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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主儿,既然心中有气,便直接来找大当家的。
方嫣然静静地听夏净说着心里话,其中不乏牢骚,待到他说无可说时,她点点头,道:“夏公子,你的意思是这安排对你们不起?”
夏净道:“对不对得起的倒是其次,只不过这种安排,我们玉龙寨心中不服。”
方嫣然冷冷一笑:“你们归附之前,我寨中人就有不少在矿洞挖矿,就算此次安排了一批你们的人手去那里,原来的老人们可都没撤回来。难不成夏公子的意思是这矿必须得青龙寨的老人们去挖,新加入的就娇贵到必须供着养着?”
夏净一怔。
消息刚下来时,他们只觉得派自己去挖矿是做苦力,是在变相折磨自己,却没想过这矿原就是青龙寨中的人在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方嫣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大当家的,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所有要做的事儿,我心里有数,谁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儿。能成乐者,我自然以乐者之礼相待;要做战士,我同样敬他以沙场之兵的规格;但什么都成不了的,还想在我这里叽叽歪歪要这要那,门儿都没有!夏公子,你回去说明白,要么和这些人一起挖,要么,叫那些拈轻怕重的人滚蛋,我们青龙寨从来不养大爷小爷儿!”
这话说得极不留情面。
夏净面色一变。
“既然如此,夏某告辞。”
“慢着。”方嫣然出声道,“还有件事要提醒夏公子。”
“何事?”
她一笑:“我青龙寨中有乐者的消息,实在不宜走漏。所以若你那边的人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的话……。”
夏净大惊:“你,你什么意思?你说过不会杀我玉龙寨中人!”
方嫣然陡然站起,几步走到他面前,气势凌人。
小六儿看着她的身影,突觉她似与以往大不一样,不由眯起眼睛。
“夏公子,我得提醒你三件事。第一,我说不会杀玉龙寨的人,是在你们真心归附我的情况下,所以到现在为止,你们的头都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但既然你们跟我回了青龙寨,还想离开,这种行为叫做叛逃。不论是哪里,对待叛徒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无赦。这不是我食言,是你们不义。第二,当初立约时,余公子就向我承诺过,从此以后,玉龙寨不再存在,寨中人全部并入我青龙寨。既然如此,你还口口声声地自称玉龙寨中人,是何居心?第三,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在我的面前‘你’呀‘我’的?!”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每说一个字,夏净的脸就惨白一分。
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看起来牲畜无害的女人,其实体内隐含着暴虐的气息,不怒则已,一旦发火,人人自危。
“我……,小的……。”他此次前来,自知确实有些莽撞,其实不乏试探的心思在里面。为兄弟们出头当然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他想知道方大当家的对自己的定位到底在哪里。余飞已经被派去调/教乐者,他却闲着,不免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没想到几句话出口,为自己捅了大漏子。
“玉二当家。”方嫣然转头问道。
小六儿抬头:“在。”
“青龙寨寨规第七条第二款是什么?”
小六儿道:“凡入我青龙寨者,只有内寨外寨之别,没有异寨之分。若有犯者,鞭十下。”
“青龙寨寨规第二条第四款是什么?”
“服从命令!绝不质疑命令!绝不以下犯上!绝不会以低微身份挑战上位者的尊严!若有犯者,杖五下。”
“青龙寨寨规第四条第三款是什么?”
“凡叛我青龙寨者,死!凡叛我青龙寨以致连累寨中兄弟者,剐!”
看着夏净越来抖得越厉害的身体,方嫣然微微摇头。这个素喜阴人的男子,胆子并不大,不过却莫名地对余飞有着极高的忠诚度,真真是让人想象不出。
想让这种人对自己真正心服口服,只能恩威并施。
她微微一笑:“看在夏公子初入我寨,寨规尚未记全的情况下,此次就免了罢。还望夏公子好自为知,莫再重犯。”
一听到方嫣然的“免”字,夏净提到半空的心猛地放了下来。
他抬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吓死人了,他还以为小命要交待到这了。
这方瘸子平时倒也罢了,没想到一摆起威风来,气势十足,几乎可称得上是“方阎王”了。
“至于夏公子的去处,我已安排梅排长了,夏公子可去向她问询。”
夏净一怔,冲口道:“不!”
方嫣然皱眉。刚刚还觉得这男人的胆子小,没想到现在就敢顶撞她了。
看到她脸上变色,夏净暗道“糟糕”,忙解释道:“大当家的,小人并非有意,只是,只是,只是小人……小人实是不想……。”
“不想什么?”方嫣然迷惑。
夏净一咬牙:“不想和梅排长接触。”
方嫣然想了想,忽地笑出声来,扬声道:“梅排长,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夏公子的事了?看他现在畏你如畏虎一样。”
房门开了,梅花开正站在那里。她苦笑道:“在下哪有做过什么事?我还不知该去哪里问哩。”
这三天里,她因着安置寨中人一事,找过夏净几次,没想到每次他一看到她,都跟老鼠见猫一样,远远就逃,好像她要把他吃了一般。
方嫣然一拍掌:“既然这样,梅排长,你不若带夏公子去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问个‘清楚’罢。”
梅花开脸露喜悦之色:“是,大当家!”说着不顾夏净挣扎,拖着他向外走去,临了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小六儿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呼喝喊声,迟疑地走过来,问道:“然儿,这样好吗?”
方嫣然低低一笑,道:“夏净胆子虽然小了点儿,但对余飞很忠心,只要余飞不离开,他绝不会背叛。但他既是我青龙寨中人,我总不能指望他对另一个人的忠心来做事,得让他知道,他要忠心的对象另有其人。想达到这个目的,多少得动用些手段。原本我觉得余飞和梅花开是一对儿,不过刚刚夏净来找我,进房没多久,梅花开竟然就守在外面,听脚步声,显然心里有些紧张。我可没见过她紧张过什么人呢。”
小六儿讶然道:“原来她……。”
“是啊。我开始还怕猜错了,故意诈夏净一次,夏净固然怕了,听着门外的声音,若我不及时说出那番免罪的话,梅花开怕是就要冲进来求情了。我又不傻,已经这样,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小六儿回到桌边,伸手帮她倒了杯茶。
方嫣然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道:“这样倒也不错。若梅花开真能拿下夏净,他必会为我所用,倒也免了我再另想办法去拴住他。”
“就怕梅排长出师不利,我看夏公子躲她躲得厉害。”小六儿道。
方嫣然一笑:“躲?怕是这个时辰过去,他就算想躲也没处躲了。”
小六儿抬头看她,面带迷惑。
方嫣然凑过去,坐到他怀里,低声道:“有个词你总听过吧?‘生米煮成熟饭’?”
小六儿大惊,一向稳重的他竟差点儿从凳子上掉下去。
“你,她,他,那个,现在……。”他连说话都不顺畅了。
她点点头:“梅花开不是拘泥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儿的,以她的性子,难道不先下手为强么?她可不是什么谦谨礼让的君子。”
“可是……这,那,这对夏公子,他,会伤心吧?”
“梅花开是个好女子,不管谁成了她相公,都会很幸福,她不会让人伤心的。就算夏净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儿,早晚会想通。”她抿嘴一笑,抬头道,“话说回来,小六儿,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没想过……。”
“想过什么?”小六儿看着方嫣然的眼睛,总觉得很不对劲儿,从他进她的房中后,她就很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他一时说不出来。
方嫣然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道:“你那么大方,还想往我的房里塞人。难道你不怕我变心?你不想留住我吗?”
她口中的热气喷到他耳朵上,他的脸很快红了,转到一边,勉强压抑克制着用平静的声音道:“然儿,你又在逗我。”
“哪里逗你了?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呢。梅花开和夏净认识不过几天,我们都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做些别的?”边说边偏过头,在他微微动着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兴奋举手:某笔今天这章加更了一千字哟,扭动身体打滚,要鼓励要表扬,^^
扭头,要不要让然儿吃到肉呢,真的很犹豫啊。按说不该给她吃的,不然等小六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会伤心滴。但如果不让她吃到,某笔有点不甘心,望天
正文 85匣里金刀血未干(九)
小六儿受到这种刺激;身子一抖,差点把怀里的方嫣然丢出去。
“然儿,你……。”他一咬牙站了起来,“你不是然儿!”
方嫣然眼角一瞟,笑道:“我若不是;那我是谁?小六儿;你不是怕了吧?”说着欺近几步,脚步似乎有点虚浮。
小六儿突地脑中有了个奇怪的念头:难不成然儿刚刚喝的不是茶;是酒?
他又退两步;腿后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却是已经退到了床边。
现在这种情况,太让他觉得诧异。
明明是然儿的脸;然儿的声音;可却说不出的怪。
他只隐约觉得,他的然儿不可能这样对他。
“小六儿……。”方嫣然继续前行,伸手去揽他的腰,眼睛迷迷蒙蒙的,似乎深陷在梦里一般。
忽地“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她头上倾泄而下。
却是小六儿见她连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颇有压倒的趋势,心下一慌,一急,顺手将床边放着的清水提起来泼了过去。
方嫣然脚一顿,打了个冷战,整个人都沉静下来,眼神不再迷蒙。
毕竟不是三伏天,这么冷的水,任谁也受不了。
她晃了晃发上的水珠,用手抹了一把脸,抬头不解地看向小六儿:“怎么了?”
小六儿试探地看着她:“然儿?你没事了吧?”
方嫣然呆立片刻,看到小六儿满脸紧张,不由苦笑道:“小六儿,原来你这么讨厌和我有肌肤之亲。”
小六儿一怔,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没有。”
方嫣然不再言语,伸手拂了拂身上的水珠。幸好那一盆水是斜着泼过来的,大部分都浇在头脸上,身上却没沾湿多少。
“不过你做得没错,”她喃喃道,“我方才是孟浪了些,还好你泼醒了我。”
“然儿,”小六儿急急道,“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只是,只是……觉得那不是你。”
“那就是我。”她道。
“然儿?”
“难不成你刚刚以为我是被哪个妖怪附体了不成?”方嫣然问道。
小六儿抿了抿嘴,没说话,索性默认了。
“为什么拒绝我?”
“那不像你。自我进来后,你就一直怪怪地,时而像你,时而不像。”
“那么现在呢?”
“现在你很正常。”
方嫣然转身,重又坐到桌边。
“换件衣服吧。”小六儿在她身后道,却没坐下,明显仍有些戒心。
她摇摇头:“有件事你没发现么?”
身后没有声音。
“刚刚我不是起来走过么?没发现?”她问道,语带笑意。
小六儿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忽地身子一震:“然儿,你你,你,你,你的腿……。”他猛地冲过来,紧紧抓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狂喜。
方嫣然笑着点点头:“是啊。小六儿,这三天里,我终于能将体内的乐神之力运用圆转,成了真正的乐神。而且,乐神之力似乎改造了我的身体,那条腿竟然不药而愈。”
“然儿!”小六儿猛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不顾她湿发沾了他满衣襟的水。
“不过那股力量确实太强了些,我虽然能自如控制,但精神上却始终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有点像是……喝醉酒。若不是你泼了我一盆冷水,还不知我要飘到什么时候。”她笑道。
小六儿搂得她越发紧了:“对不起然儿,我不是……,我只是以为,以为……。”
“以为我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是吧?”她拍了拍他的后背,“酒后吐真言嘛,小六儿,我刚刚说的可都是心里话。”
她指的是想和小六儿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