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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德星石。
南康的附廓星子县,县名的出典就在这座落星石上。
至于这座石是否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落星,从来也没有人花工夫去考查求证真伪,反正
石称落星,湖也叫落星湖,自古以来就如此称谓,谁有闲工夫去考证?
这里也是船避风的湖湾,在金陵造反的侯景船队在这里覆没,后来孟太后的船也在这里
翻覆而获救。地虽偏僻,却是有名的历史要地。
往南一带湖滨,都是些零零落落的小渔村,渔民普遍地贫困,因此从不引人注意。
近午时分,许彦方出现在湾底的一座小村中。
这是一座仅有十余户人家的小渔村,湖滨泊了十余艘渔舟,湾中也停泊有几艘象是客船
或货般的中型船只,静悄悄地罕见有人在船上走动。
他虽然穿了村夫装,青灰色的短外衣一看便知是穷汉,但人却出色,褴楼的衣着,掩不
住他流露在外的气概,一看便知他不属于附近渔村的人。
最外侧近湖滨的一座小院式房屋,向湖的一面,居然建了一座竹造小楼,大概是预防水
涨,所以基架离地四尺左右,颇为雅致脱俗。
屋前另有一座棚,大仅丈余见方,设有竹桌什椅,坐在里面品茗观赏湖景,太美了。房
门紧闭,外棚却有一位老渔夫在品茗。
这一带的渔舟,通常傍晚出湖,夜间垂钓下网,天没亮带了渔货在府城与鱼牙子打交
道,破晓时分驶回睡觉,午后才起床整理渔具。
因此渔村的上午,平静得象是空村,只有一些家畜家禽活动,偶而也看到妇孺进出,静
悄悄象是与世隔绝了。
许彦方抬竹级而上,进入外棚。
“早啊!老伯。”他含笑打招呼:“今年湖水满,鱼肥虾壮,收获不错吧?”
老渔夫抬起布满风霜的脸,用看过太多世俗己不带感情的老眼,平静地扫视他全身。
“坐。”老渔夫指指对面的竹椅示意:“还过得去,想靠打渔发财当然不可能,年轻
人,你想发财?”
想发财的意思很明显,老渔夫以手式帮助他了解,指指湖中的一艘双桅客船。
“船上有财吗?”他落坐,取过一只景德镇出品的细磁茶杯自己斟茶。
“你认为有吗?”老渔夫死板板地问。
“猜不着,估计船上有没有财,那是水贼们的专业功夫,小可这方面外行。同样地,船
上的人是否打主意到岸上来发财,小可也猜不透,呵呵!老伯应该知道。”
“老朽应该知道吗?”
“是的,因为约一个时辰之前,也许一个半时辰,有人从这里借渔舟带了货登船。”
“晤!有这么一回事,你是……”
“小可是一步步求证,跑了不少冤枉路,再三被诱往错误方向,最后总算正确无误找到
此地来的,老伯不希望小可就此走回头路吧?”
“我是问你的来意。”
“讨回所要的人。”
“人与你有何亲故?”
“反正有就是了。”
“讨回的本钱够吗?”
“还不知道。”
“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些什么人?”
“三个月前,小可为了搜集征据,曾经在芜湖逗留过一段时日,曾经见过这艘船。”
他指指那艘客船:“也花了一些工夫,概略地知道一些消息,由于与小可无关,所以小
可不再浪费时间,小可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你知道的消息是……”
“有不少风流猎艳者,结伙同游享尽人间艳福,以花花太保陈忠为首,沿途做下许多丧
德败行的勾当。小可知道这些人武功出类拔草,财力雄厚,天不怕地不怕,聚在一起实力足
以惊世骇俗。
可是,飞扬山庄与回鹰谷的实力,是十分令人畏惧的,对面璇玑城的声威,更是令人不
寒面悚,诸位的实力,是不是嫌单薄了些?招惹这些号令江湖的……”
“年轻人,你也未免太高估了这些号令江湖的豪霸了。”
老渔夫抢着说:“你要知道,他们所倚仗的只是人多而已,人多缺点也多,一万头羊,
也奈何不了一头猛虎。
你所说的这些豪霸,他们的声威对咱们这种人,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咱们就敢招惹他
们,他们未必能在虎口中拨牙。”
“也许你们真有惊世的实力……”
“你不信?”
“有一点。
“你要试?”
“不试怎知。”
“哦!你是飞扬山庄的人?”
“不是。”
“回鹰谷的?”
“也不是。”
“那你……”
“那两位姑娘是我的人。”他语气坚定有力。
“什么!你是……”
“我要把她们带回去。”他信心十足地说。
“就这么简单?”老渔夫冒火地问。
“对,就这么简单。”
“好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夸奖夸奖,如果我所料不差,沿途我留下了线索,回鹰谷与飞扬山庄的人,约半个时
辰后,定可找到此地来。小可不希望与他们缠夹不清,早些把事办妥,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
烦。老伯,可以将人让小可带走吗?”
“老夫也要试试。”
“试什么?”
“试你的本钱是否充足。”
“也好。”
“话先交代,老夫只是试,没附带任何承诺。本来,我们的人发现最多最美的女人,是
璇玑城的一群尤物,极对我们的胃口,可惜这两天她们不在府城,所以鱼抓不着,先抓两只
小虾再说,聊胜于无。如果老夫试出你的本钱够,他们是否肯把小虾让你带走,老夫就不知
道了。”
“事实如此,老伯作不了主,小可谅解。”
“你知道老天是谁?”
“红尘魔尊公羊化宇,昔年的章台公子。”
“你呢?”
“风尘浪子许彦方。”
“哦!原来你就是风尘浪子!论胆气,你比浊世浪子壮一百倍,那小子被花花太保的侍
女擒住,便乖乖叩头投降,说出一大堆在府城作威作福的美女姓名,作为换命的条件,而且
愿任前驱,希望够留在咱们身边沽咱们的光。他恨死了你,你今后可得小心,这家伙阴险诡
诈,能屈能伸,厉害得很呢!”红尘魔尊摆出伪善面孔叮咛。
“我知道他阴狠,一直就在防着他。”
“喂!你们哪一位出来试呀!”红尘魔尊向紧闭的竹门叫:“总不能让我这辈份高的一
代魔尊,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拼命吧?”
“来了来了。”门内传出娇滴滴的语音,竹门启处,踱出一个挥身火红的三十岁左右艳
妇,美得令人目眩,笑容销魂荡魄:“笨鸟先飞,当然由我先试啦!”
“呵呵!大名鼎鼎的火凤申凤姑如果是笨鸟,这世间岂不成了麻雀世界啦?”许彦方大
笑而起:“我想,你是来找华阳夫人的,她母女进庐山去了,物以类聚,你大概想把她们拉
上船,同样是花中魁首,其乐无穷。你有一把显名的烈焰剑,吹毛可断,我就借用公羊前辈
的如意鞭,前辈舍得吗?”
红尘魔尊身上空无一物,他居然知道藏有如意鞭。老色魔一掀衫尾,从腰间如出一根拇
指粗,长约三尺的晶莹半透明怪索,往竹桌上一放。
“烈焰剑是武林十大名剑之首,无坚不催,断金切玉。我这根蛟筋如意鞭虽然宝刃难
伤,但烈焰剑一定可以留下一两分深的创痕。小子,你可不要损伤了老夫的神刃,内力不够
就不要逞能硬碰,知道吗?”
“你既然那么小器,不借也罢。”许彦方不取鞭,往下面长满短草的湖岸一跳:“用腰
带的威力,并不比你的如意鞭差多少,申姑娘,来试啦!”
火凤拔剑出鞘,凌空下击。
危机间不容发,他不退反进,出其不意从凌空下击的剑山下脱出。
火凤一扑落空,反应奇快地飘落,转身……
晚了一刹那,许彦方身形向上翻转,手中对折的腰带破空贴地射出,全长八尺,加上手
臂的长度,带尾恰好缠住了火风右脚踝,猛地一带。
“哎……”刚转过身形的火凤仰面被拖倒,前滑。
许彦方一声长啸,飞射而起。
“砰……咔勒……”暴警声震耳。
他象一头大粘牛,飞撞两丈外的竹屋,竹编的墙崩坍,全屋摇摇,屋顶跟着下坍。
变化太快,目不暇接。
火凤被拖倒的同一瞬间,竹门内抢出两男两女,四个人八双手,同时发射暗器,向地上
的许彦方集中攒射,急如暴雨,同时向下跳。
同一瞬间,红尘魔尊飞跃而起,手中有如意鞭,随在暗器之后向下猛扑。
同一刹那,许彦方已飞起、撞屋。
假使他站起擒捉火凤,后果不堪设想。
“这小子好奸!”身在半空的红尘魔尊怪叫,身形疾落,半空中已无法折向往回跳了。
竹屋崩坍,许彦方却失了踪,似乎被埋在坍屋下了,在场的六个一等一的高手,都没看
到他出来。
竹屋后面的小院内,也抢出四个男女,可知也没看到许彦方出来。
“他被活埋在里面了!”狼狈爬起的火风急叫:“可惜!快把他挖出来,也许死不
了……”
“他走了。”红尘魔尊苦笑:“你以为他是笨蛋?咱们都栽了,栽在一个名列二三流的
小辈手中。”
“他走了?”火凤拒绝相信。
“没错。”红尘魔尊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
“他没有走的理由,是吗?”
“是啊!他并没施展……”
“他的人来了,这些人比他所估料的来得快,所以他趁机溜走,这些人据浊世浪子说,
是他的对头。”红尘魔尊向东北角一指:“看,这不是来了吗?”
果然不错,由罗嫂领先,领着回鹰谷与飞扬山庄的人,浩浩荡荡赶到了。
客船拖带了两艘小艇,船上有了动静,先出来几个驾舵的大汉,接下二十余位男女,其
中有浊世浪子,艇箭似的向湖岸急驶。
舵靠岸,回鹰谷的人也到了。
最先奔到的罗嫂与昊天一笔,是姜少谷主的得力保镖,是谷主魔鹰姜天翔的忠心耿耿随
从,是随谷主打天下的老江湖。
一看到老渔夫装扮的红尘魔尊,以及威风凛凛跳登湖岸的花花太保,不由倒抽一口凉
气,脚下一慢,脸色冷灰。
“果然是他们!”昊天一笔惊骇地叫。
“你还以为我走眼吗?”罗嫂倒还沉得佐气,当她看到水芙蓉缎花时,便知道宾馆劫美
的人是惜花小筑的主人花花太保了。
但闻警赶来的昊天一笔,却以为她看走了眼,惜花小筑的主人固然声威赫赫,但实力不
可能超越回鹰谷,岂敢胆大包天,与回鹰谷为敌?
花花太保与回鹰谷主,是同一代的老一辈名人,但红尘魔尊的辈份,却又比两人高一
辈,早年的章台公子在江湖称雄道霸时,回鹰谷主还刚出道,还没有江湖地位,连魔鹰的绰
号也没混到手呢。
双方人数相当,迅快地列阵面面相对。
范少庄主的江湖经验,比姜少谷主丰富,但姜少谷天性情火暴,傲慢自大目无余子,所
以成了主事人,范少庄主只权充副手。
两人并肩一站,气涌如山、初生之犊不怕虎,他俩的胆气就比昊天一笔强烈多多。
“喝!来了这么一大群羊,还蛮象一回事呢!”花花太保在四位男女随从的簇拥下,上
前用嘲弄的口吻道:“喂!你们气势汹汹,横眉怒目,强盗又不象强盗!暴民又不象暴民,
干嘛啦?你两个小辈,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就是花花太保陈忠?”姜少谷主厉声问。
“没错,就是我。”花花太保傲然地说:“江湖道上稍有头脸的人,都知道我花花太保
陈忠。”
“算起来,你是前辈。”
“小孩子,你没弄错吧?”花花太保把小孩子三个字说得特另喇耳:“江湖无辈,武林
无岁,你可把我叫老了,我还要好好地、尽情地享受人生呢?一旦成了老头子前辈,那就心
有余而力不足等死啦!”
“我向你,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吗?”
“哈哈!小孩子,你又在说外行话了。”
“你……”
“所谓有担当,那只是一种见仁见智的无聊看法。担当与否,该是依财、事、地、人等
等条件的权宜作为。比方说,你在大街上走,有位仁兄吐了你一脸口水,但阁下失手一拳把
他打死了,四下无人。但无巧不巧地来了一位巡捕公爷,一把揪住你的衣领,问你这人是谁
杀死的,你怎么说?你有担当吗?”
歪人歪理,用来对付心高气做自命不凡的年轻人,最为管用。
姜少谷主一怔,难以作答。
“不承认,你就没有担当,承认,有担当,但你得上法场抵命。”花花太保进一步逼
迫:“说呀!小孩子,你也不小了,该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