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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引幽深笑不语,遇到你是幸还是不幸,只有自己知道了。
二日后,凰王薨,留遗诏,传位四子凰羽幽。一时间朝堂风云,骤雨欲来。世子一方的人马质疑诏书真伪,另一方人马秉持先王遗训,只认凰羽幽为新继任的凰王,一时间朝堂上搅成了一锅粥,而凰羽桀手持禁卫兵符,将王宫牢牢的钳制了起来。
是夜,停放凰王遗体的敬德殿,半夜走水,火势猛烈的让人猝不及防,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敬德殿便化为了灰烬,幸好由于救火及时,未有殃及一旁殿宇。只是先王遗体尚未落葬,便遭火焚,在众人心里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有人说四子即位于国不祥,也有人说,世子图谋弑君杀父,凰王不甘看此不肖子,就此化身离去,众说纷纭,越说越离谱。
夜引幽闭门谢客已经多日,任是谁都不见,众人以为他伤心过度,难以自持,却又有谁想到,此时他正在自己书房内,写意的提墨作画,品香抿茶,脸上哪有丝毫悲恸。
“公子,有人送东西来了。”书房外,传来侍僮稚嫩的声音。
“进来吧。”夜引幽在墨玉傲竹上画上最后一支翠叶,放下笔,走到一旁支架铜盆前,净了净手。
侍僮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入,手中捧着一本书册走到书案前。
“是谁送来的?” 夜引幽接过他手中捧着的书册,问道。
“是一位夫人,长的很漂亮,并说这本书是公子订的,她特意送了过来。”侍僮低着头,乖巧的回道。
夫人?
“是不是穿着翠袍腰系红带?”夜引幽继又问道。
“恩。”侍僮点了点头,诧异的抬头望着夜引幽,不解他没见到人怎么就知道了
夜引幽却看他的双颊绯红,关切道:“孜桐,你脸怎么红了,不会是染了风寒了吧。”
“没,没……公子若没事,小的就先下去了。”孜桐神色颇不自然的喃喃道,一想到那本书,脸红不算,似乎连脖子都要烧起来了。
“恩,去吧。”夜引幽拿着书走到窗下躺椅旁,倚坐了下来,那小僮如蒙大赦,急急的走了出去。
夜引幽看他一脸慌忙的样子,只能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打开书册,又迅速“啪”的一下合上,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白皙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
该死的……夜引幽心中暗咒了八百遍,心中收纳吐气了数千遍,这才迫不得已的打开了面前的书册。
书中一幅幅春意缭绕,意欲熏染的春宫图毫无遗漏的落入夜引幽的眼中,他一边看着,一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一页页翻着,记下缺少的页数,忍受着不适,坚持着翻到最后页。
“我的天才儿子,你现在一定看的脸红了吧,可惜为娘看不到呀,可惜可惜可惜了,不过为了我未来儿媳妇的幸福着想,你多看看这个还是有好处的,别太感谢为娘我呀。”最后一页的扉页上赫然写着几个娟秀的楷字。
夜引幽憋到极处的一口气,终于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单手按着太阳穴上突跳的神经,抿着的双唇显示出他的克制已经快到了边缘。
“公子……”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归邪急吼吼的冲了进来,却正好迎上夜引幽刺寒杀人的目光,刚想抬步跨入门槛的脚生生的在半空中止住,好恐怖的面孔,归邪干咽下一口唾沫。
“什么事情那么急。”夜引幽起身,敛了敛面上的神色,负手,将书册掩在身后。
“世子……不,是大王子,派了亲信前往城外丰台大营,可能是想招抚舒明将军,然后……”归邪脸色凝了凝,慎重吐出两个字:“夺位!”
夜引幽垂首,思虑了片刻,眼神掩在长长睫毛下不辨明细,归邪摒气等着公子的回复,他想公子总不会这个节骨眼上,任由大公子胡作非为吧。
谁想夜引幽只是抬首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他去,我现在出去一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说罢,也不看归邪一脸诧异的下巴就快掉了的样子,径自走了出了房间。
王都城郊外的一个茶园内,原本供采茶人休息小歇的茅屋棚里赫然多了一对风神俊朗、神采非凡的男女,只是 那男子看上去面色不太好。
“你说他会不会来?”凰晋喝了口面前的凉茶,搅了满口的茶沫,比起宫内的那可是差的十万八千里了,只是现下心情好,喝什么都感觉喝的是极品。
身旁的女子妙目修眉,长相是妖娆中带着几分清扬,虽是不惑的年纪,但保养得法,看上去肌肤依旧细腻白皙。
她在草棚外探头探脑了半刻,这才折了回来,走到凰晋身旁,口中絮絮道:“不会吧,按照缺少的页数数码根据我们夜罗家独创的九宫谱对号入字,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等他。”
“万一他把九宫谱忘了怎么办。”凰晋瞥了一旁坐立不安的女子一眼,随便的说道。
谁想一旁的女子突然大力的抓住他的袖袍,一脸恶狠狠的盯着凰晋,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不许你侮辱我儿子的智商!”
凰晋不屑的撇了下嘴,搞得好像那不是他儿子一样。
“看来两位很忙,那我就不打搅了。”棚外传来一个男子冷然的声音,声音如冰泉,浇醒了那个正待发作的女子。
夜引幽长身伫立在草棚外,将照入的阳光堪堪挡住,背着阳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女子丢下一旁的人,扑身向着夜引幽冲去。
“哎呀,我的宝贝儿子,越来越帅了啊。”女子双手挂在夜引幽脖子上,狠狠的在他冷着的脸上亲了一口,末了还不忘在他身上蹭了蹭。
夜引幽很不斯文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真不晓得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娘,眼神一瞥,正好看到坐在木桌后面的凰晋。凰晋对他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夜引幽只能亲手将挂在他身上的女子拉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走到凰晋身旁坐下,刻意离他老娘一段距离。
还未等凰晋看口,那女子又突然冲了过来,趴在桌子上对着夜引幽笑嘻嘻的说道:“儿子,我看到我未来的儿媳妇了,你真有眼光啊,那么个气质美女,居然被你骗到手了。”
克制下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夜引幽直接忽略他这个疯癫的娘,直视一旁的凰晋,早就知道他这个成精的老爹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掉,搞了半天还是玩金蝉脱壳。
“这个啊,还是让你娘说吧。”凰晋继续抿着那口破茶,将烫手山芋顺手丢出。
夜引幽眉头一跳,只能不甘不愿的移眸看向那个仍旧趴在桌子上,一手支着脑袋,笑意盈盈看着他的女子。
“儿子,什么时候去下定?要不我回去算算看哪天是黄道吉日,我和你老爹一起上门去……”女子犹自喋喋不休。
“娘,父王现在已经驾薨了。”夜引幽提醒面前显然已经兴奋的忘记东南西北的女子,然后看到凰晋一脸不满的哼哼。
“哦,是哦。”女子恍然大悟。
“直说吧,你们到底玩什么。”夜引幽也不跟她九拐十八弯,直切事件重点。
女子性感的红唇一抿,朝着凰晋努了努。
夜引幽转首望向凰晋。
“那个……”凰晋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其实父王在位那么久了,日夜为国操心,早上不能睡个舒坦觉,晚上一叠折子要看到半夜三更,几个儿子么又都不是让我省心的人,这……”凰晋喋喋不休的开始唠嗑。
“父王,请说重点。”夜引幽一手压按住太阳穴,缓缓的说道。
“我要和你娘游戏江山,吃好、喝好、玩好……过舒坦的日子……”凰王一顺溜的说出。
顿时四下静谧,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儿偶尔刮在草棚上刷刷的声响。
“就这个理由?”片刻后,夜引幽几乎是一字一字艰难的迸出。
“儿子。”女子一本正经的坐到了夜引幽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头子难得想通想逍遥的过日子,你就成全他吧。”
夜引幽望着凰晋,见他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只能叹了口气,他都诈死了,他还能怎么样。
“唉……父王,你可是给了我个烫手山芋。”他不担心他大哥,只是……
“儿子,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王位束缚,如果不想要,就送给你媳妇好了,反正你们在江湖上认识,以后再一起闯江湖好了。”女子拍了拍夜引幽,宽慰他。
“咳咳。”一旁凰晋清了清喉。
女子横眉向他一瞪,他立马识相的掩口不再出声。
夜引幽垂眸不语。
“儿子,虽说我们夜罗家为了他们凤家几乎死绝了,可是那是前人的事,他们愿意这么作自然有原因,我们作后辈的不应该抱着前尘旧事念念不忘。”女子以为他踌躇的是家族宿怨。
夜引幽依旧不言语,只是唇边绽出一抹苦笑。若是能让她甘心随自己远走江湖,别说一个鎏日,就是几个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只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却是……她可以为了他拼尽天下,却不会为了自己放弃驰骋杀场。
“儿子?”女子摇了摇他,担心他脸上若有若无的苦意。
“你们有什么打算?”夜引幽抬首,脸上神色淡淡,表情亦无喜无怒。
“我跟着你娘走,她去哪里我去哪里。”凰晋笑了笑,原本苍白的脸颊由着这一笑,焕发出了别样的精神。
“哼。”女子高昂着头瞥了他一眼,只是神色间却是掩不住的幸福灿烂。
如果能这样赏风、赏月、赏天下美景,该是多好。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情深
幽谷深涧,树木郁浓青翠,阳光从山涧外照入,斜影彤彤。
在山涧深处,有一座黄坟头,只是坟头上未有立碑。此时正有一个白衣女子背负着一把琵琶静静的立在这个坟头前。
时光荏苒,往事犹记在心,当她第一次见到卓泠时就被这个污垢不堪却有一双清澈瞳眸的女孩子吸引。她亲授她武功,请名师教她弹琴,她亦用心刻苦。
她引她进红组,她从最小的追令一步步爬到最高处,统筹星国所有斥候。
她派她离间星国大将,她亦铿然赴往。
她从未问过她的曾经过往,她亦从来不曾提起;若早知如此她不会让她走上这一步,只是当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定局。
如是蹲下身子,单手掬起一把黄土慢慢撒在坟头上,清丽的脸上是再不掩饰的悲恸。
“卓泠,来世一定要作个平凡的女子。”如是解下身后的古木琵琶轻轻放在坟头,起身,决然离去,身后只留下一滴水珠悄悄隐没在黄土里,片刻不见。
八日后,如是快骑回朝。
天才刚刚亮透,如是驰骋快马来到帝都宫禁大门前。放下的护城吊桥上,陆陆续续走出一些刚下了朝的文臣武将。
如是将马缰交于一旁的侍卫,快步朝宫内走去,那班大臣刚想行礼拜谒,却只感觉到面前一阵清风拂面,再抬首时,公主早走到了百米之外。
来不及回自己宫殿换衣梳洗,便直冲晨寰宫,谁想宫内只有内侍宫女却独不见她皇兄,细问之下这才知道皇上下朝后并未回宫,再问他们也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如是离开晨寰宫往御苑方向走去,路上见到一个内侍宫女就拦住询问,居然没一个人知道。这宫闱内殿阁楼台没个千八百也有九九八十一,若她没头没恼的乱找,也不知道找到哪年哪月,还是先回宫换过身衣服再说吧。
想着便折回了步子往自己的凝桦宫而去,整个凝桦宫内静谧无人。千百年来大概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公主要求宫内不许随便进内侍宫女宫卫的。
穿过熟悉的庭院花榭,忽然一个明亮的身影直直的撞入眼中。
皇袍紫金革带的凤如非,上朝时才穿的十二章纹团凤华袍还穿在身上,似乎他一下了朝便来了这里。
他怔怔的坐在一方石桌后面,眼神眺望着北方的天空,静静的一动不动。
如是也抬首往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蔚蓝的天空什么都没有,她不解何以皇兄看的如此出神。
她悄悄的走过去,脸上闪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悄悄的走近,忽的展开双臂,从后面一把搂住面前的男子,忍不住的笑道:“我回来了。”
臂弯中的人身子明显一震,抬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清俊的脸上欣喜舒心的笑容中淡淡的滑过一丝莫明的情绪。
只是和煦的面容只是闪了片刻,他的脸上马上如乌云罩顶一般寒了下来,他蓦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脸上柔和的线条转为了凌厉。
“呃……我……”如是站起身,不解皇兄怎么突然扳起了面孔,一下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没等她说完,如非擒着她手腕的手一紧,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呵斥道:“谁准许你在蓉城孤身犯险,阵斩敌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