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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别念了,你看看我还要不要再多点一下眼药水?」
「再点一下也好。」姜陈阿桂顺手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打开瓶盖之後,就要往丈夫的眼睛点去。
「哎哟!」眼药水还没点着,姜旺已经发出低呼,而且猛眨眼睛,泛红的眼眶已经淌下泪水来。
「呃?」姜陈阿桂愣了愣,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刚刚涂抹过绿油精的手忘了洗,恍然之余,忍不住嘻嘻笑了,「反正这样也很逼真啊,好像绿油精的效果还比较好喔!」
「你是想让我瞎了吗?」
「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刚刚不是也不小心把我那些化妆品打破了?」
「是你说除了家电以外,其他的都可以砸掉的,你又没说你那些化妆品不能砸。」
「好啦、好啦,砸了就砸了,垩少这样子小璃就不会怀疑什麽。能不能买新的就全部指望这一下了!所以我们的计划绝不能失败!」
「对,绝不能失败!一定要成功!」姜氏夫妇俩可说是斗志高昂,摆出背水一战的姿态。
随着姜采璃出现在家门外的脚步声,象征着屋里即刻「开战」。
「是我没用!我对不起大家!就让我死了算了!我不要连累大家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姜旺,忍不住在内心咒骂着,该死!这绿油精怎麽愈抹愈辛辣呢?
「阿旺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管发生什麽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们一家人也要一块儿扛啊!你看看,小璃回来了,你忘了你还有这麽一个孝顺懂事又乖巧听话的宝贝女儿吗?」同样伸手抹着眼角的姜陈阿桂,也很快地陪着一掬热泪。呜她怎麽忘了自己的手还没洗?
好个孝顺懂事又听话乖巧。听闻这等赞扬的姜采璃,头皮立即发麻,因为她很清楚,通常愈多的赞美也代表着愈复杂的麻烦即将到来。
「又怎麽了?」六合彩又杠龟,还是又被倒会了?快速扫了一眼门口处的爸妈,姜采璃吁了口气,虽然这麽问,但她并没有停留的准备,打算直接进屋去。
「欸,等等,小璃,你还是别进去得好!」姜家夫妻俩连忙拉住她。
「为什麽不进去?不管有什麽事,进去再说吧。」看是要追砍乱报明牌的乩童,还是那些三不五时就落跑的互助会成员,对此时极想发泄一下满腹闷气的姜采璃来说,绝对万分乐意这麽做。
「我们是怕你进去了会难过啊。」两人异口同声道,但倒也没有当真继续拦阻。
姜采璃推门而入,当下即刻傻了眼。
只见一室凌乱不堪,家具被砸得东倒西歪,还传来一股化妆品的香味,姜采璃认出地面上的碎玻璃瓶正是母亲最心爱的香水。
「这是怎麽回事?」她闷声问了句,马上引来夫妻俩争先恐後的回答。
姜旺强调自己没有签牌,姜陈阿桂发誓自己没玩股票,但,姜采璃只听进了一句话——
「地下钱庄恐吓限期还债!」
再弄清楚他们所欠下的是将近百万的庞大数字,她整个人虚脱,一时找不到椅子,索性就这麽坐在地板上。
「现在呢?报警?」追究对错已无意义,姜采璃知道解决问题才是重点。
「不,不能报警!得罪那种人,我们将来还要不要过日子啊?」姜陈阿桂忙不迭地制止。
「那怎麽办?还钱吗?我们哪来的钱还啊?」此时的姜采璃只差没就这麽瘫倒。
「呃,其实钱是有的,不过呵呵呵,小璃,有件事爸妈想跟你商量一下。」
从母亲上次中了六合彩什麽三星之後,姜采璃再也不曾看见她笑得这麽和蔼可亲过。
「什、什麽事?」明知道把自个儿的母亲和那种逼良为娼的老鸨联想一块儿实在是一件很大逆不道的事,可是此刻的姜采璃感觉发麻的不仅止是头皮而已,而是从脊背一路窜麻到脚底。
到底她身上有什麽「事」,可以商量出近百万元的价码呢?
看着母亲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的东西,再听听两老交叉解释的「内情」,姜采璃终於渐渐明白了。
牛皮纸袋里有一张一百万元即期支票,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竟然长得跟姜采璃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对方的头发明显比较长,睑蛋也较为圆润些,唯一不同的是笑容。
照片上女孩的笑容少了姜采璃的两个酒窝。
两人长得如此相像,看来年纪又相当,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让姜采璃整个人吓住了。
双胞胎?难道她还有个姊姊或是妹妹?
但她这样的猜测很快得到否定,姜陈阿桂表示,她们两人是毫无血缘关系的。
原来这个女孩名叫尹至柔,这张照片是她的母亲尹太太拿来的,据说是尹太太曾在无意间见过姜采璃,知道世上有这麽一个非常像她女儿的人,所以派人四处打听,然後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尹太太希望你能暂时冒充她女儿。」姜陈阿桂说得稀松平常。
「什麽?冒充别人?」
「你别紧张,我慢慢告诉你。」姜陈阿桂挨近她,开始一番冗长的介绍,说对方在南台湾是大户人家、大地主等等,接下来才说出重点。
原来尹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惜人丁单薄,尹家的独子尹世昌死得早,只留下尹至柔这个女儿,偏偏这个女孩也短命,半年前不幸落海,说是失踪,不过想也知道已经死了,只是家中没人敢这麽说,特别是在尹家的老爷面前,因为尹家老爷一直相信宝贝孙女一定会回来,所以。为了安慰生病的老人家,媳妇费贞只好想出这个办法,希望由姜采璃来假扮她女儿。
「所以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尹至柔啦!」姜陈阿桂迳自下了结论。
「妈!你在开什麽玩笑?!」
「这怎麽能开玩笑呢?支票都拿在手里了呢!这下子你弟弟的生活费有着落,也不用怕地下钱庄来讨债了,呵呵呵」
看着着母亲眉飞色舞的笑容,瞠目结舌的姜采璃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想从母亲手里再把钱要回来,果然是不容玩笑的一件事。
「妈这样不好啦!」即使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麽,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贸然点头答应,绝对是替自己惹来一个极大的麻烦。
「这你不用怕,尹太太说,所有事情她都已经处理妥当了,现在啊,就等你明天回尹家去。」
「什麽明天『回』尹家!」姜采璃惊呼,从地板上跳起来。「我都还没答应,怎麽可以这样就决定了?」
「可是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而且你也没有理由不答应啊。」
「啊?」她没有理由不答应?这是哪门子道理!
随着姜陈阿桂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姜采璃终於见识到什麽叫苦口婆心、晓以大义、软硬兼施
「你想想,说不定因为你一去,就救了老爷爷一条命,这是行善积德啊,而且人家尹太太说事成之後还有後谢,这有什麽不好?你可别说妈贪钱,问题是咱们家就是缺钱,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啊!别的不说,就说欠地下钱庄的那笔钱,如果还不出来,我跟你爸爸怎麽样了没关系,你怎麽办?还有你弟弟,他一个人住在外头,谁能担保地下钱庄的人不会找上他?单靠你一个人赚钱,你有把握可以应付得来吗?」
「我」姜采璃已不知该说什麽。
「所以呀,可以帮助别人,又能让咱们家不用继续愁钱的问题,你更不用那麽辛苦的去摆摊,有这麽好康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啊。」
好康?母亲的话,忽然让姜采璃想到今晚那个男人说过的话。
又是一场可以不用让她过得这麽辛苦的交易,只是,提出交易的现在换了个人,是吗?望着母亲对着支票笑逐颜开的表情,姜采璃一时无言。
「明天早上我就带你去买几套衣服,稍稍打点一下,人家尹至柔是千金小姐,你也不能穿得太不像样。」姜陈阿桂笑呵呵的说,忽然想到什麽,接着又道,「喔,还有,纸袋里有一本小册子,是尹太太特别说要交给你的,她教你一定要认真看,因为上头是有关尹小姐的事,你要全部记住,就这样了。」
她将牛皮纸袋塞入姜采璃的手里,等同拍案定案。
就这样?望着母亲笑咪咪的捧着支票转身离开,仍然试图力挽狂澜的姜采璃忍不住追问了句。
「妈,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骗不过尹爷爷,他发现真相以後,一生气追究起来,那我会不会吃上官司啊?就像人家说什麽喔,对,仙人跳,那会触法,会被抓去关的!」
「仙人跳?厚!什麽仙人跳,这哪算是啊?你别笑死人了,呵呵呵」姜陈阿桂一听,马上大笑,并以笑岔了气的声音对丈夫说:「你瞧瞧咱们养的这个白痴女儿说那个什麽蠢话,什麽仙人跳嘛!」
「对啊!」姜旺也拍手哈哈大笑,然後大声更正道:「笨蛋!那不叫仙人跳,是诈欺啦!」
「对啦,要告也要告你诈欺才对嘛!这样你懂了吗?嗯?」不懂。望着爸妈边说边笑着回房去的背影,姜采璃一阵猛眨眼,摇摇头。
也许她真的是白痴、笨蛋,也绝对够蠢,所以才无法理解,「仙人跳」换成「诈欺」,也值得她的父母如此高兴吗?
这时,她的手机传来简讯的提示铃声。
打开简讯一看,发现是在外地念大学的弟弟小杰传来的。
姊,剔太辛苦喔,下个周末我会回家去,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黑糖糕,就是要害你吃胖一点!
姜采璃看着简讯,笑意浮现嘴角。
好歹这个家还有个「正常」的人存在,那麽,为了让这个「正常」的血脉不受影响,她是否该更努力一点?
独自坐在客厅里,姜采璃拿出牛皮纸袋里的那本小册子,打开来一看,上面全是跟尹至柔有关的资料,从她的爷爷、父母到友好的世交等等的人物关系简介,另外还包括尹至柔最喜欢的、最讨厌的人事物之类的事。
「最喜欢吃杏仁?喔,不会吧?」偏偏她就是那种只要闻到了就会反胃的人啊!姜采璃忍不住哀号。
长得相像,当然不代表什麽都一样,只是,接下来,她是不是得想办法让所有不一样的地方都变得一样?
望着那些林林总总的事项,姜采璃正觉得头昏眼花,倏地,红色签字笔格外醒目的痕迹映入她眼帘。
一个姓名被特别圈了起来,旁边还特别标示了三个惊叹号。
「最不受欢迎的危险人物,安寺隽?」嗯,这非记住不可。
「安、寺、隽,安、寺、隽」给它用力记下来!
第三章
这一夜,安寺隽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最受欢迎的人物,早上结束牌局後回家的路上,仿佛还能听见众人热情的欢呼声。
「哇!就这一晚上的吃红,我居然分到这麽多耶,想不到他们这麽大方!呵呵呵太好了!」一旁的李美力数着钞票,笑得合不拢嘴。
「是啊,是想不到,想不到他们居然可以蠃这麽多。」安寺隽冷冷的应了句。
「是啊、是啊,更想不到你居然输得这麽惨!」
「是啊、是啊、是啊,最没有想到的是我身边的人居然可以这麽白目!」
「」
结束一场应对,安寺隽总算可以暂时吁口气。
但只是暂时而已。
抵达家门後,才刚步下车,李美力忽然问了句,「安先生,你想好怎麽跟老太太解释了吗?」
「解释什麽?」
「解释你昨晚怎麽没接她的电话啊。」
「昨晚?昨晚我妈打过电话来?」
「是,昨晚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连同早上的五通,加一加已经是第十三通未接来电了。」
「十三通?我妈打了十三通电话?」刚刚迈出的步伐不禁脍踉,安寺隽瞠眸讶然惊呼,「那你怎麽没告诉我?」
「你在打牌,要我别吵你呀,而且我看你也真的是很忙,忙着付钱。」
「我忙,你也可以帮我接电话啊!」
「我不能接,因为你交代打牌的事别让老太太知道,要是老太太问起你,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所以才想干脆不要接,就什麽也不用说了。」
「干脆不要接?你难道不知道依我妈的个性,她会有多着急?你就随便编个理由让她知道我在忙啊!」
「不行!不能说谎!这不止是做保镖的原则,只要是人,都应该懂这个道理的!」
只要是人意思是他安寺隽不是人?
「算了。」无力地摆摆手,安寺隽这时候已没有心思再和他抬杠,只想快步进屋去。
「这不是算不算了的问题,而是这麽多通电话没接,如果安先生没有很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