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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拉古力策划着如何潜进皇宫,救出凝脂的时候,朱雀宫和慈宁宫两方宫宇里也在密密地筹划着如何彻底打垮这个颇得圣宠的语妃。
而本应该最为得意的上华宫里,却并没有喜气洋洋的感觉。采轩让鹊儿去调教新来的宫人们,因为凝脂成了妃子,所以皇后又指了八名宫女,四名太监到了上华宫,自从鸢儿死了后,掌事宫女便成了采轩一手代劳,而管事太监依旧是小全子。各宫娘娘主子们也都陆续送来了贺礼,皇上也下了很多的赏赐堆在偏殿,采芊正和小顺子一件一件地登记入库。
而凝脂住的雨晴堂的内殿里,除了梁太医每日辰时就来之外,就是祈阳与静妃了。
穿过雕花冗道,推开那扇浅朱色木漆大门,转过画着千雁归山图的屏风,就会看到红木福锦床上沉睡如湖的凝脂,面色雪白,肌肤晶莹,睫毛长长的搭在眼帘上,沉静安详,仿佛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祈阳坐在床边的飞凤靠椅上问着梁木槐,眼睛却未从凝脂的脸上移开。
梁木槐一边掏出细细的银针,在阳光下看了看,沉吟了半刻,说道“这不好说,娘娘的脉象现今很平稳,胎想也很稳当,但是何时醒只能看娘娘自己了。”
祈阳锁眉,哑声问道“这是何意?是语妃她不愿意醒?”
祈阳这几日除了早朝,就都在上华宫待着,连御书房都没去过,大臣有事也是到上华宫来上奏。
祈阳不干别的,只是静静地守在凝脂的身边,夜夜都是月上三更时才浅浅入眠,黎明破晓之时又匆匆起身。
几日下来,连声音都疲惫不堪,莫说整个人了。
梁木槐走到凝脂身边,向永汇穴轻轻扎了下去,缓缓开口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1)心与身也,可合可分,于娘娘来说,是在一念之间。”
祈阳不打扰,只是静静地听着,梁木槐又拿起另一根较粗的的银针,继续说道“娘娘身上的伤,微臣能够妙手回春,但是心中的创,微臣就无能为力了。”
梁木槐一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但也怀了些心思,毕竟,凝脂得宠最大的得益者就是尚齐书了,而尚齐书背后的力量也就会更稳固了,当然梁木槐也是其中之一。
祈阳的手轻抚着凝脂沉静的脸庞,一双波涛泛滥的眼睛含了许多的情愫,后悔,期待和爱,良久,祈阳才开口道“朕的凝儿不会做出毒害嫔妃的事,朕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朕看到阿拉古力如此那般光明正大的护着朕的女人,胸中的怒火和怀疑完全淹没了理智,待朕清醒过来时,威严和尊严又驱使着朕不得不一言九鼎,直到后来几乎要失去凝儿的时候,朕才恍然大悟,什么谎言,什么威严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凝儿在朕身边,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能够待在朕的身边,就够了。”
祈阳说到动情之处紧紧地握住了凝脂青葱白玉般的手,眼睛似乎要渗出点点星辰般的光芒,轮廓很深的侧脸,在情意的驱使下,少了几分帝王的霸气,多了些柔情蜜意。
梁木槐施完针后,深深叹一口气,说道“皇上,微臣不敢妄自菲薄,但微臣看得出来,皇上您对娘娘的情意深沉,可是这泱泱大宫后宫佳丽甚多,娘娘对皇上的心很容易一眼看穿,可皇上您对娘娘的心意,皇上不说,娘娘怎知呢?”
祈阳抬眼看了一眼梁木槐,叹一口气,摆了摆手免了欲要行礼的梁木槐,示意让他出去。
又是一日过去了,夜里,祈阳照旧去了上华宫偏殿的甚德堂里安寝,刚刚褪去外襟,福公公的声音便在屋外响起,
“皇上,皇上~”
“何事?”
“皇上,语妃娘娘她醒了!”
祈阳忙又披上外襟,两步跨到门前,打开门喜出望外地说“何时醒的?快待朕去看看!”说着便大步地走向凝脂在的雨晴堂。凝脂醒了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宫外福来客栈里的阿拉古力却并不得知这一消息,正与得了信鸽消息而前来的千鹤堂当家文添在商量着对策。
烛光点点,却只能照亮屋子的一角。
“世子大福,臣早就听说世子来了大祈当特使,可是一直不得见,今日收到消息便匆匆赶了来。”文添一幅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着蓝色白鹤长袍,腰间白翠玉做成的腰佩,眉目俊朗,与阿拉古力深邃的眼眶相比,眼睛一笑眯成月牙状,温暖十足。
阿拉古力连忙扶起行礼的文添,二人坐于木椅之上。
桌上的烛火照亮了阿拉古力一般的面庞,更添了西蓝异域的神秘感。
“我本来想千鹤堂的堂主至少是一个年过半百的须臾老人,却不料是一个青年才俊!”阿拉古力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跟文添聊了聊别的。
文添笑道“世子过奖了,微臣也只是听过世子的威名,但是在西蓝也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世子,今日得见,才知道名不虚传。”
阿拉古力沉吟半刻,说道“文堂主,本世子今日找你前来是想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阿拉古力言之凿凿,正色严谨。
文添自知是大事,随也收敛了笑容,一拱手,说道“世子请说,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阿拉古力欣慰一点头,说道“你替我挑几个武功不错办事利落的人,三日之后,随我走一趟大祈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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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汤显祖&8226;牡丹亭】下一章节,夜掳皇妃
☆、第四十三章 流言情浅
昏迷足足有五日的凝脂终于醒了。
沉睡的眼皮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吞咽了口水,觉得身体干热难受。
“小姐,小姐…”
“娘娘!”
采轩和采芊趴在凝脂窗前,欣喜地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这时,门吱呀一声地被推开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闪过屏风,喜极的声音穿堂而过“凝儿!凝儿!”
采芊采轩忙退到两边垂首站立着。
凝脂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几下,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祈阳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直奔与床前,默默地握住凝脂的青青玉手,眼睛里竟也有了几分湿润。
凝脂转着眼睛四处看了看,再定睛看着祈阳,怯怯地叫道“皇上。”
祈阳福身下去,双手拥住凝脂的肩颈,喃喃地道“凝儿,凝儿。”
凝脂有些不舒服地扭动了腰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祈阳起身,两眼专注地看着凝脂,淡淡地说道“你病了。”
凝脂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挤出一丝微笑,对祈阳说道“夜色已深,皇上快去歇息罢,待明日妾身的身子好了,再去向皇上道谢。”
祈阳侧头,“道谢?为何要道谢?”
凝脂有些不安地看向床帏,说道“皇上穿着入睡的亵衣,随便披了件袍子,身旁只有福公公,也不见别的宫人跟着,很显然皇上不可能是从乾清宫来的,肯定是宿在了我这上华宫,”凝脂顿了顿,看向祈阳,“况且皇上你面色憔悴,眼睛毫无生气,定是臣妾的病惹得皇上担心,让皇上费心费力地照顾臣妾了,当然要谢。”
凝脂大病初愈,说这么多话过于费力,胸口喘的厉害,咳嗽了两声。
“快去给你们语妃娘娘拿了水来!”祈阳听得咳嗽,转身肃言吩咐着采芊。
采芊连忙点头应承,然后匆匆转身去了外殿,拿了水来。
凝脂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不必再为臣妾担心了,快去歇息吧,臣妾已经无妨了。”
看着凝脂微弱的笑容,和眼里无尽的缠绵,祈阳只得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便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忽地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说道“朕就在偏殿的圣德堂里,有事就差人过来叫朕。”然后再欣慰地一笑,抬脚出了门去。
待祈阳走后,凝脂微微地一叹息,对着采轩问道“采轩,你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夜色宁静,月光茸茸,冬天慢慢地过去了。
祈阳不知的是,就是因为他夜夜宿在一个妃子的偏殿里,才会惹得今后一身的骂名。福来客栈
阿拉古力和文添二人,再加上另有三个武功精湛的西蓝武士,一行五人正立于桌前,研究着阿拉古力凭记忆画出来的大祈皇宫的地图。
这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了,在门外敲了敲门,叫道“世子!”
“进来吧!”
待探子进门站定后,便开口说道“世子,皇宫那里传来了消息,说语妃娘娘苏醒,病情好转,所以皇上将封妃大典提前,三日之后举行。”
阿拉古力露出一丝欣喜的神情,说道“她醒了?”
探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拉古力随又转过脸对文添说道“文堂主,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加紧实施了。”
文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世子,恕微臣冒昧,敢问这位语妃娘娘何许人也,为何要让大家冒死营救?”
阿拉古力定了定神,面色肃言地望着文添,说道“文堂主,本世子要做的事肯定是有原因的,还请堂主见谅,待救出她后我会一一向大家解释的。”
文添连忙低头拱手说道“世子说的是,微臣多言了!”
屋内的烛火忽暗忽明,阿拉古力修长挺拔的身影投到了灰蒙蒙的墙上,轮廓被越拉越拉长。
朱雀宫
灵如月拿着一支簪子对着阳光仔细地翻看着。
“主子,这是什么呀?”怜儿问着。
灵如月轻提了嘴角,说道“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一支玲珑的玛瑙簪子,准备送给语妃娘娘当贺礼的。”
怜儿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包粉末,问道“这又是什么呢?闻起来好香啊!”
如月抬眼看了一眼怜儿,娇美的笑仍在唇边,“这是香粉,今夜我要去趟乾清宫,去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正在说话间,雅兰翩翩进了殿,笑嘻嘻地说道“涟嫔娘娘万安,几日也不见娘娘来瞧姐姐我,我一个人在广安殿,甚是无趣!”
如月忙示意将簪子与香氛收起来,踏着莲花步子,迎了上去。
“姐姐就是会打趣,每次闹得妹妹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月娇嗔着挽过雅兰的手臂。
“今日日头这么好,何不随我出去走走?”雅兰说着。
“好啊,咱们一起去御花园走走,顺便再去上华宫瞧瞧凝脂吧!”如月似有意若无意地说着。
雅兰忽地没了劲头,拨开了如月的手径自坐到了椅子上,眼睛望向一边,一脸阴暗。
如月见雅兰心有郁结,转眸一想,做出一副皱眉苦闷的样子,接着说道“上次周怡姐姐那件事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凝脂姐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不过还好皇上宠着凝脂姐姐,还因祸得福,封了妃,真不知道改替凝脂姐姐高兴呢还是愁…”
“她变了,咱们若还想在这后宫之中生存,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雅兰的面色波澜不惊,淡若无尘,似乎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一个自己相识多年的姐妹。
如月心中暗喜,既然雅兰心中早已与凝脂有了隔阂,那何不趁热打铁呢?
如月眨了眨眼睛,看着雅兰,无辜地样子天衣无缝“雅兰姐姐也发现了么?其实我也是有些畏惧的,雅兰姐姐你可认识宁霄宫的贞芳仪?凝脂姐姐和她走的可近了呢,关键是,你知道贞芳仪是谁么?”如月故作神秘地看向雅兰。
雅兰摇了摇头,
如月做出一副怕被人听到的样子,四处瞧了瞧,低声说道“贞芳仪就是以前湘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宫中盛传是凝脂姐姐允诺了贞芳仪,如果贞芳仪能帮助她除掉湘妃的话,凝脂姐姐就可以设法让那个时候还是婢女的贞芳仪坐上主子的位子,所以我觉得,说不准,是凝脂姐姐一手设计才让湘妃最终被打入冷宫然后自缢的!”
如月的声音让人听起来绵绵的,因为靠的近的关系,如月的温热气让那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引进了雅兰的心里。
如月见雅兰依旧静默,便作势用绢子点了点唇边,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觉得凝脂姐姐待人真诚,很少有在后宫的妃子能向凝脂姐姐那样平易宽厚,可谁知她表面是温柔娴静,静如湖水的样子,另一面却这么可怕,哎…希望凝脂姐姐还会顾及我们的姐妹之情,对我们网开一面。”
雅兰手中的绢子已经快被自己拽坏了,虽没有眉头紧皱,也没有气血倒流憋红脸,却在心里藏着极大的暗涌,波澜壮阔,随时准备爆发。只见雅兰的眼中凌烈,轻轻地说了四个字“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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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儿我玩的好累啊!我好想给大家看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