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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昭云国境内,夙灵原本还有点紧绷的神经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哈啊……好困。”夙灵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瞥了眼在一旁端坐着的夜引幽,见他神色自若,面色红润,几天的不眠不休似乎一点都没影响到他:“你赶会吧,我好困。”夙灵不由分说的把马缰马鞭塞到他手中,不容他反对,一骨碌的钻入后车厢内。
马车厢非常宽敞,足有一间小房间那么大,在中间垂着一席丝帘将车厢隔为了内间与外间。那受伤的男子此时正卧榻在内间,她当然只能睡在外间了,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她和衣睡下。
这一睡,睡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今夕不知是何夕。直到一股清甜的酒香钻入鼻中,方才勾得她在瑶池仙宫留恋不回的魂魄得以归位。
夙灵悠悠的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那干咧清香的酒味正是那千金一掷也难得一品的九酿酒。酒香分明是从车外传来的,她掀开帘子,这才发现日暮西山,余霞映辉,竟已是黄昏了。马车停在山道一旁,马儿正低头吃着嫩草,不远处的平地上,夜引幽的身前燃着一堆火篝,在他身边放着一个碧玉葫芦,那葫芦盖大开着,丝丝滢香正是从那里飘了出来。
夙灵单手一撑,从马车上翻了下来,走到篝火旁,坐到夜引幽身旁,笑意盈盈。
“终于醒了。”夜引幽端起碧玉葫芦,盖上葫芦盖,霎时清甜香气消散不见。
“唉……小气死了你。”夙灵不满道,不让人喝就算了,让人闻个香也不行呀,真是的。
“今天的晚饭轮到你料理了,抓两只鸡回来,这九酿酒就是你的了。”夜引幽诱惑她。
“此话当真?”不就抓两个鸡嘛,太简单了。
“难道还要我指天发誓不成?”
“哈……那就不用了,等着,马上回来。”夙灵说着站起身向一旁的树林内跃去。
虽说抓鸡对她来说很简单,但是当满目跑的都是野兔,獐子,小野猪等野味就是不见一只鸡的时候,她的心情开始慢慢的荡到了谷底,难不成现在这鸡都成精了?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刚抱怨的时候,突然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鸡忽的一下从她眼前闪过,钻入前面的草从中。好不容易出现一只鸡,她当然不会放过。纵身一跃,跳入那一人多高的杂草中。
只是跃入之前她没看清楚,这些一人多高的锯离草,从顶端往下半尺长的草刃上长有节节锯齿,轻触在衣服上即刻就能拉出一道口子,当然这些随风曼舞的小草对她是不能构成威胁的,只需微引真力,那些草儿飘到她身旁自会绕开。
而那只胖嘟嘟的山鸡正摇着它美丽的尾巴,低着头,黄色的喙正在地下细细的琢着。见这鸡即将手到擒来,夙灵心里一阵暗喜,脚下尖足一点,手指成爪,向那只大山鸡抓去。
一道银茫忽的从草林间射出,迅疾如风的向夙灵袭来,伸手抓鸡必被打到,不抓她又不甘心。只见她右手变爪为掌,大拇指与食指微捏,左手成爪,身体一翻,那鸡已是手到擒来,而她右手的指上正捏着一根银针,针尖微青似沾有剧毒。
“来而不往,非礼也。”夙灵冷冷说道,右手一翻,那手中的针茫从来处飞了回去。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
夙灵一手抓着一只胡乱扑腾的山鸡,心中又挂念着琼浆玉液,实在没兴趣去看到底是谁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射人,转身欲走。
只是突的一股寒气直从颈后逼来,夹杂着凌厉的风势。
“真是没完没了了。”夙灵心下微恼,身体轻跃向前,回转身,只见一红衣女子,剑走如火,在她眼前划出一道道绚烂,对于那直刺她双目的利刃,她既不躲也不闪。那剑锋挥至她面前一寸处,她突然出手如电,如方才捏住那根银茫一般,似乎不会吹灰之力便双指捏住了那寒茫的剑身。
面前的红衣女子面若桃李,凤目、秀鼻、朱唇,长发微绾成髻。雪白的额际上绘着一簇火焰,怒卷而发,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下更显妖冶,彷佛那团火真的在熊熊燃烧一样,火红的长袍衣袖在风中翩翩起舞,捏着剑柄的指节已经微微泛白,美艳如牡丹的脸上,涌起一股不自然的潮红,赛过天边的朝霞,真正是艳丽无边。
如此美人即便是出手狠辣了点,莫名所以了点。但凡是个男子总会怜之、惜之一番。当然夙灵不是男人,不会对这种莫明其妙出手伤人的人客气,更不懂怜香惜玉。
只见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指劲力一出,只听“叮”的一声,那剑尖三寸处已断为两节。可怜那红衣女子方才正使出全身功力灌于手中,想拔出捏在她指尖的剑,谁想那金刚所铸的宝剑竟被她生生折断,阻力一失,本与之相抗衡的劲力无处宣泄,脚下几个踉跄,她竟稳不住身形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个一手抓鸡,白衣褶皱的女子竟然不出几招就让她溃败如此,她到底是谁?
夙灵冷冷的看了跌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她的红衣女子一眼,转身又欲离开。又是几声锋芒掠至,夙灵想也未想左手一抬一挡,只听那只山鸡惨叫一声。那数十支长针直直刺入鸡身。
“该死!”夙灵低咒一声,她好不容易抓到的鸡,就这么喂了那毒针了,真是气煞她了。
她将手中山鸡随手一丢,拔起一根身边的锯离草,足尖一点,身体翩跃而起,脚点碧草似一道白虹,向外飞踏而去。
锯离草丛外是一汪碧潭,谭水清幽,泛着莹莹的翠光,几株垂柳临水而植,枝干微斜,长长的柳条儿垂入湖中,随风摇摆轻点着那一潭绿水。而那碧绿水潭中间正背站着一个人,红发披散在湖面上,似一道艳霞,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
在夙灵身侧三丈开外站着一个红衣男子,额上也绘着一簇火焰,修长的指上正捏着几枚银针,蓄势待发。
夙灵瞥了他一眼,冷冷笑道:“阁下好身手,要不咱们来切磋切磋吧。”话语刚落,手上捏着的锯离草蓦的一挺,似化为一柄青锋直直向那男子刺去。
那红衣男子似未料到她的身手如此迅捷,身形一窒,脸上即刻被划出了一条细微的口子。他眼中厉光一闪,双手一翻,袖中藏着的数十枚银针齐齐射出,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急的去势,即使不被打得像个刺猬,但只要被扎中一支也足以致命了。
夙灵的脸上仍是那抹淡淡的冷笑,只是原本清翟的双眸中慢慢溢出一股浓郁的戾气。她脾气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对于这种莫明其妙就想置人于死地的人,特别上火,要是今天遇到的不是她而是一般普通百姓或是功夫稍差点的人恐怕早被他们弄死了。
手中的锯离草似化为了一条青蔓,只那么轻轻一卷,那草儿就像是一块大磁石一样将那数十支银针吸缠了起来,一针未遗。手一抖,那些针儿齐齐掉落。
“还有吗?”夙灵冷笑道,墨黑的长发在她身后翻飞纠缠,落霞的红艳余光照在她冷峻的脸上似也经受不住她一身的凌厉气势而被片片斩碎。
红衣男子反手抽出腰间的一柄短匕首横挡于身前,只觉原本暖暖的空气似乎突然冷了下来,和煦的风似乎也化为了片片刀锋,刮在脸上,划皮痛骨。
“如果你没有了,那就该我来了。”夙灵双手一舞,那草儿又化为一根利鞭向那红衣男子抽去,那草儿划过空中可闻一阵呼啸,那气势竟是悍猛无比,那男子自知实力与她相差太多,即便举刀去挡了,恐怕结果也是腕断刀折,但是他的傲气不允许他退缩。
其实夙灵这一击也只是想挫挫此人的锐气,不要动不动就乱丢东西,所以气势虽强,其实也只用了半分力而已。
眼看那一鞭挥下,那男子挥刀去挡。仅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夙灵忽然身形回转,手中的长草朝一旁挥去,只听“噗”“噗”的几声闷响,几滴水珠在空中被斩化成雾,氤氲散去。夙灵表情一凛,暗忖那人好强的内力,居然以水为暗器。
只见那站于谭水之中原本以背对着她的男子已经转过了身,远远看去红发如火,一缕缕的贴在他绘着青花纹身的肌肤上,真不是一点点的诡异。粘着湿发的额头上分明绘着三簇成品字型的火焰,一张脸与那头热烈的红发完全不同,竟如万年寒冰一般冷的让人即使在六月飞火如炽的日子里依旧能感到丝丝寒意。
夙灵在看到那张脸后,惊的差点捏不住手上的草儿,只觉头皮一阵发麻。那张脸不正是自己在地宫内看到的那个莲花座台上的男子么!!此时竟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如何不惊。
万俟云澈
“姑娘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何必步步相逼呢?”男子的声音一如他的面色般冷峻,虽相隔颇远但还是能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哈……当初可是他们两人对我步步紧逼呢。”夙灵讪笑道,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我替他们向姑娘道个歉。”男子悠悠的说道,即使隔的那么远,夙灵依然能感觉到他眼中闪过的一抹精芒。
“公子不可。”一旁的红衣男女急急喝道,那个红衣美人的双眸更是狠狠的瞪向夙灵,想他们公子尊贵非常,即使是一国的王上都对他礼敬三分,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怎受的起他们公子的道歉。
俗话说见好就要收,夙灵也不想跟他们过多纠缠,手一挥甩掉了那根小草,笑意盈盈道:“我接受你的道歉。”说完还不忘瞥了那红衣美人一眼,只见她的脸色涨的更红了,整个人像是要喷火了一样。哈……气死你最好。夙灵坏心的想到。
拍拍手,转身往回走去。今天这九酿酒恐怕是喝不到了唉,想想真泄气呀。
待夙灵走远,那红衣男女走到谭边,拿起放在一旁丝绢上的绛红色宽襟长袍,一人拿着一个袖子捏着领口恭立在一旁。潭中的红发男子缓缓走了上来,脚方才踏上岸,身上便蒸腾起一股白气,那身上粘着的水珠竟都被化了去,身上像是被绢布擦拭过了一样,洁净干爽。
“公子为何放走那女子?她差点就误了公子练功。”红衣女子一边帮他整着长袍,一边问道。
男子并未作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被风吹皱了的水面,许久才缓缓说道:“她身上有股让我感到很熟悉的味道……”闭上双眸,似在回忆着什么,刚毅的嘴唇化成柔软的线条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一双纤手将他的红发从衣袍内掀出轻放了下来,长长的发直垂到地面。
……
“算命的,快上车。”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林木间闪出,片刻后就站定在夜引幽的面前。
“鸡呢?”夜引幽望着她空空的两手,问道。
“碰到鬼了,快上车,等车上跟你说。”夙灵伸出脚在火堆上踩了几脚,灭了那火焰,拉起夜引幽的手就往马车旁走去。
“抓鬼的怕鬼,真是少见。”夜引幽调侃她,身体懒懒的斜靠在后面车厢的木栏上。
“比鬼更可怕拉。”夙灵马鞭一挥,那马儿又飞驰了起来。
“你知道我刚才见到谁了么?”夙灵望向他诡异的一笑。
“见到鬼了。”你自己不都说了么……
“切……”夙灵白了他一眼,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还记得地宫里面那个尸蜡吗?”
夜引幽蹙眉,点了点头,那曾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忘掉了。
“我刚刚看到他了。”说完,又觉得措辞不对:“应该是我看到个跟他很像的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哦?”夜引幽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一头火红的长发,额上绘着三簇火焰。成品字形……”话语突的一窒,继又喃喃说道:“品字形……”
“焱”一旁的夜引幽淡淡的说道。
“难道是焱火圣廷……”夙灵望向夜引幽诧异道,会是那个邪教吗?
“焱火圣廷被剿灭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来也没听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但是……”他话语一顿,手压住被风吹起乱扬的长发,继又喃喃说道:“谁又知道呢。”夜引幽身体又斜靠了回去,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喂,他吃东西了没?”夙灵拿起马鞭的手柄戳了戳夜引幽,眼神向车厢内瞥去。
“没有。”他仍是闭着眼,淡淡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还要绝食抗议啊。”夙灵嘀嘀咕咕道。真想不通一个大男人干什么非要寻死觅活不可。
“男人又不是神人,当然有其脆弱的地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神经是钢浇铁铸的。”夜引幽睁开眼,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调侃。
“唉?此话从你口中说出好奇怪呀,夜大侠不知您的弱处是在哪呀。”夙灵身体挪到夜引幽身旁,笑问,双眼中似闪着一丝好奇。
夜引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