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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师父促狭道:“你忙你的吧,有楚妈陪我就行了。”
楚妈脸一红,手忙脚乱地道:“哎呀,傅师父,你又在开玩笑,行优,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哇。”
“你们慢慢聊。”扔下这句又让楚妈耳根子烧红的话,行优走出道馆往书房而去。
书房是楚宅次于道馆,第二宽敞的地方,身为黑帮智囊团的领袖,她必须有足够的地方让她囤积资料及处理事务。
她直接到书房接见欧阳子彦,一身黑色练功服透着冷冽,让人不敢对她逼视,欧阳子彦自惭自己大她十岁,却连她的双眸都不敢直视。
“行优!”早等待在书房的岛田凉子站了起来,她气急败坏地道:“你知道美国的海洛英毒贩近日多么嚣张,他们竟敢将罪名全栽脏到日本黑帮的头上,真是欺人大甚!”
“我知道。”行优不动如山的啜了口蜜茶,岛田是自己手下最容易冲动的成员,不过她的易容术也最为高明。
“那我们还不反击吗?”岛田凉子眼露凶光,仿拂想即时处毙那些人。
“岛田!”欧阳子彦头疼的皱起眉宇,语气透露着许多的不认同。
有时候他其弄不值岛田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上下有别呀?虽然行优免了他们称呼她小姐这道礼仪,可是也抹灭不了行优是帮主之女的事实呀,岛田这样实在太失礼了。
行优淡淡地道:“已经反击了。”
这个消息她早就知道很久,当然也布下了钓鱼的饵,昨天鱼儿刚上钓,此刻正是她坐收成果的时候。
岛田凉子一楞,“已经反击了?”她怎么不知道?亏她还自诩是智囊团的第一把交椅。
“明天看美联社的报导吧,我想,他们现在应该都已经在拘留所里了。”她无意多谈。
“是。”岛田凉子察言观色到小主人似乎有点疲累之色,便也识趣地退下。
“还有什么事吗?欧阳。”今夜她毋需温书,但她想观星,楚宅里有一座星象馆,因此她不希望观星的时间被杂事占去太多。
“夫人希望你在十二月,圣诞假期时能回日本一趟。”欧阳子彦报告着。
他知道他的小姐对夫人一点感情都没有,虽是母女俩,但经年累月的分住两地,根本不可能熟稔起来,尤其夫人只在乎如何讨帮主欢心,对她这个女儿可以说是一点心都没有。
“届时提醒我。”行优从木质书桌后站了起来,行动说明今夜就谈到此,有事明日再禀。
“那么,属下告退了。”欧阳子彦从善如流,虽是大男人,可是他的心思也是挺细腻的。
“嗯。”行优转过身去什立窗前。
大片玻璃窗外南洋椰树摇曳,星月淡稀,才刚过中秋,月亮却已经看不清了,她书桌上还摆着一颗香柚,发出淡淡柚香,那是贴心的楚妈知道她喜欢柚香,所以过了中秋还特别为她摆着新鲜香柚。
她不知道她的母亲要她去日本有什么事,而她也不想知道,反正她们母女的关系一直就是这么样淡淡的,如果突然之间母亲对她太热络,她反而会不自在。
或许今生注定她没有亲人缘吧,如今独来独往的生活她已经很习惯了,她不会擅自去打扰别人,最希望的也是别人不要来打扰她平静而规律的生活。
如此而已。
早晨,在流动着浓浓咖啡香与清新百合花香的餐厅里,中中以手撑颊傻兮兮地笑着,她面前那杯咖啡牛奶连动都没动,只不停地用小汤匙搅拌着。
老天,她从来不知道接吻的感觉这么好,尤其是和一个自己心仪崇拜许久的人接吻,那感觉简直好上了天!
楚行优吻她……
喔,她最崇拜的行优学姊居然会吻她.而且还是在六千个人面前吻她,她何其有幸?究竟她屠家祖先上辈子是烧了多少好香,她才有这样的福报?她真是太感谢屠家的列祖列宗了,明天一定要抽空去上柱香才行,否则就太辜负列祖列宗对她的礼遇了。
啊!想起来就甜蜜,她的行优学姊扮起男装来真是可圈可点,帅气得无与伦比,她早就听说行优学姊是剧团里反串的第一人选,文武双全、气质卓绝,只是没想到这样优异的人竟会钦点她这个平凡的人当茱丽叶。
事到如今,她要感谢的人太多了,包括当初那个将她揪进剧团的章纬恩,以及当初那个临时得肠胃炎的沐凯茵,这些人全在她的感谢名单之内,改天她一定要买份礼物到沐凯茵家登门拜谢才行,虽然经过她抢了沐凯茵进剧团的事件之后,她们现在是死对头啦,可是,如果不是沐凯茵的造化,她屠奕中也就不会有今天,所以她一定要亲自的好好谢谢沐凯茵才行……摹地,一枝淡粉红色的百合花忽地飘到了她面前,中中一楞,在花朵移开后看到她三哥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花花公子笑脸。
“讨厌,吓人家一跳。”中中抚着胸口,想得正甜蜜,计划得正周详时,哪知她三哥竟来插花。
“中中,我觉得你今天跟这朵花有异曲同工之妙。”奕南涂了片吐司往嘴巴里荏,挑了挑眉说道。
中中眸光一喜,含羞带怯,欲拒还迎地问道:“是吗?”
首先篡进她脑海的是“娇艳如花”四个字,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现在她可深深的感受到了,哼,让她的哥哥们也感受感受她变美的威力,那可是很厉害的。
“对呀,你好像花痴。”奕南直截了当的说。
他觉得他老妹的症状可严重了,想当年他轻狂曾疯狂迷恋一名烟花女子时也没这么失态过,而中中她……啧,显然没救了。
“三哥!”中中微带薄怒,她委屈地皱着可爱的眉心,转而向坐在她旁边,正在慢慢吸着热咖啡的奕西告状道:“你看啦,二哥,三哥说我是花痴。”
“你怎么会是花痴呢?”奕西温柔的看了她一眼,“来,快把你的早餐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真的?”中中眼睛一亮。
哇哇,她真是太因祸得福了,谁都知道她最喜欢二哥的莲花跑车,而二哥总是太忙没时间载她,不过二哥倒很愿意大方的把车借给她去兜风,可是天知道老纪死板透顶,说他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开那种拉风的跑车,害她一直怀抱着残缺的莲花梦。
哈,如今得偿宿愿,她真是太开心了。
“当然是真的,二哥从来没有骗过你。”奕西笑着,他和蔼的把刀叉送到中中手中,“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
奕北在一旁冷笑一记。
蠢鱼上勾了,依他对二哥的了解,奕西在有阴谋的时候就愈显温柔,在商场上,每当二哥笑着与人谈论商机时,就是已经在宰割对方的肉了,其狠劲与冷绝,往往会让对手痛不胜痛。
所以,谁知道二哥现在对中中有什么阴谋,反正她现在乐得很,他也懂得别打醒她的美梦,让她再多快乐些时候吧,她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哇,亲爱的二哥,你的莲花真的好美!”一路上中中不停的歌咏着,其实这部车她并非完全没坐过,可是司机是她二哥就硬是不同,比老纪那位山东大伯强多啦。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常常载你呀。”奕西关掉冷气将窗子敞开,这一段山路空气宜人,清晨阳光薄弱又花香遍野,闷在车厢里太可惜了。
“是吗?”中中欣喜地扬扬眉梢,但接着她又马上哀怨地说:“可是你好忙耶。”
二哥既是屠氏集团的执行董事,又是青年企业家协会的会长,还要三天两头飞到这里开会,又飞去那里开会的,一年到头都西装革履,活生生就像是一个随时随地准备与人应酬的有为青年。
像她二哥这样的大忙人,怎么可能有空常常载她这个小人物上学嘛,尤其她的成绩又不怎么好,若这样劳师动众,她自己也会挺不好意思的。
奕西稳健地握着方向盘,微微一笑道:“所以,等中中大学毕业后就赶快来帮我的忙,那么我就可以多抽点时间来载你啦。”
“好——呀——”拉长含糊的尾声,中中疑惑的点点头,这似是而非的理论听得她一头雾水,以她现阶段的智商是无法理解的,她还是努力加油汲取学问比较重要吧。
以奕西良好的驾驶技术,原本老纪要开六十分钟的路程,他三十五分这就终结掉。
“哇,好棒,今天刚好赶上七点。”中中欣喜地笑道。她打听到她的行优学姊每天七点必定经过校门,天天准时,风雨无阻,既是梦剧团的社长,又身兼皇家中学学生会会长的楚行优,在各方面都是如此优秀呀。
“什么事这么高兴?”奕西笑着看了她一眼间。
中中神采飞扬地摇摇头.“没什么。”
她的小秘密才不要给她的哥哥们知道哩,这是她少女的心事、少女的情愫,很秘密的。
“二哥,谢谢你送我来学校,拜拜!”中中在奕西停好车后迅速的跳下车,她书包裹预藏着一朵她昨晚尽心尽力折的纸玫瑰,准备献给她是心爱的罗密欧,以一诉衷曲。
她娇羞地仁守在校门口的耶稣铜像旁,这辈子她还没那么娇羞过,这种心情好忐忑、好期待哟,连她省恋童俱乐部的成员时都没有这么患得患失过。
终于,一部黑色宾士准七点在皇家中学的校门口停了下来,中中兴奋得战栗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书包里的纸玫瑰,准备给行优一个惊喜。罗密欧一定会很开心这么大清早的就有人献花给她吧……“行优学姊……”就在中中像只快乐的小鸟般跳到行优面前时,一束艳红欲滴的真玫瑰比她更快一步的递到行优面前。
中中错楞的看着这一幕,她的动作停格了,飞扬的笑容傻眼了,一切的一切是那么、那么地让她意想不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在她面前交谈而完全插不进去。哇!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恍如人鱼公主化为泡沫的前夕……“楚同学,可以送束花给你吗?”奕西面露尔雅笑容,轻松自若地将包扎美丽的长茎玫瑰送到行优面前。
行优看了单手捧花的奕西一眼。她记得这个冒失鬼,公演“罗密欧与荣丽叶”那天,他在后台警告过她别打屠奕中的主意。
“不必对我那么殷勤,我没打屠奕中的主意。”她挑挑眉道。
轻咳一声,奕西忍住笑意,“咳,真的很抱歉了,我为自己那天的冒失向你道歉。”
行优潦草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道歉我接受,花则不必了,要上课,不方便。”
她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也不是会得理不饶人的人,牵拖不是她的本性,耍赖也不是她的特长。
“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奕西像极了一位优雅的绅士。
“没什么。”她客套的回答。
“会长,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在他们交谈了没几句之后,纠察队长就走了过来,他身后自然跟了两名小纠察队员以壮气势。
“失陪。”行优说完,在纠察队长恭敬的伴随下进入了校园。
看着她挺瘦的背影,奕西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很耐人寻味,他对她很感兴趣。
“二哥.你在做什么?”停格之后,看着偶像人去楼空,中中鼓着腮帮子奔到奕西的面前,她瞪着奕西,气得直跺脚,她真不敢相信她的亲生二哥竟会变成她的情敌,居然也学她大清早的跑来对罗密欧献花诉爱!
“我在追求她。”奕西气定神闲的回答。
“我知道!”中中气急败坏地嚷,“可是,你不能呀!”
“为什么呢?”奕西好脾气的问。
中中一楞,接着很肯定的回答,“因为她是我的罗密欧,是我的,你不能追她啦!”
“她明明就是女孩。”他提醒他亲妹子这一点。
中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才不是咧。”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不喜欢别人提醒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那她是什么?”奕西莞尔地问。
“她就是罗密欧嘛。”中中恼羞成怒地一挥手,气绝了,“算了,我要去上课了,不跟你讲了,你这个人最不讲理了,跟你这个人有理讲不清啦。”
奕西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气鼓鼓的进入校园,到底是谁有理也说不清哪?
唉,看来他已经从亲爱的二哥降级为最不讲理的二哥了,他知道中中会怨恨他很久的,少女嘛,总是标榜敢爱敢恨,他不会介意的。
奕西如常地步人位于敦化北路上的屠氏集团大楼,上厦座新式科技大楼是他每天必定报到的地方,他与奕东的办公室一样,都在大楼的第九十九层里,居高临下,操盘掌控。
他进入自己的执行董事办公室,正埋首电脑中的秘书嘉伶拾起头来对他点头问好,“您早,需要咖啡吗?”
他与这位尽职的好秘书之间并不若他大哥与常欣欣那般亲蔫熟稔,基本上,他们四兄弟所倚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