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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自走出来,四面瞧去,希望能发现什么。
忽而,他见及东北方向那三数尊雪蜂,反照在夕阳光下,幻出海市蜃楼般亮影,直若头上那顶帽子,更像灵芝形状。
他不禁欣喜万分,急叫:“看!那该是灵芝蜂了!”
白中红闻言,急忙追出,仔细瞧去,果然像极。
他哪顾得休息,一声“我去瞧瞧”飞纵而起,直掠过去。
那灵芝峰已是最高处,且十分险恶。
白中红掠攀而来时,已受及三道险崖阻挡,幸而他轻功了得,皆可有惊天险掠过。
连奔二三里,终至峰顶。
四面瞧去,只见得七八尊凸峰四周散开,倒像灵芝排列,居中则地形特异,竟是散布大小不一曲湖池,大者十数丈,小者如桌。
在这冰天雪地地形之中,它们能不结冰,实是有如门道。
白中红喃喃念道:“或许灵芝真的在此了……”小心翼翼地探查过去。
几个起落,他已抵一处池边,伸手探去,湖水冰冷彻骨,那感觉,自比寒冰更冷,为何仍自不结冰呢?
他仔细往地底瞧去,霎时眼睛发亮,因为地底正有一株灵芝般植物,正随波晃荡。
“莫非这就是千年灵芝?”
白中红欣喜不已,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可以得此异宝。
当下哪顾得寒冷,猛往地底跳去,双手揪住灵芝即扯。
那灵芝茎甚韧,抓址之下,竟然不动。
白中红难能忍受冰水浸身过久,只好运足全身劲道再扯拔此物,叭然一响,灵芝终被扯起!
然而却连着几条臂粗茎结,往左右扩散。
白中红更扯,劲结更散,迫得坚冰叭叭断裂。
在此同时,那澈冷池水突然从那茎根深洞中猛灌下去,越灌越急,那洞越溶越大,水流更急。
直到后来,竟成游涡般往深洞钻去。
白中红身在水中,登时被拖动。
突见此况,他惊叫不好,赶忙放弃灵芝,猛跳出水面。
就在他跳出之际,池底冰面似已全部溶化,池水猛然降下去,轰然一响,凹出十余丈深口,这震力连带牵动左右冰池,又连续轰轰数响,十几口冰池猛然下陷。
吓得白中红拚命再掠退百余丈,始有落脚处可踩。
如此惊变,又如踩在薄冰上,那突来的冰陷,简直可埋葬任何生物,如非白中红武功不弱,此时可能早随冰陷埋于地底了。
白中红暗呼侥幸,逃过此劫,回头看去,原本大大小小水池,此时已汇成一口水深不见底的大湖泊。
他这才明白,此处可能原是一口偌大湖池。
只是经年累月冻冷,始结成无数小池。
只要牵动湖底冰面,它们若化去,湖水自往下陷,进而牵动附近湖池,引发连锁反应,回归于原来之大湖泊。
然而他却想不通,为何每一湖池底下,都长着一株奇异花卉?
莫非这本是一片冰面,只因奇异灵芝生长于此,分泌出某种能溶化坚冰的东西,始成湖池?
当然有此可能。然而白中红已无心猜想,他只想证明这些花卉是否为千年灵芝?
于是他再次小心翼翼捞起方才扯之不断的灵芝。
这一扭.直若山藤,扯得十余丈长,仍自不断,且每隔三数丈即长出一朵灵芝。
敢情它们有若牵牛花,全靠着茎部漫延以生长。
白中红将那芝茎放入嘴中咬一口,味苦而凉,和一般的紫芝并无两样,不禁失望地苦笑。
纵使它们是灵芝品种,恐怕也是普通种;否则如此容易被采着,早就绝种了。
失望中,他又猛扯芝茎,这一扯,有若拔河,硬将四通八达的芝茎全都扯起。这一牵动,复见无数小池不断塌崩,及至于整片冰面往下泄去。
轰然一响,水柱喷向高空十数丈。
那声音震处,竟抖得附近山峰崩雪浪滚;全往此湖撞来,如此旧伤加新创之下,那湖面陷得更快。
猝见一团巨若小山般滚雪直射过来,正中湖心,轰然一响,地动山摇.水柱射高数十丈,直若火山爆发般的震天撼地。
这之间又有无数雪球连续不断轰撞湖心。
那湖泊竟然吃不了撞击劲道,叭啦啦裂成两半,湖水奇速往下泄去,那江河潰堤之势,欲毁天地。
震得白中红惊叫不好,猛掠过数百丈,趴身落地以躲逃。
不知过了多久,震声方自平息,地面不再抖动。
白中红始敢爬起,惊心肉跳地往回看,本是偌大一片湖泊;此时已陷成两道深崖,灵芝长茎挂在崖边,随风状殇,悠哉游哉。
白中红憋笑不已,没想到芝茎会引来这么大的灾变。
他更没想到此湖泊,会是两座深崖,常年结冰,以至于连成一体所形成?难怪那些池水一漏下去就不见了。
望着偌大深沟,他也没了主意。
忽然间。
叶水心已掠奔而来,嗔怒教训道:“你想死啦!叫你寻灵芝,竟然引来雪崩,想埋死我们是不是?”
白中红干笑道:“我哪有,我只是扯灵芝根茎而已,谁知道……”
“灵芝?在哪?”叶水心兴奋欲寻。
白中红指向冰崖,道:“吊着长长一串的便是。”
叶水心赶忙奔去,揪着灵芝又闻又咬,随即斥笑道;“有没有搞错?这哪是灵芝?
它根本是怪藤芝,不管用的!”
白中红干笑:“我想也是搞错了……可惜我不知灵芝生来何模样?也不知它在何处?”
叶水心道:“至少它该是鹿角灵芝……”
忽又咦了一声,鼻尖陡动:“你闻出什么香气吗?淡淡的。
白中红立即疑神闻去,果然有此味道,他欣喜道:“莫非是千年灵芝香味?它难道是在这深崖下?”
“叶水心道:“有此可能!”
立即抓住芝茎:“你利用它,再下去探探如何?”
白中红苦笑道:“这几天犯了土地公,老是要往地下钻;也罢,不入宝山,如何取宝?”
当下他又抓着芝茎,直往下坠去。
然而此崖全是冰面所形成,根本无法生长一草一木,一片平如刀削,哪能探出什么明堂?
就在失望之际,忽见对面冰屋有东西闪动。
白中红冷眼瞄去,竟然是一只类似白猿畜牲在该处窥探。
他心念一闪,暗道:“灵物皆有灵兽看守,莫非灵芝在那儿?”
突然大喝,双脚踢向崖壁,利用芝茎之便,一荡五十丈,他猛松芝茎,连翻十数个筋斗,“燕子穿林”,直射那白猿藏身处。
白猿忽见有人竟然凌空穿越百丈深渊,飞射过来,吓得它惊声尖叫,拔腿即逃。
白中红冷喝一声”别走”,赶忙加把劲窜射过去,凌空施展“蜻蜒撼柱”,定落该处,始发现这是一个天然洞穴。
顾不得危险,直觉上,灵芝就在里头.于是运足功力,追探进去。
此洞不大,只及腰身高,白中红得蹲身弯腰而行,不过,这并难不倒他,弯着身子,照样从容而行。
越行,他越觉得奇怪,那猿猴轻鸣声,却是越来越远,根本没有守候某种灵药,亦或做攻击倾向,它只在退,甚至,有引诱企图似的。
白中红不禁加快速度追去。
果然,在穿转数丈之后,已穿出另一崖面。
此崖似在山阳处,不易积雪,甚且苍松处处,崖下更有山谷,却见花红叶绿,伊然一处世外桃源,让人瞧之则想一探幽处,究其神秘似的。
白中红心头暗喜,如此灵地,该能长出灵药了吧?
他四处瞧去,全是插天山峰挡屏,难怪此处无人发现,自己若非无意中破去湖泊冰面,再加上白猿引导,又怎会找到此地?
仔细闻来,那淡淡清香果然传自这山谷,心头更是作喜。
白中红正待下去寻找,却发现那只白猿停留左侧不远松枝上,呜呜轻鸣,似在悲诉什么?
白中红于心不忍,便向它招手,笑道:“我是来找寻灵药的,不会伤害你别怕别怕!”
猿猴见他招手,悲鸣变成轻啼,直指山谷,似乎欲诉,让它悲伤的地方,就在山谷之中。
白中红疑惑道;“你要我别下去?”
猿猴不大懂人语,仍自一劲指往山谷,悲声更沉。
白中红皱眉:“你不准让我取灵药?还是下边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一下去就完了?”
猿猴还在叫,白中红无法沟通,只好自行决定。
慢慢攀往山谷,并不断安慰道:“我只取一味药,不伤你任何东西,你大方些就是了!”
他往下攀,白猿紧紧跟在后面,一攀百余丈,眼看就要抵达谷底,药香味已然浓郁许多,更是使他来劲想寻去。
此时白猿却再也不敢前进,直指山谷深处,悲鸣更炽。
白中红顿有所觉:“你是指里头有妖怪,逼得你们无处栖身?”
猿猴突然点头.悲伤直鸣,复又指向左侧栗树林旁,那似乎是一堆人猿尸骨,它的鸣声更哀!
白中红道:“妖怪不但抢你巢穴,还杀了你伙伴?”
猿猴已猛点头,悲切地落下泪来。
白中红轻轻一叹,不但是人,连畜牲都难免弱肉强食,他道:“放心,我替你除那妖怪,不过,你得答应帮我找灵药,可好?”
猿猴此时除了悲鸣,只有点头。
却也猜不透,它是懂或不懂?
白中红心想,来都来了,准要入此山谷找灵芝,纵使没白猿,自己还不是一样要会会那妖怪?
于是右掌一翻,多出一把尖利匕首,用来防身或杀敌。
四处探寻地形之后,他已慢慢潜向山谷。穿梭于奇花异草之间,他仍不断探查,看看是否有类似灵芝胶花卉。
然而此处大都是兰花,攀于山壁、腐树之间,似乎皆不适灵芝生长。
及近山谷数百丈,忽闻得一阵腥味扑鼻,白中红正待猜测是何妖物之际,猝见左侧浓密青草丛突然敞开,原是一座洞穴。
那草丛掀处,蓦见一条人身粗,全身黄红相间的独角巨蟒暴窜而出,见着白中红,血盆大口猛张,就欲吞噬入腹似的。
白中红惊叫不好,赶忙掠退十数丈,岂知巨蟒灵活无比,弓身一弹,竟然追上,毒牙一撩,已自及白中红身首半尺之处。
白中红手中短刀,根本毫无效用。
情急之下,玄天掌猛往蛇头打去。
叭然一响,蛇头中掌,晃摇后退三数丈,气得它咆哮不已.尾巴如鞭暴卷过来,那鞭影飞处,直若山崩天塌似的,裹去天空一片月光。
白中红不肯认输,猛又施展玄天掌,砰砰砰砰连劈过去,岂知蛇尾直若钢条,根本不怕内家真力,硬是砸劈下来。
白中红顿见惊变,“唉呀”一声,不敢再战,猛然施展移形幻影身法,左闪遁去。
蛇尾轰砸下来,打得地凹石裂,周遭树木竟断断碎碎,喷飞四处。
白中红一招被逼退,甚是恼火,猛地掠身又扑来,相准蛇头就欲砍去。
岂知巨蟒似知要害在何处,硬是倒缩地面以避开。
白中红仍不稍停,右手利刀当暗器,猛射对方左眼。
然而这妖兽功夫甚是了得,独角一甩,打得利刀弹飞。
白中红嗔喝:“你上当了!”
登时扑冲而下,一手揪住独角,一手拍拳,猛往蛇头蛇眼打去。
任那巨蟒一身皮厚,不畏内家掌劲.甚至刀抢不入。
然而在如此近距离,白中红又是绝顶高手,捶打之下,每一拳即如万钧重石猛敲下来,砸得它疼痛欲裂。
一时疯狂乱滚,尾巴卷掠如轮,抽得白中红急忙滚逃,待尾巴过处,他又扑上,存心把孽蟒给活活打死。
一连三趟下来,巨蟒已是穷于应付,咆哮之声更是狂烈,它突然不躲,任由白中红在头上猛打,猝而逮着机会,红信如始往上抽来。
白中红冷笑,就欲一手把那蛇信揪住.准备扯断它,让孽蟒少了舌头,再也嘶叫不出明堂。
然而事情往往出乎于意料之外!
就在他正得意要揪中蛇信之际,那蛇信竟然喷出黄色奇腥无比粘液,直射白中红全身上下。
如此之近,又如此之急,吓得白中红脸色大变,惊叫不好,双手猛打掌劲,身形更如飞箭往后窜去。
巨蟒竟然早有预谋,甩尾过来,白中红又自全力避毒之际,哪还有心顾及背面,一时不察,被击个正着,闷哼一声,暴弹如断线风筝,飞摔十数丈远,口角已然挂血。
疼痛中,他仍不敢呻吟,只见得衣角沾上蛇毒,已滋滋腐蚀,吓得他伸手一扯,扯下大半片,方自暗道要命。
然而巨蟒似知一击成功,哪肯多让白中红休息?身形一探,拔高十余丈,毒液和着口水喷如雷雨,硬往目标射来。
白中红苦叫不好,身形连滚带退,逃得甚是狼狈。
那巨蟒简直如天神抓小鬼般嚣张追捕,毒雾乱喷,吼声乱咆,全然不把白中红放在眼里。
白中红已连退二十余丈,仍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