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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玩得多野,汪总早就把冰冰看作自己的儿媳妇,也绝对不会允许凯祥做真正损害到冰冰的事。”子诚的脸色没有变,但是嘴唇微微颤抖。
我冷静地看着师兄,虽然这个故事对于我来说有些宏大叙事,但是我能够理清其中的线索。“师兄,我和汪凯祥之间没有什么。那天他说的话请你不要误会,我不可能和他牵扯不清。师兄,我的家庭环境你也大概了解,像我这样出身的人,无论多努力,和你们这些名门世家子弟还是有明确的分野。这些我弄得清楚,我也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我淡淡道,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涌起淡淡的忧伤。
“静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你没有不同!我的父亲可能也算是个成功的专业人士,但是我不是出生什么了不得的高门大宅,在事务所我也是从最基层开始做。静月,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的乐观和坚强吸引,六年了,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可能今天说这些不合适,但是,静月,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好好照顾你!”子诚紧紧握着我的手。
“师兄,你对我好,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的生活中除了挣扎生存真的容不下别的任何东西了。生活教会了我一件事,那就是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对不起,我学不会依赖别人,尤其是我生命中特别陌生的男人。师兄,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我觉得有些累了,一直像是在打仗,但我不能停下来,也没有可能停下来。我害怕一旦自己停下来依偎到一个人怀里,我就再也没有勇气往前冲。
子诚脸色苍白。“静月,我知道,我了解你,所以我给了你时间。但是,请你慢慢尝试信赖一个人,全身心信赖一个男人,好吗?”
“师兄,弗洛伊德说过,童年回忆对一个人的社会化有太大作用了。在感情方面,我是一个残缺的人吧,所以,请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是那么出色,你知道自己有多抢手吗?千万不要在我这样感情不健全的人身上再花哪怕一分钟了。我一直把你当成可以信赖的哥哥,以前是,以后一直也会是。”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当口冷静得近乎残酷。虽然不知道妈妈和爸爸,或者说,那个在生理上是我父亲的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母亲所受的情伤。子诚的脸色更加苍白。“静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师兄,每个人的姻缘都是天定的,我在这方面很信命。我没有这个命!不是你不好,是我的问题。你会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但是,我不会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和我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一起,任何男人都会被逼疯的。”我有些疲倦,靠在沙发后背上,想着等下还要再翻译那些个关于水泥买卖的合同就犯晕。
“静月!你怎么会是一个不称职的女朋友?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子诚没有放开我的手。
“对不起,师兄!”我的心有点痛,但是我别无选择。我慢慢起身,轻轻挪开子诚的手,没有回头地走出咖啡屋。已经十点多了,上海仍然一片繁华。三月的天气,晚风仍然生硬,抚动我黑色的风衣。在这个钢筋水泥的都市,我们每个人都在挣扎。身子渐渐冷了下来,在这样的夜晚,我深刻感觉到自己的孤单与渺小。自嘲地一笑,感慨自己居然还有时间自怜。深深吸了口气,可能已经赶不上末班地铁了,我静静往公交站走去。“嘟嘟!”一阵清脆的汽车喇叭声响起,汪凯祥在路边斜依着车子静静看着我。突然想起他说过会来接我下班,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有些抱歉地笑了,“对不起,下班走得太急,忘了有位大少爷说过要来接我!”我勉强一笑。“还好意思说,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才找到这里吗?刚才子诚给我电话,说他刚在这里被人KO了!”汪凯祥笑得很爽朗。我平静地看着他。汪凯祥似笑非笑地向我走来,“静月,没车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我摇摇头,“谢谢你,汪先生,不过,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空气中有些春天的气息,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轻松。朝他点点头,我一个人往前走去。汪凯祥没有跟上来,我也忍住了回头的冲动,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静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汪凯祥皱起眉头看着我。
“没事的,可能是早上睡久了,看上去气色不好!”我低头写作业,觉得脖子有些酸痛。这几天一直很忙,妈妈又日渐消瘦,我不得不搬回家住,除了学习和工作,每天得做大量的家务,真的感觉很疲劳。最近,我被调到民事部做见习,参与到更多实际案例,工作压力更加大,生理和心理都在逼近极限。今天周日休息,好不容易能够一直睡到中午,起床的时候仍然感觉上下眼皮在热恋中,非常抗拒我睁眼。下午,我和汪凯祥静静坐在他家学习。刚和汪凯祥用英语讨论了AT&T的案例,最近为了他的作业看了不少管理学的书,觉得自己再下去可以申请读管理学的博士了。不过这汪凯祥的英语真是不错,可以给我做家教了。这样的天才,还要我这样三流的家教干什么。笔突然一顿,我有些胡疑地看向汪凯祥。
汪凯祥正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我,见我抬头,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你终于看我了啊,从进门到现在你都没有正眼看我诶!”我翻了个白眼,没空和他叽歪。低头继续写作业。其实他的英语水平对付这种程度的训练简直小菜一碟,何苦让我写得这么辛苦。觉得从颈椎到后背一片僵硬,持续熬夜,自己的背痛得快不行了。敲了敲自己的脖子,突然感觉脖子一阵舒适,汪凯祥开始轻轻地帮我按摩。我愕然抬头,“静月,总是低头容易得颈椎炎,你看,你的脖子已经很僵硬了,年纪这么轻就落下病根我会心疼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微微扭头摆脱他的魔爪,“您真是博爱啊,这么容易心疼,要注意保证心脏健康。”
汪凯祥轻轻笑了起来。“我的心脏很健康,倒是酒喝多了,肝不怎么好。”
“那就小心肝。”我冲口而出,突然清醒,抬眼对上他弯弯的笑眼。“我们静月嘴巴真甜!”这个家伙简直不知死活,我听得见自己磨牙的声音。“汪先生,作业我都做好了。没事我先回去了。”我一脸漠然地收拾书包,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静月,我真这么可怕吗?”汪凯祥收起笑容。自从和师兄深聊之后,我对汪凯祥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惜字如金,他的电话和短消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回。
“汪先生,我只是帮您做作业的穷学生,对我来说,您是怎么样的人我没兴趣知道。”我一脸不耐烦。这个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这个礼拜,师兄一直躲着我,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得我心情也非常低落。妈妈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弱,我必须早点带她看医生。汪凯祥的双眼眯了起来,平静的脸色与往日有些不同,可惜,现在的我累得站着都能睡着,根本不会理会他的表情有多吓人。“今天晚上有空吗?帮我一起去给冰冰选份礼物,她今天刚考出钢琴八级。放心,这算加班,工资另算。”汪凯祥的声音平淡如水。
“您亲自陪着林小姐选岂不更好。”我皱起眉头。“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汪凯祥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对不起汪先生,我是很缺钱,但是我感觉现在自己的命更重要,我今天实在太累了,这加班费我实在没福赚,您另找高人吧。”我收拾好书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门口。突然,手臂一紧,我被他抓了回去。“哎哟!”我冲力过大,直直摔到他怀里,听见他稳稳的心跳,有节奏的声音如同催眠曲一般,让我全身泛起倦意。
“静月,很累是不是?”汪凯祥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感到好舒服,他的怀抱有一种魔力,让我从外到里地舒坦起来。突然警觉起来,虽然非常眷恋他的怀抱,我还是拼命挣脱出来,冰冷地看着他,“汪先生,如果是因为我某些行为不当让您误会的话,我很抱歉。但是我主观上可不存在任何想与您牵连不清的想法,请您自重!”
汪凯祥平静地看着我,深沉的黑眸翻腾复杂的情感。“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汪先生,今天我实在没心情和您坐而论道,改天我一定把我对您的观感写成报告提交给您。现在,麻烦让我回家休息行不行?”
“你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汪凯祥露出浓浓的不舍。
“你这样的大少爷是不会理解的。求你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让我先回去吧!”上下眼皮开始呼唤彼此。
“律师果然都是吸血鬼,这个兼职你不要去做了,做我全职家教吧,他们付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火顿时往上窜。“你是听不懂中国话啊,我累死了,不想和你这种无聊的家伙废话,你有完没完啊,觉得太空了,随便打个电话啊,你不是很多女朋友的吗?一声呼唤有的是女人往你身上贴!”我气鼓鼓瞪着他,睡意全消。汪凯祥慢慢笑了起来。“这才像你,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受虐狂!”我一脸不屑。
“静月,我不要别人,今天我要你陪我!”汪凯祥露出一副非常恶心人的撒娇模样。我斜睨他。“大少爷,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你我非亲非故,没熟到这个程度吧?我警告你啊,少得寸进尺,小心我告你非法禁锢!”头又开始痛起来。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这个未来的大律师,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累成这样,我担心你会在轻轨上被偷了钱包都不知道!”汪凯祥放开我,上楼去换衣服。“不用了,反正我钱包里也没多少钱!”我冲二楼喊了一嗓子,兀自走出房间。大门口的保安看见我恭敬地敬礼,那谄媚的表情似乎在等待小费一样。我觉得自己快疯了。静静在站台等轻轨,望着下面的轨道感觉自己都快站不稳了。“静月!”汪凯祥一把搂住我。“怎么这么不听话,走这么快干什么,害我好找!”
我斜睨他,“大少爷,有心情体验生活啊!”汪凯祥无奈地看着我,伸手接过我的书包。“好了好了,你看看站台那么多人,车肯定很挤的,乖,我们开车回去好不好?”
“谁跟你我们啊?”我白了他一眼。
一阵呼啸声,车来了。的确很挤,不过周日的轻轨比起工作日来说,已经算是很空了。刚要上车,却被汪凯祥大力往回拉。“静月,太挤了,我们再等一班!”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样的车已经算是很空了!”我夺过书包,一头钻进车厢。我个子小,也拉不到扶手。不过反正车厢里都是人,靠在别人身上,至少还不会摔跤。突然手一轻,汪凯祥背上了我的书包;浑身一暖,他轻轻搂住我。拥挤的车厢,他的怀抱挡住了其他的人流,让我感觉好安全。我愣愣抬头,看见他眼中漫溢的温柔。“静月,不怕。有我呢!”从来没有想到在一个人怀抱中会这么安全,在嘈杂的车厢,我忘了思考,忘了挣脱。头被他轻轻按到胸口,“静月,你闭一会儿眼睛,马上就到了!”我情不自禁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在他怀里,我睡得很安稳。
“沁玥——”梦中,熟悉的湖泊,熟悉的男人,我轻轻倒在他的怀抱里。“沁玥,我不会再放手!”
八、初吻
我一个人坐在地铁站台,身边人来人往,一班班车呼啸而过。我彷佛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我握着妈妈的化验单,众多的英文字考验了我的认知极限,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小姐,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你母亲得的是肺癌。而且根据临床观察,癌细胞已侵入支气管中的小血管,血液流入支气管,出现咯血。而且,听你目前形容,你母亲最近视力下降,我们怀疑肺癌转移到脑部,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产生持续性头痛、视觉模糊。你的母亲必须继续住院观察。目前很多用药不属于公费医疗范围,请您再去补缴预附金……”医生漠然的表情彷佛不是在谈论一个活生生人的生死,我唯一亲人的生死!我呆呆坐在地铁站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妈妈说我是去买点菜,其实是不想让她看见我眼中已经无法再隐忍的泪水。手机似乎已经响了很久,我愣愣看着屏幕,卉翎的笑脸在闪动。
“静月,你在哪里?给你打了一个小时电话了,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浑身冰冷,四月了,我却完全跌入绝望的冰窟。“什么?!你等等,有一个帅哥快把我逼疯了!”卉翎的声音有些听不清楚,耳边突然传来汪凯祥焦急的声音,“静月,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半天了,你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泪水静静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