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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苏早有心理准备,因而点头道:“我明白,大人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
叶歆指着周大牛道:“老英雄,你看我这位兄弟如何?”
合苏一听就知道叶歆的意思,含笑着打量起周大牛,见他长得高大健实,虎背熊腰,虽然有些憨厚,却显得可爱,气质与儿子赤温极为相似,不禁点了点头,赞道:“好一位大汉,在草原上也不多见,昨夜多亏他领军前来救援,后来又帮我们收拾寨子。”
叶歆道:“我与他亲如兄弟,他今年二十出头,武艺高强,又是出名的大力士,现在在我的亲兵营中任统领,如今尚未娶妻,不知老英雄愿不愿意招他为婿?”
周大牛一听脸就红了,尴尬地道:“大人,怎么说起这事了?”
叶歆笑道:“我想为你找个嫂子,老英雄刚好有位千金,不如就定下这门亲事,也好圆了你娘的梦。”
赤温也欣赏周大牛的雄武健壮,劝道:“爹,我看这门亲事也不错。”
合苏心想:叶大人定然不会再娶,周大牛样子憨厚,又是大力士,而且还是领兵的将军,女儿嫁给他一定有好日子过,虽然不能直接与叶歆拉上关系,但这也算与叶歆有了交情。
合苏于是笑道:“既然大人作媒,我当然不能推辞,况且周统领又是人才,能招他为婿实为我族的光荣。”
叶歆大喜,拉着周大牛笑道:“大牛,你满意吗?”
周大牛只会傻笑,说不出半句话来。
合苏唤道:“叫灵玛来。”
不多时便走出来一个年青女子,身着皮甲,手上还扬着马刀,虽然不是绝色美人,但也英姿飒爽,像个草原的女英雄。只见她跨刀而立,问道:“爹,叫我有事吗?”
合苏拉着女儿指着周大牛道:“女儿,爹为你定了一门亲事,就是这位周统领,是叶大人作媒,你同意吗?”
灵玛脸一红,害羞地看了周大牛一眼,见他高大壮实,雄武有力,颇为欣赏,又见他虽然人长的粗,但笑容温和,没有一点傲气,心中更喜,微微地点了点头,道:“爹,您作主吧!”
合苏又拉着女儿走到周大牛的身边,问道:“周统领,这就是我的女儿灵玛。”
周大牛红着脸傻笑道:“好,好。”
他这副模样逗得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叶歆见两人样貌般配,心中十分高兴,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还要往东北巡视,不如今夜就定亲,也好免去一件心事。”
合苏抚掌大笑道:“大人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如今寨中遭此大劫,正需要有场喜事鼓舞大家的士气,赤温,马上去准备,今夜我要办一个定亲篝火会。”
“好啊!”赤温走到周大牛面前抱了抱他,笑道:“妹夫。”
周大牛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娶妻,还是个族长的女儿,乐得合不拢嘴,只会傻笑,还不时转头感激地看着叶歆。
叶歆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感到十分欣慰,朋友之中,周大牛最忠心,也最可爱,看到他有今天,心里也替他高兴。
而寨中之人听说族长要嫁女儿,都高兴了起来,战后的颓丧之气也因此一扫而空,族人们都跑来向合苏和周大牛道喜,当消息传到亲兵们的耳中更是欢声雷动,百夫长、十夫长们都吵着要来贺喜,结果叶歆让士兵们都来参加篝火大会。
当星光送走美丽的夕阳时,一堆堆篝火和一张张笑脸挤满了朵儿寨内的草地,士兵们,族民们载歌载舞,欢庆着这兴奋的时刻,而周大牛则被一群手下逼着灌酒。
看着再次生机盎然的朵儿寨,叶歆似乎感受到草原人民无限的生命力,趁着众人都在找周大牛灌酒,他悄悄离开了人群,慢慢地向朵儿河走去。
“大人,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叶歆回头一看,见紫如微笑着自己走来,于是停下脚步,回身答道:“我喜欢宁静,所以想一个人走走。”
紫如娇笑着问道:“大人,人家好心好意的送个大姑娘给你,你怎么不要啊?”
叶歆见她打趣自己,报复似的调笑道:“我为朴哲说媒,你不是也不愿意吗?”
紫如一听俏嘴就噘了起来,嗔道:“我才不要呢!”
叶歆回头看了一眼热闹的寨子,笑道:“现在不是很好吗?大牛有了媳妇,他娘一定很高兴,而合苏也与我们拉上了关系,日后他们定会尽全力游说其他小部族投向我。如此一举两得,岂不圆满。”
紫如做了个鬼脸,露出一副娇憨的样子,笑道:“恐怕不只两得吧?”
叶歆知道她聪明,也不想瞒她,点头道:“是吗?没想到合苏会提出亲事,这样一来,我的收获就大了。”
“大人是想借用周统领的身分吗?”
“是啊!”叶歆抬头看着灿烂的星空:“他现在也算是部族首领的女婿,用他来召集小股的部族名正言顺,而他对我又绝对的忠心,所以我打算扶持他做部族之王。”
“大人果然想得远,我只猜到一半。”
“大牛的脾气很适合草原,豪爽而憨厚,诚实而和气,这些草原汉子一定很喜欢,我想将他与赤温调换,派他领着这一族去依兰河谷打下根基,然后我再游说其他的小部族前去合并,如此一来,我在银州中部就有了根据地,将来会有极大的用场。”
“嗯,这个办法好,抽走小股势力,天马草原就只剩下势力较强的马贼,他们之间的磨擦会更加直接,也更加激烈。”
叶歆轻叹道:“紫如,你越来越聪明了,看来再过几个月我该把大印让出来,让你来当这个西北安抚使。”
紫如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大人,你又笑我,我可是说真的。”
“主事大人当然是说真的,日后还是请你多提点一番。”
“不理你了。”紫如跑到铺着绿绒的河岸上坐下。
叶歆走到她身侧坐下,望着东北方向,喃喃地道:“我还是希望朴哲能投到我的麾下。”
紫如拔起一棵小草放到鼻子嗅了嗅,娇笑道:“大人是想让我施美人计吗?”
叶歆哈哈一笑,道:“我可没说,只是见他对你一见钟情,觉得有点可怜,想帮帮他。”
紫如转身面向他正色道:“大人,我不想将自己的终身幸福做为筹码放在赌局上。”
叶歆怔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温柔地看着她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其实我根本不该说什么,红逖那笔帐我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不过我真的觉得朴哲是个不错的人,红逖也一样,但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这还差不多。”紫如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大人,这么美的夜色,吹一曲吧!”
叶歆耸了耸肩,道:“那枝箫借给别人了。”
“借了?”紫如噘着嘴道:“真是浪费。”
叶歆见夜色极美,也动了雅兴,含笑道:“没箫我也能奏曲。”
紫如一脸不信,嗔道:“你骗人。”
“安静地听着吧!”叶歆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施放出道力,利用绿色的草地,奏起了一曲“木之音”。
没有激荡的旋律,没有高昂的音符,没有跳跃的节奏,只有那如潺潺流水般的自然之音。曲声细弱,似有似无,时而像是四散的烟濛,时而像是结集的迷雾,时而像是飘游的轻云,时而像是拂人的柔风。
那一缕缕的音丝延绵悠长,剪不断,理不清,使得紫如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迷人的音河之中。美妙的音符似是顽皮的小兔,一只只跳入了她的耳朵,并渗进了五脏六腑,沁人心扉……
“大人!”远方传来的叫唤声打断了这美妙的时刻。
紫如轻声埋怨道:“真扫兴。”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叶歆笑了笑,回头望去,原来是合苏。
合苏喝得微醺,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了上来,笑道:“叶大人,难得这么高兴,喝一杯吧!”
“这……”叶歆看了看酒杯,心里不禁犹豫了起来,自己的身体实在不宜喝酒,然而合苏盛意拳拳,若是推辞,难免会扫了他的兴致,无奈之下只好接过酒杯。
“干!”合苏对着壶嘴就喝了一大口。
叶歆苦笑着摇了摇头,硬着头皮把酒灌进肚子,酒一刺激,他立时就觉得血气翻涌,为了不让合苏见到,他硬是把涌上来的血压了下来。
合苏满意地笑了,然后又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等他一走,叶歆立时捂着胸口弯下了腰。
紫如吃了一惊,着急地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叶歆刚想答话就觉得喉头一腥,鲜血渗着酒就喷了出来。
“大人!”紫如大惊失色,藉着远处的火花,她发现叶歆的脸色煞白,又急又怕,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了。
叶歆把手按在她的肩头上支撑身体,然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嗓子里难闻的血腥味压下去,过了片刻便觉舒服了一些,微笑道:“没事,都是那杯酒害的,吐了就好。”
紫如白了他一眼,埋怨道:“不能喝就别喝,怎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呢!闹成这样你自己受苦,我们也跟着担心。”
叶歆见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宽言安慰道:“真的没事,明早就能好。”
紫如扶着他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然后掏出手巾在他的额上抹了抹汗,柔声劝道:“大人,你可要保重身子,要是没了健康,什么也做不了。”
叶歆打趣道:“你越来越啰嗦了。”
紫如嗔道:“我还不是为你好,你的医术这么高明,怎么不为自己治一治?”
叶歆轻叹道:“医人而不能自医,这也是我们学医之人的悲哀。”忽然,他的脸上又展现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因为他想到了凝心,想到能再次见面,心底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喃喃地道:“能治病的人就快到了,等我们回到卧牛城,医师也该到了。”
紫如一听又埋怨道:“既然有医师,何不提早回去,病要早治,晚了就麻烦了,我们回程吧!现在回去再赶往纳达木大会,还有足够的时间。”
叶歆摇头苦笑道:“我这病一时死不了,早治晚治差别不大,况且我这次去见朴哲关系重大,不能半途而废。”
“你要是再病,倒怎么办?”
叶歆笑道:“这个容易,反正有你服侍。”
紫如看着手巾上的血渍,嗔道:“都吐血了,还笑,快回车帐吧!”说罢硬拉着叶歆回车帐。
~第五章~
朵儿寨内一夜狂欢,士兵们都喝醉了,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然而就在黎明时刻,叶歆忽然惊醒,跳起来大叫道:“不好,有敌人!”
紫如被他吓了一跳,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大人,怎么了?”
“有敌人,你去叫醒周大牛他们,我去迎敌。”说罢,他就往杀气传来的方向遁去。
刚刚来到朵儿寨的寨门前就看到了敌军,眼见数百骑兵呼啸而至,叶歆反而松了口气,朵儿寨有寨栅阻挡,只要封死入口,这群马贼一时间不可能突破。
寨中,紫如正拚命地喊叫着,但士兵们根本没有反应,有的虽然醒了,却因酒醉而手足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坐着发呆,周大牛和赤温等人喝得最多,睡得也最沉。
叶歆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骂自己糊涂,一时大意放纵了属下,以至于如今无人可战,想着苦笑道:“教训啊!只好我拚命了。”
此时,紫如害怕叶歆守不住,急忙带着二十几人来到寨门口,道:“大人,大家都醉了,那些妇女叫来也没用,快想办法吧!”
叶歆指着二十几人大声喝道:“有弓的拿弓,没弓的抱枪,一待敌人到来就用箭和标枪对付他们,寨门我来守。”
二十几人被远处的扬尘惊得直颤,但见叶歆如此镇定,信心稍增,慌张冲去找兵器。
叶歆又吩咐道:“紫如,躲到里面去叫醒他们,有几个算几个。”
“是。”紫如知道情况紧急,急忙往寨内冲去。
此时敌人已经冲到了寨门,一马当先的是一个黑脸汉子,手持长矛,骑着一匹火红色的快马。
他发现寨门口有一个青年书生正背着手含笑而立,心里奇怪,急忙勒停了坐骑,大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叶歆含笑道:“你又是什么人?”
黑脸汉人傲然道:“连黑旋风敖彪都不知道,你真是孤陋寡闻。”
“黑旋风?”叶歆略加思索,忽然想起余树青曾经禀报过草原上有几股流寇,是真打家劫舍的马贼,而黑旋风就是其中一股,这些人作恶多端,最喜欢在两族打仗后偷袭劫财。想到此处,他脸色一寒,冷笑道:“原来是作恶多端的流寇。”
敖彪不再多言,回头叫道:“兄弟,抢东西去。”说罢挺着长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