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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年微现踌躇之色,但立即朗声笑道:“在下约请仅限姑娘一人,此事非但关系姑娘生死,而且影响整个武林,姑娘如相信得在下,请撤除从人,在下自当过舟一谈。”
陆曼玲道:“我舟中之人均是忠诚不二,决无外泄之虞,尊驾故作神秘,心怀诡诈,我怎能相信尊驾是个谦谦君子,何况我犹未知道尊驾真实来历……”
青衣少年突然仰面发出清澈长笑道:“久闻姑娘机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差,但姑娘疏忽了一点,在下处心积虑数月,周署万全,姑娘寥寥八人,实逃不出在下严密伏桩,天罗地网之下,奉劝姑娘,还是俯首认输为上。”
陆曼玲冷笑道:“我与尊驾有何怨仇,值得尊驾处心积虑图谋于我?”
青衣少年哈哈朗笑道:“在下说过,兹事体大,足以影响整个武林,不便明言相告,但一俟姑娘为寒舍上宾时,自然明白。”
陆曼玲冷冷笑道:“只怕今晚尊驾意愿如同梦幻泡影,弄巧成拙了。”
青衣少年道:“姑娘不过倚仗长孙老乞儿,误认有恃无恐,不是在下故作狂妄,老乞儿自身难保,未必护得住姑娘。”
风尘神乞长孙琰闻言不由气往上撞,霍地立起。
陆曼玲微一摇手,示意老化子不宜轻举妄动,暗道:“侄女不知他已处心积虑,一时托大前来应约,他虽未必困得住侄女,但恶战难免,伯父还怕没有舒展筋骨的机会么?”
长孙琰怒哼一声,幸幸然又坐了下来。
一听陆曼玲道:“尊驾无非欲夺取我那口碧虹剑,此乃身外之物,有何可珍,尊驾实用不着这等铺排,只消派一介之使明言相借,立即慨允交出。”
青衣少年不禁一怔,道:“在下不信姑娘之言?”
陆曼玲冷笑道:“我一言九鼎,决无更易,不像你们须眉男子,口蜜腹剑,什么无耻之行,都做得出来。”
青衣少年闻言不由玉面一红,目中泛出一抹狠毒杀机,口中却朗声大笑道:“如此说来,在下可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用手一指舟为首锦衣武士,低语了数句。
那锦衣武士立时身形一振,拔空而起,身法美妙两臂一张,盘旋飘落湖面,施展燕子三抄水身法,几个起落,已沾上陆曼玲所乘船首。
立着船首的彪形大汉忽绽出一声春雷似大喝道:“跪行进入!”
那锦衣武士闻得喝声,只觉心神猛震,不由脸色大变,狞笑一笑,昂然直入。
彪形大汉斜闪一步,身躯迅疾无伦的一个旋转,右手两指飞点锦衣武士脉门要穴。
这—式是昆仑不传之秘“旋风摘斗”,奇奥不则,令人难以防卫,指式迅如雷奔,锦衣武士若被他点上,必然当场毙命无疑。
指力如割,堪堪点上锦衣武士脉门,锦衣武士心神凛骇之下却临危不乱,身形突往前栽化为“风沾扬花”,右肘横撞对方两指,左掌暗运重手法猛推向彪形大汉小腹“气海”重穴。
身形变化奇诡,出手部位攻其必救,彪形大汉暗惊这青衣少年手下俱都是如此武功高强,今宵之势谅凶多吉少,不禁深深忧虑,忙倒踩七星步疾闪而开。
他一退又进,展开掌弍,叠涌如潮向锦衣武士猛攻而去。
锦衣武士亦抢攻出于,迅如雷电,展开一场生死拚搏。
青衣少年似胸有成竹,嘴角含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谲笑,两道炯炯眼神竟不向陆曼玲舟上望一眼,却凝注在奚凤啸舟上。
突然,青衣少年嘴唇略动,右侧梭形小舟向奚凤啸座舟驶去,须臾靠近,一个锦衣武士沉声喝道:“两位如非陆曼玲之友,请即离去,免受无妄之灾。”
奚凤啸冷笑道:“在下泛舟游湖,又不干官府例禁,你们江湖人物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在此有王法之处,竟公然寻仇凶杀,哼,你认得在下是谁么?”
锦衣武士闻言不禁—怔,真摸不出奚凤啸底细,奚凤啸除了面目森冷之外,气度雍容,满口京腔,神似一介贵胃,那女的端庄秀丽,不显轻佻,大家风范,暗道:“这一男一女八成是王侯子弟,官宦千金,我等武林人物实犯不着招惹官府。”心念一定,右手略摆,疾转船首如箭驶向青衣少年之前低语了数句。
青衣少年微皱历不语,目光移向陆曼玲舟中。
突然,彪形大汉一掌击中锦衣武士胸脯,轰的一声如中败革。
这一掌之力,何止五百斤,彪形大汉只觉虎口欲裂,震得倒退了两步。
锦衣武士身形一晃,不退反进,双掌快如风攻出九招,辛辣已极。
彪形大汉先机尽失,被锦衣武士疾快凌厉的招式逼得一连后退至舷上,哎哟一声,失足坠下湖中。
舱中疾掠出一以女婢,厉叱出声,两支长剑寒光电奔向锦衣卫而去。
锦衣武士鼻中冷哼一声,抡掌迎攻。
他掌式愈攻愈快,宛若疾风骤雨,双剑却越来越慢,剑锋所指,竟似朝无数不同方位刺来,非但将锦衣武士凌厉掌式逼得荡了开去,而且身形连连闪避。
锦衣武士虽然练有混元气功,不畏刀剑,似也有气功练不到的单门,只觉一双长剑攻来,均是攻至自身混元真气不能护住的要害重穴,不禁骇然色变,豆大冷汗涔涔冒出滚下。
青衣少年亦为之目露惊愕之容。
奚凤啸与春梅目不转瞬也注视着双方攻守拚搏。
忽然奚凤啸向春梅低声道:“那锦衣武士虽有一身横练,一双女婢剑势却毫厘不爽攻向他练不到之气门罩穴,所以锦衣武士显得手脚忙乱,闪避无方。”
春梅道:“这一点婢子也瞧出来啦!显然她们知道锦衣武士武功来历。”
奚凤啸摇首道:“这是陆曼玲密语传声指点。”
春梅尚是不信,目光凝向陆曼玲身上,只见陆曼玲嘴唇微动,那蒙面纱巾已然揭上,露出瑶鼻下面半张美好的轮麻。
此时已深信奚凤啸眼力锐利,言之不虚,不禁面露忧容,道:“陆曼玲武功如此之高,避毒珠恐不能顺利到手。”
奚凤啸忽见站在船首的船娘偷偷别过面来,眸中现出一抹异光。
虽然一瞥即隐,奚凤啸却瞧在眼中,不禁心中一动,暗伸两指,虚点了船娘身后“神堂”穴道一指。
船娘只觉背后一冷,神智渐渐不清,身形虽然不倒,目中景物一片模糊。
奚凤啸不动声色笑道:“天下事无一蹴即成之理,姑娘暂释忧念,你我见机行事。”
春梅摇首凄然一笑道:“只怕小姐不能等待,因循误事,婢子纵然粉身碎骨,莫赎其咎,少侠不能俟隙出手劫夺么?”
奚凤啸闻言只觉心神一震,知报恩之念不禁油然泛起,点点头道:“在下当不辞万难,犯险一时,且俟片刻如何?”
蓦地——
湖心陆曼玲舟中忽腾起一声凄厉惨嚎,只见一双女婢两支寒光闪奔长剑刺入锦衣武士两胁距“天豁”穴一寸三分部位。
锦衣武士那惨叫甫一夺口凄厉呼出,眼耳口鼻的鲜血奔出,俯身栽下水中。
青衣少年不禁勃然变色,两舟其余十五锦衣武士纷纷疾射扑向陆曼玲舟上。
立时为四个持剑女婢一双彪形大汉接着,但人数悬殊,十五锦衣武士个个都持有不同奇形兵刃,不啻如虎添冀,攻势强猛。
青衣少年突朗声大笑道:“陆姑娘,你必须三思,在下在此大明湖四周布下无数高手,只须一声令下……”
说着又是一阵朗笑入云,道:“姑娘已成笼中鸟,依在下之见,宁可身为座上客,岂能屈作阶下囚。”
陆曼玲只当未听见,全神贯注双方拚搏,发现自己这面岌岌可危,正待离座而起,突见风尘神乞长孙琰身形穿出舱外,拳腿交飞。
老化子一加入,战况立变,一双锦衣武士顿被长孙琰雄厉的掌力打下湖心。
青衣少年面色微变,仰面振吭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悠长响亮,随着夜风传了开去,回应不绝。
奚凤啸忙道:“姑娘,你不如去南关峨英祠等候在下,在下如能取得碧虹剑,明午以前准必赶至,否则,在下定遭凶险。”说着,连声催促。
春梅微一踌躇,暗道:“自己在旁,已感到碍手碍脚。”一声好字出口,身形已射出舟外落入水面,疾从片片荷叶丛中,似点水晴蜒隐去。
武陵樵子《绛阙虹飞》第 九 章 思君庐山真面目
啸声尚是袅袅不绝,湖面突现出十数条快舟,其行似箭,射出数十条飞弩,锐啸破空,投入陆曼玲舟中。
箭簇一击实,立即冒出一道火焰,着水燃烧起来,转眼,整个舟上火光熊熊,烈焰腾空。
陆曼玲穿出舟外,不落向湖面,竟投往青衣少年舟中,身形悬空,振腕碧虹剑疾出,九点寒星分袭青衣少年要害穴道。
青衣少年冷笑一声,挫腰一仰.两腿猛踹,身形贴波飞射出七八丈外。
他那一踹之力,小舟竟翻了一个转身,沉没水底,咕噜噜冒出一串水泡。
陆曼玲没料到青衣少年诡谲歹毒如此,一剑挥空,身形落下才惊觉不妙。
幸亏她轻功绝顶,另一足顺着水面一滑,腾空而起,岂知青衣少年身形回旋反扑而回,两指疾点向陆曼玲脉门要穴。
一缕暗劲,奇寒如刃,身法更是奇奥迅诡,陆曼玲离水腾空式子用得过猛,真气不能在转瞬间由浊换清,无论如何闪避不开青衣少年奇袭之下。
眼看陆曼玲就要伤在青衣少年指力之下,陆曼玲情急将碧虹剑脱手飞出,青霞一抹削向肯衣少年伸来手臂。
青衣少年竟不闪不避,两指依然夺般点向陆曼玲要穴,出声哈哈朗笑。
笑声才一出口,青衣少年猛感头顶罡风袭至,不禁面色一变,两足急踹,贴着陆曼玲云发滑过,沾足一片荷叶,腾空又起。
那奇袭青衣少年之人正是那奚凤啸,如影随形向青衣少年追去,前后逃逐,转眼已落在湖畔。
青衣少年别面一望,见是奚凤啸,不禁冷笑道:“朋友多管闲事,休怨在下心狠意毒!”
奚凤啸沉声道:“我本不愿多事,只是尊驾杀人放火,王法不容,何况天下事天下人管……”
青衣少年冷笑一声,双臂抡攻,掌式奇诡辛辣。
奚凤啸已非昔下可比,交手经验大增,立掌为刃,划空锐啸迎击,出招更是出人意表,变化莫测。
这时,陆曼玲自奚凤啸解救丧身之罹后,已把脱手飞出碧虹剑捞在手中,感念奚凤啸救命之德,亦向奚凤啸之后掠去。
站定湖岸后,别面一望,只见自己所乘画舫渐沉入湖底,火焰已熄,湖面上冒出一股浓烟,老化子与四婢一双大汉均在湖心小洲上与锦衣武士多人激搏猛烈。
心知老化子等人无法突出重围,锦衣武士个个武功卓绝,有心赶去施救,但一想到青衣少年诡毒,暗道:“蛇无头不行,打蛇应在七寸上,只将此人除去,何愁重围不解。”
一眼瞥见奚凤啸出招奇奥,虽然手法似嫌生硬,不能一气呵成,似其武学正邪之长,攻向部位令人难测,补救这一缺点足足有余,不禁大大惊异。
看奚凤啸年岁约莫四旬上下,一身武学集佛家玄门怪异,令陆曼玲百思不解。
就在她略一怔神间,暗中不远处突冒出十数条迅快的身影扑袭而至。
当头一人荡起一片寒光刀影扑来,陆曼玲身形斜闪,左腕疾出,一扣扣着那人曲池穴,拧腕一拗,运足蹴出。
那人一条右臂,生生被陆曼玲拗折,痛得冷哼甫出口际,猛感尾间穴如中千斤重击,变为凄成惨叫,身形巳被踢起半空。
陆曼玲身形疾旋,碧虹剑招出“百鸟朝风”、“千钓垂江”,流芒四射,率相扑来三匪立被殃及,一双大汉尸分四截,鲜血溅飞,另一匪左臂离肩飞出,血涌如注,惨叫坠地。
其余众匪顿被慑住,齐齐刹住前扑之势。
暗中又有数十条身影遥遥扑来,看来,青衣少年已下决心,宁可牺牲百人性命,亦不能使陆曼玲逃出手外。
青衣少年武功已臻上乘,奇招迭出,式式辛辣,却暗惊奚凤啸手法奇奥逼人,错非自己,早败在对方奇奥武学之下,只觉奚凤啸是他平生唯一劲敌,不禁大喝道:“阁下若再不知进退,休怪我绝情辣毒了。”
奚凤啸显然不必求胜,心内只在盘算如何能将碧虹剑得手,趁隙劫夺,又恐贻卑鄙无行之讥,但感举措难定,大大为难。
忽闻青衣少年大喝入耳,不由一震,手法略缓得一缓,不料青衣少年趁虚切入,掌发如雷,一片排山劲风,破空如潮撞去。
奚凤啸右掌迅疾一翻,一招“五丁关山”吐劲猛按而出。
掌力相接,一声巨震响起,劲风回旋,石走沙飞,周边树木逼得偃倒。
但听青衣少年喝道:“阁下武功不凡,再接在下一掌试试!”
双掌疾并倏翻,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