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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莎还来不及弄清楚这件事,邵景彦在谷底好像是听到了顾连晟的喊声,一下子没了声音。
“我们不是改了入口吗?他怎么找到的?”顾莎看向柳下惠,皱紧眉头,眼看着事态变得复杂,有些措手不及。
“好徒弟,别低估了你的夫君,你以为改个洞口就能拦住想来的人了?他这三年一次也没找过你,是想给你时间,是想等着你自己回去,不想逼你。”柳下惠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你说吧,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我……!”顾莎瞪大了眼睛看着柳下惠,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一大早地看上去还挺祥和的啊?!
“顾莎……”谷底再一次响起了邵景彦的声音,回声敲打这顾莎的心脏,让她有些窒息。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或是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你还是没有做好回到我身边的准备,至少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哪怕只是听一听你的声音……”
252就像孟姜女
顾莎愣在涯边,久久反应不过来邵景彦话里的内容,什么意思?明天就走,走去哪里?为什么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他明明很厉害啊……
如鲠在喉,顾莎第一次真切地体验到,眼睛也胀疼得厉害。
顾莎听到邵景彦的话之后样子有些奇怪,顾连晟担忧地望着她,“妈咪……”
听到顾连晟的声音,顾莎如梦初醒般转过头看他,眼泪在那一刻毫无预警地滑出眼眶,顾连晟看到顾莎的眼泪也慌了,连忙伸出小手帮她抹眼泪。
“妈咪你怎么了……妈咪不要哭……”说着顾连晟的嘴巴也扁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出眼眶。
“你们……”柳下惠在一旁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劝,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们下面还有个人站在等回应。
“师叔,我们把妈咪惹哭了,怎么办啊……”顾连晟越哭越来劲,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一直喊着要找的爹爹就在谷底。
“这……我……”柳下惠被顾连晟这么一问,也无语哽咽了,这哪是他们俩弄哭的啊!可是真要这么说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妈咪不要哭……”
顾莎深吸了好几口气,胡乱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手里握着顾连晟的小手,“师父,带我们下去吧。”
天知道顾莎这一句话下了多大的决心,三年里她要求“跳崖”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每一次跳都像个视死如归的烈士。
简直比柳下惠这个隐居在山里的人还要更配得上用隐居二字形容。
可是等到顾莎和顾连晟被柳下惠带到谷底的时候,他们没看到邵景彦的身影。
“走……走了吗?”顾莎宁愿以为自己突然性失明了,也不愿意相信邵景彦已经离开了。
他不是说要见她的吗?就这么磨蹭了一会儿他也等不了?
白瞎了她花光所有的勇气就为了见他口中的最后一面跳下这悬崖陡壁,顾莎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听者断肠感油然而生,就像孟姜女。
顾连晟被这不哭倒长城不罢休的气势吓到了,连大声哭都不敢了,抱着柳下惠的大腿啜泣着,眼泪沾湿了柳下惠的裤腿。
哭到山谷上空的浓雾都稀薄,顾莎才收了声,再开口说话时她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已经哭哑,“师父,你帮我把行李拿下来吧。”
柳下惠看着顾莎一脸坚定,笑了笑,转身就朝上飞去,不一会儿就拿下来一对包袱,一大一小。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柳下惠故作感伤地摇头叹息道。
顾莎用一双核桃眼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接过包袱给自己背上,把小的给顾连晟套上,“祝我们一路顺风。”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
“一路……顺风。”柳下惠叹了口气,神情才变得认真了一些,“记得多回来看看师父。”
顾莎拉起顾连晟的小手,往后退了几步,跪在了草地上,顾连晟也连忙照着顾莎的样子一起与她跪下
253这里是六王府吗
柳下惠想要伸手去拉顾莎,但是看到顾莎认真的神情,还是收回了手。
“师父,请受徒儿和连晟三拜。”说着顾莎和顾连晟郑重地向柳下惠磕了三个响头。
平时贫嘴打岔倒是可以,但是这种时候,煽情或是感恩的话,她真的是一句都不会说,只能将一切的感激之情化在这三个响头之中。
柳下惠看着这一大一小站起身,欣慰地笑了笑,“一路顺风。”
“嗯。”顾莎和顾连晟最后向柳下惠深深鞠了一躬,就这样匆匆地,没有更多准备地,不在预料之中地,离开了居住三年的赤暮山。
娘俩离开后,柳下惠一脸落寞地回到了山顶,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这个地方,自此又要回到三年前的冷清,只是多了一座空木屋,雾还是以往的浓雾。
顾莎带着顾连晟想要追赶邵景彦的脚步,可是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他。
“奇怪了,他说明天就走,到底是去哪里?直接从赤暮山出发不先回王府吗?”顾莎看着马车外渐渐熟悉起来的景色,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此时他们母子俩已经离六王爷府不远了,后来到了六王爷府,顾莎也没敢带着顾连晟一起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反正就是觉得进去后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妈咪,这里是哪里?看起来好高级哦。”顾连晟望着气派的王爷府门面,问顾莎。
毕竟是顾莎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高级”这种词汇当然运用得如鱼得水。
“连小晟,你想不想找爹爹?”顾莎不答反问。
顾连晟老实地点了点头,顾莎沉思了片刻,还是拉着顾连晟走向了王府的大门,叩响了门环。
“妈咪,我们要进去吗?”顾连晟歪着头问顾莎。
顾莎刚想回答,有人出来开门了,看着顾莎和顾连晟,不解地问她,“请问……有何贵干?”
顾连晟拉了拉顾莎的衣角,她已经有些石化在门口了,这个下人竟然不认识她?
脑海里满是以前自己和邵景彦一起回府时,那些下人们欢欣雀跃地出来迎接他们的画面,此刻受到这样的冷待,让她一时间觉得恍如隔世。
她傻傻地开口问,“这里是,六王府吗?”
那下人指了指他们头顶上的匾额,“是的,上面写着呢。”盯着顾莎的脸看出了神。
顾莎顿时觉得尴尬无比,这下人明显是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兴趣,但是却完全认不出自己是谁,加上他这么回答顾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是要说“我是你们王妃,你不认得我吗?你是新来的吧?”还是“你丫有没有长眼,没看到本王妃回来了吗?”
内心挣扎了许久,顾莎才很搓地爆出一句,“请问秋秋和孔妾侍在吗……”
还没等那下人回话,里面走出一个恨不得用首饰把自己全身都裹起来的女人,一袭红衣十分招摇惹眼,她走到门边,那下人立马给她让道开门,“王妃,您这是要出门吗?”
254三年巨变
红衣女人只是很冷淡地回应,身后跟着两个一直低着头低着头的丫鬟,下人将原本开了个小缝的府门推开,顾莎这才看到府内丧幡白布高挂,可是府门口并没有挂着任何白布,显然是想要低调解决的样子。
顾莎心下一惊,王府里有谁去世了吗?顾莎盯着丧堂的方向,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正好挡住了红衣女人的去路。
红衣女人看到顾莎的脸,眼中渐渐染上嫉妒和敌意,“这位夫人,你们母子挡到我了。”话语虽然客气,语气却是尖酸刻薄得要命。
顾莎自然也是立马就察觉到了,从丧堂方向抽回神来,再去看被自己挡住去路的女人时,才觉得她一身红衣实在扎眼得很。
白皙的皮肤像是从未受过太阳的照射,被大红色的衣裳衬得皮肤白得透明起来,大白天的几乎快要神隐在空气里,这是顾莎对黎清清的第一印象,简单的概括就是“白得离谱”。
明明是在办丧事,她却穿得比自己办喜事还要喜庆,也许这就是第一印象的崩塌,也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告诉顾莎,这个女人一定是六王府的一棵坏杂草,顾莎看着女人的眼中也燃起了些许敌意。
“不好意思。”顾莎礼貌地让开了步子,继续问刚刚给自己开门的下人,“恕我冒昧,请问府上在办的,是谁的丧礼?”
黎清清见顾莎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也不急着离开,她倒想看看这女人拎着个孩子来六王府是要找谁,继续站在门口用她的红衣服继续扎顾莎的眼。
给顾莎开门的下人叫小虫,是个很会看主子脸色的人,原本挺和善的,但是黎清清往这里一站,他也有些不敢再回答顾莎的话了。
顾莎心里着急,可是也没往脸上摆,看了眼许久不敢吱声的小虫,叹了口气,“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打扰了。”十分礼貌地对小虫说道,然后便拉着顾连晟转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顾莎故意弯下身子对顾连晟说,“连小晟,长大后千万不要娶喜欢在办丧事的时候穿红衣服的女人,知道了吗?”
“为什么呢?”顾连晟不知道他们来找爹爹顾莎为什么又突然带着他离开,还说这样奇怪的话。他从来没见过办丧事或者是喜事,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对于常年呆在山上的他来说,也没有概念。
“因为这种女人毛病多。”
“哦……”
黎清清听到这番对话之后,怒气噌噌噌地就往上冒,顾莎没一会儿就走远了,黎清清抓着小虫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他,“这女人是谁?”
小虫拼命地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她就问我们府上有没有一个叫秋秋的,估计是找错地方了!”
黎清清眯起了眼睛,看得小虫小心脏快要扑腾出胸腔,接着她一把甩开了小虫,小虫没站稳一个踉跄就摔到了地上。
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头也没回地就走出了王府。
顾莎拉着顾连晟大步前行想要去跟人打听一些消息,顾莎猛地顿住了脚步。
顾连晟疑惑地抬头看去,顾莎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像是被人硬生生扇了无数个耳光,握着顾连晟的手也在发抖,继而他发现顾莎全身都在微颤。
这吓坏了顾连晟,他连忙将顾莎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妈咪,你怎么了?”
顾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当街倒在地上,她现在双腿软得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像游魂一般将顾连晟拉到了一处面摊上。
屁股一碰到凳子,顾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那小伙子问她要几碗面她都发不出声音来回应。
“我们要两碗,谢谢哥哥。”顾连晟很有礼貌说道,那小伙子虽然对顾莎失魂的样子感到奇怪,但是也不在意,笑着摸了摸顾连晟的脑袋就转身去忙活了。
顾莎觉得整个人都像飘在空中,比三年前自己还没变回原来的面貌时的身子都还要轻上许多,她刚刚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小虫喊黎清清时唤的是“王妃”二字。
面端上来之后,顾连晟乖乖地自己扒面吃,顾莎则望着街道上神游,任由面前的面一点点发胀糊掉,心里也像糊掉的面,乱成一团。
邵景彦到底哪儿去了?那红衣女人为什么被叫做王妃还出现在六王府?府里办的是谁的丧事?
这三年王府是被外星人突袭了吗?!
邵景彦到谷底之后,说了些奇怪的话,也不等顾莎做出任何反应,就那样离开了,也实在让人有些在意。
顾莎尽力不让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低头猛吃已经糊成一团不能称之为面的面。
顾连晟又疑惑又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妈咪,像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突然看到街边有个轿子,以前柳下惠带他下山的时候他见过,柳下惠说那是有钱人出门的时候坐的。
“妈咪你看,有轿子。”
顾莎顺着顾连晟手指的方向看去,轿子的帘子正好被拉起,顾莎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皮肤奇白的黎清清。
“喔!是那个穿红衣服的阿姨!”顾连晟也认出了黎清清,“住在高级的房子里,肯定是有钱人,所以才能坐轿子。”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一刻顾莎才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些事情都弄明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那种不甘心充满了全身每一个细胞,让她渐渐有了力气。
她和黎清清用眼神在空气中较量,发出刺刺的电光火石的声音,顾莎猛地一拍桌子,大喊,“小二!”
把四周来往的人和其他在摊子上吃面的顾客吓了一大跳,顾莎却还是狠狠瞪着黎清清远去的轿子。
面摊的小伙子连忙走到顾莎桌边,走来的路上给那些受了惊的顾客赔笑,心里嘀咕这,哎哟,这姑奶奶一会儿魂不守舍一会儿拍桌子大喊的……
顾莎啪地又拍了一下桌子,不过这回手一拿开,桌上留下了几块碎银子,“那轿子里的是谁?”
255丧礼为谁
六王府的六王妃。”说着就把桌上的碎银子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如果说原本他看顾莎的眼神像看瘟神,现在就像在看……慷慨傻气的土豪。
“你在这里摆面摊多久了?”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