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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在喝酒划拳,安安手托着腮,恍惚的看着。
她也爱吃烤串,以前,那个人总是不准她多吃的。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她当时皱着鼻子说,“嗯,聂以舟,人生在世,不就为了活的痛快吗?那想吃的不能吃,想喝的不能喝,算什么痛快啊?与其那样,不如不要活那么久。”
说的多简单啊,好像只要不舒服,就不要活了。
看吧,她真是对别人和对自己双重标准。
那时候,他那么辛苦,死死的扛着,硬是撑到了最后,她明明都看在眼里,却,怎么也舍不得他走。
哪怕,他多活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一天。
想起他疼的青白的脸,他弯下腰,颤抖的背,以及那背上的汗湿。还有,他拼命压抑住的,破碎的呻吟,安安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
她看见了,也听到了,她心疼啊,可是,她只会躲在门口哭,始终没有勇气说一句,“以舟,如果这么辛苦,我放你离开。”
正恍惚的想着,贺丹大步冲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她把桌子拍的砰砰响,“老板,拿酒来!”
然后,看到安安满脸泪痕,怔了怔,“安安,我这个失恋的人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啊?”
安安抓过纸巾,抹去一脸的泪,“我哭怎么了,我本来就抑郁着呢”
两人对视,贺丹仰天长叹,“天啊,难姐难妹啊”
然后又喊,“老板,烤肉串呢,怎么还不上来呢,快饿死了。”
老板忙不迭的应着,左手端着一个托盘,右手提着两瓶啤酒一路小跑过来。
没等他放稳,贺丹抓过肉串大嚼了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安安拍她的手,“淡定,丹丹,肉串不是林栋”
贺丹喝了口啤酒,“别和我提这个人,贱人一个,年少无知啊,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说着,眼圈却红了,仰起头大口的喝酒。
安安试探的问,“吵架?还是…分了?”
贺丹放下酒瓶子,“分了。你猜他和我分手是因为什么吗?”她笑起来,笑的有些渗人。“因为秦苒。他和秦苒勾搭上了,所以要分手。”
“你知道他最贱的是什么吗?”她又拍桌子,“分就分,当本姑娘就当真非你不可吗?他最贱的是他说他发现自己真正爱的原来是秦苒。”
“那我们这三年算什么呢?啊,安安,你说,算什么?”
安安伸过手去,拍她的手,“算了,分就分吧,谁年轻时候没有遇到过几个渣呢?”
贺丹又笑,笑出泪来,“最可笑的其实是我,你知道他和秦苒怎么认识的吗?就是去年,东旭帮我办生日会,秦苒也去了,他竟然那时候就对她有点意思了。”
“结果,莫名其妙的,他们前两周又重逢了。你说世界多他妈小啊,安安。”
安安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帮她擦眼泪。她摇头,“没事儿,姑娘挺得住。不就是个男人吗?说起来,秦苒和咱们同学四年,我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贱呢,林栋说是秦苒先约的他,他对秦苒也有感觉,相处了这两周,两个人都觉得不能分开了。”
“这是林栋说的?我看,秦苒不像这样的人啊”
贺丹跺脚,“安安,你到底帮谁啊?你是谁的闺蜜啊?”
安安只好不说话,静静听她说。
一晚上,她讲了他们的开始,又讲了她对他的好,然后恨恨的说,“算了,让他们这对贱人去死吧,本姑娘懒得和他们玩了。”
话是这么说,眼泪却是噼里啪啦的掉,自己还边哭边说,“妈的,为了这么个渣哭,真不值得。”
最后,喝的有点高了,安安开车把她送回了家,都安置好,这才回去。
过了没两天,竟然听说林栋又回心转意了。不过贺丹也不是好哄的主,她说了,“哦,你以为本姑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一边凉快去吧”安安问她,“你真不打算原谅他了?”她笑,“先折腾着,看他表现。”
安安以为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是一周后有天她下了班,就看贺丹可怜巴巴的坐在她家门口,肩膀耷拉着,满脸的茫然无措。
“怎么,林栋又怎么着了啊?”
她摇头,完全没有了当时骂林栋的那种劲头,“安安,东旭走了。”
安安开门让她进屋,又给她倒了杯水,“走了?走哪儿了?”
“回老家了,秦苒和他一起。”贺丹垂着头,声音有气无力。
顿了顿又说,“都怪我,那天我刚跟林栋分手,东旭来找我,我正蹲在路边哭呢,他在旁边站了半天,问我,‘你就那么喜欢他?’我说是,我就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然后他开玩笑似的说,‘那我去帮你把他抢回来’我以为他说笑话,也没理他。没想到过了几天林栋就回来了,后来我才知道,秦苒和东旭在一起了。”
她还是垂着头,声音很平静,安安却看见她的眼泪落下,牛仔裤打湿了一小块,形成了深蓝色的花朵。
贺丹拿出手机,翻出一条短信,递给安安。
短信来自张东旭。
“丹丹,我走了。秦苒爱我,她愿意和我回到我的家乡。我决定和她在一起了。再见了,我爱过的女孩,祝你幸福。”
贺丹捂住脸,低低的哭了起来。
安安愣了好几分钟,“丹丹,你…爱上他了?张东旭”
她哭的更大声了,几乎是嚎啕大哭,同时声嘶力竭的喊着,“是,我爱上他了,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怎么就爱上他了。”然后,声音低下来,“可是,我已经,错过他了。”
安安抱住她,眼泪也落下来,“傻姑娘,爱他,就去找他回来啊。无论怎样,他毕竟…还活着。”说到最后,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贺丹在她怀里摇头,“太晚了,安安,太晚了。我了解他,他放手,说明他真的爱上别人了,安安,他爱上秦苒了。”
她拼命的哭,“为什么,我爱的男人,都爱她啊,秦苒,她有什么好啊,我恨她!”
安安只是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是的,我们每个人,其实都知道是我们自己的错,我们自己,错过了那个最爱的人,错过了相爱的时光,可是我们害怕承认,于是,我们恨着别人。
很久,她才说,“如果真的那么爱他,就去试试吧。如果能放下,就慢慢试着放下。”
“这个爱过你的人,会教会我们,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丹丹,都会过去的,以后还会有人这样爱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啊。”
贺丹哭了很久,一直说,“过不去了,安安,我觉得我心里过不去了,我错过了最爱我的人。”
安安闭上眼睛,会过去的。
你们失去的,是一段爱情,有的人会陪你走一程,而以后,会再有人陪你走一生。
其实,我多么羡慕你,失去的,只是一段爱情。
而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段爱情。
他对我来说,是十七年的岁月,是黑夜里唯一的光明,是冬天最温暖的怀抱,是阳光生命和水,是全世界的美好与爱。
所以,过不去的,是我。
以舟,你知道吗?你陪我走过的那一程,对我来说,便是一生。
事情到最后,贺丹也没有再接受林栋。她错过了那个最爱她的人,这个左右摇摆的人,她也不屑要了。
春末的时候,贺鸿轩加入了一个骑游俱乐部,还把安安也拉了进去。安安开始不想参加,贺鸿轩就说了,你一个做销售的,这也是拓展人脉啊,那个俱乐部可有不少医生参加。骑游,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减压方式的。
安安经不住他的鼓动,尤其,他说俱乐部给他下任务了,必须拉进去一个两个的女孩子,于是她只好同意了,也算是帮他完成指标吧。
其实,她当然知道,他不过是想让她多参加些活动,有利于她心理状态的进一步调整。
尽管他说她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贺鸿轩陪着安安一起去选了车子,又买了装备,积极的准备参加周末的骑行活动。这种骑行活动一般每个月组织一次,每次一天,一群人骑骑车,烧烤或者玩玩其他的东西,倒也是不错的减压方式。
这周末的骑游是在郊区的湖边绿道,环湖骑行一周大概需要3个小时。上午骑车,中午烧烤,下午安排了唱卡拉OK。
集合地点是在出城方向的一家农庄,安安和贺鸿轩到了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了。
这次活动的组织者是个瘦瘦高高的大男孩,名叫方宇,挺阳光挺干净的一个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安安也算是认识他,在孤儿院做志愿者的时候碰到过两三次,也打过招呼。
方宇看到安安,眼睛似乎一亮,他停好自己的自行车,快步的走过来,“陈安安,你来了?”安安笑笑,指了指贺鸿轩,“我是被他鼓动来的。”
贺鸿轩大笑,“说的我像是贩卖人口似的。”
几个人骑上车往城外走,贺鸿轩和安安并排,方宇有时候在安安另一侧,和她闲聊几句。也有时候走在他们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到了绿道骑车的时候,他还是这样,于是就有几个男人开玩笑了。有人说,“哎,方宇,你那眼睛好像总落在人家小姑娘身上呢,怎么回事儿啊,别是对人家有意思吧?”
方宇脸色有点微红,却还是笑着捶他,“瞎说什么呢你啊”
安安就像没听到一样,只专心骑车。
贺鸿轩侧头看她,她眼睛还是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的说,“贺鸿轩同学,你骑车都不用看路吗?”贺鸿轩就笑,声音清爽的像早晨的阳光,“行啊,淡定啊,安安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刻,他动心了
湖很大,绿道是环湖一周的。一群人在湖边骑着车,聊着天,吹着带着湖水气息的风,其实真的挺爽。
只是,对安安来说,生命里,只有那一个湖,只有她和他曾骑着车走过的那一段路。
那是一辆双人的自行车,他在前面,她在后面。当时他的背虽然清瘦了些,却还是宽阔,隔着T恤,骨骼分明。她常常骑着骑着,就会迷恋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们慢悠悠的骑着,一路不时停下来拍照。有一张照片,就是他半倚着自行车,她靠在他怀里,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
他们的头发都被风吹得有些乱,脸上,是亮晶晶的笑容。
当时是请的一个在路边兜售苹果的小伙子帮忙拍的,小伙子说,“你们俩是兄妹吗,长得可真像。”
安安瞪他,“什么眼神儿啊你,我们哪里像兄妹了?”心里说,长得像,那叫夫妻相,懂什么啊?
聂以舟却笑,高原上明晃晃的阳光映得他整张脸明亮生动,“原来我也像安安这么好看啊,这也算是表扬了。”
那小伙子本来是想套套近乎,卖给他们苹果,没想到反而把安安惹得不高兴了。可人家也是坚忍不拔的小商小贩,哪里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他硬是顶着安安的白眼,把自己的苹果拿出来,鼓动他们买几个。
最终,到底是买了四个苹果,这才从那个人灵活的舌头下面逃出来。安安看着聂以舟哈哈大笑,“聂以舟,这个照片拍的贵了哦,拍照还被强卖苹果,也就你吧,要我就给他几个卫生球看看。”
聂以舟也笑,“人善被人欺嘛,那小伙子看中了我比你好说话,扯着我说,我有什么办法呢?”
安安拿过苹果,取出湿巾来擦,“高原上的苹果肯定甜,日照充足啊。”擦干净了就递到他嘴边,“尝尝”。他咬了一口,点头,“很甜”
“是吗?”她拿过来,就在他咬的地方自己咬了一口,“真的哎,算他识时务,骗我试试,追杀到他们家去。”说完了笑起来,神采飞扬的。
聂以舟有些愣愣的看着她咬的苹果,然后转过脸去看着远处的湖面,嘴唇微微抿着。
安安其实知道,自己又让他难受了。可怎么办呢,这样的亲密,让她快乐,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真是个坏丫头,自虐一样的享受着这带着痛苦的快乐。
安安正恍恍惚惚的想着,贺鸿轩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她停下车,脚支着地,扭头看着他,觉得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怎么了?”
贺鸿轩似乎笑了笑,“看得清路?”然后长臂一伸,拿着一张纸巾往她脸上擦来,安安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满脸泪水。她接过纸巾,“我自己来。”
其实,已经好久没有在别人面前突然落泪了。
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开着车会突然就悲从中来,然后把车停在路边,伏在方向盘上哭个肝肠寸断;走着路也会突然就泪流满面,然后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蹲在地上疼到窒息。
更多次,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起他,然后哭得不可自抑,这个男人有时候静静的递过纸巾,有时候就会像这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