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淡然说道:”不亲自动手,怎能体现出我们的孝心来呢?“
欣儿道:”我这就把花给老爷夫人拿过去。“
我回房换了一件衣裳,又简单打扮了一下,就在喜儿的陪伴下,信步往爹娘的院中走去。快走到那儿的时候,忽听西面传来一阵幽怨的箫声,那声音如泣如诉,婉转悠长,只令听者为之动容。我忍不住驻足倾听。
喜儿轻轻揽过我的手臂道:”这又是少爷在吹箫呢!每一次他有了伤心事,总是这样吹箫的。任是谁来劝都不行。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老爷夫人都要等急了。“
我依了喜儿,不管这箫声,径直往屋里走去。只是这箫声竟像有了魔力一般,令我心神不宁。用过饭,我又和爹娘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出来。随后我又把喜儿支开,不由自主地往西跨院沈昭阳的住处而去。
这箫声少说吹了一个时辰了,也不知这个沈昭阳哪来的这么大的气力。此刻他又换了一首曲子,但是基调依然是那么哀伤幽怨的。
走到了院门口,只见院门虚掩着。一棵芙蓉树下,他孤寂的背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一支长长的青色竹萧。灵巧的手指上下翻动,这灵动忧伤的曲子,就自那萧管中缓缓而出。
他的箫声如一只灵巧的手轻轻拨动着我的心弦,慢慢地,渐渐地,竟然和我的心曲汇合到一起。
我就这样静静地肃立倾听,他就这样默默地潜心吹奏。许久,许久……乐声戛然而止。我竟不知道我的泪水已然留了满腮,且还是那样的苦涩。
他转身看到了我,眼中募地一惊,旋即又恢复常态。淡然道:”你怎么来了?“
”是你的箫声吸引了我。“
”你能听懂我的箫声?“
我清浅一笑,从袖管中掏出一支小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那旋律竟是与他方才吹得一般无二。他的眼中流出讶异,继而便是赞许,在后来逐渐变成了……一种我也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我自幼就喜音乐,更是偏爱竹笛。爹爹便请来最好的乐师教我,可以说我的吹笛之功已然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耳音也因此敏锐,所以能准确地捕捉到任何管弦乐器的乐音。
一曲吹罢,他又吹响了另一首。我倾听片刻,便和着他的旋律吹奏了起来。一时,笛箫合一,相得益彰,奏响了一曲人世间的天籁之音。
☆、第十六回 警醒
这美妙的乐曲就如一张绵软柔柔的大网,牢牢地锁住了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忘了所处的环境,忘了所经历的事情,更忘了彼此,而是潜心而迷醉地为这张网而牢牢捕获。
这一刻对于我们二人都是极度美好,这一刻更都是极度幸福的。多少年以后,在我回忆起这片刻的时光时,心中依然会涌动起幸福的暖流,只可惜它是那般的短暂。一旦过去,再不可能追回。
“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呀!真是让我好找呀!”喜儿擦着汗水,气喘吁吁地对我说道。想来她是找了我很长的时间,也必是她料不到我会到沈昭阳这里来。
“谁让你打扰我们的?还不给我退下!”很显然,沈昭阳对喜儿的打扰颇为不满,他大声怒喝道。
喜儿被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哀哀求道:“请少爷赎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只是近日小姐得了风寒,我因想着小姐该用药了,这才到处寻找的。”
喜儿是个颇为聪明伶俐的丫头,即便被沈昭阳威吓,还不忘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她更是自认摸准了我的脾气,料我不会因为她的说谎而惩罚她的。所以,她就堂而皇之地编出了这个我得了风寒的理由。
“怎么?你得了风寒?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自己可是懂医术的呀!为何不早早给自己医治呢?”喜儿的话招来沈昭阳一叠声地询问。
我还没有说话,喜儿却又开了口,“少爷,您不必担心。小姐这么聪明,连您这样的疑难杂症都医得好,更何况是自己的小小风寒呢?不过服下两服药就好了。”
“谁又让你多嘴了?还不给本少爷滚下去!”沈昭阳的声调又提高了八度,并往前走了两步,大有要踹喜儿两脚的阵势。我虽然也恨这个丫头太自作主张了,但是也知道打狗看主人的道理,她到底是爹娘派来侍奉我的丫头。我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也是尽心侍候,没有半点不妥之处。不过这样一个话多的丫头,今晨已然失言,这会儿又擅做主张,日后我定要多多提防才是。
“大哥,请息怒!喜儿也是为我好,你又何必跟他生气呢?”我急忙拉住了沈昭阳,一边又朝喜儿使眼色,示意她快些离去。
待喜儿下去了,沈昭阳一脸的凝重之色方缓和了一些。无奈地朝我说道:“映雪,没办法,这好好的气氛都被这个没眼眉的丫头给毁了。”他已经主动叫我映雪了,这表示他已经接受了我。
“这也无妨,大哥,我是你的妹妹,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合奏的机会呢!”我展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对他说道。
看见我的微笑,他有了片刻的晃神。继而喃喃说道:“其实,你始终不是我的妹妹。我……”说到此处,他猛然意识到方才那句话恐怕会惹我不开心,遂马上住了口。
默然一会儿,还是我打破了沉寂说道:“大哥,我就是你的妹妹苏沈映雪,以后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那样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的。”我的语气有着一点点地冷厉,但是这却是必须的。
他眼中露出些许的慌乱,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道:“都是我的错,好妹妹,我日后再也不犯浑了。”接着又转移了话题道:“再过几天,密云山的枫树叶子就都红了,那样一片绚丽的红色,堪称是京陵城中独一无二的美景,我们一起去赏红叶好么?”
‘密云山’这三个字在我的心中又激荡起来震颤。我怎么能够忘记,我十三岁那年,和爹爹,娘亲还有弟弟一起上山游玩的情景呢?满山的红,那么夺目,那么鲜艳,那么喜气,那年在山上留下了我们一家人多少欢乐的笑声呀!而就在短短的一年之后,我的家人就命丧黄泉了。若再见密云山,已是物是人非,那一片鲜艳的红在我的眼底只怕更像是一滩滩的鲜血。我的脑中轰然一声,眼前一黑,险些就要摔在地上。
“映雪,你怎么了?”他一把扶住我,关切地问道。
一年多了,我在沈家又过了一个多月的快乐时光,我以为心中的痛会减轻一些,可是我却错了,随着时光的流逝,它只能越发地刻骨铭心。而唯一能够减轻我的痛苦的方法就是手刃我的仇人,替我的亲人报仇雪恨,可我那个仇人偏偏是庄朝的一国之君。如今,我却离我复仇计划那样的遥远,卓轩辕把我扔在这里一月有余半点音信也没有,难道他忘了曾经的约定了?忘了要帮我复仇了?忘了要让我还债了?
“映雪,映雪,你怎么了?”见我脸色苍白,眼中一片空茫,沈昭阳焦急地摇着我的手臂问着。
我轻轻抽出了我的手臂,淡然地望向他,用一种却之千里的客气腔调说道:“大哥,我没事,只是突然之间觉得有点头痛,可能是方才吹笛子在这里站得太久,又受了风吧?”
“那……让我送你回房歇息吧,我再给你请个大夫好好瞧瞧。”他的口气中透着真切的关怀。
“不用了,现在好多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大哥你也歇一会儿吧!”说罢,我就转过了身。
我往前走了两步,又听到他不舍的声音,“映雪,好好歇息,明日再与我一起来吹奏好么?”
我没有回答,心儿隐隐地痛了一下。我不能再允许我精神的松懈和偏移了,方才我潜心吹奏的那一刻,我已然忘记了我的身份,我的家人,我的仇恨。我怎么能再允许有第二次呢?我之前对他的关怀,也应该归于我复仇计划的一部分,我要让世人绝对地相信我是现在的爹爹——沈英才的女儿,那样才能更好地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我的目的已然达到了,我绝不能再越界,绝不能!
“映雪,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他的声音里透满了凄凉。我只能快步离开,当做什么也听不到。
☆、第十七回 shou伤
我回到我的菊园时,(我给我自己的这处小圆子取得名字,只为那满园的菊香甚是令人赏心悦目。)喜儿正焦急地在门口候着我。
“小姐,可回来了!我给小姐准备了参茶,请回屋喝一杯吧!”她亲热地搀住我的手臂。
我一脸冷凝,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含着怒气说道:“你虽然是爹娘派来侍候我的丫头,这些日子以来也可谓是尽心尽力,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时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绝不要说。否则的话,就休怪我不念主仆之情!”说到后面的几个字时,我的语气越发地狠烈。大概是我的脸色已是阴沉的吓人的。喜儿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与不成句地说道:“知……道……了,下次……奴婢……不敢了。”
“我希望你牢记住你自己的承诺。”越过她,我一甩衣袖,径直走进了房间。只觉得满心地忧烦,干什么都干不进去,我索性又出了院子,想在沈府中随便的走一走。
喜儿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她想上前问我到哪里去,可到底被我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沈府的宅第真是很大,总共大概有一百亩地的样子,竟比我家的府邸还要大出来不少。总共分为四进院落。第一进院落是会客之处,第二进便是爹娘和沈昭阳的居住之处,第三进是我住的院落。第四进则是一座建造得颇为考究的小园子。以爹爹四品的职位却能拥有这样一座园子也是一件着实令我奇怪的事。
从我的菊园后排的一处月亮拱门中出去,就是那座小园子,园子,园子不是很大,只比我的菊园大出一亩地的样子,但亭台楼阁,山石水榭,树木花草,应有尽有。我缓步踏上一座弯弯地拱桥,站在桥中望着桥下明澈的溪水,心情豁然开朗了一些。过了桥,前边便是一座八角亭,八角亭的周围种植着一些半人多高的常青树木,有两个园丁正在使着花剪,精心修剪着花木。听见我轻微地脚步声,霍然停下手里的活,一同朝我这里看来。
我朝着他们微微一笑,他们二人便赶紧放下剪刀朝我躬身施礼道:“给小姐请安。”
我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只是随便逛逛,不用理会我。”他们诺诺地点了点头,便又转身忙去了。我倒乐得他们如此木讷了些,不然都想喜儿那样,又得让我大费唇舌。
八角亭的后面竟是一片果园,此刻一棵棵树上挂满了小灯笼似的的梨子,黄澄澄地甚是可爱。更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柿子,看一眼,就让人眼馋呢!我一时兴起,脱下绣鞋,就爬上了树。
我摘了几个硕大的柿子放在提起来的裙子上,去想起来我这样可该如何下去呢?
“哎!你们俩,快过来呀!”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园丁的名字,于是就这样喊起来。
这两个园丁也着实太木讷了些,任我喊了两遍,才匆忙地跑了过来。那个高个地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去找个梯子,让我下来。”
没想到,他却一头雾水地问道:“梯子?哪里有梯子?”
“什么?你难道不是这府里的人?竟然梯子放在哪都不知道?”
那个矮个地接过话头道:“小姐莫生气,我们两个是沈府临时过来修剪花木的,并不是这里的长工,小姐不要着急,我这就寻人问问去。”说完,他就拉着那个高个地跑走了。
我只得站在树上等,可是这树上可不是一个容易站稳的地方,不一会儿我就脚麻了。一边嘴里嘟囔着:“怎么找了这么久?”一边想找个粗壮一点儿地树枝,坐在上面歇一会儿。因为我裙子上的柿子装得太多了,我这么一动,咕噜噜地久滚下去三四个,这么软的柿子,落在地上就摔得稀烂了。我只想柿子这样掉下去实在可惜,就忍不住弯腰去挡住其他快掉下去的柿子,就忘了我这还在树上呢。如此大副度的弯腰,势必重心不稳,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大头朝下栽了下去,天呀!这么个高度栽下去,我的头岂不要成了入土的大萝卜?即便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不行!我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上演!慌乱中我想起了舞伤拳,于是就挥舞着胳膊胡乱使出了一招,没想到还真是起了作用,我这么一折腾竞然让我来了个乾坤大转移,成了脚朝下了,这样就好得多了。待我再要施展一招,让我的脚缓缓着地,就会安然无恙了,却已是来不及了,我只能尽力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