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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石头被我扔回山脚下的小溪里了。”柳下惠说。
“为什么滴血在石头上会出现上山的地图?”顾莎一直很好奇这个。
“石头是我没事的时候磨的,施了点小法术。除了你们也有人曾经到达过我的木屋求我出山救治他们重要的人,只是事后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不然感觉谁都来找我,这个仙医当得太平庸了。”柳下惠视浓雾为无物,说着,面不改色地走进雾里。
“那那些人是怎么离开的?”顾莎一下子就找到了柳下惠话中的重点,要是被她知道他们没有跳山谷过隧道,她一定劈了柳下惠!
只是浓浓大雾,顾莎只能看到自己挽着邵景彦手臂的手和手臂上的苏海,柳下惠没了声音,更加看不到他现在的位置。
“柳下惠?”顾莎试探性地喊道。
邵景彦灭了手里根本顶不上用的火把,带着顾莎用上山的方法,打散面前的雾,然后缓慢地在大雾里移动着。
顾莎不停喊着柳下惠的名字,许久才从远处传来柳下惠的声音,“快点过来!”
“我们看不清方向啊!”顾莎大声喊道。
“没关系!大步走就可以了!”柳下惠笃定的声音传来。
“我们要听他的吗?”顾莎有些怀疑地问邵景彦。
“为什么不?”邵景彦轻笑,拉起顾莎的手,也不再用法力散开前面的雾,就大步朝前走去。
走就走吧,山谷也跳了,诡异的隧道也过了,也不差在大雾里瞎走了。
顾莎任由邵景彦握着自己的手,拉着自己往前走。
其实她是知道的,邵景彦没有搂着她而是拉着她,是怕前面万一有什么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把她护在身后。
他总是在注重这样的细节,顾莎想着就觉得心窝里暖暖的。
走了好一会儿,顾莎开始觉得不安的时候,发现四周的雾好像淡了许多,之后两人就到了上山前的那片林子口,顾莎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靠着直觉不断前进,才是破解这迷雾的唯一方法,难怪他们俩上山的时候,没有地图光凭直觉就能走到。
相信很多人在大雾里都会害怕会迷茫,又担心四周会有危险,警惕的同时也把身体里那种本能那种直觉给忽略了,才会在山上迷路。
柳下惠靠着一棵树,嘴里叼着一根草,看到两人终于走出来,埋怨地说,“怎么这么慢。”
“这么浓的雾能走出来已经神奇了,当然快不了!既然你速度这么快那为什么不直接带着我们一起出来?为了一个人在这里多乘一会儿凉?”顾莎不满地说。
“这不是想锻炼你们嘛!下次来找我玩儿的时候,你们就要靠自己了呀!”柳下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我不会过来再跳一次山谷的!”顾莎非常坚定地回绝。
柳下惠哈哈地笑起来,随即几个人就走出了山脚,进了附近的小县城。
顾莎喊着要带点吃的上路,三个就找了一家甜品铺子。
站在甜品铺子门口,顾莎指着花色各异的甜品直流口水,“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要,帮我打包!”
“真是猪。”苏海幽幽地来了一句。
“睡你丫的觉!”顾莎懒得理会他。
三人即使是简单素雅的着装,出色的容貌也纷纷惹来路人的侧目。
邵景彦沉着脸掏腰包,没有说话,显然很不喜欢被人这样看。
顾莎倒是无所谓,生前她也没少被人这么看,走在大学城的路上,买杯奶茶都被人指指点点,嘴里碎碎闲语,看,那就是我们大学的一级校花,她啊……
184吓跑一条街
顾莎早就学会了无视,而柳下惠貌似是很享受如此,居然还调戏起良家少女!
“这位姑娘,你的绣花鞋很是别致啊。”
那姑娘一看柳下惠的脸,再听到他如此赤裸裸的赞美,脸一下子红的跟只虾子似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看着柳下惠的脸眼睛直冒红心。
附近的几个姑娘看着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恨的,几个胆大的直接围了上去,公子长公子短地叫他。
顾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拍醒了怀里的苏海,“小海,想不想泄泄恨报个仇什么的?”
苏海一下子有了精神,“怎么?”顾莎虽然看上去不可靠,但是看上去还是很能想鬼主意的,这一点苏海愿意相信她!
“只要去吓跑那几个姑娘,你就赢了!”顾莎指了指围着柳下惠的那几个姑娘,环肥燕瘦的都有,不过就柳下惠主动去搭讪的那个姑娘长得还算入眼,其他的嘛,咳咳。
“吓跑了算谁的?”邵景彦付完钱,听到顾莎和苏海的对话,好笑地问道。
“算我的!”顾莎笑得开心,把苏海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屁股,“去吧,皮卡丘!”
恶作剧什么的最开心了!
苏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莎最后那句话,五个字他就听懂了五个,可是一入耳居然让他精神抖擞,战斗欲高涨!
哼哼,不就几个姑娘嘛,看本王的!
顾莎原以为苏海会上前狂吠几声把那些姑娘吓跑,没想到苏海的身子不断变大,刚跑到柳下惠和那堆姑娘跟前,体形一下子庞大起来,直接转换成了狼人形态,对着那几个姑娘狂吼一声,引来无数尖叫。
“有妖怪啊!”瞬间这条街道炸开了锅,百姓们纷纷逃回家,小贩快速地收摊,店铺也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
一瞬间,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一片萧条,冷风阵阵,刮起落叶在空中飘啊飘……
苏海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被点了穴一般定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柳下惠黑着脸看着苏海,苏海机械般地转头看向柳下惠,脸好黑,他完了……
顾莎后脑勺滑下无数汗滴,一时间也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在脑海里不断回放刚刚看到的情形。
邵景彦想笑却不好意思在这种气氛下笑出来,看着顾莎好像吃到苍蝇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你在干什么?”柳下惠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脸恨不得直接生吞了苏海的表情。
苏海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之后,转身,看着顾莎,“你说,吓跑了算你的。”然后立马变回了犬型,朝着邵景彦狂奔而去,邵景彦向来个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柳下惠沉着脸看向顾莎,顾莎被看得后背直冒冷汗,打着哈哈说,“哈哈哈哈哈,小海你真淘气啊……”
“喂,你别推给我啊!”苏海低着嗓子抗议道,不敢大声。
顾莎看看柳下惠,又看看趴在邵景彦手里的点心包上的苏海,尽力压低声音,“我说吓走那几个姑娘算我的,你吓得整条街都关门了让我怎么算啊!”
“我不管,是你让我去的。”苏海警惕地看着柳下惠,生怕他一个冲动过来卸了自己。
顾莎内心挣扎许久,眼看着柳下惠一步步朝这边走来,立马扬起菊花般的笑脸,“柳仙医,你要不要吃点点心,听说这家点心铺的点心可好吃了!”
其实她连这地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吓走我的姑娘。”柳下惠果然不吃顾莎那一套。
顾莎心里直打鼓,只好狗腿地说,“我这不是觉得那几个姑娘长得那么一般配不上你么……”
睁眼说瞎话,好吧她就是,不过柳下惠黑起脸来真的好可怕啊!求生的本能告诉她,一定不能得罪平时看上去满面桃花的人,这种人翻起脸来比夜叉还恐怖!
心中有个声音大声地呐喊着,快拍马屁!快!
“你长这么美,作为女人的我都觉得有点嫉妒了,那些庸脂俗粉怎么可能配得上你呢,对吧?而且现在这些姑娘啊,看到美男子就往上贴,有些甚至还是刚立家世的!
万一被冠上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名声怎么得了啊!你心地这么好,我怕你会不忍心拒绝才让小海帮你去吓走那几个姑娘的。
哪知道小海一下子没控制住,就把整条街的人都吓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顾莎卯足了劲忽悠,柳下惠的脸色终归是好转了一些,但是似乎也没那么简单就被顾莎忽悠过去。
“上路了!”柳下惠硬邦邦地扔下三个字,然后转身大步往县城口走去。
顾莎看到柳下惠掏出了扇子,摇着扇子衣诀翩翩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看背影潇洒风流,还能感觉到主人飘飘然的心情。
我去,感情刚刚是不好意思表现得太高兴啊!顾莎松了口气,好在拍马屁还能管用,不然柳下惠发飙,顾莎想都不敢想。
“你个死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让你去吓妹子,你倒好,整条街吓得一个人都不剩!幸好老娘机智聪颖才思敏捷胆量过人把仙医唬住,要不你丫的全身都得开花!”顾莎夸张地比拳划手地说。
苏海自知理亏,趴在点心袋上闷不作声,不过心里爽翻了天,想起那柳仙人当时脸黑得,心里忍不住乐得冒泡。
邵景彦眼看都快看不到柳下惠的身影了,就拉着顾莎赶紧从甜品铺门前离开。
“救了你一命,也不要你报恩,喊句嫂子听听。”顾莎边走边“调戏”起苏海来。
苏海捂上耳朵,装作没听见。
顾莎不满地撇了撇嘴,“没良心的小东西。”
两人带着苏海到了城门口,柳下惠摇着扇子走过来,“我叫了辆马车,两天一夜就能到赤国皇城。”
听到两天一夜就能到赤国,顾莎心里不免泛起酸涩,终于要带着柳仙医回赤国了,柯儿,你最近身体可好?皇嫂马上就能回去了。
185黄成菊花
一路无风无浪,顾莎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赤国。
皇帝邵景康大摆宴席为顾莎和邵景彦接风洗尘,并且喜迎柳下惠。
但是殿上主人公也就这么几位,因为邵景柯的病情被封了口,并没有闹得满朝皆知。
柳下惠面对邵景康时,态度不卑不亢,一副泰然自若,顾莎看傻了眼,与他之前轻浮顽固我行我素的形象太不符合了。
“你也知道分场合嘛,不错不错。”顾莎故意埋汰柳下惠道。
“啧。”柳下惠懒得理会顾莎,嫌弃地对着她砸了下嘴巴,随即脸上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邵景康心情大好,最近国泰民安,除了担心邵景柯的病情以外,也没其他特别闹心的事情,这回看到柳下惠,便安下心来。
“柳仙医果然仪表堂堂,此次愿屈尊下山,寡人感激不尽啊。”邵景康一套客气话说得真诚。
可是柳下惠却意料之外地没有回应,只是淡笑着,执起酒杯轻啄。
顾莎心里暗骂,小样儿,真会装模作样。
邵景彦面无表情地正襟危坐,只是时不时邵景康和他说话,他应了几声。
听着一串又一串文绉绉的客套话,顾莎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起盘里那块装饰用的白萝卜,又用萝卜去调戏趴在她旁边的苏海。
苏海从吓跑一整条街的人之后,精神好像更加萎靡了,安静得出奇,顾莎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不过这什么接风宴的真的好无聊啊。
怎么还没说完?她迫不及待想要去看邵景柯了!
刚这样想着,就看到邵景康站起了身子,柳下惠和邵景彦也跟着站起身来,顾莎也连忙站了起来,在宫女的带领下几个人去了邵景柯住的寝宫。
他们到的时候,邵景柯在软塌上睡着,顾莎兴冲冲地跑到床前,一看到邵景柯的小脸瘦得都快没有人样了,心一下子被揪得生疼。
“柯儿……”顾莎忍不住唤道,无法抑制地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直接哭出声来。
这才五日,小家伙竟然成了皮包骨,呼吸也那么薄弱,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眼睛下方淡淡的青色,眼盖水肿。
邵景彦看着邵景柯的样子心里也疼得紧,微微皱起了眉头,呼吸都不自觉缓慢下来,怕顾莎受不了这个冲击,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顾莎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子有了邵景彦做依靠,才勉强站稳。
“唉,自从你们走后,柯儿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两天几乎才睡一小会儿,也没有好好用膳,宫女怎么劝怎么哄他都没听到似的,一直坐在桌边玩茶具,拉也拉不走。”邵景康无奈地叹息,忧心忡忡地说。
柳下惠见的疑难杂症多了,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听到邵景康说明了这几日的情况,上前探了探邵景柯的鼻息,查看瞳孔,把了把脉。
“小王爷多久未出恭?”柳下惠简明骇要地问站在一旁的一个宫女。
宫女被那张桃花脸闪得一愣一愣地,听到出恭这个词,脸上闪过可疑的红云,“小的自九王爷进宫之后便一直服侍,应该五日未出恭。”
顾莎在心里想了想,出恭?哦!大便!邵景柯居然五天没有大便,这不是便秘了吗!
柳下惠了然,要了笔墨写下药方,让宫女去御药房抓药。
“没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