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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拆屋的几斤蛮力,配了一些只能用来采花的什么极乐浮香,就夜郎自大以为自己
了不起,我真替你难过,你就省点劲好不好?”
夜游僧再次怒吼,蹑踪追逐连发七记撼山拳,林下罡风大作、枝叶摇摇,松针纷落。
许彦方游走如飞,不住发话挖苦嘲弄,和尚每一记撼山拳皆以几微之差一一落空,有惊
无险。
任何神技绝学,也伤害不了灵活走避无意擒斗的人。
再攻五拳,和尚已耗掉了五成精力,愤怒如狂,却又无可奈何。
“和尚,不要浪费精力了。”天蝎星在旁娇叫:“他的身法比你灵活,拖下去你会马失
前蹄的。”
“帮我堵住他!”夜游僧愤怒地大叫。
“我试试看。”天蝎屋身形疾闪,到了许彦方的左侧,作势出手。
“你最好在一旁看热闹。”许彦方笑说:“那对你有好处的。”
“如果我出手呢?”
“我揍起女人来是无所顾忌的。”
“我不会恩特仇报,不关我的事。”天蝎星表明立场,媚笑着退至一旁袖手旁观。
夜游僧突然放弃拳攻,疯虎似的猛扑面上,双爪如钢钩,上抓五官下扣腹肋,似乎打算
把许彦方抓烂撕碎,爪功比拳功似乎更浑厚些。
许套方也突然放弃游斗闪避,站在原地等候钢爪及体,也似乎忘了这场恶斗,或者象是
被和尚可怖的凶猛攻势吓傻了。爪排空而至,蓦地劲流迸发,许彦方的右手闪电似的扣出,
马步下沉、转体、左手同时挥出。
夜游僧的身躯,突然向前方飞升,发出一声惊叫,砰一声大震,右肩撞中两丈外的一株
合抱大古松。
松干突然折断,枝叶摇摇向前倒,被其他的松树所挡,没能倒下,声势之雄动魄惊心。
夜游僧也震倒树下,挣扎难起,发出痛苦的呻吟,好半天才能爬起来。
浊世浪子大骇,本以为和尚敲定可以对付得了许彦方,岂知仍然靠不住,立即转身逃
命。
人影在眼前出现,大手已伸至眼前。
已来不及转念,本能地拍手臂急挡。
铁臂功已练至化境,神动功发,这一挡,应该可以把许彦方的手震断的。
小臂反而被许彦方扣牢了,震撼力重逾千钧,已运起铁臂功的手臂可挡刀剑,却无法震
开扣臂的手,一声惊叫,身形被掀起、摔飞。
幸好没撞中树干,砰一声着地,滚翻一匝,腰背便被山岳般沉重的快靴踏住,内藏外
挤,浑身骨松肉欲爆裂,力道全失。
“你反对合作吗?”许彦方沉声闷。
“挪开……脚……我……我受不了……”浊世浪子协恐地全力大叫,手脚作绝望的挣
扎。
“回答!”
“我……我不反对……”
许彦方把人掀翻,缴了剑和龙纹匕丢至一旁。
“雍姑娘,你反对吗?”许彦方转向天蝎星问。
“反对?开玩笑。”天蝎星嫣然一笑:“我正在不惜一切代价找人相助呢!”
“你已找到他们了,算我一个。”
“哦!你用这种方法找人合作,倒是罕见呢!”
“也有效,是吗?”
“和尚还没有表示意见呢!”
“他会答应合作的,这是互惠的事,他本来应该表示十二万分欢迎,却弄巧反拙自取其
辱,他如果不答应,我会设法让他答应的。”
“希望如此。哦!你把姜小丫头弄到何处去了?”天蝎星走近,媚目捕捉他的眼神变
化。
“跑掉了,我引诱璇玑城的煞神离开,她却趁机溜之大吉。”他表现得悻悻不悦:“她
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早晚我会把她弄到手的。”
“你真敢招惹回鹰谷?姜老邪一家子都来了。”
“来了又怎样?他们先惹我,我有权报复。姜少谷主在我背后偷袭,在客店大庭广众之
间,从我背后打了我一记六阳神掌要我的命,我报复理直气壮。”
“你打算怎样展开行动?”
“擒贼擒王。”
“你的意思……”
“目下璇玑城的人,已分散各处山区,穷搜咱们的踪迹。山区辽阔,呼应困难,山腰出
事,山下也来不及策应,咱们合四人之力,足以应付他们任何一组搜山的人。”
“逐一铲除?”
“那是并不高明的作法。”
“那你的计划是……”
“等他们两人恢复元气,再好好商量。”
“那好吧!但愿你的妙计可行。”
“我保证可行,而且保证可以成功,问题是,你们是否心诚意合作?”
许彦方估计得相当正确,璇玑城的人志在将人搜出,山野辽阔,岂能聚集在一处地方守
株待兔?
因此必须将人分为数组,每一组有足够的人手,有强大的实力作打击主力,务必将人搜
出来格杀。
指挥的中枢却不可移动,人手充足,司令人自然由温飞燕担任,调度有条不絮,赫然有
女将的气概。
指挥中枢建在蛇冈岭南面的太平宫,是庐山玄门方士最大的修真胜境。
太平宫原称九天使者之殿,后来改为通玄府,最后又改为太平观,目下称太平宫,有三
十余栋宫殿净室,住了两百余名道侣。
唐宋年代,宫殿上百,道侣数千,目下只有两百余名,今非昔比。
这几天,庐山根本就游客绝迹,太平宫有一大半房屋空阔无人,修真的老道们本来就
少,加上温飞燕一群三四十名男女,仍然显得冷清。
在外表,已可看清紧张的气氛,可看到警哨和巡逻,可看到匆匆往来的传信人。
九天使者之殿宏大比丽,宫前的钟鼓二楼更是壮观,高有十丈,恰好可利用为了望台。
钟鼓二楼高有三层,飞檐画角高挑有点象塔,全用巨石与大青砖砌造,不用木料,坚牢
结实,是工程界的奇迹。
楼里面的大钟大鼓由于密闭在砖墙内,敲时其声不扬,罗列观前的九十九峰相距仅数
里,也听不到钟鼓声。
所以不能利用钟鼓声传警,仅派了四名了望哨登楼,接受后面蛇冈岭与前面九十九峰传
来的声与光信号。
宫本身后面两山环抱,形成群峰环列的盆地或平谷,从钟鼓楼居高了望,整个盆地全在
视野内。
但盆地内森林密布,人在其下活动,了望哨不易发观的,因此许彦方四个人突然出现在
宫前,宫前的警哨大为紧张,却不认为意。
中枢应变的反应迅速完善,不允许彦方四个人侵入,便已高手齐出,甚至列阵合围了。
大平宫处东林仅五六里,东林是庐山最著名的名胜区,因此至太平官的道路相当宽阔,
朝山的香客甚多,可以称得上大道了。
浊世浪子与夜游僧,远在三里外便由丛林窜上大道,不再隐起身影了。
钟楼上的警哨十分尽职,立即发出警号。
高手齐出,布下严阵梢候。
浊世浪子从来不打硬仗,这次居然胆气旺盛。
夜游僧以往不在自昼现身,这次也公然亮相。
两人脚下一紧,疾趋宏大的太平宫山门。
巨大的宫外石牌坊下,只有两个人迎客:江右龙女与一位面目阴沉的佩剑中年人。
不远处庄伟的山门前,两名警卫屹立如山,尽职地把住山门,留意牌坊附近所发人的变
化。
四周沉寂,布阵的人皆隐伏在草木丛中。
远在百余步外,浊世浪子脚下一慢,毕竟有点心虚,他对强攻兴趣缺少,要面对璇玑城
无数武功出类拔革力高手,他的信心不够是正常的反应。
“你他娘的不要心虚。”夜游僧提醒他,替他打气:“这里没有几个人,没有什么好怕
的,小子。”
“没有几个人?每一个都是武功修为超尘拔俗的高手,和尚,咱们来硬的,聪明吗?”
“又不是要与所有的人死拚,小子。”夜游僧却信心十足:“只要不逞强被缠住,怕什
么?引他们在这一带游山林斗,逐一收拾他们,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但是……”
“放心啦!许小子和雍姑娘一定可以趁乱进去,里面一乱,外面的人必定斗志低落,纷
纷往回赶,咱们逐一收拾,机会增多十倍,不是吗?”
“许小辈如果进不去……”
“保证可以进去,那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测,我和尚横行天下从不服人,第一次对这小子
服输了。小心了,路左右都有人潜伏,可别让暗器从背后要了你的小命。”
“我是暗器的大行家。”
“被人堵住后路,毕竟不是滋味。动手,右面。”夜游僧大叫,向右飞掠,半途戒刀出
鞘,疯虎似的冲向路旁的矮松丛。
两枚暗器破空而出,幻化为无法看清的电芒。
夜游僧已运起禅功护体,普通的暗器在体外便会震落,但这两枚是专破内家气功的霸道
暗器,和尚不想冒险,一声沉叱,戒刀一振,劲烈的刀气迸发,暗器在刀前化为碎屑。
这刹那间的停顿,浊世浪子已趁隙超越,用上了真才实学,速度骇人听闻。
两名中年人刚挺身随暗器扑出,身影出现草梢,浊世浪子的回风柳叶刀已一闪即至,奇
准地贯入咽喉,如贯败革,发则必中。
第三名中年人后一刹那现身,剑发七星联珠抢攻,劲道与速度皆达到体能的极限,剑气
迸发声似隐隐风雷,是内外交修的剑术名家,这一招极为神奥霸道。
“铮铮”两声爆震,两支剑行狂猛的接触。
人影疾分,浊世浪子被震得斜飘丈外。
夜游僧恰好挥刀撞入,戒刀如山岳重压,铮一声火星飞溅,中年人也被震飘丈外。
路左人影暴起,一涌而至。
“小子,见好即收,不要被缠住!”夜游僧怪叫,领先钻人林中。
浊世浪子真有点心中发毛,哪敢被缠住,也随后飞掠而走,引人追赶以便逐一收拾。
宫门人群涌出,温飞燕的贴身随从出动了。
太平宫的规模,比莲花庵大十倍,殿堂也多十倍,哪能派人八方把守?
所以任何一方皆可接近,任何一方也阻止不了强敌入侵。
许彦方与天蝎星是一组,就在夜游憎发起攻击的后片刻,从东面的几座房舍跃登,向客
院急走。
客院有二三十间房舍,里面安顿了十余位受伤的人,重伤垂危的人无法运走,只好在此
救洽。
须等伤势可以控制之后,方能运返璇玑城医治,因此留下来的人都是伤势不轻,需要照
顾的人。
两人出现在屋顶,便被钟楼的警哨发现了,警号传出,两人已快速地到达客院,毫无顾
忌地向院子里跳,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没有人敢逞强冲上攻击,八名男女仅在外围严加戒备,能深入中枢的绝非无名小卒,冲
上必定讨不了好。
客院的主客厅涌出十余名男女,拥簇着温飞燕踏入院子。
“好啊!果然是你。”温飞燕笑容可掬,雍容华贵的风华真象—位女皇:“我知道外面
的人一定挡不住你,你会来的,果然所料不差。”
“我想,你是尤三夫人了,幸会幸会。”许彦方笑得邪邪地,毫不把身入重围当一回
事:“外围的人挡的是浊世浪子与夜游僧,他两人的确不是贵城高手的对手,同时,他两人
也不打算进来。”
“哦?你和他们联手了?”温飞燕大感意外。
“不,是各取所需。三夫人,我与他们是同在破船上的乘客,事急同济合情合理,人被
逼急了,什么蠢事都可能做出来,包括与妖魔鬼怪联手合作,以及挺而走险。”
“难怪,许彦方,你应该想一想,你是个难得的好人才,年轻有为,人如临风玉
树……”
“哈哈哈……”许彦方用一阵大笑打断对方说客的口吻:“今天的情势,你我心中明白
不需浪费口舌,我风尘浪子久走江湖,对吉凶祸祸洞察入微,既然在数者难逃,只好豁出去
啦!为求自保,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我们四个人,已经决定不顾一切,与璇玑城周旋到
底了。”
“不要做蠢事,许彦方,你来……”
“我来,是要抢人的。”
“抢人?”
“对。”
“你要抢……”
“尤瑶风。你反对吗?”
“你听我说……”
“我已经听你的爪牙说过多次了,贵城大举追入庐山,第一个要搏杀的人就是我风尘浪
子,我当然有权以牙还牙。我要把尤瑶风带走,让尤城主来找我了断,不管你是否反对,她
呢?”
“你好大的胆子,你……”温飞燕一直被他抢着说话,这辈子哪曾有人敢如此无礼?
本来想用怀柔手段对付他的,心中一冒火,便把原定的计划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立即激
怒得粉脸变色。
许彦方有备而来。就是要激对方冒火,制造出手的籍口。
要激对方冒火,轻视对方与用大嗓门抢着说话最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