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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的伤势,都有救了。” ”
李小云喜道:“沈仙姑,你说你和大哥的伤势都可以治得好了?”
“是的。”沈雪姑目光抬动,轻轻攒了下眉道:“只是……”
底下的话还没说完,突见孙小乙一下冲进来,满脸喜色,嚷着道:“宫二哥,小弟在灶
下发现了一处地窖,里面地方很大,如果真有人来了,咱们只要往地窖中一躲,就没有人找
得到咱们了。”
李小云道:“这里会有地窖?”
孙小乙哈了一声说道:“下面不但有几缸陈年酒,还有一只大木箱,里面藏了几百吊铜
钱呢!”
沈雪姑脸上不觉有了喜色,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是不小心才发现的。”
孙小乙兴奋的道:“我想宫大哥和沈雪姑都负了重伤,也许要喝水,所以打了一桶水,
在灶下烧水,剩下的半桶水,一个不小心,被脚绊翻了,那水就是朝灶下流去,转眼就流失
了,地面上一点也不剩。
我觉得奇怪,还以为灶下有洞,用手去摸,才发觉这座土灶下面居然有一大方铁板,用
手一推,土灶竟是活动的,被我推开了数尺,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我打着火折子一
照,原来洞底下还有用砖砌的梯级。我下去一瞧,里面竟有一间屋子大的地窖,正好可以给
我们藏身之用,就急忙上来告诉大家,宫大哥和沈仙姑身负重伤,在下面养伤最好也没有
了。”
沈雪姑点着头道:“如此就好,贫道正愁没有隐蔽的疗伤地方……只是贫道和宫施主内
伤都极为沉重,只怕不是一两天可以痊愈,我们有五个人,贫道和宫施主在疗伤时间,不能
进食,但你们三个没有食物怎么办?”
李小云问道:“沈仙姑,不知疗伤要多少时间?”
沈雪姑道:“光是被‘九阴催心掌’震伤,大概需要七天时光,才能复原,但那老太婆
却在‘九阴摧心掌’中,还隐藏了一种极厉害的旁门火功,那就很难说了,不知多少天才能
够治疗得好,最多就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行。”
她说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和令兄两人之中,如果有一个没有负伤的话,贫道
就可以有把握了。”
孙小乙道:“就算四十九天吧!这个不成问题,这户人家米缸里面还有半缸白米,壁上
挂了许多咸鱼,吃上一个月,绝无问题。”
李小云道:“还有几户渔民家,也都没有人了,他们家中,也可能有吃的东西,只是这
里离碧落山庄只有一江之隔,他们的巡逻船很可能经常会到这里来搜索……”
孙小乙笑道:“宫二哥,这个你只管放心,白天你们都躲到地窖里去,由小弟一个人留
在上面,看到有人来了,只要往地窖里一躲,保管他们不会发现的。”
祝小青道:“饭也由你一个人做了。”
孙小乙耸耸肩,笑道:“做饭更没有问题,家母时常外出,家里只有小弟一个人,自己
不烧饭做菜,岂不早就饿死了?”
李小云道:“那就这么办,你留在上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可以给我们示警。”
沈雪姑道:“好,我们先下去看看。”
孙小乙道:“我给大家带路。”
于是就由孙小乙走在前面带路。
祝小青扶着沈雪姑,李小云扶着南宫靖,一同来至左厢厨房。
孙小乙走近一座砖砌的土灶前面,伸出双手,缓缓朝里推去,土灶经他推动,果然缓缓
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窟窿。
孙小乙从身边取出一个精巧火筒,擦的一声打着了,口中说道:“大家请跟我下来
吧。”
首先举步脚下。
火光一亮,大家才看清楚窟窿下面果然有一条石砌的阶梯,往下而去。
大家跟着下去,走了三四十级,才到尽头,果然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地窖。
孙小乙等大家走下之后,又回上去,双手拉着铁板下面一个大铁环,使之恢复原状,遮
盖住地窖入口,回身走下,说道:“沈仙姑、宫大哥在这里疗伤,够隐秘吧?”
沈雪姑道:“这地方很隐秘、很好。”
李小云朝孙小乙招招手道:“你过来。”
孙小乙道:“宫二哥有何吩咐?”
李小云道:“你坐下来。”
孙小乙望着她道:“宫二哥,你有什么事?”
李小云道:“我叫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好了。”
孙小乙道:“好,好,小弟遵命。”
果然依言在地上盘膝坐下。
李小云从他手中取过黄铜火简随手交给祝小青道:
“这个由你拿着。”
孙小乙疑惑的道:“你要做什么?”
李小云已从怀中取出一只紫铜扁盒,掀开盖子,目光打量着孙小乙脸部,说道:“你要
留在上面,就得改变容貌,别人才会不认识你。”
孙小乙哦道:“宫二哥原来还会易容术!”
李小云道:“现在你不可再说话了。”
口中说着,就用指尖蘸斡颜色,在孙小乙脸上仆细的涂抹起来,她虽然只把易容药物薄
薄的涂了一层。但孙小乙脸上已经渐渐的在变了,本来俊秀的脸貌,现在正在逐渐显得苍
老,而且还起了皱纹,眉毛也有四分之一变白了。
等她在他嘴唇、下巴按上极短的花白胡子,再替他把头发也染白了四分之一光景,孙小
乙已活脱脱的变成了小老头。
李小云道:“可以了,不过,你暂时还不能说话。”
祝小青睁大眼睛,轻啊道:“宫二哥,你真神乎其技!”
孙小乙眨着眼睛,不敢开口,但目光流露出询问之色,好像在说:“宫二哥,你把我变
成什么样的人了。”
李小云朝他笑了笑,说道:“你不用问,我也要告诉你,这里是渔村,我自然把你改扮
成打渔的老头,这一盏茶的时光,你不说能话,至少要等易容药物完全干了,才不会留下破
绽,趁这段时间我教你改变口音的诀要,你要记住了,待会要好好练习,才能应用,你听
着……”
一面把变音的诀要,详细解说了一遍。
李小云问道:“你记住了吗?”
孙小乙直点着头。
李小云笑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孙小乙道:“我可以摸摸脸上吗?”
李小云道:“自然可以,现在就是用水洗也洗不掉了。”
孙小乙朝脸上一摸,嚷道:“我的天,我怎么一脸都成了皱皮。”
李小云道:“还有你的双手,我差点忘了,快伸过来。”
说着取出一瓶药水,用棉花蘸了些,在孙小乙双手上轻轻涂了一遍。
孙小乙低头看去,自己双手在这顷刻之间,立时起了鸡皮般皱纹,不觉失声道:“看来
我脸上也是这样了,是不是洗去易容药物,就会复原?”
李小云笑道:“你可以放心,到不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替你洗去的,保证不伤你的皮
肤。”
孙小乙道:“现在我可以上去了?”
李小云道:“变音,全靠你自己练熟才行,上去之后,要多加练习,大概有半个时辰就
可以应用了。”
孙小乙点头道:“我会去练的。”
正待举步,沈雪姑叫道:“孙小兄弟,你过来。”
孙小乙道:“沈仙姑又有什么吩咐呢?”
沈雪姑道:“你武功只能应付普通江湖武土,遇上武功较高的人,就非吃亏不可,你一
个人岛在上面,没有人可以支援你,全仗你自己随机应变,当然以不露身份为最好;万一被
人瞧出破绽,那就得先下手为强,我传你一招手法,即使遇上强过你甚多的人,都可以一招
制敌……”
她内伤较重,说到这里,已微微感到有些气喘,口气略为一停,目光朝李小云、祝小青
两人一掠,说道:“你们两个也过来!这一记手法,没有名称,原是家师从半张破残不堪的
手抄书页上得来的,这手法简单,却十分管用,我说的简单,只是看来十分简单,练起来却
不容易,你们要听仔细了。”
她口中说着,娇慵无力的举起右手骈起食中二指、一漾之间就向前划了一个小圆圈,然
后轻轻朝前点出,一面说道:“手法就是这样,现在你们听我解释这一招的使法了。”
手势虽极简单,但她却解释了好一会工夫,才算解说清楚。
三人也都牢牢记在心里。
沈雪姑又道:“你们听我解说,心里已一定觉得十分清楚。但若是练起来,却未必能中
规中矩,因为这一记手法,易学难精,你初练之时,不易纯熟,等到练会,就会感到另有发
现,愈练就愈感到奥妙无穷,练到最后,以不拘形式,举手之间,毫无招术,就可以制敌,
才算真正练成了。”
祝小青问道:“沈仙姑,你练纯熟了没有呢?”
沈雪姑微微摇头道:“我如果练纯熟了,还会和那姓宓的打得那么久吗?我听家师说
过,光是这记手法,可以练上几十年,练成功了,别的武功都可以不必学了。”
李小云道:“这一记手法,有这么厉害?”
沈雪姑正容道:“我把这记手法传给他们,是因为我们身居险地,我和宫施主都被‘九
阴摧心掌’震伤,只此一种,已是不易治疗,何况那老太婆在‘九阴摧心掌’之中,又隐藏
了一种旁门极厉害的火功。
治疗这种内腑被灼伤的创伤,只怕非一朝一夕之事,如若有人恃强闯入,立时会走火入
魔,十分危险,全仗你们三人护法,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式手法,容易学,而且学会了就
可以应用,才传给你们的。
我也希望你们学会了这记手法,以后多做些行侠仗义之事,所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才不辜负贫道相传之情,就对得起贫道了。”
李小云道:“沈仙姑说得极是,我们绝不会忘记的。”
祝小青和孙小乙也同声说道:“沈仙姑只管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你的传艺之德。”
沈仙姑颌首道:“如此就好。”一面朝孙小乙道:“你可以上去了,我方才教你的那—
—招手法,你上去之后一定要多多练习。”
孙小乙道:“在下知道了。在下现在就上去把两条棉被拿来,坐在地上就不会着凉
了。”
说着匆匆上去了。一会工夫果然捧了两条棉被下来,放在地上,一面朝祝小青道:“姑
娘,这火筒就留在这里好了,在下先上去了。”
他回上去之后,就随手推上了土灶。
李小云把两条棉絮铺在靠里首角落的地上,说道:“祝姑娘,你扶沈仙姑坐到棉絮上
来。”
祝小青依言扶着沈雪姑走近棉絮,再扶着她坐下。
李小云望着沈雪姑问道:“沈仙姑,现在可以疗伤了吧?不知你要怎么疗法,要不要把
大哥抱过来呢?”
南宫靖已有许久没有说话,原来正在跌坐运功。
沈雪姑点点头道:“好,你把他扶过来。”
李小云附着南宫靖耳朵轻声叫道:“大哥,你醒一醒,沈仙姑要给你疗伤了,我扶你过
去。”
南宫靖依然静坐如故,恍如不闻。
李小云又叫了一声,南宫靖还是不应。
李小云道:“那就由我抱你过去好了。”
双手刚待抱去,只觉南宫靖身上如同火烧一般,甚是炎热,不觉吃惊道:“沈仙姑,大
哥他身上炎热如火,烧得很厉害……”
沈雪姑道:“令兄是纯阳之体,中了‘九阴摧心掌’,和渗杂的旁门火功,自然会五内
如焚,人就容易昏迷不醒,方才只是服了我的冰雪丹,稍予抑制,不要紧,你把他抱过来好
了。”
李小云依言抱起南宫靖,把他放到沈雪姑身边的棉絮上。
沈雪姑又从身边取出青瓷小瓶,倾了一颗药九,纳入南宫靖口中,接着说道:“你点了
令兄睡穴。”
李小云依言伸手点了他的睡穴,一面问道:“沈仙姑,你是不是马上要给大哥治疗
了?”
沈雪姑轻轻叹了口气道:“贫道方才拼着内伤,施展以气驭剑,虽然斩了姓宓的一条手
臂,但一点剩余的内力,几乎消耗殆尽,令兄伤势又比贫道沉重得多,此时施展我师门疗伤
神功,实在万分艰险。
如果治疗得好,令兄和贫道的伤势,都可以得救,万一治疗不好,两人均将走火入魔,
终生成为废人,但此时此地,舍了此法,又别无善策……”
她话说得多了,又有些气喘。
李小云问道:“沈仙姑,你要如何治疗呢?”
沈雪姑纳了口气,又道:“贫道在运功治疗之前,有几句话要和你们说。”
李小云道:“沈仙姑只管请说。”
沈雪姑目光——抬,望着李小云道:“你脸上易了容对不?”
李小云只好点头道:“是的。”
沈雪姑又问道:“令兄呢?”
李小云道:“他也易了容。”
沈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