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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匣里金刀血未干(七)
小六儿正迷迷糊糊间;忽觉得一口气自口中进来,渗到肺腑之间,让他全身都放松下来。
接着,他意识到唇上有柔软之意。
有人在亲他?
小六儿大张着眼睛,这才恢复了几分神智。
是然儿。
然儿在亲他。
然儿一脸焦急之色地在亲他。
看到小六儿眼神有了焦距;鼻间开始呼吸;方嫣然微微离开他的唇,低声道:“你在乱想什么?”
“我……乱想……。”小六儿明显还没完全回神。
“你敢说你不是乱想?”方嫣然感觉心有些疼。
她心内叹息一声。
罢了;谁叫她深爱眼前这个男人呢?
他做得不对;她慢慢教他就是;怄气有什么用?
他伤了痛了,难过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何必呢?
方嫣然伸手抱住他;喃喃道:“小六儿,你怎么这么傻?傻得……让人心疼。”
小六儿推了她一下,没推开,便偎在她怀中,不动了。
就算是偷来的幸福罢,至少让他多享受一会儿。
方嫣然却轻轻放开了他。
小六儿眼中一暗。
“看样子,你还没有完全信任我呢。”方嫣然道。
“我没有……。”小六儿话未说完,方嫣然已经竖起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上。
“别反驳我,听我说。若你真的完全信任我,就不该自作主张去找那两个人,而是让我自己面对解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慢慢俯下头,近得彼此间的呼吸都听得到,“看来,我得想个办法,让你对我信心足一些。”
小六儿头脑开始昏沉起来:“办法?”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三天里,然儿似乎有了什么改变,和之前的她有些不同,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出来。
方嫣然忽地一笑:“是的,办法。小六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要了你?”
“要了……我?”说前两个字时,他尚在无意义地重复,待说到“我”时,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话里的含意,凤目一下撑得圆圆地,充满惊诧。
只可惜,凤目本就狭长,此时怎么看都是个扁圆。方嫣然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眼角,笑微微地看着他。
“怎么样?”她的鼻尖微碰到他的鼻尖上。
“我……。”他在她眼中看到满满的认真,然儿竟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心一下子乱了。
然儿她……什么意思?
怎地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若是以前……以前的然儿,怎么都不会,不会……
他脑中警讯大作,想推开她站起来,离她远一些,可却只是想法,没有行动。
他迷惑地道:“然儿,你……不大一样,你怎么了?”
方嫣然微微一笑:“果然瞒不过你呐。”
小六儿眨眨眼睛,等待她往下说。
但她却并不说下去,只在他耳边轻轻问道:“要不要?”
小六儿的脸通红,咬着嘴唇,不吭声。
她低叹一声,轻轻放开他。
他意识到她的远离,猛地伸出手,紧抓住她的胳膊,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我,我,我,你,别走。”
方嫣然笑了,伸手抚上他的脸:“这么说,你是肯的?”
小六儿的脸红得几欲滴出血来,不说话,却也不放手。
“告诉你个秘密,”她在他耳边道,热气喷在他耳朵上,暖暖的,让他的耳朵也红了起来,“很多时候,其实我更喜欢男人主动。”
小六儿身子一颤。
“若想一直留在我身边,你得牢牢记住这句话。”她继续道。
虽然这个世界是女尊男卑,但男女在外表上与现代社会没什么区别,只可惜感情上男子终属于被动的一方,这让她很不习惯。
比如说小六儿,虽然认定了她,一直默默跟着她,但如果她不开口,恐怕这辈子他也说不出让她娶他的话。
这就是所谓男子的矜持。
偏偏她在现代的习性难以改变,更希望能有哪个男人抱着她说一句:“嫁给我。”
“不然……,”她的声音喑哑起来,“现在就要了你吧。”有了肌肤之亲后,小六儿会不会主动一点,能比现在勇于悍卫自己的权利?
小六儿一惊。
他虽然早就有了非她不嫁的想法,但她的这句话仍旧给了他极大的震动。
“我们还没成亲……。”他急急地道。
方嫣然一笑:“那又怎样?”
小六儿紧抓着她的手不由松了一下。
她说“那又怎样?”
她不在乎婚礼,不在乎……他的名节?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今天的然儿,的确大大不对。
是对他的惩罚?不像。
那是什么?
他的心思从进房中为止,现在终于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然儿……。”他低声道。
“嗯?”方嫣然看着他,“你不愿意?”
“我……我们还没成亲……。”
“你很在意这个?”
“然儿不会不明白,对一个男子来说,婚礼代表什么吧?没有婚礼,我们做这种事,在世人眼中,叫做无媒苟合,到时你我会千夫所指。”小六儿喃喃道。
“所以,你不愿意?”她偏偏头。不知道他此时会不会说出先举行一个婚礼之类的话。
小六儿微微咬了咬牙:“若你觉得这样好,就好。”说着竟然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方嫣然一拍额头。
就算这样也逼不出他的话么?
“算了,我们还是回到先头的话题上吧。”她无奈地道,重新坐下来,偎到他怀里。
明明男子身材比女子高大,非要让女人做出那种拥抱举动,实在让她觉得有违和之感,她更喜欢蜷在喜欢的人怀里。
“你说……你要娶余飞……。”小六儿话说一半就被她伸手掩住。
方嫣然又好气又好笑。
怎地他别的想不到,这件事却记得死死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他,嗯?”她苦笑道。
“你刚刚……。”
“我刚刚的意思是,我觉得余飞不错,若能和梅花开成一对儿的话,也算是天作之合。”
“啊?”小六儿讶然。
然儿竟是这个意思么?
“你觉得怎么样?”方嫣然问道。
小六儿忙不迭地点头:“好,很好,很配,配得不得了。”
“就是不知道梅花开对他有没有意思,这种事情,也得男的同意才行。”
“我去和他说。”小六儿一口应承下来。
她笑眯眯地看过去:“原来我的小六儿真有媒公的潜质啊。”眼带调笑之意。
小六儿脸一红,既而发现她的目光似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不由羞恼交加,推了她一把就要站起来。
方嫣然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牢牢地缩在他怀里:“小六儿。”
“嗯?”
“有件事,你得记住。我以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而且那些话,绝对不会变。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心只有那么大,里面只能装下一个名叫‘小六儿’的男人,再多的,就装不下了。你急着把别人都巴巴地塞过来,你是想撑死我么?”
“我……不是……。”明明然儿是嗔怪的语气,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心里发胀发酸发涩,慢慢发酿出一种名叫“喜悦”的情绪来?
“如果你忘了,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喜欢小六儿,想和小六儿在一起,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中,“而且,只有小六儿,没有第二个男人,没有天宠,没有夜七杀,没有什么余飞夏净齐宝以及其他什么人,绝对没有。就像你以后身边也只能有一个我,绝对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谁。用我心换你心,用你心换我心,明白吗?”她伸出左手按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则按在自己胸膛上。
小六儿的眼中渐渐溢出狂喜,连身子都抖了起来:“然儿。”
“我在。”
“然儿……。”
“我在。”
“然儿……。”
“嗯?”
他紧紧地抱住她:“然儿,我会当真的。”
她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你以为我这半天和你说的全是假的?”
“然儿,我,我会当真,会真的这样告诉自己。如果这样,你以后身边有了别的男人,我会受不了的。”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不了。我身边只能有一个位置,给我最爱的人留着。以后别再打算把别的男人推给我,再那样做,我也会受不了的。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珠环翠绕,三夫四侍,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受不了那些。”方嫣然道。
“好,”小六儿俯下头去,压在她在肩窝上,“好。以后你只许有我一个。如果,如果你敢……,我,我就……。”
她抬起头,接了下去:“你就杀了我。”
“嗯,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他低声道。
两人再没说话,静谧中听着彼此的心跳声音。
忽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乐神大人,夏净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没压力就木有动力咩?上来看到米米糊亲抱怨只有一章,于是本来打算今天只更六千字的某笔一咬牙,又码了一章出来,望天。
弱弱地说一句:那啥,米米糊亲,乃的留言是不是又忘记打分了?对手指……
正文 84匣里金刀血未干(八)
夏净?
小六儿正全身心沉浸在与方嫣然的二人世界中;陡然听到这个声音,急忙推开怀里的佳人,正襟危坐。
方嫣然却不配合,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不松开,扬声道:“进来。”
夏净走了进来。
甫一进来;他就施礼道:“见过乐神大人;见过歌医大人。”
方嫣然一只手微抬,淡淡道:“你连乐婴都不是;心中对我们没有折腰敬畏之感;就不必做出这种样子吧。”
夏净心中一震。
他肯投降;只因为这是余飞的选择。以他和余飞的关系,不管余飞做出哪种选择;他都会全身心去推动。
但这不代表他就会真正屈服于青龙寨。
他以为他把自己的心事掩藏得很好;没想到居然被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一语道破。
“虽然小的不是乐婴,可现在同为青龙寨中一员,对大当家的不可能不恭敬。”夏净的头脑转得很快,立刻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方嫣然一笑。
夏净这个男人,虽然文弱了点儿,可脑袋灵活,说句不好听的,称得上是一肚子坏水。青龙寨的壮大需要各方面人才的填充,目前来说一切还算在她掌握之中,但如果和朝廷开战,最明显的短处就是军师的缺乏。
每一支队伍都有其固定的组成,除了装备武器这些硬件儿之外,最起码要有一个统率力强的首领,手下要有几位可分兵出动的将领,此外就是幕僚,或者说是军师。
青龙寨此时的首领是方嫣然,可分而治之的将领也不少,但专职的军师却没有。梅花开等虽然称得上文武双全,大规模作战时,对战场的掌控力毕竟还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儿。
因此当她听说玉龙寨的二当家“阴”名在外时,就动了将他收到手下作幕僚的念头。
只不过,能阴人和做幕僚毕竟是两个概念,到底他合不合格,还得边利用边观察。
“你们这批新人的安置,我已经着梅排长去做了。”方嫣然道。
夏净低头。
他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方大当家的把玉龙寨的人全部收为己有,结果一放就是三天不闻不问,弄得他们这些人的心全提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
结果今天来了消息,将他们分批打乱,乐婴及以上级别的乐者们被编进内寨,同青龙寨的乐者们一起训练,其他的人会功夫的和外寨的人一起,不会功夫的则被派到后山挖矿。
说白了,就是用得上的就用,用不上的就做苦力。
这不是欺负人么?
难不成他们玉龙寨的人归附过来,就是来当苦力干活的?
这个消息一传开,其他人还好,那些决定已经被派到矿洞里的就炸了窝。
若不是有余飞压着,怕是这帮人现在就反了。
夏净不会功夫,亦不是乐者,不过他倒是个例外,没进矿洞,却也没指明他的去处。
看那梅排长每次看到他时那笑眯眯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色眯眯的眼神,他就觉得,他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他可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主儿,既然心中有气,便直接来找大当家的。
方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