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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时征愣,不信,诧愕尖叫:“这不是我打的,我根本没打这张牌!”
书生笑道;“你是没打,只是你太威风,摸了四条当白板.猛一吼,又顿桌子,白板被你吓着,就这么自动跳出来,我不想胡都不行!”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登时哗然失笑,直道老天有眼,如有神助。
王宝玉做梦都没想到这么一顿,会把一张白扳顿入海中,不禁勃然大怒,吼着:
“不算,我没打这张牌!它是不小心掉落的!一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把它拨入海中!”猛把白板抢回手中。
书生淡笑:“打牌能不注意吗?自己手中牌都没照顾好,怎能给别人打?”
群众又自喧哗:“牌都下海,想赖都赖不掉,赔钱赔钱!”
王宝玉恼羞成怒,猛把牌张推得乱七八糟。
吼立而起:“你们敢在我面前耍狠?”
一副想揍人模样,迫得众人赶忙逃开。
有人喊道:“严东家您该懂规矩,否则霸王船招牌就此砸了。”
严海天知道再不出面不行了。
当下走向王宝玉,拍拍他肩头,声音稍冷道:“公子该知道,没人敢在我这里耍花招,刚才的确是公子用力过猛,失手让那白板弹落入海中,只要牌一落海,自不能收回,这是规矩,谁都没话说。
“公子要是心情不好,下回再玩如何?这把在下先垫上,你方便时再来结帐即可,如何?”
王宝玉尽管气得脸面发红转青,却仍不敢在严海天面前赖账,只好认了。
怒斥道:“算你狠!大爷有的是金子,奉陪到底。”
便气呼呼坐了下来,准备再战。
严海天劝声道:“公子手气不好,要不要歇歇?”
王宝玉斥道:“我高兴输钱,谁也管不着!”
如此一说,严海天也挂不住脸,怎好再劝下去。
只能暗自轻叹,道:“就由公子吧!”
转身回走,目光却瞄向书生,似乎要他手下留情。
书生兀自轻笑.当作没看见。
牌又自砌妥,大战再次开始。
书生硬是要得,竟然连连自摸五把。
吓得扬州知府老爷陈东光连输二十余万两黄金,他哪敢再赌,面红耳赤直叫停,喊着严海天找人顶替,方自满头大汗地溜之大吉。
王宝玉自也狂态尽失,在连连自摸之下,他早已输去百万两之多,足把苏州三家钱庄,两家银楼的产业给输光,若回去,准被老爹剥皮。
他已胆寒,心头想的不再是如何收拾书生,使他难堪,他只想这笔赌债怎么还?接下来再输怎么办?会不会把全部家当都输去?
他终于渐渐觉得书生的可怕.直若魔鬼一般。
在不断地吸吮他身上鲜血,而自己却无法躲闪,无法抗拒,直到鲜血被吸光,干枯而亡。
书生仍是谈笑不断,似乎赢多了也是应该,那股毫不在乎的神情,总让人莫测高深。
他道:“还要再玩么?我还没下庄……”
王宝玉听得心寒手颤,双手抓着先前那副牌,不知如何是好。
严海天自也怕他当真输掉家当,亦或负债太多,自己担待不起,遂道;“王公子今天就此打住吧!你输了不少,看在老主顾份上,我帮你打个对折,剩下的,你日后运势好,赢了再还便是;你觉得如何?”
王宝玉但闻刹然间少了一半赌债,心情开朗不少,神色又傲了许多。
他并未问答接不接受,只道;“我输了,我自会还!”冷目再瞪书生,道:“你厉害……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头也不回,起身撞向楼梯,踩得地板砰砰作响,两名娇艳姑娘失魂落魄地追了过去。
临走还回过头来瞧瞧这位奇异的男人,看他一局牌就能赢百万两的身价,比自家男人高了许多。
然而书生仍自淡笑,不知是否对自己动了心?在避免两头落空之下,姑娘始投以深情眼神,依依不舍跟着自己的男人离去。
牌桌上只剩下水大人。她仍一副媚态轻笑,两眼勾着书生不放,似乎输了那些银两,对她来说,并未伤着什么。
书生笑道;“夫人还要玩吗?”
水夫人含笑道:“想!可是又不能……”
书生道:“为什么?”
水夫人道:“因为我输光了。”忽又媚笑起来:“赌我的人如何?”
“赌你””书生想笑。
水夫人颔首:“不错!你看我的姿色还可以吧?值多少钱?”
瞧这水夫人风韵气质.绝不输任何女子,尤其她那扣人心弦的媚态,不知拨动多少男人想一亲芳泽呢!
她摆了个姿态,尖挺胸脯因呼吸而轻颤,更是楚楚扣人心弦。
她又问一句:“我值多少钱呢?”
书生嫩脸稍红:“夫人天生丽质,怎可以银两论价钱呢?”
水夫人淡笑不已,媚声道:“多谢公子夸赞,这样好了,我就抵个五十万两金子,你赢了,我跟你走,你输了,赔我这个数字如何?”
书生呢呢轻笑!
他实在不想赢个女人在身边,这很不方便。
水夫人赖定他似的,说道:“你总不能不给我翻本的机会吧?”
书生干笑:“可是……只有你我两人,怎么打牌?”
水夫人笑道:“简单,咱们来比大小,各选一张牌定输赢,如何?”
书生皱起眉头,干笑两声道:“好吧!不让你翻本,说不过去。”
水夫人闻言笑得更甜;“我就知道你不是负心汉,跟你玩牌,实是一大享受。就算输,也是心甘情愿。”
书生只能干笑,随又找来严海天,准备叫他砌筒子,以能比大小。
水夫人却表示免了,笑道:“有骰子,耍一把不就成了。”
书生道:“也好,你先来,还是我先未?”
水夫人道:“你先来好了,你的赌功实在厉害,你先撤,有了结果,我想我会安心些。”
“好吧!我就先来,比大小,平点算你赢如何?”书生道。
水夫人道:“不必相让,平点不分输赢。”
“好吧!我就耍它一把!”
书生立即抓起骰子,轻轻一掷,骰子滚落桌面,竟然三粒红点向上,分明只有三点,简直输定了。
一旁群众不禁哗然,赌神竟会失手?一掷五十万两泡汤,直叫人扼腕捶胸。
书生唉呀一声,苦笑道:“我以为怎么都能掷一个豹子。谁知道却是三点,看来输定了!”
水夫人呵呵媚笑道:“公子何必谦虚,您是在让我嘛!我先谢啦!不过既然是赌输赢,好歹我也得耍它一记,要是平点,你还有翻本机会。”
她轻轻抓起骰子,喝地一声撒向桌面,直喊着十八点,岂知骰子,亦是殷红一点向上,算来只有两点,比起书生的三点又小了一点。
水夫人唉呀一声,惊叫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一脸慌张。
书生淡笑道:“这不算数,夫人可再掷一次。”
“不算数?真的不算数?”
夫人欣喜满面地想伸手抓去。
然而就在指尖快触及骰了之际,她忽而定住,怔愕道:“我怎么搞的,岂可言而无信?不!不行!明明是两点,我输了!岂可赖账!”
终也表现负责到底的种情,咬牙认输地瞧向书生,莫可奈何苦笑道:“我是输了,我的人已输给公子,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虽装出遗憾模样,但眼角闪处,总有意无意勾出神彩飞扬神色,看来输得仍自心计情愿吧!
书生一愣,干笑道:“哪该是算意外,夫人不必太过认真,再掷一次亦无不可!”
水夫人忽然怒目瞪来,语气逼人:“你说这什么话?难道我是个输不起的人吗?你难道要我当个不守信用的人吗?人是输给你,但不准你侮辱我人格!”
敢请书生好意,竟然惹来一顿排头。简直自讨没趣。
书生顿时泛窘,干笑道:“我不是这意思,只是不想让夫人输得太惨。”
水夫人猛截口道:“什么话,输了人就叫惨?你把我当什么?我又不是输不起!少再贬损我!”
书生被逼得哭笑不得,暗叫惨也,碰着了疯婆子,当下不再说废话,道:“夫人既然认输,把人输给我,那我也就不客气。”
水夫人闻言大喜:“你收就收,算你有眼光!”
登时媚笑起来,形态撩人已极,惹得一旁诸人睁目怒眼,恨不得把她吞了。
书生自知麻烦,待她笑定后,始又道;“在下的确不客气把夫人收下,然后恭恭敬敬地送给严大当家的,他一向习惯如何处理我的赌注,夫人大可放心便是。”
此言一出,水夫人、严海天同时怔愕。
严海天急急叫道:“公子……这这……”
水夫人征愕中,已显嗔意:“什么,你敢嫌弃我?把我送人?”
书生笑道:“不是嫌弃,而是不习惯,有严大当家的照顾,夫人哪会吃亏呢?”
“可恶!”
水夫人一时嗔意乍起,猛地伸手捣来拳头,准备揍这名不识相的家伙。
书生功夫却也不弱,稍一闪身,躲过这拳。
已然借势飘起,退出三步,笑道:“其实夫人跟严当家的挺相配,何不试着结合看看?若成功了,在下那五十万两金子就当聘金好了,佳时难得,不便打扰,就此告别啦!”说完,拱手为礼,谈笑风生就要离去。
水夫人咀喝:“站住!你赢了我,敢把我乱丢在这儿么?”斜斜掠追过来,挡向楼梯口。
书生倒也潇洒,但见退路被封,身形一扭,直往左窗掠去,敢情想穿窗而出,临去又笑道:“我可没把你乱丢,只不过是送人而已!”
“你敢!”
水夫人极力又自追来。
书生哈哈畅笑,自是表示“有何不敢”?不再理会疯婆子,猛地穿窗而出。
岂知他方掠出窗口,外头突然卷来一道劲流,其劲之猛,吓得他惊叫不好,赶忙迎掌封去。
砰然一响。
气流迫得窗碎屑飞,书生整个人已被迫弹回来,更吓得他惊骇不已,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了得。
转念中,但见外头一道黑影射来。
书生当机立断,其势如电,猛又掠射右边窗口,仍自选择开溜一途。
岂知他方欲穿窗而出。
外头照样射来黑衣蒙面人,发出强劲掌力,封住书生退路。
书生暗叫苦也,对方敢情早就埋伏于此。
他哪敢再作停留,猛地再迎掌力,迫得对方征愕倒弹屋外七八丈。
书生趁势想钻出去。
岂知又有一道掌劲封至。
眼角闪处,又现黑衣人掠封过来。
“怎会那么多人?”
书生苦笑,赶忙劈掌过去,却被封住。
在迫人无效之下,只好借其掌劲倒退回来,再加七分劲道,复往西窗冲去。
然而,他还来不及冲到西窗,那头已挤进来一位黑衣人。
不仅如此,四面八方窗口,都已被黑衣蒙面人封住。
虽他们个个目光犀利,敢请全是一等一好手。
书生暗自叫苦!
方才和两三位对过掌,自知他们是难缠角色,一两人或而可抵挡、但如此八人联手,他恐怕吃力不了好了。
既然无法躲开,书生只好自嘲笑道:“不知诸位英雄是找我呢?还是找严东家?”
严海天自也为此事不高兴,冷斥:“诸位何方路?敢知这霸王船是严某地头,岂能容人随便撒野。”话未说完,一名黑衣人突然一掌打来。
竟然打得严海天毫无招架地步,闷哼一声,直撞七八丈远,打的桌椅稀烂,吓得那群赌徒知道大祸临头,哄喊鸟兽散去。
严海天从未吃过如此败战,怔骇中,更是嗔怒,本想拼命搏斗。
但他终究上了年纪,江湖历练已到家。
他知道自己纵使武功再高。
但人外终有人。
这书生不就是位深藏不露高手?他都吃了败仗,自己又怎会是眼前几位神秘客联手之敌?
他只好借着受伤倒地,先躲一边再说,以免遭池鱼之殃。
八名黑衣蒙面人根本不理他,十六只冷厉如狼的眼光直盯着书生,频频传出邪笑,慢慢逼近。
书生更是苦笑:“看来诸位是为我而来,却不知你们找我何事?诸位又是何门路?”
一名黑衣蒙面人道:“找你谈婚事。”
声音粗沉,少说也有五旬开外。
“婚事?”
书生一楞:“什么婚事?你们要为我做媒,还是叫我娶你们女儿?”
黑衣人冷斥:“我们没女儿。”
“那……”
书生干笑:“我对男人没兴趣,何况你们又是八个……”“胡说什么?”黑衣人斥道:“我要你娶她!”他伸手指向水夫人。
“她?”
书生怔瞧夫人,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水夫人却已媚态动人地坐回椅子上,含情脉脉地瞧着这位未来的准丈夫。
书生笑得更苦:“你们没搞错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