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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那一方,也绝不心无旁贷的全力支持。三是杀了她,卫侯若在狱中知道自己的长女被杀,说不定一怒之下,真会联合他而破釜沉舟?
也太高估她在卫侯心中的份量了。就算是她死了,以卫侯这样一心为国家社稷的人,又岂会真的冲冠一怒?倘若卫侯真是这样的人,她们卫家也绝不会是现在的情形。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一个一直藏在背后,并且卫侯没有任何联系的人,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卫临潇正伏在张掖的怀中思考着,就听张掖柔声道:“你身体要紧吗?”
“我没事。”
卫临潇这才想起自己的身孕来,不禁对张掖有些歉意。
“以后别一个人在外面奔波了,现在情势复杂,轻易涉险的事,再也不要做。知道吗?我早上说过,等我回来,有什么事都交给我。你偏不听。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为我们的孩子想想。”
卫临潇听他听到孩子,不由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一时心中满是柔情。便也不管他话中的责备之意,只柔顺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是我鲁莽了。”
张掖见她这样,不忍心再说什么,只道:“临尘不在,女婿半子,岳母的后事,我会尽力安排的。你也不要太伤心。好好照顾自己,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话,便到了卫府,张掖帮她整理了一下乱了的衣衫,理了一下发髻,两人便下车入了府。书墨自去了府衙不提。
到了后院,便见已搭了简单的灵堂,一应人等都换上了孝服。两位姨娘并几位管事妈妈们都算尽心。卫临潇便同张掖一起换了守孝的衣衫。卫临潇这才去灵堂哭了一会儿。
张掖看着,虽然担心却不好劝,毕竟现在卫家的几个孩子只有她一人在眼前。
府里的人都知道卫临潇有身孕,待她哭了片刻,便过来劝着,让她去休息会儿。卫临潇却执意不肯。她也舍不得大夫人棺前凄凉,就算没有真正的母女那种亲密深厚的感情,她毕竟也是大夫人养大的。何况现在家中又是这样的情形。
张掖陪了一会儿,虽不放心,却也自去忙了。众人劝不了,只能任卫临潇在灵前跪着,几位妈妈们忙进忙出的也顾不上,倒是一声不响的赵姨娘心细,亲自熬了碗参汤过来,让她喝了下去。
到了晚上,一应需要的东西,书白亲送了过来,又和书墨随着府里的人去忙了。张掖偶尔过来说说话,就出去了,晚膳时分,赵姨娘扶了卫临潇去用膳,虽强吃了些,却到底吃不下,只喝了一碗汤,便放下了筷子,赵姨娘又劝了一番,卫临潇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又吃了一小碗米饭才罢。
饭罢问了问张掖等人是否用过餐了,听说都已用了晚膳,这才去了灵堂里继续跪着,心里却担心着紫瑞,也不知道她去宫中情况如何,这都快一整天了竟然还没有回来,难道又被宫中扣下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
卫临潇不敢想,正纠结着,就听徐姨娘跑了过来:“姑奶奶,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卫临潇听了,忙自垫子上爬了起来,却一阵头晕。还好徐姨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卫临潇便在徐姨娘的搀扶下迎了出去。
才刚也没注意外面的天,到了屋外的游廊下,才发现天已黑了,屋外的院子里早挂起了灯笼,一轮圆月斜挂在半空中,月华如练,却照得这一府一院的素白分外凄凉。
就见八公主急步自院外走了进来,看样子竟比早上还要憔悴七分,一双丹凤眼,红的如桃子一般。看了院中的这番景象,还未说话,已泪盈于眶,却又生生忍住了。
卫临潇忙挣开徐姨娘扶着的手,上前携了紫瑞。心中想着紫瑞这时候回府,大概晚膳也还没用,就转头吩咐徐姨娘:“姨娘,您着人去帮公主准备晚膳。”
说着,便携了紫瑞去了堂灵。紫瑞执媳礼跪拜了一番,又哭了几句,卫临潇便扶着她一起进了左侧的厢房。
厢房里点着几盏烛灯,有风自窗外吹进,烛光摇摇曳曳,明暗间紫瑞那张悲伤的脸却异常沉静。也不过大半日分别,卫临潇却觉得紫瑞似是换了一个人般。
以前何等灵动美丽娇俏又尊贵的人?
人的成长,大抵如此吧?
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太大。卫临潇却希望她能永远都是初见是披家红嫁衣含羞带俏的紫瑞。
幽幽叹息了一声,拍了拍紫瑞那双冰凉的手。她不知道她在宫中都经历了什么,只是看紫瑞这样子,也不必问了。
反倒是紫瑞开口安慰她:“姐姐,事情也没有想的那么坏,虽然父皇没有答应我的请求,但母妃私下也见了我,她让我再等两日,也许就会有转机。母妃不会无缘无故和我说这样的话。”
殡葬有三日七日九日之分,按大夫人一品浩命的等级,九日殡葬也不为过。只是现在家中的情形,卫临潇只想着大夫人早点入土为安。可这样一来,只怕等不得也要等了。
“事情也不会再坏了,现在我们打起精神来,好生送走母亲才是最重要。”卫临潇开解了紫瑞几句,这才叫人去请了张掖过来商议。
因紫瑞已是妇人,说起来又是一家人,便也不避嫌。紫瑞说了进宫的事情,张掖听了倒没说什么。因他那边的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略说了几句,三个一起去了大夫人的灵堂前守灵,过了子夜,徐赵两位姨娘便过来劝张掖带着卫临潇去睡会儿,毕竟这几日都要忙,卫临潇又是这样的身体状况,总要留着些力气的。
卫临潇也没坚持,又劝紫瑞一起去歇了。
到了第二日,本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前来吊丧,却没想到还真来了几拨人。一是陶府里的老夫人带着陶晨芙亲自来了,二是兵部的周大人虽没有亲来,却也派了管事过来探望。再就是向来谁也不搭的晋王府里竟也派了人来,倒叫卫临潇心中大感奇怪。
反倒是秦王府和庆国公府没有人前来。卫临潇想了想,倒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张掖却是忙进忙出,待在身边的时候少。卫临潇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因信他也就没多问。
这一日也便过了,到了第三日晚上,见事情没什么转机,卫临潇正感到失望灰心,却又迎来了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噩耗
这消息,却是张掖让人把她叫到偏厢里亲自告诉她的。
原来就在昨晚,卫侯已在狱中自杀身亡。而这个消息,张掖也是刚刚得到的。
卫临潇只听到了卫侯自杀,便怔怔的看着张掖一张一合的嘴,世界仿佛都静了,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却一个字都再听不到。
说了几句,张掖才发现卫临潇失神的呆立在那里,两眼空空洞洞,竟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一时也说不下去。好在屋里也没有人。张掖便拉了卫临潇,拥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抖的厉害,张掖实在不忍,便轻唤了一声:“临潇。”
卫临潇似是听到了,“哦”了一声,两眼之中,才慢慢回恢了一些神采。
张掖紧紧拥着她,直到卫临潇抖的不那么厉害了,才略放开些。她若是像前几日一样,伏在他怀中哭,他倒还宽心些,惟其这样不声不响的忍着,偏又抖的厉害,才让他更为揪心。
默了半晌,卫临潇开口问道:“那临尘呢?”
声音又干又涩,没有半星往日的沉静温柔,也没有半星她暗藏着的杀伐果决,竟像是冰石相击之声。
“临尘没事,”张掖扶着卫临潇的手臂,看着她,“你若难过,便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些。”
生平第一次,张掖觉得语言是何其匮乏与苍白。
谁知卫临潇只是摇了摇头,便挣脱了他抓着自己双臂的手,去了灵堂。除了开始时的失神,仿佛卫侯的死,并不让她上心一般。
张掖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过了半刻才收回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觉在心中翻腾着。紧紧握了握手,除却掌心里的空气,竟什么也没有。
而卫临潇平静的外表下,掩着的,却是她两世都没有感受过的滔天恨意。
兔走死,狗烹享。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心里,汹涌着的,便是这些句子。
好一个自杀呀。尚未定罪,人便自杀了?是畏罪还是不堪受辱?怎样的解释,都不过是帝王的一句话罢了。
卫临潇竟想起《大话西游》里紫霞的那句台词:我猜得到这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卫侯这一死,真是死得其所。
解决了帝王的难题,却也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卫府一家人的性命。最后会有怎样的定论,大概也快出来了吧。
她一直觉得,不管是对卫侯,还是对大夫人,甚至整个卫家,自己都是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来对待的,除了临尘曾陪着她走过最初的一段艰难,并且在临尘的身上寄托着对前世的哥哥的念想,让她有着血浓于水的感情外,她所有的,为着这具身体,也不过只是“责任”两个字,可此刻,为何却难过至此?
果真她命定的就没有父母缘份不曾?
便想起前世早逝的父母,还有卫侯和大夫人的点点滴滴。
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两行清泪,却倾泻而下。一时之间,灵堂里满天满地的素白,甚至整个身处的世界是,都变得模糊起来。
“姐姐,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紫瑞看到她安安静静却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担心的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问道。
卫临潇抬起袖子,拭了拭泪,对着紫瑞竟扯了个安抚的笑:“临尘没事了,这两日,也该回来了。”
“真的?”紫瑞一时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怔在那里。
“当然是真的。”
却辟开了卫侯自杀的消息不提。
紫瑞愣愣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咋喜之下,想着这里是大夫人的灵堂,便默了。过了片刻,不约而同的,两人都跪着扭到大夫人的棺前:“娘,临尘没事了,就快回来了。”
卫临潇倒还好,反是紫瑞止不住哭了会儿,两位姨娘听了,也甚宽心,见状又难过,少不得也跟着哭了一场,便又劝紫瑞:“世子回来是好事,公主也不要太伤心了。就是大夫人在天有灵,也不舍得的。”
第二天一早,果然宫里就有圣旨过来,那公公竟是当日宣旨卫临潇赐婚并大夫人封浩命的张公公,萧帝身边的老人,也曾和卫侯还有圣上血雨腥风里走过一遭的,上次来定远侯府宣旨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才几个日子,卫府竟到了这般境地?心中不免很是唏嘘了一番。
圣旨所言,不过是卫侯狱中自杀,虽原因尚不查明,罪不能定,但卫侯也曾为国效力,卫府大夫人又病逝,圣上感念旧情,特恩准卫府长子卫临尘回府安葬父母。
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自此卫府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由张掖领着跪接圣旨并谢了恩。快到尚午,果然府里有管事的来报,临尘领着卫侯遗骸回府了。
卫临潇一众人听了,忙迎了出去,站在前院垂花门前,卫临潇听着满院的哭声,竟然出奇的平静。
身边的张掖看着她迎风而立,从头到脚的素白,悲喜不明的表情,一舜间便觉得她原来竟离自己那般遥远,心中甚为空慌无力。
扶棂柩而归的临尘虽憔悴却毫发无伤,让合府众人皆舒了口气,又想到卫侯身死,如今见着世子爷不禁又悲从中来,悲泣之声一片。
等安置了卫侯的遗体,重新设了灵堂。看着父母的棺木,两姐弟却相对无语。
“你能回来就好。”卫临潇抚了抚临尘的背,只一句话,却叫一直压抑着的临尘止不住双肩抽、动。却只垂了眼敛,没答一个字。
自此两人并着紫瑞只跪在棂前,一应事情,都是张掖在打理。好在前来吊丧的人并不多,就是张府,张老大人和老夫人也并未出现过,只遣了张治夫妇过来探看了一眼便回去了。庞玉清拉着卫临潇安慰了几句,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反倒是三公子张恬帮着张掖忙了几日,别看他平日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做起正事来,倒也沉稳,交给他的事情,俱办的妥妥当当。
见卫府棂前只有长子长女,其它两位小姐和一位公子一直没有出现,众人心中不免好奇,这种时候,当然不会问的,也不过背地里议论几句罢了。直到出殡前一日,卫临潇被沈妈妈着人请了过去,低声道:“二少奶奶,大事不好了,二公子和两位小姐不见了。”
那么多人看着,竟然不见了?
卫临潇听了,几乎没有晕过去。沈妈妈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