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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烈手脚一阵痉挛,想要避开慢慢走近他的人,却又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怕什么呢,我是你哥哥呀。我们应该庆幸的,当初我们兄弟见识到了修罗王的威力,凭借特殊的体质,我们承袭了修罗王残余下来的力量,我们早就凌驾于那些凡人之上了呢。”男子一步步靠近他,淡淡的笑着。而炎烈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周身强烈的妖力迫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只可惜我们兄弟体质相斥,所承袭的能力亦是相悖,只要其中一人施法,另一人便会痛不欲生。所以你便不顾兄弟情分,杀了我、封印我,即便死都不让我轮回转世,是吗?”男子走到炎烈面前,抬手抚上他扭曲难堪的面孔。
“你要恨也不该恨我,要不是他们凤家,我们兄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我们可以平凡幸福的过完一生。你难过,你又是否知道没有你能力的牵制,我每日都要受到撕皮的痛苦?我连死都死不掉。我们就是怪物!知道吗?怪物!!!”炎烈终于忍受不住的嘶吼了起来。
面前的男子淡然无语,手指点着他颈项上的图腾花纹慢慢的画着,缓缓的点到他的心口上:“想死?再简单不过了……”话落间,五指一张,沉闷的空气中传过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他的手彷佛探入了一汪水中般如此简单的没入他的胸腔,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汩汩流下……他的身体从伤口处渐渐升腾起一团红雾,整个人似乎开始升华了一样,慢慢的雾化……
炎烈的身子正在渐渐的消失,周围无人出声,除了夜引幽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诡异非常的情景。
突然间,炎烈出手一把擒住了他探在自己胸腔内的手,冷冷的笑道:“黄泉路上我一人太寂寞了,你来陪我吧……”话未落,另一只手突然幻化出一把巨斧劈头向面前的男子砍去。
男子毫无所动,抬手微微一挡,劈空而下的巨斧仿佛劈在一块屏障上了一样,再也下不去分毫。
“至死也不悔悟吗,真是令我失望。”抬着的手掌蓦然一收再次展开的时候,从他的手掌上腾升出一股红色妖雾,那妖雾幻化成一张狰狞的脸孔撕吼着要冲破出来。
炎烈手中的巨斧在碰到这张怪脸的时候徒然幻化无踪,那张怪脸从他手掌中心飘转而出,绕着炎烈周身缓缓转动,妖雾裹着他的身体越缠越紧,直至他的身体完全被妖雾遮掩住。
男子缓缓收回探在他胸腔的手,红色的鲜血顺着五指徐徐滴下。直到红雾散尽,炎烈已然消失不见,只余下了地上的一摊血水。
此时夜引幽手中的蓝色虚灵枪也已经被他收掉。
男子看着夜引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笑非笑,彷佛只是僵硬的扯动着脸皮一样:“为了感谢你给了我这具那么好的身体,今天我不杀你们,走吧。”
原本一只静然伫立的夜引幽忽然失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中含着冰冷无情的杀意,只听他一字一字顿道:“你不杀我,可惜我却要杀你!”他决不会让他活着出去危害世人,他们夜罗家族的使命就是铲除一切邪佞鬼祟的力量。
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笑他的不自量力,凭他区区人类,怎么斗得过他百年的妖力。
夜引幽毫不介意他的放肆狂笑,声音淡薄的徐徐说道:“三眼金目万俟家有着绝佳的灵媒体质,这便是当初炎烈要屠尽他们全族的原因,亦是我让你附身在他体内的原因。”
男子身体一怔,他什么意思……
夜引幽垂眸一手抚过额前碎发:“万俟家有着绝佳的灵媒体质可供你附身,而万俟云澈更是太祀星祭端文星卯时三点一刻而生,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困灵体质!”另一手背负身后,幻化出一把利箭。
困灵体质……“不可能,你胡说。”千百年来,困灵体质的人只出现过一次,这具身体怎么可能也是这个体质!!!思想间他已经想试图脱身而出。
“可惜来不及了。”一个男声突兀的响起,不是夜引幽……而是万俟云澈的声音,真正的清扬之声。
“放我出去,不然我撕裂你的身体。”他威胁道。
万俟云澈突然双手捏诀横亘在身前,双目怒睁对着夜引幽的方向喊道:“还不快动手!”
夜引幽眼中痛色一闪,手中长箭汇上自身全部的灵力朝万俟云澈身上投掷而去,长箭入身的瞬间,一阵低哑的嘶喊声从他身体内传出,长箭幻化不见。
万俟云澈双手点额,那早已被他擦掉的三眼金目处忽然金光斐然,华光四溢。最终一阵长长的撕吼从他体内传出,仿佛力劫痛苦的最后呐喊……一团妖雾从他体内散出,在空中慢慢隐散不见……他缓缓放下双手,整个人慢慢向地上倒去。
夜引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了他跌倒的身子,原本苍白的脸色如今却是异样的红润,彷佛春日将尽,花朵最后的勃力一展。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夜引幽单膝跪地,扶住他艰难的开口问道,虽然早知道他是这个结果,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难免伤感。
“桦儿……是个好姑娘……可惜,我没有福气……”他躺在他的臂弯里,喃喃的说道,一双凤目旁有细细的血水沿着眼角蜿蜒流下。
夜引幽心口一酸,若桦儿知道他如此……不知该会有多伤心……
“凰王,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情。”他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他的衣襟,神色间竟然有几分激动。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答应你。”夜引幽赶忙按住他的手,不让他那么激动。
“星国……琉璃……公主。或许……现在应该……说是月国王后……”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候,原本黯淡的双眸闪过一丝柔情如水:“凤家若一统天下……希望凰王……能保琉璃至百年之后……”至死,他都心心念念不忘她……这个已是他人妻子的女子。
夜引幽双唇紧抿,就连扶着他的手也有些颤动,许久后,他才艰难的开口:“我答应你……”
“谢……”还有一个谢字未及说出,紧攥住他衣襟的手徒然滑落,只是苍白的唇角边仍旧有着些许的笑意。
一旁的如是看着夜引幽……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如何伏杀炎烈,早就在他的算计中了……
如是站起身,一旁的如非亦站起身,却是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如是赶忙出手扶住他,环住他腰身的手触及的居然是一片温热湿濡,她不敢置信的抽回手,惊诧的看着一手的鲜血,如是慌忙的望向他的身后,那一眼看去,她几乎昏厥过去。
从如非的左肩至腰部横贯整个背部,狰狞的伤口翻涌出血液汩汩,他的长袍下摆完全被鲜血濡湿……原来他刚才已经被那圆轮伤到了身体,她居然惶然不觉。那时她根本未曾细想,为什么他的痛她再也感觉不到了。
“怎……怎么……会这样。”如是紧紧的抓住他,完全失了分寸,出口之语颤动不已。
“我没事的……”如非宽慰的朝她笑了笑,由于失血过多,原本红润的双唇已显青白。说不出更多安慰他的话,他只觉眼前一片朦胧,整个世界都在摇摆不定……耳畔旁掠过如是的惊呼声,一切仿佛都突然间远去。
化烬
驻守在城外的西岭等了都要一个多时辰了,实在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天空突然阴霾尽散,阳光透过雾霭一道道的射下。
看来殓城应该无碍了,众人刚想冲进去,便见一直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几行人狼狈的从城门口走了出来,其中铠甲鲜明的凰王身上还背着一个人,那身形,似乎好像是……
“皇上!”眼尖的药玑惊呼出声。
“你说什么?”西岭犹不敢置信!!那浑身是血的人是皇上……
药玑没空跟她解释,她迅速翻身下马,冲了过去,伸手还没触到皇上的衣角,手腕却被一旁的如是紧紧攥住。药玑明显的感到她手足轻颤。
“药玑,你一定要救下皇上……一定要……”她面色苍白,比起失血过多的皇上那面色不相上下。
“公主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救下皇上。”药玑向她下了保证。
一旁的军士侍卫簇拥了上来,扶下了皇上。
幸好药玑一直随身携带基本的药物器械到也不至于手无寸物。就地替皇上救治医疗了起来。由于都是出行急促,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所以只能派一波人去了城里翻了点可以用的东西出来搭了个简易帐篷,将皇上安置在了里面。
夜引幽吩咐随他而来的骑队一行人立刻回营调一支队伍来,顺便将军医物资军账一切所需的东西都带来,越快越好。
骑队领命后不敢稍怠,立刻策马而去了。
药玑在帐篷内替皇上救治伤口,西岭携其余士兵戒守在周围,如是一人独坐在一棵树下,抱膝而坐,将脸孔埋在腿中。
夜引幽安排好一切,走到如是身旁坐了下来,一手环上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不忍心见她怕成这样,他开口安慰道:“皇上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如是埋首在他怀中,身体轻颤,口中呜咽道:“皇兄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夜引幽心中长叹,只能更加拥紧她,靠在树干上,望着远处碧蓝如洗的天空……
半个时辰后,药玑从帐内走了出来。
如是从夜引幽怀中惊起,冲到药玑身前紧张的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药玑看到如是一脸泪水,双眼亦是哭的红肿,心下一怔。
“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啊?”如是急得一把扯住她的袖子。
药玑忙回过神,回道:“我已经替皇上缝合了伤口,不过这几天可能会高烧不褪,若是能熬过,想来应该就无大碍了。”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如是放开药玑,话语轻颤的问道。
药玑点了点头。
不大的帐篷内还有着淡淡的药香,如是看到躺在榻上此时毫无生气的如非时,心口一酸,几乎又要哭了出来,只是她知道哥哥从来不喜欢看她哭的,她强自压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让它落下。
她慢慢走到榻旁坐了下来,牵起如非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放在脸颊旁轻轻的摩挲着。
“哥哥……小时候,我就说过,长大后谁也不能再欺负我们兄妹……我要你成为世上最尊最贵的男子……成为凤家历史上最传奇的一代帝王……现在我都还没替你打下江山……你不可以丢下我的……”说着说着,如是已经泪湿衣襟:“如果凤家真有罪孽要有人承担,就让我死掉好了……你千万千万不能有事的……”如是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只能紧紧攥着他的手,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流着。
夜引幽站在帐外,静静的看着她伤心欲绝,那一刻他尝到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几日几夜来,如是日夜不眠的照顾着如非,几日下来脸庞已经消瘦了不少。夜引幽没有劝她,知道这种情况下任何话她都是听不进的,只能默默陪在她身旁。
多日来她不曾好好休息,而他亦是如此。
六日后派出的骑队以最快的速度调来一支队伍,也带来的军中最好的物资,同来的还有舒玥,并告诉了夜引幽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自从当初他贸然离去后,他们的攻击就出了差错,最后被敌军堪破,攻击最后以失败告终……十万大军尽折两万人。
夜引幽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或许自他离开之后,这已经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了。
经过几日几夜如是细心的看护,皇上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物资到齐后,他们搭了一个更大更好更舒适的军帐将皇上移置了进去。
望着一脸憔悴的如是,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都几日几夜没有休息了,皇上这里有我,你去休息一下吧。”
如是摇了摇头,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抬眸望向他,几日来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颜:“我没事的。”
“公主殿下。”身后传来药玑的声音。
“怎么?是不是皇上有事?”如是听到药玑的声音赶忙冲到她身前,紧张的说道。
“皇上醒了,正要传公主呢。”药玑垂首,掩下脸上的一抹痛色。
如是大喜,根本未及察觉她异样的神色,高兴的往大帐走去。
夜引幽走到药玑身旁低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药玑神色一紧缓缓的说道:“皇上体内五脏六腑已经被震伤,恐怕……”她摇了摇头。
夜引幽听后,面色微微一变,抬首望着那面大帐,许久后才艰难的说道:“此事现别告诉公主……”星象预言……昭示的人……居然是皇上……
当如是走入军帐的时候,如非已经被人扶着坐了起来,由于背后的伤口,所以他什么也不能靠。
如是快步走到他的床畔旁,单手扶过他的肩膀,轻声说道:“靠在我身上吧。”
如非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