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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喜雅质清淡的女子,娘娘放心,今儿奴婢定让娘娘得皇后娘娘的欢心。”
我照着黑漆漆的镜子半会功夫,道:“我不去。”
钿花擦过耳朵掉到了妆台上,耳垂一抹疼从浅到深,侍女的哭腔惊慌失措响在膝下:“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捏了捏划伤的那处,有血渗出,我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去说我旧疾复发又添了新伤。”捻去血珠子:“血流不止,觐见不了皇后娘娘了。”
侍女惶然地依照我的话去了,虽然这个理由谁听了都只有两个字“太假”。
用了些早点,我抹了抹嘴,刚开口要唤人就听外面传西殿的楚良娣来请安了。我这身份在这潜龙邸中可谓是尴尬至极,说主子不是主子,说不是主子谁见了我都喊“娘娘”,景晟一大早去前朝了,也不晓得她来这请的是什么安。
左右她比我这“娘娘”更称的上是个主子,直接拒之门外是不行的,我施施然请了她进来。可惜我看不见她的模样,不晓得是个怎么样的美人,不过听她请安那声,料想的到合该是个温婉如烟的女子。
“姑娘来这宫中数日,未来看姑娘是我不是。”她这一嗓子软语和春烟似的,任谁听了心都软了三分。
听她没如他人称呼我为娘娘,我心里舒坦了几分,说话也客气了几分:“我来此地算是外客,该我去拜访。”我向她那处偏了偏:“娘娘来我这是所为何事?”
昨儿我才问及了她们,今日她便登门拜访,可见消息之灵通。看来意不似不善,难道是听闻景晟要娶我,过来与我联络姐妹感情,我的脸黑了几分。
“楚烟有个表哥,姓封名子息,前些日从外地远道而来。”这个楚良娣听声音温柔,说起话却是直白,一来就直奔主题:“表哥与姑娘来自同一地,说是姑娘的旧识。”
“于是呢?”
楚良娣笑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表哥托我,想见一见姑娘,姑娘可愿见他?”
“他见我作甚?”我一挑眉。
“姑娘托他的事他尚未完成,这一趟便是来成全姑娘好讨了姑娘答应给他的东西的。”
我奇道:“你不是太子良娣么?这么做好么?”
“我是太子良娣。”楚烟笑意融融:“但我更是楚家人。”
封子息千里迢迢来到云苍,这是我远远没有想到的。但他既然来了,对我只有益无害。但而后的日子里,因为景晟将婚期定的十分迫近,每一日我都被尚宫礼官们折腾得□无暇,而身份的宫娥宦官自从与我说了楚良娣她们的事后齐齐就和哑巴了似的,话是能省就省,盯我也盯得十分紧凑。
七月初七一步步逼近,景晟与我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当二人独处时,那种无形之中的危险感也越来越强烈。景晟就和一头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狮子,沉默地等待着我这个猎物最后的妥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快完结了ORZ看文快乐~
46
46、皇寺密谋 。。。
“娘娘,殿下今日陪同圣上去了西郊犒赏大捷归来的神机军,命奴才传话,不能来陪娘娘用午膳了。”景晟身边的侍官跪在一旁低低道。
大捷归来?躺在树影下听宫女念书的我心一抽,不用想就知道是从哪里大捷归来了。看来曾经的“大燕”江山,如今已落入他手,离又一次改名换姓不久了。这一切似乎都在无声地嘲讽当初我对云溯切齿的仇恨是那么的可笑。
其实我发现吧,人总是活在矛盾中的,就例如我曾读过的书中道“世无恒世,国无永国。”改朝换代是历史上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几乎快要等同于日落月升这样的自然规律了。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自己的主观情感是另外一回事,那时的我无法控制自己恨着云溯、想杀他的心情,就和方晋明知会被扎得满头包仍视死如归地去偷野蜂蜜一样。简单点说就是欲望作祟,方晋对野蜂蜜有欲望,我对云溯有欲望,这么说好像略微淫/荡了点……
旁边念书的宫女轻轻咳了声,我才发现报信的侍官似乎还跪在那等着我的反应,我想了想张口咬小宫女递来的橘果,含糊道:“知道了,太子殿下每日那么忙,其实这种小事不用特意来报的。当然了,也不用特意每天来陪我用膳。”他一来,我顿顿都消化不良,估摸已超额完成了减肥目标……
显见的,那侍官只敢把前半段话回给景晟,至于后半段就算他听见了大概也会当做没听见。
盖着帕子晒了会太阳,楚良娣携着一众宫娥侍从浩浩荡荡地来了我宫中,就和来到自家地一样意气风发地指挥着宫娥们收拾这收拾那,大有搬家的迹象。我宫中主事的尚宫显然没跟上这位温婉如水的楚良娣突如其来的雷厉风行的做派,一头雾水却也严谨地拦道:“娘娘伤病未愈,殿下下命要我等伺候娘娘静养。良娣这是?”
楚良娣轻轻拨弄了下发上流苏,叮叮铃铃,柔柔一笑:“嬷嬷莫急,皇后娘娘正是听闻了娘娘她身子不好,特意下了旨,命本宫携娘娘去宫中皇寺祈福,还赐浴凤藻池。那凤藻池可是历来国母沐浴之地,这等天大喜事殿下也有意拦着吗?”
这等同于侧面说明,皇宫娘娘已应允了我与景晟的婚事,而皇后的态度如此,皇帝的态度就不用猜想了。认为我终于熬出头,得到认可的主事尚宫显然十分的激动,连率着小宫娥们帮忙收拾行李起来。
我继续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心想,这云苍皇宫原来这般大,皇寺居然建在了宫中,真是好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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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近日饮食作息可好?”微微颠簸的马车之中,楚良娣和声问道,语中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切之色。
我虽有些诧异以自己与她并不熟络的关系,这关切来得有些莫名。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何况就目前来看她勉强算是站在我这边的人,遂也笑了笑道:“尚好,就是……睡得不怎么安稳。”在此地此情下,我纵是再没心眼却也是睡不好的,何况眼盲之后日夜分辨不清,作息也是颠三倒四。
“皇寺旁的橘花开得正好,姑娘此行不妨多采撷些回来让下面的人做了枕头,橘花花香清甜,可助姑娘安睡。”楚良娣贴心地建议道。
我嗯了声,应下,心中却生了疑云,有个荒唐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慢慢成形。
乃至马车蓦地停住,我被惊得浑身一颤。楚良娣瞧出我的异色,温热的手覆住我冰凉的手背,提醒道:“姑娘,太子殿下人不在,但他的眼睛却无时不刻不在这宫中。”
我点点头,拍了拍脸,放缓了心情与她一同下了马车。
皇寺里的僧人早已迎接在了门前,看起来楚良娣是这里的常客,一开口就与方丈论了几句佛法,略略说了几句,她转首对着我笑道:“方丈,这是即将与太子殿下大婚的未来太子妃娘娘,今日之行主要是为了她与太子殿下的大婚祈福。今夜应是住下了,要劳烦方丈备下香房了。”
哎?留宿皇寺这一出好像不在我们原本的计划中,不知景晟知道后是否会勃然大怒,休了楚良娣再休了我……
“善哉善哉,寺中早做下了准备。二位娘娘,还是先请往寺中休憩片刻。”老方丈和蔼道。
皇寺之中没有我想象的戒备森严,楚良娣道,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个信佛之人,不愿扰了佛家净地。所以寺中并无重病把守,而皇寺处于云苍皇宫的腹地,料来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有胆闯进的。
我私以为,一般来闯皇宫的人无一不是抱有要么谋反要么盗宝这两个伟大目标,而千辛万苦潜进皇宫只为闯一所破庙的实际价值未免高于了风险价值,但凡智商没有问题的都不会选择的。
封子息的智商当然没有问题,他是别有目的而来,至于是为了目的我暂时不得而知,不过我还是小小地、小小地敬佩了一下他的狗胆包天。
我非佛教徒,师门勉强可算的上道教学派。作为一个坚定的师门拥护者,对于聆听佛法这种事情我自然没有多大兴趣。因此略作修正后,我委婉地拒绝了楚良娣兴致勃勃同往大雄宝殿的邀请,她临走前暗示我封子息会在月上梢头之时来我厢房相会。
对于这种月夜于庙中私会的戏码,贞洁如斯的我微微有些压力,主要是怕封子息一见面就开口:“公主啊,既然云溯已经死了,你我之间的契约也算达成了,快把辛氏宝藏给我吧。”
初夏时分,白日已显得有些漫长。在香房里无所事事了一回,无聊之下我只得选择爬上床去小睡片刻。许是房中檀香浓厚,这一觉难得睡的十分香甜,被吵醒时一旁的嬷嬷道快至掌灯时分了。
我是被一阵箫声吵醒的,熟悉的我人都知道我的起床气一般比较大,尤其是因非自然原因而醒的。底下伺候我了一段时间的嬷嬷显然也知晓我这点,说起话来都是屏气凝神的,好像我随时就要甩盆砸碗一样。
“这是谁在吹箫?”我侧耳凝听了会,不冷不热道。
嬷嬷很意外我平静的反应,迟钝了下,忙遣人去打探究竟。
被遣去的小宫娥,俄而折身回了来:“回娘娘,是住在西厢的一位僧人,道是主持好友。此次是受了皇后娘娘的诏命,来宫中宣讲佛法的。”
我咂咂嘴:“真难听。”
“……”
“主持好友?那岂不亦是位年长的得道高僧吗?”我低头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问道。
小宫娥回想了下道:“奴婢隔着远远看去,貌似也算不得年长,约摸四十上下吧。气度确实非凡,比拟方丈不差些。”
“能得皇后娘娘青眼的自然不差。”我放下茶盏,问道:“楚良娣还没回来吗?”
“在娘娘小憩间楚良娣曾来过一次,相邀娘娘一同用素斋。但观娘娘睡得憨实,就悄然离去了,道是晚间再来邀娘娘一同饮茶,手谈。”主事嬷嬷一一道来,后问:“娘娘睡了许久,已过了寺间晚膳时分,奴婢让人去小厨房做了些膳食,娘娘可要用些?”她知我喜欢吃肉,便揣揣道:“皇寺之中只有素食,娘娘若不喜,要不移驾去近处的宫所用膳?”
我懒懒摇头道:“入乡随俗,就用素斋吧。”
晚间时候吃着点心时,楚良娣仍未来,我看这天色,莫非是要带封子息一起来不成?可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晓得封子息如何能现身在我面前。我放下筷子,接过茶水漱口道:“这点心做得甚合我意,赏了。”
这一赏,自然是上到尚宫下到厨子一起赏了。嬷嬷喜不自禁道:“娘娘可要宣来厨子,让他给娘娘磕两个头谢恩?”
“反正我也看不见,不见罢了。”我摆摆手。
我的眼疾算是众所周知的忌讳,曾有个活泼的小宫娥就在我面前说了句“娘娘,今日的花开得真好,可要出去观赏”,不巧被踏进门的景晟听到,从此以后就再没见着那小宫娥了。嬷嬷自感说错了话,忙谢起罪。我头有点大,扶起她道:“看不见就看不见,太子殿下又不在这,在我面前,你们不须过多忌讳。”见她仍是惶惶,我转道:“吃的有些多了,我出去走走。”
在整个潜龙邸的人眼中,我都是个完全没有行动能力宛若的婴儿之人,就说这出个门吧,尚宫就要从穿着的斗篷面纱,吃的茶水点心万般备好。
众星捧月样地出了门,没走几步,我就觉着这出来散步是个实在很不明智的决定。没走几步,原本热闹的地方就立马变得寸草不生犹如蝗虫过境,那些僧人见我如见蛇蝎,搞得我还没开口搭讪,就只能兴致缺缺地往回走。
“娘娘要回去了吗?”嬷嬷小心问道。
“回……”
那阵吵醒我的箫声又传了来,还是……那么难听。我一想,往院中的石凳上一坐,道:“等等,将西厢的得道高僧给我请过来。”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装腔作势地赏了会黑漆漆的橘花道:“大师来了?”
“贫僧见过女施主。”
拈糕点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收回:“大师可知我为何召你前来?”
“贫僧不知。”对方不卑不吭道。
我很诚实道:“不瞒大师,大师吹得箫……略有些不中听。我这人呢,一向睡得不扎实,所以劳烦大师暂时停一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