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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他不是怕打针吧?
安安拿出一个小汤锅,洗了些米,煮了一锅白粥,只在快要煮好的时候放了一把枸杞和一小勺白糖。
她拿出自己买的青豆,煮好,只加了盐和葱花凉拌。又炒了一个青椒土豆丝,稍稍滴了点醋。就这样吧,生病的人适合口味清淡些。
以前,那个人感冒,她也是做这样的菜给他吃的。
每次看到他哪怕是多吃了一口,自己心里都是喜悦的。
想不到,有一天会做给别人吃。
那时太年轻,不知道人生许多坚守,最后也会改变。
安安找了一个托盘,把饭菜都放上去,端进卧室。
男人靠在床头,可能刚刚咳嗽完,正平复着呼吸。
“很难受?能坚持着先吃点东西吗?”
他微微笑着,“可以,没那么严重,没事的。”
安安端起粥递给他“小心烫。”
他舀了一勺,轻轻吹着。
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很快就沾上了些微的水汽。
湿漉漉的,性感而柔软。
安安坐在床边,隔着白粥的蒸汽恍惚的看着他。
男人吃了一口,忽然抬头,笑容璀璨,“很好吃。”
“好吃什么,不过是碗白粥。”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一碗粥、两小碟小菜,被他吃的很干净。
他吃东西的姿态优雅从容,而且,带着致命的熟悉感。
每次对坐吃饭,都是虐心的过程。
然而安安却最喜欢看他吃东西。
这是不是自虐无极限呢?
吃了饭,他还是不肯去医院。
小孩子样别扭着,只说吃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最后安安没办法,只有去冰箱找了冰块,用毛巾包裹好,给他敷在额头上降温。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江允庭只静静的看着,嘴角一直微微勾着。
眼里的光芒令安安心酸。
那是一种带着幸福感的温柔。
她几乎想煞风景的说“江允庭,你帮过我,我也帮你,就这样而已,你别想多了。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可是,话到舌尖滚了一圈,终究咽了下去。
他吃了药就睡了,安安反复的换着敷在他额头上的冰块。
天快黑的时候,他醒了,量了体温,终于回到了正常的水平。
江允庭提出请她吃晚饭,安安摇头,刚刚退热,外面冷风一吹,又要严重起来了。
“我买了菜,我做饭就行了。那个,牛仔骨你爱吃吗?”
不自觉的就买了很多那个人爱吃的东西,上次去贺鸿轩家里做饭也是这样的,幸好贺鸿轩从头到尾都在说好吃,否则真有些无地自容。
江允庭貌似也很配合,他点头,“特别爱吃。”
安安笑了。
她生活中的男人都这么随和。
“好,那就做几个我会做的,烧牛仔骨、清蒸桂鱼、白灼生菜、青椒皮蛋,再做一个豆沙玉米羹,可以吧?”
男人点头,“好巧,我都喜欢吃。”
安安垂眸,是啊,好多事情,都好巧。
没几天就过年了,江允庭问过安安怎么过年,安安笑笑,说贺鸿轩今年不去国外陪他父母,留在这里,他们一起过年。
江允庭垂下睫毛,很久,才微微笑了,“安安,那好好过年吧,新年快乐!”
后来安安无意中听说他竟然没有回加拿大,一个人留在这个城市,过了一个孤独而寂寞的春节。
安安想起他那天的神态,心里有淡淡的忧伤涌出来。
随即,又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忧伤什么。
春节过后上了班,安安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正是这个电话,在后来的某个时间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也差一点改变了她整个人生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的姐姐
电话来自那位刘昀小姐。
安安开始压根没想到会是她。
“怎么,很惊讶?”她轻声笑着。
刘昀的笑也很妩媚,却和梁梦瑶的不同。
梁梦瑶如果给人的感觉像红色一样热烈明媚,刘昀则是像紫色一样娇媚中带着神秘感。
“嗯,有事吗?”
“下午我正好要到你们公司附近办事,空吗?出来见个面吧。”
安安有些茫然,过去,自己约她很多次,她始终很冷淡,这一次的主动相约又是为的哪般呢?
刘昀约的地点是公司楼下一家星巴克。
安安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坐在靠窗最里面的一个位置上,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一手托腮看着窗外。
她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喝点什么?”刘昀闲闲的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勺。
“拿铁吧”
刘昀起身去点,然后自己端着咖啡回来,放在她面前。
安安看着她垂下的一缕发丝,微微皱了皱眉。
今天的刘昀很奇怪。
似乎在刻意的亲近自己,又想要显得不着痕迹。
正想着,刘昀淡淡的开口,带着笑意,“安安”
语气亲切而自然,亲姐姐叫出来也就这个样子吧。
“你上次说的做DNA检验的事情,我考虑好了。”
安安猛地抬头看她。
刘昀微微侧着头,笑的很真诚,“可以做啊,其实我一个人,也挺孤单,我也希望,你真的是我妹妹呢。”
啊?
她还清楚的记得面前的女人说的,她没有妹妹,她也不会是个好姐姐。
如今……
安安不语,垂眸喝着咖啡,心里纳闷,刘昀这是唱的哪一出呢?
自己小职员一个,没权没钱,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让她这样做的。
要说她只是突然渴望亲情,经过了前面这几个月,安安是不大相信了。
等等……
突然就想起,以前贺丹追林栋的时候,是怎么样不遗余力的贿赂他那些室友的。
当时正是世界杯,成箱成箱的卤鸡翅鸡爪泡椒凤爪和啤酒什么的送过去,几乎搬空了学校里的小卖店。
最后连小卖店的小伙儿有一次碰到林栋都笑着说,人家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就从了人家吧。
当时也不过是希望他们念着“吃了人家的嘴短”透漏一点信息,或是吹吹耳边风什么的。
用贺丹的话说,这是信息费,属于必要投资。
难道,刘昀相邀,意在江允庭?
她勾起嘴角,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我和他,……好吧,现在我也不知道确切怎么描述,但是至少,我没有多少信息可以提供。
可是,安安想起了妈妈那天高兴的样子。
这些年她的脸实际上已经在安安心里模糊了,但是她那样高兴,声音都发抖的说,“安安,我们就要见到你姐姐了。”
那句话刻在她心里,从未忘记过。
于是她说,“好,那尽快做吧。”
结果出来那天,是贺鸿轩开着车陪她过去拿的。
停好车就看见刘昀站在门口等着了。
两人走过去,刘昀对她挥挥手,然后视线转向贺鸿轩,伸出手,“你好!我是刘昀,你是安安的男朋友?”
贺鸿轩和她轻轻握了一下手,“你好,贺鸿轩”。
然后侧头看了看安安,“准备好了吗?我们进去?”
准备好了吗?
其实没有。
尽管已经准备了一周。
那天去抽了血,回来在电梯里遇到江允庭。她就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一下。
江允庭深深的看着她,很久才说,“安安,无论是还是不是,不要失望,不要伤心,以后也不要,好吗?”
当时她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后来回家,把他的话在心里过了几回,才豁然明白,他是担心,刘昀会令她伤心失望吧?
其实不会了,安安早知道她和自己的不同。
也许不能怪她。
她从小到大,被拐卖过,被收养过,被放弃过,现实一些,自利一些,可能也是环境使然吧。
不期望太高,就不会伤心失望。
这时候的安安还没想到,有些伤害,你怎么也绕不开。
进去以后,到取结果的窗口。
里面的小姑娘笑眯眯的递出来一张单子,“其实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看看吧,证实一下。”
意料之中的,同卵双胞胎的可能性为99%。
刘昀看了看结果,又看看安安,然后伸出手“你好,我的妹妹。”
安安那句“姐姐”却在唇边绕了一遍,没有说出口,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吃了晚餐,庆祝一下,贺鸿轩请客。
晚上回去,江允庭的短信进来,“拿了结果?”
安安“嗯”
电话铃声响起,安安接了,他的声音还是温润而明朗,“真的是你姐姐?”
“嗯”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安安,你不开心?”
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就好像原本很喜欢一件连衣裙,一直存钱想要买,可有一天突然打折了,自己穿上却发现一点也不舒服。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已经明白,只是轻轻笑了笑,“如果不开心就少见面好了。”
安安犹豫着,“她说周末他们报社一些年轻人约了一起去骑车,让我带上…男朋友,她…会邀请你。”
“你答应了?”
“没有”她嗫嚅着,“那个,我说这周末有事。”
当时,她本能的拒绝了,后来惊心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愿意把贺鸿轩和江允庭凑在一起。
好在当时贺鸿轩也说有事,刘昀才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有了刘昀,以后,这样的场景怕是一定要出现的。
这令安安心里要多烦躁就有多烦躁。
江允庭稍稍沉默,“安安,以后别太为难,我会拒绝她的,也省的她对你有想法。”
安安点头。
想起他看不见,赶紧应了一声。
没几天,刘昀说一起吃个饭,就他们姐妹两个,叙叙旧。
安安下了班,开车到报社接她。电话打过去,她说还要几分钟,让安安停了车到大厅里等她一下。
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安安百无聊赖的用手机打着俄罗斯方块。正要通关的紧要关头,听到刘昀娇媚的声音。
抬头看去,一群人走了过来,刘昀摇曳生姿的走在几个男人中间,虽是一身的职业装,却硬是透出几分落落风情。
看到她,刘昀笑了,对她招手,“安安。”然后转身对周围人说,“这是我妹妹。”
一群男人看过来。安安站起来走过去,微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
一个小个子平头的年轻男人嗟叹一声,“哎呦,真够像的,我大学时候同学一对双胞胎可没你们这么像。”
刘昀似乎有些自豪的样子,“那是啊,我们是同卵双胞胎,肯定更像一些。”
安安只是微笑着,并不说话。
晚上吃的是刘昀选的地方,一家有名的泰国菜馆。
好几个菜都是咖喱的,什么咖喱鱼,泰式黄咖喱。
刘昀看起来蛮喜欢,安安却一般,只是她从来都不好意思在点餐的时候诸多挑剔。
虽然,除了冬阴功汤,她都不太吃得惯。
喝汤的时候,她想着,就算是双胞胎,从小没有在一个环境长大,连吃东西的口味也是不同的。
更何况其他方面呢?
刘昀不断的问她喜欢吃吗,安安只有笑着点头。
对面的女人也就明媚的笑着,闲聊一些工作中的话题。
刘昀很健谈,一个小时的时间,多数是她说,安安听着。
她的话题也很广泛,什么他们这一行遇到的一些奇葩了,什么办公室里的新鲜事了,什么时尚经了,什么新上档的电影了。
只是对于过去孤儿院的经历,和那个曾经被她叫做养父的已故男人都只字未提。
就连那个清瘦干净的男孩子,也似乎从来不曾存在在她的生活中。
聊到最后,饭已经吃完,刘昀点的冰淇淋上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提起了江允庭。
“安安,我上次采访江允庭,觉得他挺不错的,我对他很有好感,可惜后面约他,时间经常不凑巧。”
安安看着她,应付着,“嗯,他比较忙”
刘昀垂眸,小口的吃着冰淇淋,“安安,我这一生,没什么东西是上天给的,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
似乎是顿了一下,她才接着说,“这一次,你愿意帮我吗?”
安安看着她抖动的睫毛,想起自己和聂以舟生活的这些年,又想了想刘昀的经历,的确,自己比她幸运的多。
最低限度,那个人,他一直那样温柔的呵护着,怜爱着,没让自己受过半点委屈。
而刘昀,也许从没有人这样对她。
那一瞬,她几乎心软,想要帮帮她。
就算自己心里闷痛的喘不过气来。
可是,下一刻,她又想起那个笑容干净的男孩,那个爱着刘昀的男孩。
谁说没有什么是上天给的呢?只不过,你想要的更多而已。
这份爱情,它没有金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