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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临风几人的去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不便说,只朝她点了点头,给了个安抚的眼神。徐姨娘大概是想着大夫人刚逝,也确实不便开口问自己孩子的事,便跟在两位妈妈的身后出了院子。
外面守着的禁卫军约是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在外面拦住佟妈妈几人,问了一下情况,知道卫府的夫人逝了,便也没再阻拦,只是加紧了巡逻。阻拦他们不敢,又生怕出了庇漏,少不得又重新安排了一下人手。
卫临潇吩咐完事情,进了内屋,见紫瑞在一边衰衰的哭着,赵姨娘她们已为大夫人换了一套衣服,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正呆呆的立在一边抹着泪。杨嬷嬷和两名宫女正劝解着紫瑞。
“公主,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还是去外间协商一下娘的后事吧。”卫临潇轻轻扶了紫瑞。
紫瑞抬眼一看,见是卫临潇,便拭了拭眼角止不住的泪水,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去了正厅里,商量了一下,紫瑞进宫,就说是大夫人逝了,希望皇上能开恩,让临尘出狱送大夫人殡葬。而卫临潇出府,让书墨等人采办殡葬需要的一应物品。在两人回府前,府里的一应事情,就交由徐姨娘拿主持。两人商量完,就把几位管事妈妈还有徐赵两位姨娘叫来,一一仔细吩咐了。这才各自带着人出了府,分头行事去了。
卫临潇带着幼楠和书墨去了铺子,幼楠一行劝慰着,卫临潇也坚强,毕竟是两世为人,心中虽然悲痛难过,却也能忍着。到了铺子,便跟书墨商量了一番,又让书白悄悄去请了韩若封来,等韩若封到了,卫临潇把大夫人去世的事跟他说了,又让韩若封去秦王府,看能不能在外围想想办法,动动关系,让圣上把卫临尘暂放回府,毕竟卫侯的罪还未定论,何况圣上的目标也只是卫侯。紫瑞一己之力,只怕不行,如果秦王庆国公等人也去求情,恐怕倒能成事。
韩若封便想到了陶尚书,陶丞虽贵为一国宰相,但却为官清廉,如果他能说几句话,也许更容易些。只是卫侯的事正风口浪尖,以陶丞一向谨慎的性格,只怕不容易。
几人正想着,却不料陶时彦倒刚好来了古董铺。前面的伙计来报,韩若封和卫临潇都眼前一亮,忙让书墨去请到了后院里。
韩若封交待了两句,就避到了后房里。
陶时彦并没什么变化,只是变高了些,看起来也成熟了几分,见了卫临潇倒是一怔,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两人见过,陶时彦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表明了来意。大意是想救出卫侯恐怕不容易,但是卫临尘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分析的和卫临潇所想差不多。
卫临潇不知道陶时彦说这些话,是听了陶丞的意思,还是自己所想,表示了一感谢,便道:“总听临尘夸陶公子,今日听了陶公子一席话,果然见识非凡,都是我想不到的,如此我这心也放不下少。”
陶时彦摇了摇头:“姐姐勿要如此说,叫我一声时彦就是了,我也只是和父亲聊起,听父亲说的。并非时彦之见。”
“时彦,”卫临潇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客气,“总之今日你能来说这一番话,姐姐心中已十分感激。临尘一向视你为兄弟,若是以后知道了,也必是感激的,自古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你这一番情谊,我们都会记在心中的,别的也就不说了。”
“姐姐太客气了。”陶时彦吖了一口茶,“时彦虽人小力微,但若姐姐有什么吩咐,时彦能做到的,也必定尽力。”
卫临潇摇了摇头:“这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实在是家母今日刚去了,我来这里,也是找金掌柜的帮着操办一下母亲的后事,如今卫府中实在也没有可用的人,都被禁在府中,临尘又……”
说着,卫临潇拿着帕子拭了拭泪,一脸的衰切。陶时彦听了一惊:“伯母去了?”
“嗯,”卫临潇点了点头,“连个送终的儿子都不在跟前,母亲她必定……,八公主已进宫去求圣上恩准临尘暂时回府了,只是这其中难处,不说也知道,只怕是不行呢,我正惶恐着,也不知道怎么办。”
陶时彦听了,默了片刻,才道:“姐姐,你也不要太过忧心,圣上极是疼爱公主,如果朝中再有几位有份量的人说几句话,也许圣上就允了呢。我也回去求求父亲。只是……”
陶燃风本是纯臣,不可能不知道卫侯这事冤枉,如果陶时彦开口说了卫家现在的情形,陶丞倒是有可能为卫临尘开脱几句的。卫临潇也知道陶时彦担心什么,毕竟圣上要除掉卫侯的心,朝野上下,只怕有心的人都看出来了,问题并不在卫侯到底有没有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而是圣上的态度。
“时彦,你也勿为这事太过为难,毕竟不是一般的小事,不要为了我们而叫陶大人为难。何况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昨日一早八公主本是被召进宫中的,今早却被送回了卫府,想来圣上的意思,也是要保临尘的。所以我们自己先试试,如果实在不行了,再求陶大人帮忙不迟。”
卫临潇这番话看似推了陶时彦的盛情,实是告诉他救临尘的事,其实大有可为,并不一定会得罪圣上,若有人求情,圣上倒可能顺水推舟的准了。陶丞也可借机落得个清正宽厚的好名,日后卫府里也必定感激。
果然陶时彦听了一双星目立时闪过一道亮光:“姐姐的意思时彦知道,可说起来,姐姐于家姐有救命之恩,我想家父不至于袖手旁观,再者卫侯的罪并非实证,成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事情紧急,时彦也就不在这里耽搁姐姐了,时彦就先回去了,万望姐姐不要太操劳伤心,也保重自己的身体才好。回头我跟家姐说一声,去卫府里看您。”
卫临潇又说了几句谈不上救命之恩,倒是应该感激陶时彦此刻帮着解急的客气话,两人行了辞礼,便送走了陶时彦。
等回了屋,韩若封已等在屋里,心中对卫临潇的敬服又多了一层,早上与她交谈,深诧她胸有丘壑,想不到她把握人心,也不输于自己这样整日谋划于权贵之间的人,也不知道卫府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来的。
两个交谈了几句,韩若封自去按计划行事,卫临潇这才叫了书墨和书白过来,商量着需要办的事,一一定妥。卫临潇又差人送幼楠回去禀告张府的老夫人一声,娘家母亲去世,这样的时候她少不得要在张府里主持大夫人的后事,张府暂时是回不了的。
幼楠想着二少奶奶顶着身孕操劳,甚不放心,如今却又没有旁人代行其职,只得劝慰了卫临潇几句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悲伤的话,便跟着书墨安排的小厮去了张府里回话。
卫临潇这才由书墨送着回卫府。
谁知马车刚走到僻静的阊门街,就听书墨在外面隔着车帘低声道:“二少奶奶小心。”
青天白日之下,难道还有人行刺不成?就是行刺,杀她一个女流之辈又有何用?卫临潇心中一紧,至头上拨下一支金钗,紧紧捏在手中,端坐在车内,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马车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果就听见外面刀剑相击之声,在这寂静之处,分外刺耳。
卫临潇隔着车窗的纱帘,隐约可以看到外面书墨与几个蒙面之人打头的身影。刚紧张的看着,却没想外面一剑刺了进来,还好那剑身离她有几寸之遥,若再近些,也就伤着她了。卫临潇忙自塌上站了起来,跨到了车桥中间,这样无论从哪一边,若不深入轿中,都不至于伤她太过,自己也有了逃躲的空间。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兵器相击的声音渐渐远了,想来是书墨被人逼引的远离了轿身,卫临潇更加如临大敌,若这时候有人闯进来,书墨是顾不上她的。
她绝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可如果冒然出去,再遇着歹人,她也逃不了。正思量间,却见一个身影撩了帘子跳了进来。
卫临潇来不及细看,举起手中的金钗便狠狠的扎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扎中,那人却迅速的一个转身,避了过去,顺势抓住了卫临潇握着金钗的手。
卫临潇闭起眼,心想这回是真的完了。耳边却再无声息,难道书墨也……
也顾不得自己,蓦然睁开眼,就想看车窗外的情形,却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对着她笑道:“就是想杀人,也总要看清再动手。我若是反应迟顿点,可不是真要被你扎伤了?”
卫临潇一见这笑容,顿时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松软下来,再站不住了,不由瘫倒下来,还好那人反映快,一把揽住了她。
卫临潇陡然间就觉得委屈难禁,再忍不住,眼泪如夏雨般纷纷落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殡葬(下)
“济舟,济舟,我娘她……”
说了几个字,却只觉得胸中又酸又痛,仿佛是一个迷途了的孩子惶恐无助间突然见着亲人一般,又难过又委屈。再说不下去一个字。
张掖见怀中的人哭的梨花带雨,他从未曾见过卫临潇这般柔弱无助的样子。反倒是他刚进马车时她拿着钗子扎过来的那份凶狠并不出他意料,此刻见她这样,一边抱着她自塌上坐了下来,一边拍着她的背,小心的帮她拭着脸上的泪,心中对她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心疼和怜惜。忍不住的就想呵护她一辈子,再不要叫她受到今日这样的危险,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来的及时,或许她就真的有了危险了,不禁心中一冷。
如果失去她……
张掖不敢想,两峰剑削般的眉不由紧皱。心中叹了口气,用异常温柔的声音哄着她:“我知道,我知道,有我在呢。我上完早朝便告了假,知道你要回娘家的,便直接去寻你了,结果在路上就遇到了八公主,她都同我说了,我便折回头去状元弄那边寻你,却不想你又回来了,因此才赶过来。还好不算迟。”
也许是因着他的温柔呵护,卫临潇心中的那份积了多少年的酸痛,就如决了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拾,也顾不得旁边人听到,只压抑着嗓子哭的柔肠寸断的。张掖便也不再说话,只紧紧抱着她,一遍一遍轻轻抚着她的背,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蹭着。
过了半刻,待她哭的也没有力气,哭声也渐渐小了,就听外面的书墨轻咳了一声,隔着帘子低声禀道:“二爷,还是先回侯府吧。”
张掖点了点头,又想着书墨看不到,才应了声“好”。
等书黑跳上马车,马车开始动了,卫临潇这才自己拭干了泪,看向张掖,想着自己刚才哭成那样,比个孩子都不如,又有些羞赧。那眼巴巴的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在张掖眼中,心又是一紧,疼的敦敦的。对着她微微笑了笑,搂着她的手却越发紧了。
卫临潇躺在他的怀中,微动了动,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秋日午时的阳光透过薄纱照了进来,明明早上那灿烂无比的阳光还让她觉得尤其荒凉悲怆的,现时却觉得无端的温暖妥帖和倦怠,真想这马上永远都不要停下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下去,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温暖的怀抱。
又安全又舒适。可以再不想其它的人和事,还有这世间的生离和死别。
张掖见她安静下来,这才问书墨:“刚那些人都逃了?”
“没有,死了两个,小人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任何线索。”
“回头我们到了卫府,你拿着我的名帖去府衙报一下案。情况都照实说。”
“是。”
两个隔着车帘低声交谈了几句便默了下来。卫临潇这才问张掖:“济舟,这次刺杀,是冲着我来的?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想杀我?”
“嗯,”张掖默了处刻,眉头微锁,又怕她不安,便府下脸对她展颜一笑,“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把现在风起云涌的朝堂政事说给她听。
“你觉得,今天来的这些人,会是什么人派来的?”卫临潇见他避而不答,却不想就此罢休,重又问了一句。
她心中不是没有揣测,只是她实在没有张掖那般对朝中各方势力看的那么清,了解的那么清楚,也不想无谓的提心吊胆。就算要防,也要有目标才能更有针对性些。
张掖见她问的紧,默了一下才道:“也不单是针对你,大概也有冲着我的意思。”
一石三鸟?如此说来,她早上在铺子里和韩若封还有大皇子萧子元的密会,是有人知道了?杀了她,一是临尘未出来前,断了卫侯势力与别方的联合,二是她死了,临尘便会与张掖生隙,就算支持张掖背后的那一方,也绝不心无旁贷的全力支持。三是杀了她,卫侯若在狱中知道自己的长女被杀,说不定一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