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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埋伏在铁匠铺周围,非要废那么多事,把人埋伏在万芝堂里。”
“对于万大夫的为人,你想必比四爷更清楚吧。”
“他是个很缺德的大夫,一个见钱眼开的大夫。”
“那项恒现在是不是没钱?”
“不但没银子,连酒和肉都被他吃完了。”
“那么万大夫在帮米小粮包扎伤口时或包扎完伤口时,向项恒要诊费时,项恒是不是没银子付给他?”
“他一定没有银子付给他。”
“那在这个时候,万大夫一定会不依不饶的拉着项恒,跟他大吵,吵的赤面耳红。”
“然后呢?”
“就在万大夫要钱,项恒却没钱的争论时,我们埋伏的人就出手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手?”
“因为只有趁他们两人争论的这个时候出手,才有十成的把握击中米小粮。”
“对米小粮出手?为什么?”
“埋伏在那的七个人,先出手杀死米小粮。当项恒发现时已经迟了,这个时候他一定是最愤怒,最悲伤,最吃惊的时候。”
“然后七个人从七个不同的方位动手,就绝对有十成的把握对付这瘸子了,对不对?”
“是的。”
京四爷本来可以安排些简单的计划,他大费周章安排了这么复杂精密的计划,只不过因为他年龄不小了。
他活到这个岁数不容易,所以不想死,于是就安排这种计划,让自己在背后操纵。
他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参加伏击行动的几个人,能有三个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阿腥忽然有些不懂了:“四爷,你之前不是说要生擒项恒么?”
京四爷淡淡道:“后来我想过了,项恒,这个人能被人杀,却不可能被任何人控制,所以我们只能杀了他。”
阿腥似乎还在沉思,京四爷又很神秘的接到:“但在万芝堂里埋伏的七个人,却不是那七个四爷找来专门对付项恒的人。”
阿腥又吃惊了一次:“不是?”
四爷道:“这七个人,只不过是炮灰和牺牲品,这七个埋伏在万芝堂里的人,目的主要是为了刺杀米小粮,和减弱项恒的元气。”
阿腥惊道:“那四爷带来的那七个人又在哪里?”
四爷又神秘的笑了起来:“那七个人当然也已埋伏好,只不过埋伏在别的地方而已。”
阿腥道:“埋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手?”
四爷道:“埋伏在一个很好的地方,杀了米小粮,我们再给予项恒这最后一次打击时,这七个人就会在那一瞬出手,绝对有十成的把握杀死项恒!”
阿腥瞪大了眼睛:“杀完米小粮后,还有最后一击?”
四爷道:“好戏总是安排在最后。”
阿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那我们现在到底去哪?”
四爷笑笑:“去收尸。”
这个时候,万大夫已经包扎好了米小粮的伤口,项恒吩咐他:“麻烦再给我些金疮药。”
万大夫一边抓药,一边吩咐:“每四个时辰就要换一次药,除了换药的时候,尽量不要去碰触伤口。”
项恒似乎没听到万大夫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米小粮,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候,米小粮醒过来了,这次她一醒来却没有哭出来,因为伤口已经不痛了。
她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项恒,她多次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都是项恒。
她一看见项恒,原本不哭的,现在却忽然哭了出来。
那眼泪,不是痛苦,也不是委屈和发泄,那是一种无奈的哭泣,一种世上最无奈的哭泣。
项恒原本想抓住她的手给予她一点安慰,伸出手时,才发现米小粮的双手已经不见。
他的眼中又闪烁着痛苦和无奈的颜色,他轻轻的握住米小粮的肩膀,颤抖着问:“小粮,好些了么?!”
米小粮的眼泪已经流到嘴里了,却一点也不感觉咸,这世上所有的感觉,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了,她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抽泣着呻吟:“我。。我。。。”
项恒很急忙的问道:“怎么怎么?小粮你要什么?”
米小粮抬起自己的胳膊,泪流的更快。
他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深,这时米小粮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我。。我要。。我要我的手!”
项恒沉默,许久自后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一定会帮你要回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毅力,充满了男人的决心。
这时候万大夫却笑眯眯的迎了过来,笑容可掬的说:“一斤金疮药和诊费,一共是三钱银子。”
项恒充满歉意的说:“诊费能不能迟些送过来给你。”
万大夫笑眯眯的说:“治病看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说对不对?”
项恒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只不过我现在真的没钱,能不能缓一缓,等我赚到钱了,马上送来,付双倍的诊金。”
万大夫摇着头道:“不可不可,这诊金你现在就要付。”
项恒淡淡道:“我替人打一把镰刀,就能赚到好几钱银子,所以你莫怕我没钱,最多三天,我一定把银子送过来。”
万大夫有些恼怒了:“你必须马上付诊金!”
刹那间,任阔雄和任海莉那张脸就涌现出在项恒的脑海。
治病救人,悬壶济世,难道世间的大夫都不懂这道理?
项恒的语气忽然变的很冰冷:“你是不是一定要银子?”
万大夫的语气已经十分不友善,却很顽固和坚决:“是这样的!”
“砰!”的一声,项恒前面的桌子已经被他一拳打的粉碎,万大夫吃惊的看着他,看着沾着木屑的拳头,然后听他冷冷的说道:“这算利息,三天后,我会把三钱银子送过来,不多一分,也觉不少一分,你看怎么样?”
不知天高地厚的万大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抓起项恒的衣领,大声怒喝着:“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敢不给钱?你试试!”
万大夫完全没把这个没钱的瘸子放在眼里,更不害怕他的拳头,一拳打碎桌子,许多人都能做得到。
项恒的衣领被抓住,正想推开他,但是——
就在这时候,一闪寒光,从柜台的角落里飞了出来。
项恒的腿迟钝,他的眼睛不迟钝,速度和反应更不迟钝。就在这眨眼的瞬间,他已用力的推开了万大夫,伸手去夺那寒光。
寒光消失——项恒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斧头。
项恒正看着那丢出斧头的角落时,另一把斧头又在同一个方向飞了出来。
他迟钝的脚步往前跨出一步,手里的斧头一挥,就砍落了这把飞来的斧头。
万大夫早已被吓的尿了裤子,躲在桌子底下不停的发抖。
项恒死盯着那柜台的角落,傲然道:“何方鼠辈,给我滚出来!”
一点动静都没有。
万大夫已经吓的在尖叫,就好像看见了魔鬼一样。
项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镇定点,对他轻轻的吼道:“安静点,别叫!”
万大夫不但没有安静,反而叫的更大声——啊!啊!杀人了!
项恒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他蹲下去,把躲在桌子下的万大夫像抓小鸡似的抓了出来,大吼道:“别叫了!听到了没!”
万大夫看见项恒那双夺人的眸子,被吓的叫的更大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的嗓子都有点嘶哑了,仿佛一个人在临死前的吼叫一样——啊啊啊啊!!!!
随着万大夫的惨呼声,又忽然传来一种最特殊最残酷的声音——利器刺穿喉咙的声音。
刹那间,项恒的脸就变成一片死灰色,闪动的瞳孔,颤抖的就仿佛他此刻的双手一样。
他松开抓住万大夫的手,绝望的缓缓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生命最悲惨的一幕——一把小巧玲珑的斧头,已钉入了米小粮的咽喉。
米小粮的眼神还是那般恐惧,那般无助,她的眼神似乎还在说:“把手还给我”
他已是碎片的那颗心,仿佛又被米小粮喉咙上的那把斧头砍的更碎。
他仰天狂吼,狂呼着像米小粮扑过去!
他才踏出一步,就马上停在了原地,两只脚仿佛被钉住了一样。
七条人影,从七个不同的角落里,在同一瞬间扑了出来。
七个不同的角落,七柄寒光闪动的斧头,七个训练有素的丐帮弟子——七个不同的出发点,但终点都只有一个,项恒!
项恒不管有几个人,他只知道米小粮已经被这些丐帮弟子杀死了!
那一瞬间,项恒嘶声怒吼着,眼角都已湿润。
“你们为什么杀小粮?为什么!!!???”
第三十七:四爷的行动(第三章)
你们为什么杀小粮?为什么!!!???”
他的吼叫凶过野兽,他的眸子里已充满了杀意。
那七个人完全不把这瘸子放在眼里,他们只知道,杀死眼前的这瘸子,他们就能升为八袋弟子——这是京四爷亲口承诺的。
他们绝不相信这瘸子能避开这致命的杀招,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用稻草人试练过无数遍。这瘸子若能避开第一个人,那他的一只胳膊就已经被第二个人的斧头给砍下来,他若还能坚持着去躲避第三个人,那他的人头就会被其余的四个人砍落。
项恒完全不知道这七个人出手的位置是经过如此精密的计算,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米小粮被这七个人杀死了!
万大夫,七个刺客加起来的喝声,都不及项恒悲愤的怒吼万分之一。
七个刺客已经扑过来,万大夫吓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嘶叫的口水都流了一地。
刹那间,七个刺客和项恒的喝声都在一瞬间停止了。
万大夫吓的什么都听不见,还缩在桌子下哇哇大叫。
许久之后,万大夫发现除了自己的喘气声外,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声音——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他颤抖着嘴唇,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项恒站在原地,右肩多了一条长长的血口,一双手上拿着一双斧头,鲜血从他斧头的刃口和右肩的伤口处缓缓流下,滴在地上。
他一身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的脚下躺着七具尸体,七具已不是全尸的尸体。
万大夫看见这情形,吓的又缩回桌子底下。
项恒躲不开那七个人,他也根本不想躲,他只想把这七个人砍死,于是他挥舞着斧头迎了上去。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米小粮的结局,只是一个噩梦。
当鲜血溅到他的脸上时的炽热,斧头划过他的皮肤时的痛楚,他才发现这不是梦,这是残酷的事实。
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本来已消失,因为血已流尽,可是现在却忽然又响起了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万大夫听见这声音,又从桌子底细把脑袋伸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就看到了项恒那双悲痛的眼睛里,正缓缓的流淌着泪水,滴在地上,和鲜血融在一起。
又咸又苦的泪水划过他的伤口,他感觉到无比的疼痛,他没有喊出来,脸色也没有变,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点痛,比起米小粮的一生,又算的了什么?
项恒抱起米小粮,万大夫看着他迟钝却坚决的步子,萧条却不羁的背影,无语凝噎。
“爹爹告诉我,让我嫁一个强壮的男人,让她带我离开这里,离开丐帮。”“那坛女儿红,是爹爹留给我的嫁妆。”“铁匠哥哥。。铁匠哥哥。。。”
项恒又想起了米小粮对他说过的话,他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
“我。。我。。我想要我的手。”这是米小粮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现在已经像刀刻般,刻在了项恒的脑子里。一想起这句话,项恒就咬紧了牙齿。
——小粮,铁匠哥哥会帮你要回手的。
项恒在心里说过这几个字后,他眼里的痛苦一扫而光,但却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杀意。
他决定回铁匠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个锄头,把米小粮好好的葬下去,葬入黄土,葬在他心。
他想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包扎好自己的伤口,调息一晚上,明天早上,让刚睡醒的阿腥,再一次沉睡。
让阿腥永远的沉睡。
他想做的第三件事,就是拿着阿腥和京四爷的双手,来到米小粮的坟头祭奠他。
那他想做的第四件事呢?
他还没想好,浪子们本就过着没有明天的生活。
他拖着沉重而又迟钝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前迈,迈出一步,就是一个带血的脚印。
怀中的米小粮,已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可是他回到铁匠铺后,并没有拿锄头去挖坟,也没有包扎自己的伤口,更没有调息。
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呢?
他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