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方说拆屋,这种半坍的房舍,哪禁得起沉重方便铲撞击?这比冒险进屋搜寻有效多
了,屋一倒,里面的人能藏得住?不被活埋才是怪事。
她只好准备出去,真有点于心不甘,出去之后二比一,她的胜算不大。
“蓬”一声大震,夜游僧一铲击倒了廊柱,似乎整座小阁都在撼动,腐板朽木纷纷下
坠,尘埃飞扬,全阁发出怪响,声势骇人。
和尚倒跳两丈,退下石阶。
“大师,屋子一坍,咱们明天最少也得请百十个村民,才能把我的包裹挖出来了。”浊
世浪子大叫。想不到和尚真在拆屋,本来以为和尚的话,是说给屋里的人听的,意在激藏在
屋子里的人出来。
他以为许彦方和姜姑娘,必定隐身在屋内等他,因为他在返回府城的唯一小径旁潜伏,
始终不曾发现两人返城,所以邀来了往昔一同在江湖采花猎艳的夜游僧,前来对付许彦方和
姜姑娘。
“那……那怎么办?”夜游僧说:“佛爷又不能进屋子里去赶狐鼠浪费时刻,不拆
屋……”
“大师的不得已,是可以谅解的。里面昏黑,进去实在太危险。”
“你说贫僧怕危险?”夜游僧冒火了。
“不许是许小辈自知之明,被大师的声威名头所慑,不敢出来送死,所以躲在里面意图
偷袭暗算,所以十分危险,所以大师无奈他何,所以……”
一连串的所以,和尚受不了所以啦!一声虎吼,火杂杂地飞跃登阶,横铲护身,冲入尘
埃仍在纷落的黑暗阁门,象一头疯虎。
一个黑影突然从斜刺里飞撞而来,黑暗中依然可以看清形影。
夜游憎天生的夜眼,加以象貌狰狞,因此白天很少在外露面,是属于生活在黑夜的族
类,撞来的黑影怎逃得过他的夜眼?大吼一声,一铲扫出力道如山。
“嘭”一声暴响,击中了,黑影被打得腰折腹裂,斜飞猛撞而出。
这瞬间,一柄三棱刺乘虚飞旋而至,恰好从铲下平旋切入,凶猛地刺在和尚的右膀上。
夜游僧的禅功火候的确精纯,人屋时已运功护体,刺尖一触肌肤,立被反弹而坠,但沉
重的打击力道极为猛烈,姑娘也用上了内力御刃,和尚被撼动马步,向侧方暴退八尺。
第二个黑影凌空飞到,手脚箕张形状怪异。
黑夜中变生不测,和尚怎知道是死人?百忙中禅杖再次斜挥,噗一声把临头的黑影打得
再向斜上方飞起。
下面,第二枚三棱刺光临。
和尚无法及时收回铲,惊恐地飞退,显然被第一柄刺的劲迫听惊,不敢再用身躯硬接这
一刺。
任何内功名家,也不可能不断地运功护体,绝大多数的人火候不够精纯,如果没有充裕
的时间运功,根本不可能在仓促间运功护体,能练至化境意动功发的人毕竟少之又少。
和尚运功冲入,一而再折腾,锐气已尽,神功已无以为继,护体的功能已消耗了五成怎
敢再硬挡?只好急急飞退。
砰一声大震,撞中耸立的几根朽木,朽木倒坍,上面落下两根坚实的大木,把和尚压在
地下。
这是姜姑娘安装的陷讲,本来是用来对付浊世浪子的,抛出的两具尸体,是乾坤双恶陈
氏兄弟。
“救……我……”和尚在木堆下狂叫挣扎。
外面的浊世浪子大惊失色,夜游僧的武功修为,比他高出多多,护体禅功也比他的内家
气功精纯,居然在里面狂叫救命,这表示和尚已经靠不住了,许彦方果然躲在里面等他送
死。
第 六 章
浊世浪子在武林四浪子中排名第四,机警绝伦工于心计迄今为止,知道他身怀绝学的人
为数有限,可知他城府甚深,比任何名人高手活得更如意。
他从不与人拚硬仗,风色不对就溜之大吉,宁可暗中计算强悍的对手,他与许彦方一
样,从不在争名上浪费工夫。
武林四浪子都不在争名上浪费工夫,就让那些一流高手名宿,把他们着成四流人物,也
不屑计较。
因此,四浪子在江湖得以逍逐自在,风云人物们根本没把他们看成竞争名利的对手。
他本能地摸摸敷了药的鼻子,似乎感觉中,许彦方的大拳头正象大铁锤般,正向他的眼
前飞砸而来。
他扭头便跑,那管和尚的死活。
姜姑娘怎肯甘休?从阁内飞纵而出。
回鹰谷姜家的轻功号称鹰翔,是享誊武林的轻功一绝,凌空飞扑,如苍鹰凌空下搏,手
中剑发出隐隐虎啸龙吟,声势之雄,足以令心中害怕的浊世浪子心惊胆跳。
当然,他并不知道扑来的人是姜姑娘,本能地误认为是许彦方,难怪他心胆俱寒。
逃走的人即使轻功稍差,也会比平时快得多,浊世浪子的轻功并不差,一跃三丈有如弩
矢离弦。
身后的吟声可怕极了,只有拚命逃才是保命的唯一良方。
一扑自然落空,事实上姑娘扑出时,浊世浪子正转身逃命,双方本来相距约五六丈左
右,落空自是意料中事,当姑娘身形再起时,浊世浪子已远离五丈以上了。
山林间黑暗,到处都可以藏匿,追的人岂敢放胆追?机警绝伦的浊世浪子,逃的经验到
家,一阵好赶,人便消失在山林深处形影俱消。
恨重如山的姜姑娘不肯放弃,就在乌石山一带山林间穷搜不休。
假使她早早返城与自己的人会合,就不会发生以后的无穷风波了,真是数有前定,情海
多涛。
一早,狱麓宾馆的旅客纷纷准备结帐离店,店伙们十分忙碌,膳厅中热闹非凡,谁也不
留心身外的人和事,只顾忙自己的,连店伙也没留意,一早会有旅客从外面返店。
许彦方五更末离开天机星君的宅院,在街上吃完早膳,天亮后才施施返店。
(原文少一段)
飞扬山庄的人,也全体出动参予搜索。
日上三竿,范云凤姑娘带了两名侍女。沿西行的大道向西寻踪。
这是鄱阳西岸的官道,绕西经过乌石山再向南折,道上旅客并不太多,这一带的长程旅
客皆乘早往来,旅客都是附近乡镇或邻县的人。
远出三里外,前面一座小岗上的树林中,突然掠下衫裙赃兮兮的姜姑娘,手中的剑光芒
四射。
“咦!你们……”她颇感意外,飞掠而至。
范云凤更感意外,不住打量她沾满草屑,一些地方已被荆棘挂破的衫裙,眼神怪怪地。
“哎呀!你没事嘛!”范云凤讶然叫:“姜小妹,你不是被风尘浪子掳走了吗?我们是
来援救你的……”
“风尘浪子?”她一怔:“谁说的?”
“你哥哥呀!昨天你家的人到狱麓宾馆找他,他举出证人证明他是无辜的,后来,有人
听到风声,指证是他将你掳走的,要不他为何离店躲起来?所以……”
“我哥哥真能干,哼!”她悻悻地说:“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你是…”
“掳定我的人,是浊世浪子东门振芳,和该死的乾坤双恶。”
“哎呀!”范云凤失声惊呼。
“要不是昨晚风尘浪子救了我,我……”
“风尘浪子救了你?”范云风更感惊讶。
“是的。”
姜姑娘将被救的经过概略地说了。
“糟!”范云凤跺脚叫。
“怎么啦?范姐姐。”
“今早,你哥哥带了人,在狱麓宾馆埋伏等候,用六阳神功在他背上打了一掌……”
“老天!”她尖叫:“哥哥竟然恩将仇报……”
她丢掉剑,夺路飞奔。
“姜小妹。冷静些。”范云凤跟上急叫。
“你别管,他……他一定死了……”
“他逃掉了,你……”
“六阳神功及体,即便不中要害,也支持不了一个时辰必将内腑焦裂……天啊!
我……”
她象是疯了,全力狂奔而走。
许彦方不但支持了一个时辰,而且支持了三十六个时辰。
背心上那一掌,确是致命的一击。
三十六个时辰中,高烧几乎撤底毁了他,神智一直就在恍惚中,无尽的痛苦令他濒于崩
溃边缘。
总算幸运之神誊顾着他,一直就有人在身边,喂他喝水、净身,用湿巾替他敷额擦汗,
痛楚特甚时呼吸濒绝,则用真气导引术助他渡过难关。
他唯一完全记得清楚的是,凭本能、毅力、信心、求生的坚强意志,不断的用自己的所
学无上心法,来保护自己的心脉,疏引那可烧灼经脉令神经萎缩坏死的可怕六阳神功。
那是一种至阳的内功,本身并没具有毒性,而是入体之后,诱发人体的潜藏元阳真火,
渗入全身经脉,人体似乎成了一具大火炉,炉内有燃料不断地燃烧,愈烧愈旺,化为阵阵可
摧毁身躯的热流,远流至经脉末捎,那滋味,令人永世难忘,想起来就会做噩梦,即使练了
内家正宗先天气功心法的人也撑不过一个时辰。
他渡过了难关,三天,三十六个时辰,他撑过来了,迈步走出鬼门关,重回可爱的阳
世。
他赤条条地躺在陋室中的竹榻上,全身呈现一块块、一团团、一星星血斑,嘴唇枯裂,
呼出的象是水壶里喷出的炽热水蒸气,整个人似乎走了样。
这期间,他的神智一直就在恍恍惚惚,模模糊糊中,所保住的一点灵智其实也并不真的
清明,有时,对外界的反应也是如假犹真,真幻难辨的。
终于,他完全清醒了。
阳光从窗外透入,眼前的景物不再模糊,他看到室内有两个人,正站在床前,用关切的
眼神注视着他。
是缥缈神魔和那位健壮的少年。他清楚地记得,中掌之后,少年及时将他救离狱麓宾馆
的。“谢谢……你……们……”他虚弱地说。
“晤!你撑过来了,没有死。”缥缈神魔笑笑说,笑容相当可怕。
但在他眼中,这笑容不但不可怕,而且相当亲切,这是由感恩意识所产生的直觉。
“晚辈也……也许渡……渡过了难关。”他说,脸上也有令人看了感到可怕的笑意。
“不错,你渡过了难关,而且,幸而没变成白痴,通常人在发生这种热症之后,有九成
九变成白痴的可能,你是很幸运的一个。”
“是老前辈把晚辈从鬼门关里拉回阳世的。”他的话逐渐稳定清晰了:“晚辈死过一次
了。”
“老夫一点也帮不上忙。”缥缈神魔在床沿坐下:“你是被六阳神功所伤的,老夫的内
功和药物,一点也派不上用场,完全是你自己的一点不泯灵智,用神奇的所学心法坚毅地自
救成功的,当然,我那门人确也帮了你一点小忙,至少他知道该怎么帮助你减少高热的煎
迫。”
“晚辈铭感五表。”
“奇怪,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心法?好象出于玄门正宗,但忽冷忽热恰好能有效遵引经脉
顺通,过或不及,都可能毁了经脉,极似两仪神功或太极心法。”
“无极大真力,但与两仪玄功的性质相去不远,练法与功效截然不同。”
“哦!算是玄功的一种?”
“是的。”
“六阳神功也是玄功的一种,那是早年的地行仙赤阳子,将三昧真火大法加以改参而成
的绝学,因为他的道基不足,无法练成三昧真火大法,转而另辟蹊径,居然创下了这种神
功。老夫隐世之前,魔鹰姜天翔刚在回鹰谷打下自己的根基,局面蛮象一回事,但也并没引
起高手名宿的注意,他的儿子居然能有幸成为六阳神功的传人……”
“似乎姜少谷主是隐元天魔的门人呢!”
“老夫正感迷惑,隐元天魔为恶天下的毒暗器,确在小畜牲身上,错不了,按理,隐元
天魔并没有练过六阳神功绝学,不配做小畜牲的师父……”
“多学一门绝技总是好的,隐元天魔的毒暗器毕竟可派用场,老前辈,这里是……”
“五老峰下的一座农舍,距双头蛟的孙家大院不远,所以相当安全,他们都在府城内外
寻找你的尸体,你熬过了三十六个时辰,死不了啦!你小子比铁打的人更顽强。”
“晚辈只是侥幸而已。哦!这位小兄弟……”
“他是老夫唯一门人,叫葛宇轩。”老魔替小伙子引见:“十三岁,跟老夫练了八年,
内功拳剑有良好的根基,但从没与人正式拚搏,经验毫无,连一个神鹰卫士也接不下,其实
他可以力搏四名神鹰卫土绰绰有余。”
在狱麓宾馆,许彦方曾经目击葛宇轩失神身陷危局的经过,论搏斗经验,神鹰八卫每一
卫都可独当一面,难怪葛宇轩一照面便几乎送了俞。
“那天家师要我混入宾馆,侦查隐元天魔的踪迹,没想到无意中救了你。”葛宇轩笑嘻
嘻地说:“我跑得快,一口气就逃出城,他们无奈我何。”
“谢谢你,葛兄弟。”许彦方由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