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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士兵都病倒了,而且病势似乎还会蔓延,快想办法吧!”
“是啊!再退,大军就要散了。”
与这一张张焦虑不安的面孔相比,叶歆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放下手中的书本,平静地扫了众将一眼,淡淡地道:“不必担心,我早就预备好了。”
“预备好了?预备甚么?”黄延功茫然望着他。
叶歆轻笑道:“战乱之后必有大病,这种小事若不能早有防备,何以为帅?你们放心,药都准备好了。”
“真的!?”
“这事值得说谎吗?”叶歆又是一笑,眉宇间释放出一丝奇异的神采。
“可……”
叶歆摆摆手打断了夜寒的话,微笑道:“你们先留下,我会有安排。”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这位高深草测的上司又要耍甚么手段。
叶歆是个把握机会的高手,虽然是一场病灾,对他而言却是一个天赐的良机,自然也不会放过。为了削减道士身分带来的负面影响,他此时又抖出了另一个身分,一个截然不同的身分——天龙医圣。
“大人是天龙医圣!”突然听到消息,正聚在一起议事的武将们都吃了一惊,纷纷转头望向夜寒。
“不错,大人的确是天龙医圣,当年皇上亲封的‘神药’就是出自大人之手。”
论及“神药”,天下几乎无人不知,由于叶歆停止制药多年,“天心丹”已经断市,最后一颗天心丹以高达五十万的价格在黑市售出,然而到现在为止,还有无数富商四方求购神药。
“右相大人,这是真的吗?大人不是……道士吗?”
夜寒正色道:“神药就是经道术制成,否则怎么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至于药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先皇晚年全靠神药相助,才能支撑到最后,此外还有其他许多人能为药效作证,所以说大人是治病救人的圣手。”
“难怪大人能制出神药,原来有道术支持,看来道士也不都是邪恶的人。”
“是啊!我听说过许多神药的故事,想不到竟是大人研制出来的,难怪士兵们用的防冻药油如此神奇,医圣的本事果然非同小可。”
当道术和医术直接连系起来之后,竟然将叶歆负面的形象完全逆转了,这是夜寒之前无法估算到的。
士兵们的反应更加直接,他们都用过防寒的药油,听说军中所有的药物都是叶歆亲自选择并调配,心里自然而然产生了好感。战场上谁都不免受伤,这些药物不知多少次救了他们的命,免了他们手足不便的苦。
叶歆自然也没有闲着,他亲自带着熬制好的药剂和汤剂前往军中,并亲手分发给士兵,这些活动使他变得更加亲切,士兵们的好感又有所提升。
不到一个月,四十万大军都恢复了活力,忠心竟更胜从前,尤其凉州降兵,从此竟不再自称凉州兵,而是称自己为叶家兵。
~第二章~
正在筹划战略的屈复清和云璧并不知道天龙大军发生了甚么变化,因为他们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军中病员太多,军力大幅下降,士气也受到打击,正愁着四处找药,使军力尽早恢复。
偏巧昌州久战多年,经济疲软,库里早就缺药,再加上道路被封,竟是无药可用。清月国虽然好些,但药材从顺州转调过来也要时间,因此终日提心吊胆,生怕肃州大军突然而至。
二月中旬,叶歆来到了尚武军中,由探子口中得知屈家军受到流行病的困扰,军力大受影响,认为这是发动总攻的最佳时机,因此把尚武、夜寒、岳风和黄延功四支大军的主帅都叫到了尚武军中,商议总攻的计划。这一次叶歆不再坐在幕后,而是以最高统帅的身分,走到了幕前。
又一次坐在帅位上,叶歆的气势也随之展现出来,冷眼扫了扫在座的将领,正色道:“各位,探子来报,屈复清军中有近一半的士兵生病,军力大受影响,这是我军总攻的机会,这一战不但要夺取昌州,更重要的是一举攻占青狼关,把屈复清截留在昌州境内,如此一来,夺取凉州便如探囊取物。”
四人听了,都兴奋地磨拳擦掌。
“大人!以我军如今的战力,取下昌州应该不难,但要抢在对手之前取下青狼关,只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那是屈复清逃亡的唯一道路,他绝不会轻易拱手让人,正是如此,才要把目标指向青狼关,只要取下那里,西北的战事几乎可以平定了,因此我们需要演一场!”
“演戏?”
叶歆微笑道:“屈复清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不会轻易涉险,但看到机会,他也不会放过,只要让他认为机会到了,而且没有危险,他就会自动上钩。”
“这……这也太难了吧?”
叶歆自信地道:“这并不难,我军内乱的消息相信已经传开了。”
“内乱”两个字,说得四人脸都红了。
叶歆淡淡一笑,又道:“他应该很清楚,这是他唯一取胜的机会,否则等我军军心凝集,士气振作起来,他也只有败亡一途,因为军力的差距太多,他根本就守不住。”
四人都若有所悟,尚武故意压低声音问道:“您的意思是诈降?”
“算是吧!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环节,依我看,他很快就会派人连络你们,大该会从尚武将军处下手。”
尚武心中一紧,担心叶歆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急忙曲身行了大礼,表白道:“属下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
叶歆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威望震慑凉州降将,心中大安,含笑安抚道:“我只是说屈复清心中的想法而已,尚将军不必太在意,这事你是关键,切不可因为担心外人传言而畏首畏尾,我可以在此放话,若有人言将军叛国,我必斩他人头送到将军帐中。”
尚武心中一颤,感动的泪水竟欲夺眶而出,硬咽着应道:“大人如此信任末将,末将自必万死不辞,若不能攻下昌、凉二州,末将提头来见。”
“好!”叶歆腾身而起,抚掌笑道:“尚将军真不亏是我肃州之柱石,必能立下擎天之功。”
看着两人的举动,夜寒等人都暗暗感叹,叶歆收拢人心的手段非凡,转眼间已把一个将军弄得服服贴贴,唯恐效力不尽似的。
叶歆凝视着尚武,含笑又道:“只要屈复清派人来游说,你就想办法给他做场好戏,让他以为军中对我十分不满,大有离散之意,将领们也都没有心情作战。”
“末将明白,先向屈复清示弱,再引他上钩,的确是高明的手腕。”
“我想你也许该亲自走一趟昌州城,以示诚意,他必然要你主动反叛,你答应突袭漠城,请他领大军保护后方,他们必然不会拒绝,我在漠城假装溃败,让你攻占此城,如此一来,便可以取信屈复清。”
夜寒皱了皱眉,介面道:“大人,这恐怕不好控制啊!一来是怕军人真有人以为尚将军反叛,影响士气,二来也容易让屈复清找到破绽,毕竟人多口杂,出了甚么事就麻烦了。”
叶歆早有此虑,见他相问,笑着摆摆手道:“这事我已经考虑过,的确是有些风险,因此这方面需要你们来协助。”
“我们?”
“嗯!夜寒,你安排几名亲信将领佯装哗变,把你‘关押’起来,然后向屈家投降,屈家未必相信,但也不会不理,毕竟是个机会。”说着叶歆又望向黄延功,吩咐道:“延功兄,你也一样,不过你要固守阵势,摆出作壁上观的样子,而岳风也一样,一旦尚武挥军东进,你们都暗中散播谣言,说你们自己拥兵自立,要求割地封王。”
夜寒眼中一亮,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抢着应道:“我明白了,大人是要制造我肃州大军四分五裂的情况,让屈复清觉得可以逐一击破。”
“正是,他若不动,攻击昌州还有些日子,而且难以攻取青狼关,他若得知周边没有危险才肯随着尚将军的大军东进,这样就必然西部空虚。”
说着叶歆又望向夜寒,道:“你领的也是凉州兵,回去后就派人散播消息,说军中士兵因为不满前任大将被杀,因而产生了哗变,然后你再把军营都关了,不放一兵一卒出去,屈复清必然猜测是因为军中内哄。”
夜寒自信满满地笑道:“属下明白怎么做了,大人您就放心吧!”
“袭取青狼关的重任就在你身上了。岳风,把你麾下的骑兵拨出一万人给夜寒,加上他手中的骑兵,大概有三四万,组成一支轻骑兵,等大战开始,直取青狼关,就算遇上空城也必须置之不理。”
“遵命。”岳风和夜寒同时躬身相应。
“岳风,你是我的旧将,屈复清大概不会来诱降你,然而你的部下都是凉州兵,他们也许会派人游说你麾下的将领,你回去安排一下,也照尚将军部署的方式处理。”
“是!”
叶歆微微一笑,傲然道:“这次要一战定乾坤,北方一统的大业就看你们了。”
“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三人不约而同起身相应。
只有黄延功坐得着急,忍不住问道:“大人,我怎么办?”
“你的位置最重要,云璧父子似乎铁了心要进攻昌州,见我们全力围攻屈复清部,必然前来骚扰,他有十万人,你也有十万人,阻挡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黄延功狞笑一声,面露凶暴之色,磨着牙恶狠狠地道:“大人放心,他们若是敢来,我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磨拳擦掌的帐中诸将,叶歆知道西北部的战场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能不能如愿归隐就看这一战了。
想着,他朝身边望了一眼,仿佛看到凝心那对动人的眸子正在凝视着他,不禁开怀地笑了起来。
经过了十几天的盘问,政变阴暗的一角渐渐暴露在光线之下。
丁旭和紫如安全的回归,预示了朝廷内一场巨大的风暴将要来临,百官们都很清楚,一个国家绝不能容忍任何异心者,既然发生了政变,无论参与与否,都将会是被审查的对象,而叶歆这位背后的操控者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清扫反对者的机会,因此一场暗流开始在青龙城涌动。
早已站在岸上的紫如和丁才等人自然不必在意甚么暗流,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叶歆回归之前清查出制造政变的真正力量。
虽然玉霞说过要亲审,但真正负责这项工作的还是余树青,让对手成功发动政变,几乎把叶歆留下的两个重臣全部瓦解,还血洗叶府,这对于身为密探总监的余树青是个莫大的耻辱。
虽然他当时不在青龙城,但这份罪责他难辞其咎,因此一接到命令就立即审问贾安,几平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
不到三天,贾安已被整治得不似人形,耳朵少了一个,鼻子缺了一半,十根指头也只剩下六根,浑身上下血渍斑斑,要不是余树青留着他做活口,早就死十几次了。
然而无论如何用刑,贾安还是一言不发,强硬的态度连余树青都难以置信。眼见贾安的气息越来越弱,再用刑只会助他逃离苦海,余树青无奈之下只好报告了紫如和丁旭。
自从政变之后,两人都显得格外小心,出入都有禁军护卫,住所周围也有了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紫如依然回到了叶宅,这里是她的家,拥有着无数美好的回忆,舍不得离开,因此小心翼翼地把家园收拾好,又派人去雪狼关接冰柔母子,等待他们的回归。
接到余树青的消息,紫如和丁旭立即进了皇宫,与玉霞一起商议事件的处理办法。
“不肯说?这可如何向外面交待?”
余树青愧然道:“贾安实在太顽固了,属下失职。”
紫如沉吟道:“敢在这里动手的除了屈家,就是赵玄华,我觉得仙主堂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可他身上没有一样是黄色,不像是仙主堂的信徒。”
“真的没有?”
余树青仔细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玉霞不懂政务,不会耍手段,一听就没了主意,不安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师父回来了,没法向他交待。”
“是啊!大人若是回来,可没法交待。”丁旭点头附和道,这次政变,他几乎丧命,性格变得更加沉稳。
余树青迟疑了一阵,禀道:“微臣倒是有个方法。”
“既然仙主堂的可能性最大,又是我们的敌人,不如就在贾安的手臂上加一条黄色丝带,把他当成是仙主堂信徒,这样就可以给朝臣一个交待,同时也可以激起百姓对仙主堂和赵玄华的敌意,对日后我军东征会有好处。”
丁旭点头道:“办法不错,只是真凶若不找到,青龙城始终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