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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接着哦道:“师傅,昨晚你老走后,果然有两个进人屋中搜索,听他们口气,像是
红灯教的人。”
竹逸先生点点头道:“为师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他们没有看到为师而已!”
东方玉《旋风花》
第 八 章
早餐之后,竹逸先生又给李小云讲解改变声音,和如何学习别人声音的诀要。
李小云自然听得十分用心。
竹逸先生讲解完毕,就匆匆上去。
过没多久,南宫靖侧耳访听,说道:“上面又有人来了,这说话的声音,像是你爹。”
李小云道:“你说爹来了,他怎么说呢?”
南宫靖道:“小童声音说:‘师傅昨天下午就带着两人走了,还没有回来’。”
李小云自然知道这小童是师傅乔装的,师傅怎么要瞒骗爹呢?一面问道:“爹怎么说
呢?”
南宫靖道:“你爹问他:‘小哥不知令师去了哪里吗?’”
“小童道:‘师傅好像带着他们去治病的,没有说到那里去’。”
你三叔说:“刘转背果然别有居心,他明明是凯觎……”
你爹叫了声:“三弟!”接着又道:“小哥,你师傅不在,我们可以到屋子里看看
吗?”
李小云心中暗道:爹是不相信小童说的话!
南宫靖又道:“小童说:‘师傅真的不在,你们三位要看就看好了’。”
现在他们就进来一间间的看着……哦,你三叔说:
“看来刘转背真不在,这老贼可恶!”
小童说道:“现在你们都看过了,屋里真的没有人。”
你爹问道:“小哥知道咱们是什么人吗?”
小童道:“你们三位是找师傅来的,我不认识你们。”
你爹大笑道:“你总是看到咱们三人了是不是?”
哦,好像“砰”的一声,接着有人跌倒地上了……
李小云道:“是什么人跌倒地上了?”
南宫靖道:“不知道,哦,你爹又道:‘小哥这可不能怨李某向你下手,因为你看到咱
们三人来了,二弟、三弟,咱们快走。’他们很快就出去了。”
李小云听得暗暗纳罕,爹怎么无缘无故向假扮小童的师傅突然下手?哦,爹说:因为你
看到咱们三人来了,这是灭口!
不好,师傅中了爹一掌,不知怎么样了?一念及此,急忙说道:“喂,南宫靖,我们快
些上去,师傅可能负了伤!”
南宫靖道:“我们怎么上去?”
李小云道:“真急死人,师傅上上下下走了好多次,我都没有看清楚,这怎么办?”
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竹逸先生的声音说道:“徒儿,为师没事,你们这时还不能上
来。”
李小云心中一喜,说道:“总算师傅没事。”
南宫靖道:“那么我们还要不要上去?”
李小云道:“不用了。”
她回到板凳上坐下,心中只是思索着爹和二叔、三叔说的话。
三叔曾说:“刘转背果然别有居心,他明明觑觎……”
后来二叔又说:“刘转背果然不在,这名贼可恶!”
爹又问小童:“知道咱们是什么人?”才忽然向小童出手。
爹平日一向以白道中人自居,怎么会突然朝一个小童下手,要杀以灭口?这不像爹平日
的为人!
三叔说师傅觊觎什么,师傅又觊觎什么呢?
唔,自己早就感到爹和二位叔叔好像有什么话瞒着自己不肯说,难道这些事情都和南宫
靖有关?
不错,黄龙寺的智光和二位红灯教主宁胜天,虎头庄、金刀门等人,都在找南宫靖,听
起来他们都是要找旋风花报仇,但他们真正找的,好保又不在“复仇”这两个字上!这些人
的目的,包括爹在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禁转脸往南宫靖望去,正好南宫靖也怔怔的望着她,四目相投,使她心中升起一阵
说不出的怜惜,暗暗说道:南宫靖,放眼江湖,大概除了我李小云,只怕都是要找你的人
了,我一定要尽我之力帮助你!
哦,莫非南宫靖身上有什么秘密不成?这人大概怕他说出什么来,才会用迷药迷失他的
神志,使他变成白痴的!
正在思忖之间,微风一飒,竹逸先生已经飞身而下。
李小云忙迎了上去,叫道:“师傅,你老人家真的没事,我爹……”
竹逸先生依然面露微笑,说道:“这二十年,为师在内功方面差有稍进,不然真还接不
下令尊的一记内家重手法。”
李小云歉疚的道:“爹怎么会这样的?爹平日不是这样的人……”
六逸先生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你都听到了。”
李小云点点头,说道:“徒儿没有听到,是他告诉我的。”
竹逸先生道:“为师昨晚去找你爹,就已听出其中牵连颇广,所以当你爹找来的时候,
为师只好说为师和你们一起走了……”
李小云道:“师傅,这……到底是什么事呢?”
竹逸先生微微摇头道:“为师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了南宫靖……”
李小云:“南宫靖并不是旋风花,爹早已知道了,怎么……”
竹逸先生道:“所以为师也弄不清楚。”
李小云道:“听三叔的口气,爹好像误会了师傅。”
竹逸先生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为师已无名利之念,随他们去误会好了。”
李小云攒着眉道:“但徒儿该怎么办呢?”
竹逸先生道:“你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就好,趁今天一天工夫,把内功口诀背熟了。
依为师看,目前找他的人,都是别有居心,也只有你能帮助他,明天就离开里,带他去就
医,只要他解去了迷失的神志,也许可以解开谜团了。”
说到这里,又轻哦一声道:“你现在是我奇胲门第二十九代的传人了,就是亲若父女,
也不准把拜我为师的事,在令尊面前泄露半句。正因你学会了易容术,此后也许可以在暗中
帮助你爹,令尊对为师有救命之恩,我不忍他自毁声誉。”
李小云望着师傅,问道:“师傅,爹到底做了什么呢?”
竹逸先生道:“为师真的不清楚,我也只是猜想罢了,但从刚才发生的事情看来,皖西
三侠很可能正在进行某一件事,你回去之后,只要细心观察,总可以发现一点端倪的。好
了,昨晚为师传你基本内功口诀,你已经会了,现在为师再传你本门内功心法,和‘缩骨
功’的口诀,你要仔细听着,而且要把它背得滚瓜烂熟,日后才能练成‘李代桃僵术’。”
当下取出一页手抄“缩骨功”口诀,和内功心法,逐句讲解了一遍,叮嘱她务必在一天
之中背熟。说完,又纵身上去。
这一天,李小云整整花了一天工夫,才把一篇文句深奥难涩难懂难练的内功口诀和“缩
骨功”的口诀背熟。
晚餐之后,竹逸先生取出一套男装,要李小云换过,随后又取出一个密柬,交到李小云
手里,郑重道:“这时天色业已全黑,你们出去,不易被人发现,这封密柬,你要贴身藏
好,到了九华山下,才可打开,还有,他这柄软剑,很容易被人认得出来,还是要他束到长
衫里面去的好。”
李小云接过密柬,贴身收好,又要南宫靖把长剑藏好。
竹逸先生道:“好了,你们随为师上去。”
两人随着他纵身而上。
竹逸先生朝两人招招手,一直来至厨房,走近后窗。
那是用竹子间隔成的花格子窗,他熟练的拔下上下左右八支笋头,走下花格子窗,低声
道:“你们只好穿窗出去了,为师传给你的内功口诀,务必勤加练习,遇上令尊,绝不可提
起。”
李小云点点头道:“徒儿自当谨记。”
竹逸先生又道:“你们从这里出去,笔直穿行竹林,要越过山岭,才可下山。还有,你
们最好先想上两个化名,路上万一有人盘问,也不用临时思索,露出了破绽。
好了,你们去吧!”
李小云朝师傅拜了两拜,说道:“师傅,徒儿走了,你老人家叮嘱之事,徒儿不会忘记
的。”
竹逸先生点点头道:“你们快走吧!”
李小云回头朝南宫靖道:“你随我穿窗出去,一路都要跟着我走。”
南宫靖道:“在下知道。”
李小云当先穿窗而出,南宫靖也跟着穿出。
竹逸先生又把花格子窗上好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黑,两人一前一后,穿着竹林而行。
这竹林中间,又没有人行的小径,竹子与竹子之间相距极密,不时的要侧着身子才能通
行。
李小云怕走迷了方向,打从踏入竹林开始,她就认定一支竹竿,第二步笔直对准第二
支,第三步又笔直对准第三支,这样一路行去,纵然稍有偏差,也不至走错了方向。
南宫靖是心智被迷失的人,你要他跟着你走,他就一直紧跟在你身后,你不和他说话,
他不会主动和你说话。
不过顿饭工夫,两人已经穿出竹林,果然已在一座小山顶上。
李小云吁了口气,走近一方大石,坐了下来,用手拍拍大石,说道:“你也坐下来,我
有话和你说。”
南宫靖依言傍着她坐下。
李小云脸上不禁一热,低声道:“方才师傅说的,我们下山去,最好先想上两个化名,
你总听到了?”
南宫靖道:“在下听到了。”
李小云道:“我想,以后你就叫宫飞鹏,我叫宫飞云,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你记
住了。”
南宫靖道:“在下记得住。”
李小云道:“我是你小弟了,你就叫我兄弟,自己要称愚兄,不可再称在下了。”
南宫靖想了想道:“但你不是我兄弟。”
李小云道:“这样人家才不会怀疑我们。”
南宫靖茫然问道:“人家是谁?”
李小云道:“不管什么人,只要不是我们两人,就都是人家,在别人面前,就要这样称
呼。”
南宫靖道:“我知道了,从现在起,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兄弟。”
李小云点头,含笑道:
“这就对了。”接着突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靖道:“宫飞鹏。”
“对!”李小云又道:“我呢?”
南宫靖道:“宫飞云。”
李小云喜道:“你记性真好,一点没错!”
她怎知南宫靖并不是天生的白痴,只是被人迷失了心智,以致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
楚,但学失神智以后的事情,自然不会忘记。
两人坐了一会,李小云站起身道:“我们可以走了。”
南宫靖看她站起,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走下山岭,一路疾行,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只见前面不远,—片树林中间,隐隐有
灯光射出。
李小云因这时还不过二更光景,不如找个地方借宿一宵的好,这就伸手一指,说道:
“大哥,前面大路附近,似有灯光,一定是有人家了,我们去借宿一宵,等明天一早再走不
迟。”
南宫靖道:“好。”
两人一路找去,入林不远,就到了一座庙宇前面。
这座庙宇相当宏伟,两扇高大山门已经关了,门额上依稀可以看清那是“汤王庙”三个
擘窠大的金字。
李小云悄声说道:“这时候夜色已深,庙里的和尚只怕全已睡了,看来我们只好翻墙进
去了。”
南宫靖忽然道:“有人走来了!”
李小云心中不禁一动,忙道:“我们先躲一躲。”
拉着南宫靖闪向暗陬。
就在他们堪堪闪人暗处,左首墙头上已窜起一条人影,越墙而出,飘然飞落!
那是一个硕长人影,右手拿一把折扇,轻轻朝左手掌心一击,转过身子轻快的朝左首走
去。
这人一身轻功似乎不弱,只是举止极为轻挑,这时候他从汤王庙出来,做什么呢?
那人走不过二三十步路,就停了下来,原来汤王庙左侧有一排十间矮小的瓦屋。
每家门前有的堆放着农具,有的堆放着手推车、担子一类东西,一望而知是一些小贩、
卖浆之流的住处了。
这就奇怪,这人穿着一袭长衫,手持折扇,分明是个富家子弟,半夜三更,到这些苦哈
哈门前来做什么呢?
就在李小云心中思忖之际,那人略为趑趄,就举步朝一家矮檐下走去。
李小云心中暗道:他不像是寻仇,那么会是……”
那人渐渐走近木门旁的花格子窗,现在举起他手中的折扇,在窗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
“笃”笃”的声响。
这声响传到李小云耳中,心中不禁又是一动:他这柄折扇竟然会是铁的!
花格子窗没有开,里面已传出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道:“外面是什么人?”
那人连忙陪笑接口道:“姑娘,是区区在下。”
屋中少女声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