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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一摆,沉喝道:“你们且慢点动手,老夫有话问他。”一面目注南宫靖,问道:
“小友尊师是谁?”
他因为看到南宫靖手上的青阳剑,不禁使他想起六十年前江湖上一位出名难惹的怪杰
来!
南宫靖道:“在下家师从未在江湖行走,说出来了,教主也未必认识。”
宁胜天又道:“那么小友手中此剑,可是尊师昔年之物?”
南宫靖道:“不是。”
宁胜天看他回答得很快,心中也自哑然失笑,那位怪杰并非少林出身,眼前这年轻人使
的手法,却出自少林,和那位怪杰,分明毫无瓜葛,这是自己多虑了。一面又道:“小友可
是少林门下?”
南宫靖道:“在下并非少林门下。”
“哈哈!宁胜天又是一声大笑,说道:“老夫问你的话,小友最好是实言相告。”
南宫靖正容道:“在下说的都是实话。”
“很好!”宁胜天一抬手道:“好,你们就试试这位小友的剑法也好,只是不可伤了
他。”
他因这年轻人颇多可疑之处,自然要看看他剑法路数。而且心中也动了怜才之念,如能
把此人收到神灯教下,岂不更好?
“试试他剑法”,这是教主已经下了动手的命令。
郑玄通那还敢怠慢,手中阔剑一指,目注南宫靖沉喝道:“郑某让你先发招,你可以出
手了。”
南宫靖朗朗一笑左手中指弹着剑脊,发出铮然清吟,目顾四人,傲然道:“既然动手,
何须客气?四位只管一起上好了。”
郑玄通嘿然道:“你果然狂得很,好,接招。”
喝声出口,乌黑阔剑有如毒蛇出洞,一闪即至。
南宫靖斜退半步,避剑出招,长剑斜削出去。
郑玄通一剑出手,剑势带转,第二剑又急袭而来,他一支阔剑足有四尺来长,剑势沉
重,但在他手中却似灵蛇乱闪,指东划西,倏忽变幻,使得极为轻灵,足见他剑上造诣炉火
纯青!
南宫靖随着展开剑法,看去招式古拙,使得也不快,但你刺向他左首,他剑光也正好左
首出现,等你刺到他右首,他剑光也及时到了右首。
每一招正好把你刺去的剑招破解无遗,好像是等着你的一般,使来游刃有余。
郑玄通连发了一十三剑,均被南宫靖轻易破解,不觉大为怒恼,口中大喝一声,身形骤
然间增高了数寸,随着剑势扑起,阔剑大开大阖,急攻而出。
这一下但见他全身剑光缭绕,宛如雷霆进发,每一剑隐隐可闻风雷之声,可说凌厉无
俦!
再看南宫靖好像若无其事,对郑玄通的凶猛攻势,丝毫不以为意,依然见招拆招,剑法
古拙如旧,任你郑玄通不住的飞扑,还是被他一一封挡住了,看去毫无进展。
柴一桂朝娄通、敖六打了一个手势,首先发难,身形一矮,快如魅影,一下欺到南宫靖
右侧,手中铁牌悄无声息的朝南宫靖后心拍到。
南宫靖听风辨位,身形一侧,长剑已经先到,当的一声,砍在他铁牌之上,只觉对方铁
牌极为沉重,右臂隐隐发麻。
柴一桂也被他这一剑震得后退了半步,心中暗暗惊凛:这小子剑薄如纸,居然能和自己
沉重铁牌硬打硬磕!
两人身形堪堪错开,娄通、敖六同时一齐抢了上来,一个点穴镢抵隙蹈暇,飞洒出点点
镢影,一个火叉剑急疾摆动,随着南宫靖的长剑,企图以剑锁剑。(他火叉剑剑尖如叉,善
于锁拿)
南官靖身形一转,向左避开,柴一桂立即一步跨上,铁牌又无声无息的拍来。
这回南宫靖在四大高手的围攻之下,压力自然极重,他身形连旋,一支长剑奋起全力,
居然也使得大开大阖,忙着和四人周旋。
最使郑玄通、柴一桂、娄通、敖六四人感到纳罕的,他们明明有四个人联手,但每人都
感到南宫靖好像只是在和他一个人动手。他一支长剑何以能应付四个人呢?
他们因有四人围攻,自可仔细观察南宫靖的剑路。
原来南宫靖使的这套剑法,似拙实巧,似慢实快,他身形左转,长剑就交到左手,化解
开郑玄通攻去的剑势,就趁机向柴一桂攻出。
等到身形右转,左手长剑已经交到右手,化解了娄通的点穴,就剑势一转,和敖六的火
叉剑硬接,左手一剑之中中,有守有攻,右手一剑,也同样有守有攻。
守势只是拆解来招,但那一招攻势,却凌厉无前,和他硬打硬接的人,往往被他剑上极
强的震力,震得不得不后退一步,就这样把一柄剑交来交去,守攻兼顾,在四人的环攻之
中,依然谁也攻不进去。
在外人看来,南宫靖固然挥洒自如,毫无败象;但在南宫靖来说,他剑交左手,必须连
续发出两招,才能分别敌住两个敌人,等到剑交右手,依然要连发两招,分敌两个敌人,
这样把长剑递来递去,一招也疏忽不得,何况每一招只能敌住一个敌人,只能应付对方
四人的攻势,自然无法克敌制胜,那就是缠斗。
缠斗下去,自然会拖长时间,时间一长,体力的消耗就比对方四人要多。
更何况对方四人论功都不会比他差,论对敌经验,也只有比他丰富,他所凭仗的只是这
套精妙的剑法而已。
在四个围攻的人中,他只要击败一个,或许还有突围的可能,但对方四人攻势绵密,他
击向一人,其余三人业已相继攻来。
始终打不破这四人联手之局,能够支持不败,已经不容易了,要想击败某一个人,又谈
何容易?
不过顿饭时光,南宫靖已经打得汗流浃背,双臂也渐渐有酸麻之感,但到了此时,惟有
咬牙苦撑,毫无胜算可言。
他拼着不住的提吸真气,拼力施为,但一个人的体能,已经发挥到极限,再也无法增
加。四人的攻势不仅没有松懈,反而在不断的加强,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实在无法再支持下去
了。
这一情形,久经大敌的神灯教四位香主当然看得出来。
郑玄通大笑道:“哈哈,看你还能走得出几招?”
柴一桂道:“这小于最多只能支持个十招八招了。”
就在此时,南宫靖耳边忽然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喂,你这样和他们缠斗到几时
去?听着,我把一条绳索丢过来,你要迅速用左手接住,立即腾空跃起,要跃得越高越好,
好了,现在我丢过来了,你准备了!”
南宫靖不知道这说话的是什么人?但他心思敏捷,立时想到此刻要想脱出他们的包围,
这人说的办法,果然不错。真要有人在远处投来绳索,自己接住了,往上纵起,那人用力一
拉,自己就可以脱出战圈了。
心念方动,只听那人的声音又在耳边说道:“好,快接住了!”
话声入耳,果然有一条绳索从头上直垂下来。
南宫靖左手迅快接住绳索,因为是在无星无月的黑夜之中,围攻他的四人自然没有看得
清楚。
南宫靖口中大喝一声,突然身形飞旋,长剑进发,奋力朝四外横扫出去。
这一剑正是“达摩剑法”中的“横弥六合”,剑光登时大盛,接连响起一阵连珠般兵刃
击撞之声,剑上含蕴的震力,把四人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南宫靖一剑把四人逼退,但自己一条右臂也震得一阵酸麻,长剑几乎脱手。
他咬紧牙关,握剑不放,趁机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往上窜飞起三丈多高,陡觉左手绳索
一紧,拉着他朝南飞去。
这一下当真比飞鸟还快,一下就凌空横越大天井上空,飞出了留家庄围墙。
围攻他的四人,看他忽然纵身上跃,还以为他久战不耐,飞临上空,要回身发剑,谁也
没想到他往上跃起的人,还会像飞鸟一般凌空平飞出去。
人可不是鸟,你纵上去不论有多高,一定会垂直落下来。
武林中只有昆仑派有“云龙三折“身法,可以在空中迥翔,但昆仑派的人早已绝迹江
湖,可能早已失传了。
郑玄通眼看南宫靖突然朝南飞去,不由大怒,喝道“好小子,还会云龙身法,大家快
迫!”
其余三人也在叱喝声中,正待纵身追去。
这下连站在北首屋面上观战的苍龙宁胜天因相距较远,但没有看得清楚,此时呵呵一笑
道:“郑香主,不用追了。”
郑玄通等四人,闻言只得停住身子。
郑玄通拱拱手道:“教主……”
宁胜天一手捋须,含笑道:
“此人业已去远,大家追出去,也未必能够追得上他,但咱们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
现在已可证实在江湖上以神秘手法杀人的旋风花,叫做南宫靖,而且大家也都看清了他的面
貌,这还不够吗?江湖虽大,要找他还不容易?”
郑玄通等四人一齐躬身道:“教主说得极是。”
宁胜天目光望着远处,沉哼道:“此子究竟是何来历呢?”
霍五太爷在旁道:“教主也看不出来吗?”
宁胜天说道:“他使出来的武功,全是少林家数,那是绝不会错的,但他却一口否
认……”
霍五太爷道:“他不是也否认他是旋风花吗?”
宁胜天浓眉微拢,说道:“所以使人感到奇怪……”
东方玉《旋风花》
第 三 章
南宫靖一个人就像风筝一般,被一条十数丈长的细索拉着飞越出霍家庄。原来那人先前
就站在霍家庄最南首的门楼之上。
南宫靖和神灯教四位香主是在大厅屋面上动手,接住绳索,纵身跃起,他用细索拉了两
把,等南宫靖凌空飞越门楼,他早已飞身而下,奔出十余丈外去,继续拉着长索朝前面飞
奔。
南宫靖借着他奔跑之势,一直落到庄外十数丈远,才飘身落地,五指一松,放开了绳
索。
那人早已奔出去十数丈外,发觉手中绳索松了,才停住下来,回身朝南宫靖打个手势,
奔行而去。
南宫靖当然知道自己飞出重围,神灯教的人岂肯甘休,很快就会追踪而出,当下就返剑
人鞘,住腰间一扣,立即纵身掠起,朝那人奔去。
前面那人身法极快,眨眼工夫,已奔出老远,南宫靖不觉提吸真气,一路展开身法,追
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衔尾疾驰,也不知奔行了多少里路,但至少已经奔行了不止一顿饭的工
夫。
南宫靖依然没有追上对方,两人相距还是隔了二十来丈,再也无法拉近距离。
南宫靖心头不禁暗暗惊异,自己一身轻功,听师傅说,已有六七成火候,江湖上的一般
高手,应该可以望尘莫及,而这人的轻功,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现在离霍家庄已远,应该可以停下来了,这就大声叫道:“前面的兄台快请留步。”
前面那人闻言果然停住了身形,回头道:“你可是跑累了?这里离霍家庄不过五十来
里,神灯教的人,随时都会追来。”
南宫靖听他口音,年纪似乎不大。
对方已经停下来了,他自然很快就掠到那人身边,目光一注,原来这人竟然是个俊美少
年。
他身上穿一件天蓝长衫,负手而立,夜色之中,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看他年
纪再多不过二十来岁。
不由微微一怔,连忙拱手道:“在下方才多蒙兄台援手,高谊不敢言谢……”
蓝衫少年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你不用道谢,我只是看不惯神灯教倚多为胜,才
用长索拉了你一把而已!”
南宫靖道:“若非兄台援手,在下只怕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
蓝衫少年忽然笑道:“那也只怪你自己逞强咯!”
南宫靖望着他,问道:“在下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蓝衫少年道:“我叫……丁……玉郎。”
南宫靖道:“原来是丁兄。”
丁玉郎也没问南宫靖叫什么名字,说道:“你不是跑累了吗?那你就坐下来歇歇息
吧!”
南宫靖道:“在下并不是跑累了,只是想认识丁兄,向丁兄致谢……”
丁玉郎脸色微沉,说道:“认识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要你道谢才救你的。”说到这
里,忽然转身道:“那就快些走吧!”
南宫靖心中暗道:这位丁兄好像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一面抬手道:“丁兄请。”
丁玉郎低笑道:“你真像酸秀才!”
举步朝前奔行而去。
南宫靖既不能回凤阳客店,只好跟着丁玉郎奔去。
两人洒开大步,一路奔行。
这回相距极近,但丁玉郎没有开口,南宫靖因和他不熟,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是以
只是默默的走着。
这样又奔行了五六十里路程。
前面的丁玉郎忽然舍了大路朝一条小径行去,不多一会,来至一座小山脚下,才脚下一
停,回身朝前一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