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唯有厮杀声不绝于耳,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平原上空久久不散。
硝烟战火
太阳 渐渐西落,绯红的霞光打在鼎城每个守城兵的脸上,映出了他们的疲惫。星军的攻击依旧猛烈。虽然附近城镇的青壮男丁都被调集了过来,可毕竟不是军人,一看到那些残肢尸骸有些人就发懵了。
迟还望着西方远处的道路,原本心中仍旧有一丝的希望,现下看来却是一点都不会有了。难道鼎城真的保不住了吗?想到此心中隐隐作痛。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急匆匆的跑上城楼急吼吼的喊道。
“什么事。”迟还走过去,问道,他想不到现在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事情。
“粮库,粮库,失火了!”那个士兵惊惶失措的禀报道。
“什么?”迟还听后一惊,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抬首望向城内东北,只见一股黑烟徐徐升起,正是鼎城内屯粮的重地,此时正是黑烟滚滚。还真是屋楼偏逢连夜雨,越是倒霉的时候越是什么事情都会碰上。
“轰”的一声,城墙一阵颤动,星兵的投石又一块击中了城墙,也震醒了怔仲中的迟还。
迟还神色一凛,目中已经隐隐有凶光乍现,粮库守备森严,能进去做手脚的,恐怕只有内奸了。
迟还对一旁的亲卫吩咐了两声便转身大步流星的踏下了城楼,他没有去粮库,而是径直去了都卫府。
都卫府门口的守卫知道他的身份没敢阻拦他,他便直入后厢庭院内。若是平时他这般莽撞肯定是会被阻的,只是此时鼎城所遇非常之时,府内的人哪还有人敢管他。到了张都卫的后院,门口便有八个侍卫提刀护立在一旁。
迟还一句话也不说的便要闯入,脚还没跨入院内一步已经被人拦住。
“都卫身体不适,迟将军还是不要打搅的好。”一个侍卫好声好气的说道。虽然现下鼎城内可以说全靠迟还在撑着,但是毕竟他们是都卫的亲卫,跟着都卫少说都有十余载了,除了都卫的吩咐他们是不会听命任何人的。
“若是本将军要硬闯呢。”迟还冷冷的说道,一手搭在腰侧的长刃上。从星国攻城开始,这都卫便是一直称病不出,现在搞得城中最重要的粮储都被烧了,若说他在木呐,现下也不可能不不怀疑了。
“若是将军硬闯,那我们兄弟便要得罪了。”那人沉声说道,其余几人已经准备拔刀相抵了。
迟还冷冷笑道:“想不到今天我迟某人的刀不是对准敌人,到是对了自家人了。真是好的很。”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眼看一场拼杀不可避免,忽然从迟还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沉稳的声音。
“不可对迟将军无礼。”几个侍卫见来者,皆是刀刃回鞘,躬身礼道:“见过夫人。”
迟还回身一看,果然是都卫的夫人,一个年逾五十神态容雅的妇人。
“迟还见过夫人。”迟还微微颔首道,这张夫人性格果敢,到真是这府里的一把手,这都卫府所有大小事宜都由她说了算。
“迟将军多礼了。不知现下来府上有何贵干?”张夫人客套的问道。
“迟某多日来未见都卫,现下城内接连出事。迟某心中有惑,还要都卫亲解。”迟还毫不掩饰面上的怀疑。
张夫人双眉微蹙,心中虽懊恼迟还可是面上还是从容的说道:“老爷这阵子身子一直不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醒的时候也说不了一言半语。许多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若是迟将军不信,便随我进去看看吧。”
迟还听的将信将疑,随着张老夫人走入庭院。推开厢门,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便迎面扑来。而雕花木床上躺着的人面容苍白无色,静静的躺着,要不是胸膛微微起伏,还真容易让人误会躺着的是个死人。
迟还走到床边,盯着他看了许久,心中纳闷怎么会真那么巧呢?可是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像装得,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迟还真犹自思量着。一旁的张夫人已经开口问道:“迟将军可还有疑惑。”
迟还刚想张嘴,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浅的血腥味。他转头望向床上,那味道好像是从床上传出来的。
张夫人看他一脸诧色,刚想开口相询,却见迟还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硬生生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迟还慢慢渡到床旁,向着张夫人指了指床上都卫身上盖着的一床锦被。张夫人被他的所作所为搞的完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是双眉微蹙,虽是不快,可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迟还双指拈住锦被一角,慢慢的掀开,却见都卫的一只手苍白无色,此时却手成爪形一下下很有频率的敲打着自己的大腿,而那被敲打的地方,衣衫上沾染着点点血斑,竟然是被他生生抓破的。
迟还大惊道:“这怎么回事?”
张夫人听他口气凌厉,便趋步上前,看着面前的景象也是大惊失色,慌忙对守在门口的侍卫唤道:“快去请王大夫来,快。”侍卫得令飞快的转身离去。
“这种情况夫人难道不知?”迟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府内的大夫亲自照料老爷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夫人一脸 焦惶的说道,那样子确实不像有所隐瞒。
迟还疑惑的看着张都卫那诡异的动作。
不出多久,那个王大夫便被请了过来,当他一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那表情丝毫不落的尽入迟还的眼中。
“王大夫,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张夫人急切的问道。
那大夫敛了敛神色,走到床榻旁,从随身携带的药箱内取出几枚银针,在他手腕上落了几针,那原本不断敲击的手指忽然痉挛了一下,然后便安静了下来,而站在一旁的迟还则一直盯着他下针的双手看着,这手竟然与他长年练功的人一般粗糙。
“老爷只是手臂一时痉挛,并无大碍,夫人不必担心。”说完后,便把银针收回箱内,继而起身向迟还还有张夫人行了个礼便要告退。
“王大夫请留步,迟某有一事相询。”迟还突然出口问道。
王大夫身体一怔,回转身,朝迟还作揖拜道:“将军有事请问。”
“迟某想问的问题是……”话语未落,迟还突然出手如电,腰畔的长剑已然出鞘直直朝面前的王大夫身上砍去,刀势凛厉,竟是裹着必杀的寒意。
众人见之均是一愣,但更为让他们诧异的是那个原本斯文的王大夫突然手中药箱一甩,硬是挡下了迟还的一刀,只是那药箱却被砍成了一堆破木头。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窜出了门去,那身形轻如飞燕,竟然是上等的轻功。
门口守卫的几个侍卫见机都趋身追了过去,而迟还则是刀剑回鞘,对着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张夫人说道:“这个王大夫是何时入府的?”
“一月之前,是刘长礼推荐入府的,这人起初也确实有几分才能的。”张夫人如实说道。
“刘长礼……”迟还口中念道这个名字,知道他是都卫的副将,在城守军中是仅次于城守的第二人。难道此事与他有关?
“不知这刘长礼现在何处?”迟还问道。
“今早来过,来了片刻便又走了,他现下在何处我便不知了。”张夫人回道。
“还请夫人再请一个大夫替都卫好好诊治,迟某便先行告退了。”话落也不等张夫人说些什么,已经跨步走了出去。
粮库内此时的火势已经被完全扑灭,只是损失依然不小,原本尚可撑上四日的粮食,被这把火一烧,余下的口粮尚且不能使城中所有人撑过两日。迟还望着烧得焦黑的粮仓大门,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今日粮仓有谁来过。”迟还问着身后今日守卫粮仓的士兵。
“没有人来过。”士兵如实回道。
迟还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里面忙碌收拾着的众人。
“不过,有人看到刘长礼副城将从后面经过,不知道有没有进来过。”那士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禀道。
迟还静立了片刻,然后沉声说道:“你现在去把他给我找来。”
“是。”士兵得命离去。
二刻过去后,那士兵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禀道:“属下找了所有副城将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
迟还低头沉吟了片刻,口中暗骂了一句粗话,转身向外走去。北门城楼处依旧硝烟滚滚,此时一个浑身硝石泥土的士兵狼狈的跑了过来,急匆匆的对迟还说道:“迟将军,北门怕是守不住了……”迟还神色一紧,此时也管不了那个刘长礼了。刚大步流星的往北门跨走了几步。突然身后又有人叫他的名字。迟还回过身去,待见到来人不禁神色一喜。
“吩咐你的事情如何了?”迟还急急问道……
“不负将军所托,鼎城内本应报废的所有神臂弩属下等已经重新改装过,现在已能派上用场。”来者拱手回道。
“太好了,总算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迟还松了一口气。
此时北门城外,星兵的攻击依然势如猛虎。城墙在星国投石机不断的攻击下,一角轰然坍塌。顺着城墙的缺口,星国的士兵从云梯上开始攀爬上城楼。四方骑和 守城兵们守住缺口猛烈的回击,却依然 挡不住潮涌般的星兵。守住缺口的兵力一波力竭之后并没有援力马上接上,星兵见面前的阻力顿失,更加猖獗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呼喝声尚未停歇几声“呼哧”声便夹风而来,原来是鼎城内那些原本该报废的神臂弩发出了威力。这些神臂弩的弓上都被缠上了点了火的硝石火油,一落入星军中便带起了一波波的爆炸。待一波过去后,隐匿在后面的四方骑和守城兵们哄然而出,将已经被炸的晕头转向的星兵斩杀推下城楼。然后一桶桶的火油,火棍被掷下了城楼,顿时城楼之下一片火海。攻击受挫的星兵如潮水般褪去,城楼上的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迟还刚想抬脚走步,却不想身子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幸亏身后是城防墙柱,让他得以靠着,此时的他已经身心俱疲。他知道星国只需再有一次攻击,他这鼎城怕是要守不住了。望着最后一缕残阳落入地平线中,迟还心中尚有的一丝希冀也悄然的熄灭。
此时在鼎城百里之外却也正是一片血腥屠戮。皇域的一万八千余骑和星国二万步兵在这片平原上交锋着。在战力上,骑兵原本更胜步兵一筹,但由于这些骑兵近几日疲于警戒北楚军,几乎未曾歇息的又投入了战斗。体力上未免有些不能负荷,恰巧碰到的星国步兵都是勇猛非常,几乎就是拼死一博。两方人马战到最后居然不分伯仲。
此时北雪所率七千余骑已经大部分冲出了这个斩马阵,只是仍旧有近千余马匹和骑兵被斩落,真正随他突围出来的不过余五千骑左右。而分兵左右的两队骑兵却被牢牢的困死在了斩马阵中。
“将军。”北雪的左副将都猛山唤了一声在阵外游弋的北雪,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北雪非常明白他的不安,此时他若率余军赶回鼎城,那么困在战马阵内的四方骑北骑恐怕会全军覆没,但若他此时不走,恐怕在鼎城被破之日他很可能赶不回去。现在形势的发展皆只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北雪原本清澈的瞳眸已经染上了红色的血丝,而原本湛亮的甲袍上亦是鲜血累叠,彷佛整个人刚从血池内捞出来一样,他沉眸看了眼前的战事,须臾间便作出了决定,沉声一喝:“杀!”
都猛山一听眼神不禁一亮,手中马槊高举,大吼一声:“杀!”
一股银色长流又席卷入了战阵中。
朝帝
帝都崇政殿
在一方凤案后批注奏折的凤如非这几日几乎被鼎城的事搞得焦头烂额,那些个从没碰到过大战的文臣几乎都派不上用场,而武将却只有他父皇手中的兵符才能调动。而他唯一得父皇恩准亲自筹建的四方骑亦差不多被悉数派出。此时在他手上那些劝降招抚的折子看得他是火冒三丈。手狠狠一扬,一摞折子“啪”的一声被丢到了地上。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手按捏着晴明穴疏解着眼睛的酸涩,一双剑眉微微蹙起。
忽然一道如流水般的琴声缓缓泄入,像是一泓清泉慢慢安抚着他焦躁的心绪,几日烦愁不解的双眉渐渐的舒展了开来。他静静的靠着椅背聆听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提笔批复了起来。而那一摞被丢在地上的折子已经被一旁候立着的内侍给捡了起来。
不过片刻,凤如非耳边响起近身内侍的低唤声,原是有人宣昭。
“殿下,皇上此刻在栖凤宫召见殿下。”来者正是皇上的贴身近侍。
“走吧。”凤如非起身折了折袖口淡淡的说道。
殿外细雨蒙蒙竟是下起了小雨,从崇政殿到栖凤宫要穿过一座牡丹园,只是将入深冬,满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