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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夙灵上前扶住他,见他面色苍白,额角不停沁着湿汗。
“呵……我只是在懊悔,虽然我作了很多准备,但还是没料到会如此凶险,尤其还拉你一起下来……”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淡笑,却缥缈的让人抓都抓不住。
“喂,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夙灵不死心的追问道,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对。
夜引幽没有回答他,双眼直直的盯着地上,夙灵不解,只是还未等她出口询问,那尖锐的刮擦声又出现了,还是那么的有规律,一声,两声……
夜引幽忽的蹲下身子,盯着棺柩底下不知看什么。夙灵也随即蹲下身子,好奇的往棺柩底下望去,这一看还真给看出点东西来了。
“啊,我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夜引幽笑着指了指夙灵:“还是你先说吧。”
“你看棺柩底下。”夙灵指了指棺材底下正中的地方,那里放着一面铜镜“这是天麟镜,是御鬼天师们专门用来镇压尸变的,不管这青铜棺内镇的是千年老妖,还是万年尸怪,有这天麟镜它都甭想出来。”夙灵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那下面就该我说了,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夜引幽说道,脸上神色莫测,似笑非笑。
“呃……先听好消息吧。”没想到夜引幽这么一看,还看出两样东西来了,对此她很是好奇。
“好消息是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夜引幽边说边指了指棺柩下面的一块地砖,与四周堆彻的整整齐齐的地砖不同,它稍微的凸上来一点,只是很细微的落差也被一旁的青苔盖住了,要不是很细心的话是绝难发现的。
“可以呀,眼睛那么毒,这都被你发现了。”夙灵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总算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还有个坏消息呢,别高兴的太早。”夜引幽摸了摸鼻子,已经开始想象她花容失色的样子了。
“哦?啥坏消息?”她笑意盈盈的问道,完全忘记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道理。
“要开启这机关,必须放下这口。”果然,面前方才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可……可是一旦放下那棺柩,底下的天麟镜被盖住,法力尽失,是镇不住棺内的尸煞的。”夙灵惊疑不定的看了眼面前的青铜棺材,一声声直刺人心的刮擦声果然从里面清晰的传了出来,连那么强的貔貅青铜棺都镇不住的尸煞那该是多恐怖啊,难以想象。
“我们没有退路了……”夜引幽半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嘴,断断续续的说道,话语隐约,半垂的脸让人琢磨不清。
“看来只有这样了。”夙灵口中喃喃,走到夜引幽身畔跪坐了下来,从腰畔的镏金香囊内掏出一个青瓷小瓶,从里面倒出两粒黑色小丸,吞下一粒,将另一粒递到夜引幽面前:“麝尘丹,可以预防尸毒和尸气,你先服下吧,搞不好待会要和尸煞大战一场呢。”
夜引幽放下手,接过丹丸吞服而下,一张脸更是惨如金纸,夙灵见之不禁心中一跳。
“呆会我去把铁链放下来。”夙灵将他扶了起来,虽然隔着衣服却仍能感到他灼热的体温,像是发烧一般。
“夙灵,你没搞错吧,我是男人,那铁链应该是我去放,生门应该在北面,你去那呆着。”夜引幽挣脱她的搀扶,往拴着青铜棺铁链的西南角走去。
“你才有没有搞错,你看你现在走路跟打飘一样,就算要跟尸煞打架也是我跟它打,你给我去北面呆着。”夙灵一个闪身,横插在他面前,挡住西南角系铁链的环扣。
夜引幽静静的看着她,暗灰色的双眸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你是我带下来的,无论如何你也要安全的出去。”他的语气有点激动,夙灵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控的一面,不禁微一失神。
“算命的,让你死在我面前,我夙灵的脸还往哪里搁。”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他死在自己面前的,不管是面子也好,是其它的也罢。
夜引幽看着她坚定的双眸,终是妥协了。
夙灵灿然一笑,拍了拍夜引幽的肩膀:“别忘了我的外号,捉鬼天师,可不是只抓地上的那些活鬼的。”那笑容明媚无暇,竟是如此的纯净无垢。
夙灵看了看最东边的那口被打开的金丝楠木棺材,万一青铜棺柩内的尸煞真冲了出来,引起尸冲,把楠木棺材内的尸体也激的尸变了那就麻烦了,得先把它定住。
“你可别动,我去楠木棺材那里,把那个美女先定住,免得它也被激出尸变。”夙灵往那走去,还特别嘱咐他别动。
夜引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夙灵这才放心的往楠木棺材方向走去,走到棺材旁她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咬破中指,合着血液在棺木上画起了符咒,只见她手指灵活舞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出片刻一张定尸符就画好了。她逼出指内的一点残血站起身,往夜引幽的方向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夜引幽已经解开了铁环扣,手只是那么一松,青铜棺柩“轰”的一声坠落于地,掀起满室灰尘缭绕。随即“咔喳”一声北面的机括活门果然被打开了,但更快的是“喀呛”一声,那重愈百斤的的青铜棺盖被轰的一声推飞了出来,夹带着凌厉的风声一下子嵌在坚硬的石壁内,完完全全的嵌入了进去。
一阵阴风吹过,东北角燃着的灯烛无声无息的熄灭了。
“算命的,小心啊。”夙灵尖叫,可是比她声音更快的是一具长满白毛的尸煞从棺柩内纵跳而出,夹杂着一股阴风直直向夜引幽扑去,去势凛厉。
夜引幽轻轻一跃便躲开了尸煞的攻击,那尸煞尖长的指甲狠狠的插入了石壁之内,“划”的一声随着它的转身顷刻拉出一道深痕。尸煞虽然没有智慧,却会寻着活人的生气不停的攻击,动作甚是快捷。
眼看就要擦上了夜引幽的后背,夜引幽身形一转随手撒出一拨金豆,那金豆似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只听“噗”“噗”“噗”的几声,那尸煞不伤丝毫,只是脚下微顿,但只这一下凭借夜引幽的轻功跃至门口绰绰有余,谁想他突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这尸煞闻到生人的鲜血更是狂性大发,狠狠的向夜引幽扑去,却突然定住了身形动弹不得了,只见那长满白毛的尸身上面缠绕着一圈圈的银丝长线,紧紧的捆绑着它。
“算命的,还不快过来。”原来是夙灵情急之下撒出了丝线,扯住了尸煞。
却见夜引幽仿佛对她的呼喊恍若未闻,迅速的从背后的包裹内掏出一根刻着各种符咒的银棒,棒有筷子粗细,约二尺长短。他手上蓄满真力狠狠的插入尸煞的心口处,穿插而过。只见那尸煞身形微滞,口齿微张,呜咽着像是要发出什么声音,一股黑色腥臭的液体随着银棒泄流而出,沿着银线向夙灵的方向滑去。
夜引幽见状大惊,狂喝道:“快切断银线,别让尸液碰到你。”
然而夙灵对他的话也置若罔闻,只见她双手一翻,将银线在她手上绕上一圈,双手微一用力,汩汩鲜血随着伤口倾流而下。
“慑靖诸告血族修罗,今以血为媒,气为引,诛罘貉,辟牟喏麽诃!封。”夙灵喝道,一双美眸怒睁,额中朱红似闪出一道红光绕住全身,瞬间向手腕处集中,原本即将碰到她指节的尸液突然被那裹着鲜血的红气给顶住了,居然被慢慢的反推了回去。只见夙灵身上的红气越来越炽。那血液反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出片刻,那艳红的血液瞬间包裹住了尸煞的全身,彷佛被笼上了一层血网,那网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瞬间,那丝丝血网扣入尸煞身中,像是网住了什么东西一般。
那尸煞不停的挣扎,却仍敌不过这强悍的血网,只见他忽然身体狂颤,身上原本覆着的白毛慢慢的消失,最终呈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灰青色的面容。
“啪”的一声,那白银丝线在夙灵手中一断为二,她周身围绕的红气已完全消散,原本空灵的双眼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慢慢的磕下,身形一颤向后栽去。
“夙灵。”夜引幽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她滑落的身体。
……
皇域烟络宫
“花樱,我都陪你下了二个时辰了,可以了吧,明日一早我还要上朝呢。”身穿白锦绣金长袍的男子斜坐在宽榻上,一手放在桌几上,一手持着白子,忍下今天第十二个哈欠。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一身宫服缎裙,墨黑的长发被根木簪随随便便的盘成了一个发髻,五官算不上精致,却秀气,尤其是一双大眼,像是蕴藏着无限的生机,活泛的很。此时的她双手捧颊,一手还夹着一枚黑子,撇着嘴,看着眼前棋面上的局势,口中喃喃自语:“想我也是五段国手级水平,怎么会下不赢你。”话虽如此,但是眼前的局势却是黑子被白子大面积围逼,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有峰回路转的样子。
“国手……”华衣男子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旋即低下头,口中吃吃的笑着,执着白子的手指微抵着额头,双肩微微颤动。
“喂,皇子殿下,您抽风啦,快下啦。”花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看出他这古局的破绽的。
凤如非抬起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你想了半天,却下了最臭的一步。”不否认她棋艺不错,但是她那些心思都放在了面上,想诱她入局很简单,眼前就是一例。她自认为破局的一子正是他布下引她如瓮的一步。而她果真上当了。
“啊?怎么可能?”花樱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棋局,明明她这一黑子下去就能带活东北角那一片了呀,怎么可能是臭棋。
“不信啊,你看着。”凤如非手持白子刚欲摆下,却突感心口一痛,手中的白子拿捏不稳,“当”的一下掉落棋盘,打散了那下至后路的棋局。
凤如非捂着胸口,刚才那如刀绞一般的心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如是出事了……脑中突然絮乱了起来,强大的不安压迫着他的神经。
“殿下,你怎么了。”花樱从宽榻上跳下,跑到凤如非的身旁,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觉一手湿汗。
“没事,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他起身往殿外走去。
夜空,残月如钩,薄云轻拢。
凤如非轻捂着胸口,脸色黯然,口中似轻喃着:“如是,你千万不能有事……”
鬼降修罗
干烈,辛辣的感觉沿着唇舌一路滑至咽喉,夙灵感觉自己好像泡在了酒海中一般,鼻端只闻酒香弥漫,勾人魂魄。突然间一只硕大的酒葫芦奔跳着出现在她眼前,微斜的葫芦口正向下倾倒着醇香美酒,那酒色泽通透,香气四溢,直闻的人口中生涎,夙灵伸出双手想去捧着这大酒葫芦狂饮一翻,谁想才刚抬起手,一阵刺骨的疼痛便从手腕处传来。眼前的葫芦美酒顷刻消失不见,触目可及之处唯有一片黑暗。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耳畔的声音低沉委婉带着一丝倦意,好熟悉。
夙灵慢慢睁开双眼,只见一张俊颜蹙着双眉,在她脸的上方,近在咫尺,那原本如金的面色好了很多微带了点红润。
夙灵抬起手抚了抚额头:“算命的,你看上去脸色好多了。”说话的声音黯哑,原本被割伤的手腕被缠上了黑布,夙灵瞥了一眼他拿着酒葫芦的手,齐肘处的衣料都被他扯了下来。
“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还有心管别人。”夜引幽一手撑在她背后将她扶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倚躺在他膝盖上。
还是那个放着四口棺材的地方,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面色灰青的尸体,微微抽搐着,看上去像是一条被丢上岸的大鱼,不停的扑腾想跃回河中。
“扑腾不死你,混蛋,咝……痛死我了。”夙灵坐直身体盘起腿,弓起背,低着头,长长的黑发从脸颊两边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只能听见她不停的抱怨。缠在手腕上的黑布中隐隐透出一丝暗色,当时她下手太急,伤口割的太深了。
“我在你伤口上敷药了,你别乱动。”夜引幽低喝道,心想还是让她昏着比较好,安静。
“可是真的很痛啊!”夙灵抬起头,轻灵的双眸中凝着一丝氤氲。
夜引幽竟一时看呆了,练武之人受伤就如同家常便饭,就两个割伤怎会让她痛成这样?
夙灵“切”了一声,不去理他,继续低下头。乌黑的长发又盖住了她的脸。夜引幽也不去叫她,以为她在调理运气。自己也坐在一旁闭目吐纳了起来。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等他睁开眼后,发现夙灵还是保持原先的姿势坐着,只是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情况似乎不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