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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之悲剧-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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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卖什么药。”
    他笑了起来,“亲爱的,你把我想得太狡猾了,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记住,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在开始之前,我得先摸清自己的方向。”
    我们来到约翰·休谟的办公室。
    “你就是哲瑞·雷恩了,”我们替双方介绍过后,他说,“先生,我真是受宠
若惊。你是我童年时代的偶像之一。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老头子的好奇心,”雷恩先生笑着说,“休谟先生,我这个人专门喜欢四处
打听,好管闲事。现在我退出舞台,当然也就四处惹人嫌了……我非常希望能和阿
伦·得奥见一面。”
    “噢!”休谟说着,迅速瞥了父亲和我一眼,“原来巡官和萨姆小姐是搬救兵
来了。好吧,有何不可呢?雷恩先生,我曾经一再解释过,我是公民的检察官,不
是公民的刽子手。我相信得奥犯了谋杀罪,不过如果你能证明他没有,我可以向您
保证,我会很愿意撤销他的起诉案。”
    “当然,这一点我们相信你,”雷恩先生淡淡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得
奥?”
    “马上就可以,我找人带你们去。”
    “不,不必了!”老绅士迅速地说,“我们管闲事可不能打扰到你们的正常工
作。休谟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就自己去拘留所看他。”
    “就照你的意思,”检察官耸耸肩,立刻写了份公函。于是我们带着那份文件
离开休谟的办公室,前往一箭之遥的拘留所。警卫带领我们穿过两旁都是铁窗牢房
的昏暗走廊,来到阿伦·得奥的囚室。
    以前在维也纳旅行的时候,我曾应一位年轻知名的外科医生之邀。参观一所新
盖好的医院。我还记得,当我们从一间空间的开刀房走出来时,坐在外头长椅上有
位满脸憔悴的老人,忽然站起来盯着那位医生,显然地误以为我们刚帮他的亲人动
过手术。我永远忘不了那张可怜的老脸。相貌再寻常不过,却在那一刻交织着极度
错综复杂的表情——在恐惧中微弱而悲惨地挣扎,不肯放弃希望……
    当阿伦·得奥听到自己囚室门锁钥匙孔的嘎嘎声,看到我们几个人站在那儿,
他脸上扭曲的表情,就跟我在维也纳看过的那个老人一模一样。休谟检察官几天前
曾宣称,得奥和佛西特医生当面对质后,表现得“相当振奋”,我真好奇那是怎么
回事。他不再是那个确信自己去无罪开释的被告了,极度绝望中,痛苦而恐惧的脸
闪现出一丝期盼,就好像一只被追猎的野兽发现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又重新燃起
希望的火花。他棱角分明的小脸脏兮兮的,活像一幅不小心涂脏的炭笔画,双眼像
鬼火一般凝视,眼圈红红的,一脸胡碴,衣服也很脏。我从没看过这么惨的人,心
里抽痛起来。回头瞥了哲瑞·雷恩一眼,他的脸色非常凝重。
    警卫慢吞吞地开了锁,把门大开示意我们进去,然后咔嚓一声在我们身后关紧,
钥匙扭了两下再度锁上。
    “你好,你好。”得奥刺耳的声音响起,神情紧张地坐在床沿。
    “你好,得奥。”父亲勉强摆出亲切的姿态,“我们带了个人来看你。这是哲
瑞·雷恩先生,他想跟你谈谈。”
    “噢。”他只应了一声,像只期待着施舍的狗似地瞪着雷恩先生。
    “你好,得奥,”老绅士柔和地说,然后转过头来,机警地看了走廊一眼,警
卫正背对囚室,双臂交握靠在墙上,看起来像在打盹。“你不介意回答几个问题吧?”
    “尽管问,雷恩先生,尽管问。”得奥热切地嚷着。
    我斜靠在粗砾的石墙上,觉得头晕想吐。父亲双手插进口袋,自言自语叽咕着
什么。而雷恩先生则尽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开始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得奥的回答我们不是老早听过,就是很清楚他绝对不可能透露。我站直身子,这是
为什么?雷恩到底有什么打算?这趟恐怖的探访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们低声交谈,逐渐熟稔起来——不过还是没有意义的问答。我看见父亲不停
地踱来踱去,一脸茫然。
    然后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得奥正怨苦地滔滔不绝之际,老绅士忽然从口袋抽
出一支铅笔,然后,出乎我们意料地,猛力往得奥身上掷去,好像要把他钉在床上
似的。
    我失声叫了起来,父亲则吃惊地诅咒,看着雷恩先生的表情,仿佛是觉得他突
然间发疯了。但雷恩先生凝神望向得奥的眼光点醒了我……那个可怜的家伙嘴巴张
开,盲目地举起左臂,企图把丢来的东西挡开,我这才发现他萎缩的右臂在袖子里
悬着。
    “这是怎么回事?”得奥尖叫着缩回床上,“你、你——要——”
    “千万别介意,”雷恩先生喃喃道,“我常常会这样,不过绝对没有恶意。得
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父亲放下心来,靠着墙露齿而笑。
    “帮忙?”得奥的声音颤抖着。
    “是的,”老绅士站起身来,从石头地板上抬起铅笔,把橡皮擦那一头对着得
奥,“请用这个刺我,好吗?”
    听到“刺”这个字,得奥充满湿黏液的眼睛透出一丝微光,他用左手抓起铅笔。
难为情地朝雷恩先生身上笨拙地虚刺了一下。
    “哈!”雷恩先生往后一退,满足地叫道,“好极了。现在,巡官,你身上会
不会刚好有纸片?”
    得奥一脸困惑地把铅笔递回来,父亲则皱皱眉,“纸?要干什么?”
    “就当做我又精神错乱好了,”雷恩先生低笑道,“快,快,巡官,巡官——
你动作太迟钝了!”
    父亲抱怨着递过去一个小笔记本,老绅士从上头撕下一张白纸。
    “现在,得奥,”他边说边伸手在口袋里探着,“你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你了吧?”
    “呃,是的,长官。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太好了,”他掏出一小盒火柴,划亮一根,然后冷静地点燃那片纸。火苗往
上蹿,他便松手丢在地上,深思地往后退开。
    “你干嘛?”得奥大喊,“想放火烧掉监狱吗?”然后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用
左脚狂乱地踩熄那片燃烧的纸,直到完全看不到一丝火光为止。
    “那么,我想,”雷恩先生微微一笑低语道,“佩辛斯,即使再笨的陪同也该
被说服了。至于你,巡官,你现在被说服了吗?”
    父亲蹩眉道:“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永远不会相信。哇,真是大开眼界。”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傻笑起来:“为什么?爸,你变成一个背叛信仰的人了!
阿伦·得奥,你可真是走运。”
    “可是我不明白——”他困惑地说。
    雷恩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咬紧牙关撑下去,得奥,”他和蔼地说,“我想我
们可以救你出去。”
    于是父亲唤来警卫,他从走廊那头走过来,打开囚室的门锁让我们出去。得奥
奔过来紧紧抓着门上的铁条,伸长脖子,急切地目送我们的背影离去。
    当我们走在冰冷的回廊间,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那个警卫跟在我们
后面,钥匙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粗糙的脸上有一种古怪之极的表情。虽然我一再告
诉自己,一切只是我的幻想,却还是忍不住疑神疑鬼起来。现在我怀疑,那个警卫
刚刚不是真的在打盹。好嘛,就算他在监视我们,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我看了雷
恩先生一眼,他边走边专心思索着什么,想必没注意到警卫的表情。
    我们回到检察官的办公室,这回在外头的接待室里枯候了半小时。这段时间,
雷恩先生一直闭目静坐,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休谟的秘书最后终于来请我们进去,
父亲碰碰他的肩膀才把他叫醒。他立刻站起身,喃喃地道着歉,不过我相信,他刚
刚一定在认真想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好啦,雷恩先生,”休谟先生看着我们落座之后,好奇地开口,“你看过他
了,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在我越过马路前往拘留所之前,休谟先生,”老绅士缓缓道,“我只是‘相
信’阿伦·得奥不是杀害佛西特参议员的凶手;而现在,我‘知道’他不是。”
    休谟眉毛一扬:“你们真是令人吃惊,一开始是萨姆小姐,然后是巡官,现在
又是雷恩先生你,一个个排着队提出反对我的意见。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
认为得奥无罪?”
    “佩辛斯,亲爱的,”雷恩先生说,“你还没给休谟先生上过逻辑课吗?”
    “他才不会听呢。”我闷闷不乐地说。
    “休谟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的几分钟,请你不妨敞开心胸,忘掉你对
这个案子的所有成见,让萨姆小姐向你说明,为什么我们三个人认为阿伦·得奥是
无辜的。”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几天来第三次说明自己的理论了。这回是希望能说服休谟,
虽然在开口之前,我心里便明白,这种嘴硬又野心十足的人,光凭逻辑根本不可能
使他信服。当我在陈述一切从事实(包括得自卡迈克尔的证词,不过没提他的名字)
得来的推论之时,休谟很有礼貌地听着,好几次还点着头,双眼放射出似乎是赞赏
的光芒。可是我一说完,他却只是摇头。
    “亲爱的萨姆小姐,”他说,“就一个女人——或者男人——而言,这的确是
出色的推理,但是却完全无法说服我。第一,没有一个陪审团会相信这套分析,就
算他们听得懂也一样。第二,这里头有一个严重的漏洞——”
    “漏洞?”雷恩先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如同莎士比亚一首十四行诗里说
的,玫瑰有刺,银泉有泥,人皆有过失。不过体模先生,姑且不论这些漏洞是否成
立,我倒是乐意请你指点一下,究竟漏洞何在?”
    “呃,就是惯用右脚和惯用左脚那些荒唐的说法,这种话你就是不能搬上法庭
——说什么如果一个人失去右眼和右手,就会慢慢变成惯用左脚。听起来太空洞了,
我很怀疑医学上的真实性。雷恩先生,如果这一点不成立,那么萨姆小姐的整套理
论就会跟着崩溃了。”
    “看吧?”父亲双手一摊,闷声说道。
    “崩溃?亲爱的检察官,”老绅士说,“这一点是本案中,我认为最牢不可破
的关键之一。”
    休漠笑了:“噢,别这样,雷恩先生,你不会认真的。就算姑且承认它符合一
般法则好了……”
    “你忘了,”雷恩先生低语道,“我们刚刚才去看过得奥。”
    检察官嘴唇抿成一条线:“原来如此!你们已经……”
    “休谟先生,我们所建立的理论是:以阿伦·得奥过去的特殊经历,会使得他
从惯用右脚变成惯用左脚的人。不过,你会说,这个理论不见得能够适用于特殊案
例。”雷恩先生停下来,虚弱地笑一笑,“所以我们就去印证这个特殊案例。我来
里兹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要证明阿伦·得奥会使用左脚而非右脚去做不自觉的动作。”
    “而他果真如此?”
    “没错,我把铅笔往他身上刺丢,他举起左手护住脸;接着我叫他用铅笔刺我,
他是用左手做的——这足以证明,他目前的确是左撇子,而且他的右手实际上已经
瘫痪。然后我把一张纸点了火,他紧张地将火踩熄——用‘左’脚。这个,休谟先
生,就是我提出的证明。”
    检察官不说话了。看得出他内心正在为这个问题而交战,苦恼极了,双眼之间
露着深深的皱纹。“你得给我一点时间,”他喃喃道,“我不能——以我的说法,
我没办法让自己相信这种——这种……”他忍无可忍地往书桌上使劲一拍,“这对
我来说无法构成证据!它太巧合,太琐碎,也太间接了。得奥无辜的证据还不够—
—呃,不够‘具体’。”
    老绅士的双眼放出寒光:“我认为,休谟先生,依照我们司法系统的精神,任
何人在被证明有罪之前,都应该视为无辜,而不是反其道而行!”
    “而我认为, 休谟先生, ”我的火气也往上冒,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实在是个伪君子!”
    “佩蒂,”父亲轻声道。
    休谟脸涨得通红:“好吧,我会研究一下。现在,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先
请——我还有很多工作……”
    我们木然地离开,一路沉默地走出来。
    “我这辈子看过不少顽固的笨蛋,”当我们坐进车里,德罗米欧发动引擎时;
    父亲气呼呼地说,“可是这个毛头小子绝对是第一名!”
    雷恩先生盯着德罗米欧红色的后脑勺,一脸沉思的表情。“佩辛斯,亲爱的,”
他语带忧伤地说,“看来我们失败了,而且你的一切努力也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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