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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是那么拘谨,坐吧。”月修容望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的太吓人还是什么的,这月氏王族唯一的公主怎地对他就是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呢?
“恩。”月羞嫣蹭了蹭身体,然后慢慢落座,仍旧坐在离他一米之外。
“我此次过来,是有一事要告知你,此事有关你的终身大事。”月修容也不迂回曲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眼神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哦。”月羞嫣随意的点了点头,继而一下反应了过来,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说道:“我的终身大事?!!!”
月修容点了点头,说道:“鎏日国的世子已经派人上门纳征,请期也已经定下,这十五日之后便是大吉之日,他们会在广阳平原迎娶你。”
“不,我不答应。”月羞嫣身形猛然立起,身体微微颤颤的向后退去,直到顶着身后的白玉长栏再也无处可退:“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们谁都没有问过我,我不要,不要!!”说到最后声音已几近怒吼。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失礼,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回复已发,七日之后你便可启程了。”月修容依旧淡定的说道,丝毫不为她恼怒所撼。
“不,你们不可以的,我才不嫁!!大不了三尺白菱,到时候你们抬我尸体去嫁吧。”她几乎要被气疯了,礼数都到了纳彩了他们才来告诉她,明摆着不在乎她的感受!而且她不要自己下辈子就对着一个根本从没见过面根本就不爱的男人,什么见鬼的王妃,她根本不在乎。
月修容忽然立身上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望着她凄清的双眸冷然的说道:“莫要作出让我国贻笑天下的事情来。身为王室公主,嫁作王妃他日为后已是最大的荣耀,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我不要。”月羞嫣凄然的摇了摇头,泪犹如七月的夏雨不可遏制的倾覆而下:“哥哥,你可以放弃你爱的人,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手猛然一抽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转身飞奔而去。
月修容静静的立在那里,一时竟是无语,直待那抹粉色人影消失在眼中,这才回过神来,略一沉眸便发现了遗落在脚下的一张画纸。俯身、拾起、打开,眼眸一颤……原来如此。心中不禁深深一叹,爱情离我们王室的人太远太远,我们要不起的。抬首凝望远处,碧空如洗,偶有鸟燕飞过,却也是形单影只。
……
“出去,都给我出去,说了不想吃了,你们别再来烦我。”月羞嫣所住的靳萝宫内不时有杯盏、盘碟、小碗破门飞出砸在殿外的玉柱长廊上。
“公主小心。”随着星琉璃陪嫁过来的侍女锦红赶忙拉过自家公主护在身后,身形方退就见一只杯盏被狠狠的摔了出来,几乎是擦着她的面孔而过,“啪”的一声砸碎在身旁的红石高柱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啊,红锦几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月国公主脾气还真是大。
身后一双纤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声笑语缓缓传来:“红锦你也别太紧张了,让人将这里收拾一下吧,我要和羞嫣公主单独说会话。”
“可是……”谁知道那羞嫣公主今天发什么脾气,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到她家公主就不好了,红锦刚想劝阻星琉璃,却见她已经身形一错,提裙步入殿内了。当下有心劝阻,也只能作罢了。
星琉璃刚踏入殿内,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便不禁秀眉一蹙,此时殿内大概可以用满地狼藉来形容了,到处是碎瓷破盏,还有被砸的四分五裂的玉璧金镂,真像是被龙卷风扫过一样。那些个缩在角落里的宫女们见星琉璃来了,赶忙一个个小跑了出来,裣衽道:“奴婢等,见过世子妃殿下。”
星琉璃手微微一抬,眼眸一扫淡淡的问道:“你家公主人呢?”
几个宫女啜嗫了两句,手指皆往内殿画室指了指。
果然见穿过薄纱长帐内,有一人影临窗而倚。
“你们都先下去,我要单独和羞嫣公主谈会话。”星琉璃长袖轻摆,淡淡的吩咐道。
“是。”一干宫女们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皆是急惶惶的退了出去。
星琉璃待人都走光了,宫门也已合上,这才慢慢渡到红粉纱帐旁,挑帘进入。这画室并不大,除了一些作画必须的东西外,到也不见墙上挂有墨绘山水人物图,这比起星琉璃在星国的画房绣室那是差多了,想来这羞嫣公主并不喜经常作画的。
星琉璃见月羞嫣正倚在窗旁,出神的望着窗外,似并不察觉她的进入,到也不去打搅她,只是慢慢的渡到她身旁,向着窗外眺望而去。碧波绿水,随风微漾,翠芽新绿,朝气盎然。只是她的眼神却直直望向青波浩渺的长空,静静的出着神。
“欲与君携手,遨世同白首……古有姜女为君弃三生,富贵、荣华、尊位,那可真是个传奇。”星琉璃清脆如摇铃叮咚的嗓音缓缓响起,惊了一旁早已神魂出窍的月羞嫣。
“羞嫣见过王嫂。”月羞嫣赶忙行了个宫礼。
星琉璃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抬手替她轻拭去颊边的一行浅泪,月羞嫣一惊,微侧了一下首,避了开来。
“王嫂前来若是来劝我的话,那什么话都不必说了,我是定不会嫁去鎏日国的。”月羞嫣侧过身子,望向窗外,伸手狠狠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子,忿忿的说道。
“恩……”星琉璃淡淡一笑,也不言语,只是依旧望着窗外,带着一丝清雅出尘的端丽。
过了半晌,到是月羞嫣沉不住气了,瞥了瞥静默立在一旁的星琉璃,想问些什么,却又一时半会想不出有什么好问的,能问的,嘴巴翕合了几次,终究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在我未嫁到月国之前,曾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十五年呢……”星琉璃忽然轻语了起来,淡淡的口气像是在述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吓……”月羞嫣被她此语一惊,诧异的望向她,不敢相信她会对自己说这些。
“那……他……现在?”月羞嫣不禁好奇的问道,爱人嫁作他人妇,那个男人不知现下如何?是个正常人应该都受不了的吧,只是没听说这个嫂嫂嫁来之前,星国有任何传闻呀?还是说那男子因为惧于星氏王族,而隐忍了下来?月羞嫣独自揣摩着。
“他死了……我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一丝浅笑浮上星琉璃绝美无暇的脸颊,眼眸深处有一丝黯然神伤悄然滑过,却也是静静的不留下一丝痕迹。浅笑过处,她依旧是典雅如故,气质融暖看不出一丝悲恸哀愁。
月羞嫣被她一惊,脑子一下子懵住了,脑中直觉便是星王下的手,而理由则毫无疑问。不禁心中一阵冷寒……
“羞嫣,你若已下定决心,我便助你逃出王宫。往后的日子,你与君相伴,若能不离不弃,我到也觉得宽慰了。”星琉璃忽然握住她冰冷的双手,语气诚挚的说道,那双温暖如玉的双手传递给她丝丝的暖意。
“王嫂……哪来的君啊……”月羞嫣双颊飞红,垂首羞语。
“若是无君?何来画中之人呢。”星琉璃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眼神落在不远处累累叠叠的几张画纸上。
“呀……”月羞嫣一惊,这才发现那画案之上都是自己每日每夜所绘的人儿,桃林树下、高山流水、牡丹花园、不同的风景下都是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孔。
星琉璃渡到画桌旁,拈起一张画纸,细细的看着,半晌后这才说道:“画中之人俊雅脱俗、风采出尘,犹是眼神悠远绵长,似包含了天地万物,有着全然的温柔与平和。羞嫣果然眼光不差呢。”
月羞嫣手指轻点上面前的一副画图,那风采卓然的人身后是满园的傲世牡丹,娇瑰而妍丽却依旧掩不住他身上卓然而外的绝世风采,这样一个人啊,只那么一眼就让她倾倒无比。吾身愿伴君常在,奈何不知君何在……
“羞嫣?”星琉璃见她又兀自陷入遐想,不禁出声唤道。
“王嫂……你真的愿意帮我吗?”月羞嫣侧首望向那个容色倾国的嫂子浅浅的问道,眼中带着一丝希冀一丝犹疑和一丝欲弃所有的决绝。
星琉璃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定诺
皇域鄂城地广人稠,且是边关贸易重镇,所以终日来往的客商骆绎不绝,街道两旁商屋高楼鳞次栉比,街道内小贩客人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街道一旁的一间酒肆二楼的雅座内,有一男一女临窗而坐。男子玄衣素带,手持酒杯轻酌浅饮,却雍雅自现。女子则是一身长衣轻甲,犹带一丝灰蒙尘尘,像是刚赶过路一样,只是那面容却依旧清丽洁爽一点没有染上尘垢,此时她正托着下巴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兀自出神。
端坐在她面前的男子忽然一抬手,乘着清酒的瓷杯在她鼻端下方滑过。终于那神游太虚的人回过了神。
凤如是吸了吸鼻子,转过脑袋,瞥了夜引幽一眼,砸了砸嘴,随即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世间能勾得你魂魄归位的,大概只有酒这一物了吧。”夜引幽持起酒壶续又为她杯内斟满。
“这鎏日国与月国定下婚盟了呢。”短短一句话却害得凤如是差点被一口酒给呛死。
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并不接话,犹自喝着闷酒。夜引幽也不去扰她,便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唇边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浅笑,但如若细看便会发现这浅笑比之往昔更加深刻了。
五六杯酒入腹,这才觉得爽了点,本来蹭蹭往上冒的火气下降了不少。
“你今天怎地那么心浮气躁。”见她火灭的差不多了,夜引幽这才闲闲的开了口。
凤如是“啪”的一声将酒杯重重的置在桌面上,脸上漾起一抹冷笑,手指在杯沿上缓缓的游移着,想着想着不禁又冷哼一声,复又倒酒仰喉入腹。
“马上这天下间又要多了一桩佳话姻缘了呢。”夜引幽眼神从凤如是身上淡淡扫过,落到楼外熙攘的街道上,静静的看着。
“他若来,我必然不会让他全身而退。”凤如是冷冷的声音徐徐的传来,夜引幽侧首,正好对上她的眸子,深沉如古井幽谭让人琢磨不透。“或许,这正是你要的。”凤如是忽然面色一转,笑颜如花,那清冷深沉的双眸霎时罩上清亮与笑意。
“公主说笑了。”夜引幽斜倚着窗栏,一手撑颊,淡淡的看着她,面无波澜,唇边的一丝笑容依旧雍雅之极。
“今夜子时,我在城外马口坡的金钟树下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便起身而立,整了整衣服,转身而去。
“这女人,每次都不问问别人有没有空唉。”夜引幽喃喃一语,却轻笑出声,眼神落在窗外街上,正好瞧见凤如是走出酒铺往城门口走去,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身子一滞,转首抬眸迎上了他的视线,忽而咧嘴一笑,转身而去。
是夜,星月淡淡,那天空中唯有的几颗稀星也在一片浮云背后掩去了光华,鄂城高高的城楼之上有一道黑影快速的掠下,踏走在城外的草坪之上,不时片刻那人影便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在离前方不远的金钟树还有几丈之遥,却已清晰可见有人早已等在了那里,凤如是脚下一停,隧又迅速飞走过去。
“来了?”倚靠在树干上,叉着双手等了她许久的夜引幽,轻言一语。
“恩,来了。”凤如是跃到他面前,回道。
“公主半夜相约,想来应是有什么大事吧。”夜引幽直起身体,整了整长袍出言问道。
“这个啊……”凤如是歪了歪脑袋,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随即捋起长袍盘膝坐在地上:“你让我想想。”
夜引幽浅浅一笑,也随着她坐在了草地上。夜幕下,这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融融夜色中大地一片寂静,唯有晚风吹过耳畔带着凄凄清清的啸啸之声。
这过了许久,才听到凤如是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我要合纵鎏日,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声音清冷如水,在这夜色中透着一股冰雪干咧的味道。
夜引幽侧首望了她一眼,却见她神色肃重的望着远方寂黑的天空,忽然轻笑道:“可惜鎏日的王世子娶的是月国公主,皇公主下手晚了。”
“呵呵”凤如是忽然轻笑了起来,曲起双腿抱膝而坐:“若是鎏日只有王世子这种人,这三十四座城池三千六百里地与吾等而言轻取不过覆掌之力而已,你说是吗,凰羽幽公子。”
“呵呵,你也太小瞧鎏日了吧,好歹人家可是有四十万雄兵呢。”话还未说完,便觉鼻端有一丝馨香飘过,脑袋一偏却发现如是的脸已经凑在他身旁,脸上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甜笑:“你别这么笑,看着挺寒碜人的。”夜引幽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身体,心有一霎那的怔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