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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尚来说话,赤温抢着道:“淤全罗目无上司,刚刚见了叶公与相爷,连马都不下,这种人岂有不杀之理。”
尚武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听了赤温一阵抢白,脸色刷的变了,若是违抗军令还可以求情,但飞扬跋扈却是做臣子的大忌,淤全罗连叶歆都不放在眼里,就算这次保了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还要连累为他求情的人。因此尚武也不好再求,默默地退到一边,心里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叶歆望了他两眼,和颜悦色地道:“尚将军和岳将军处事得当,应为将军中的表率,右相,他们两个记头功一次。”
“是!”夜寒知道他要安抚尚武,含笑提议道:“不如将两位大人的功劳向各军宣扬,以示表扬,同时也可以勉励各军向两位将军学习。”
“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
尚武久在官场,叶散的用意他心知肚明,却也说不出甚么,长叹一声,默然坐回原位。淤全罗的确是咎由自取,给大军带来巨大的麻烦,甚至影响到整个战局,若是能以他的人头平息暴乱,对于大军百利而无一害。
叶歆微笑又道:“这次叫大家来除了淤全罗的事情,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旷国雄十万大军与双龙城归入皇统,从此以后我部便能与龙天行所辖之地连成一片。
黄延功早知此事,因此还算镇定,岳风和尚武都忍不住惊呼起来,脸色被狂喜代替,兴冲冲看着旷国雄。
旷国雄知道自己的地位与这三人相若,站起来微微欠身,含笑道:“双龙城防务已交与黄将军暂管,从今以后旷某与大家同朝为臣,还望诸位多多提携。”
“好了,大家慢慢再聊,现在要商议昌州的战事,明日我和旷将军一起去见清月国,见到旷将军,他们大概更不敢有甚么行动。”
夜寒忽道:“大人,月初我写信给朴哲,请他出兵攻打凉州。”
叶歌微微一愣,略加思索便已知道他要干甚么,含笑道:“你是右相,有权力这么做,朴哲是知兵之人,一定会伺机而动。”
夜寒见他没有责怪自己妄动,心中大安。
“还有一事我要宣布,月中我在双龙城与苏家签下互不侵犯条约的草约,两家划河而治,各占南北,三十年内不动刀兵。”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都忍不住跳了起来。这条约一签,三十年内天下便不可能一统,天下大势也就基本上定了,北叶南苏,各取其地。
叶歆早已料到众人的反应,看着他们一脸惊愕的面孔,微微一笑,又道:“各位不必惊讶,要一统北方大概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苏方志在南面也是如此,两方分地而治,从此停止战争,对天下的百姓来说是件好事。
夜寒等人都抱着一统天下的信念,突然得知无法实现,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旷国雄见证了那个历史时刻,至今仍在感慨。
“好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一统北方,一切先从昌州开始。夜寒,你是主帅,你来下命令吧!”叶歆站了起来,踱步走向厅侧的书架边。
夜寒依然没有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虽然坐回主位,却望着众人发愣,半晌都没说话。而其他人也是一样,低着头细细沉思,叶歆每次出手都有意想不到的手段,然而没有一次像今次这样惊世骇俗,众人都在琢磨叶歆与苏家签定条约的真正用意。
叶歆知道自己的想法属于另类,也没有想过众人很快就能接受,如今南面的威胁荡然无存,可以全力攻打屈家,然后亲征。数年的战乱换取三十年的和平,这笔交易十分划算。
淤全罗的人头很快便送到了大帐,望着血淋淋的人头,众将的心里都恍若雷击一般,尤其是后来归附的尚武、旷国雄等人,都不禁暗暗警告自己,叶歆虽然表面上温和,但要下手时绝不手软。
夜寒凝视着人头片刻,又望了望叶歆,扬声盼咐道:“把淤全罗的人头传示昌州,我亲自去接管淤全罗部,并由此时起开仓放粮,安抚百姓,不能让淤全罗的愚蠢行为损害了我天龙朝的圣名。
尚武大惊失色,闪身而出劝道:“相爷,传示人头就不必了吧?我怕会影响淤全罗部的军心、士气,万一引起哗变可不得了。
夜寒沉声道:“军心固然重要,民心却更加重要,大军就像一团烈火,而百姓却如同海水,水要灭火轻而易举,我们并不是强盗,来昌州也不是要劫撩财物,而是要把这里变成天龙属地,我宁可没有十万大军,也不愿意激起民变。
岳风听了肃然起敬,点头附和道:“相爷此言极是,没有百姓,哪来大军,杀了激全罗虽然对大军有些震荡,但军中不乏明理之人,他们应该知道此举对大军有利,断然不会做出哗变之事。”
其他将领也都连声附和。
见夜寒的诀定得到众将支持,尚武也不好再说甚么,毕竟淤全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他也不想自己的仕途再有甚么波折。
第二天,夜寒便带着亲全罗的人头亲往锹全罗部所在的区域,叶歆担心他的安全,让赤温领着五千亲卫骑兵随侍。
突然而来的消息的确弓起军中一片哗然,淤全罗的亲信们都急红了眼,要与夜寒拚命,但很快就被军中其他将领制止了,这段日子他们为了民变与暴动疲于奔命,自然清楚其中的原因,杀了淤全罗再加上开仓放粮,仿佛在烈火熊熊的区域内洒下仙液甘露,到处都一片清凉,民变也戛然而止。
昌州城中,屈复清正与诸子商量着下一步计划,突然听说叶歆斩了淤全罗,惊得跳了起来,脸上全无血色,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也变得暗淡无光。
屈显武诧异地看着父亲问道:“父帅为何如此吃惊?我们的计策令叶歆被迫斩去一员上将,军心、士气必然大受影响,这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屈复清长长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显武,你只知道表面之利,不知内中之弊,淤全罗之死固然会影响军心、士气,却平息了我们辛辛苦苦才挑起的民变,没有了民变,再加上叶歆的治军手腕,不出三日,军心必然稳定。
“真的那么神?”
屈复清嘿嘿一笑,道:“淤全罗是甚么人?昔日铁凉的名将之一,出身豪门,官拜镇国将军,与尚武两人并称凉州二杰,是仅次于红烈的重要将领,叶歆敢把他杀了,必定不怕军中哗变。”
屈显武是屈家唯一与叶歆交往过的人,想起初见叶歆的情景,心里一阵慨然,当初那个叶歆还只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转眼间已权倾天下,是证明世事变幻奇妙无常的最好例子。
“遇上这样的对手,能做的大概只有尽量发挥吧!”屈复清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就像被蜘蛛网裹住的昆虫,剩下的只有挣扎。
屈复清正叹息之际,门外突然有一名总兵,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脚不停步便禀道:“大帅,不好了,雪狼关的朴哲出动八万大军进逼我境。”
“果然来了!”屈复清早已料到雪狼关的肃州不会坐等消息,脸色沉得像天空的黑云,看不出一丝阳光。
“父亲!现在该如何是好?”
屈复清望向灯台上闪动的火苗,良久才回过神来,苦笑道:“若是雪狼关在手,我们大可以学铁凉固守南北两关,如今北面没有天险可守,就算退入凉州也未必能保万全。
“清月国、旷国雄、苏家,没有一个是有用的,真是可恶之极。”屈显武愤然一拳捶在桌上,震得茶水四溅。
“乱世便是如此,只能求己,不能求人,不过……”屈复清忽然沉默了,过了良久,嘴角忽然牵出丝丝阴笑,喃喃地道:“若是把昌州割让给清月国,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理。”
“父帅……”屈显武惊得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父亲,屈氏一门在昌州经营数十年,本应誓死也不放弃,没料到父亲竟要让人。
屈复清摆手打断他的话,微笑道:“反正肃州军一时半刻还攻不进来,先试探一下清月国的反应,若是能诱使他们派大军来接收领地,我们有机可乘。
“您的意思是……我明白了!您要引清月国与肃州军正面交战。”屈显武突然领悟,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屈复清满脸笑容地看着小儿子,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此意……显武,你要辛苦一趟,前往清月国游说清月皇室。云璧这个人足智多谋,作风稳健,要想骗过他只怕不易,而清月皇室不在战场,判断力较弱,成功率也会大些。
屈显武阴笑道:“这是孩儿应该做的,哪里有甚么辛苦,父亲放心,孩儿一定成功归来。”
“好!我会固守此处等你的好消息。”
灯火摇曳,阵阵阴冷的笑声使得屋内更加寒冷,然而屈氏父子的心里却是十分火热。
~第九章~
前去清月国游说的屈显武并没有走萧关,他担心自己会成为云氏父子与叶歆谈判的筹码,因而乔装打扮后翻山越岭进入顺州境内,然后往清月国急行,希望直接面见清月国的皇帝。这些日子他经常在诸势力间活动,外交手腕已经十分纯熟,知道清月皇帝远比云氏父子更好说话。
昌州的局势果然不出屈复清所料,夜寒很快就平息了各地的暴动,并推广了一系列新的土地政策,因为逃难而失去主人的大面积田地分发给留下来的贫民,官方还发放春季所需要的种子和农具。昌州的富人大都被屈复清迁往凉州,因此留下来的田地极多,而留下来的却又是最穷的人,这些政策顿时招来各方的好评。
叶歆休息了两天,便又让丁才和旷国雄回到双龙城。
“公子,您要我代表肃州去签定和议?”丁才一直把自己当成是大皇子的部下,并不知叶歆早已做了手脚,因此对于他的安排大感惊讶。
叶歆含笑道:“夜寒去安抚平民,这里剩下的都是武将,我又要坐镇此处监管各处兵马,根本走不开,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选。
“可……”
叶歆不给丁才拒绝的机会,一开口就封死他的退路,温言劝道:“丁才,这又不是甚么大事,不就代我签个和约吗?我看你也不必推辞,等你回来我们再回青龙城看望你弟弟,昨天传来消息,说是病情稳定下来,因此你也不必太担忧。
丁才为人忠厚,哪里知道叶歆在算计自己,见他盛情相邀,实在想不出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下来,与旷国雄一起往双龙城去了。
送走了两人,叶歆也没有闲着,立即起程前往萧关拜会云璧。
云璧刚刚接到朝廷送来的命令,要他伺机而动,争取占取更多土地,命令中虽然没有提及确定的目标,但他知道朝廷的眼睛盯着昌州全境,因此十分为难,十万大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云从龙深知父亲的为难之处,见他眉头深锁,温言劝道:“父亲不必担心,年关已过,转眼便是开春时节,军心、士气必然回升,叶歆的大军也来必能一帆风顺,也许我们还有可乘之机。”
“一城一地对我们没有太大的意义,若朝廷要的是不断地扩张,即使我们占了昌州,只怕又会要我们去打凉州或是双龙城。”
云从龙讶异地道:“父亲可以上奏啊!大军需要休养生息,否则不利于战,朝中也有许多明白事理之人,他们应该知道率兵的难处。”
云璧苦笑着摇头道:“怕更多人想的是带兵的好处,觉得带兵到处搜掠,可以大发战争财,只怕此刻朝中官员已有人在怀疑我们腰缠万贯了。”
“岂有此理!”云从龙气得脸色涨红,怒声道:“谁想发财就让谁来带兵,我看他们能发多少财。”
“算了,我们是为国尽忠,若真是让那些小人率兵,只怕清月就此完了。”云璧摆摆手,忽见门口有侍从伸头张望,扬声唤道:“缩头缩脑的干甚么?有事就进来禀报。”
侍从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走了进来,跪倒票道:“属下并不是想偷听,只是……只是城外来客人了!属下见大将军和云将军正在议事,不敢打扰,所以想等两位说完了再进来。”
“有客人来访?”云璧眉头轻皱,问道:“甚么人?”
“那人自称叶歆。
“甚么!”云璧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再次逼问道:“你说是谁?叶歆吗?”
侍从吓得伏倒在地不敢抬头,喏喏地应道:“没……没错,他孤身一人已到关下,不知大将军见不见他?”
云璧脸色微变,半晌后才喃喃地道:“这个叶歆,没事跑我这里来干甚么?难不成又要耍甚么手段?不过他居然敢一个人前来,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啊!”
云从龙沉思片刻,进言道:“依孩儿所见,叶歆此来大概是游说我军不要卷入昌州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