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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空见了这情况,“腾”的一下冲了过去,揪起项恒的衣襟,爆喝道:“你除了买醉以外,还会什么?”
项恒傻笑。
风延庆道:“老大你放开他,先把事情告诉他。”
项恒痴痴问道:“什么事?”
马一翎道:“我们接到你师傅师伯的死讯时,曹展雁这龟儿子,刚好被我们生擒了。”
项恒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这才发现,丘谭和钱丈坤两人,竟然架着曹展雁。
曹展雁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了,绑住他的麻绳,几乎被血染得透红。
单无言道:“有了曹展雁作为人质,就不怕萧楚文不来。”
“他来了,无论说什么理由替自己脱罪和辩护。”项恒冷冷道:“我都不相信他。”
他紧紧握住了刀。
阳光照耀这残酷的大地。
一间阴暗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
莫魂大马金刀的坐在竹凳上,阴沉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他只有看见美女时,才会笑的这么开心。
这位江湖中制毒的第一高手,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女色。
因为芳华流逝,使他不在年轻,于是便需要药力来维持年轻时的欢乐。
“怡欢散”是当今江湖中最猛烈,维持最久,见效时间最快的一种强烈春药。
莫魂用了十年的时间,尝遍百草,猎尽飞禽走兽,才制出了这“怡欢散”。
你如果幼稚的认为,莫魂仅仅是个炼春药的采花贼,那你就错了。
你只要碰一碰莫魂的皮肤,就会七孔流血。你只要闻一闻他身上的毒气,就会头晕目眩。
甚至有人认为,他流出来的血,也是有毒的黑血。
所以他和冷云风刚好相反。
莫魂身上几乎全都是黑色的,常年泡在毒汁里练毒功的双手,已经黑的发亮。
身上每一尺皮肤,每一寸头发上,都是黑的,只要碰一碰就会没命的黑色。
项恒曾和苏冰说过,江湖上真正惹不起的只有五个人。莫魂就是其中一个。
从莫魂教出申元通这徒弟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申元通本是个傲气外露的粗人,现在站在莫魂身边,就变的异常安静,几乎连喘气声都不敢发出来。
莫魂在笑,申元通不敢跟着笑,眼睛却时不时的偷偷往前瞄一眼,看一看这刚入门的小师妹。
朱梦航在莫魂膝下磕了九个响头:“师傅,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关门第二弟子了。”
莫魂色迷迷的说道:“梦航快快请起,见过你的师兄。”
朱梦航又毕恭毕敬的给申元通磕头:“大师兄,受师妹一拜。”
申元通的脸上微微得意。
莫魂殷勤的扶起朱梦航,笑道:“好徒儿,既然刚拜我为师,可有见面礼孝敬我?”
他伸出手,便想去搂她的腰。
莫魂几乎比糟蹋柳儿的水清涛更下流,更不要脸。
至少,水清涛不会对自己的徒弟下手。
朱梦航巧妙的转了个身,躲开了他的手,苦着脸说:“师傅,梦航刚被家父逐出家门,身无分文,哪来的见面礼呀?”
莫魂色迷迷的说:“没有钱,你就送我另外一种见面礼。”
谁都能听出这话的意思,从他贪婪的眼睛里,白痴都能看出莫魂要做什么。
朱梦航忽然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梦航的确有见面礼送给你,而且不仅仅是一件,有两件。”
莫魂笑呵呵的说:“是什么礼物?”
“师傅向来十分多情,所以这第一件礼物,自然是一个羞花闭月的美女。”朱梦航眨了眨眼:“师傅练武如痴,所以这第二件礼物,择是一柄旷世的神兵利刃。”
莫魂道:“是哪个美女?又是什么兵器?”
“沈忆柔。”朱梦航笑道:“无羁刀。”
申元通的脸色大变:“无羁刀在哪里?”
朱梦航道:“当然在项恒手上。”
申元通道:“你想让师傅去抢?”
朱梦航道:“有什么不妥的?”
申元通冷笑:“你疯了。”
莫魂却挥了挥手,道:“沈忆柔是谁?”他不在乎无羁刀,只在乎这个叫沈忆柔的姑娘漂亮不漂亮。
朱梦航道:“虽然在美人榜上没有排名,却是峨眉派第一的俗家美女。”
莫魂又露出了淫荡的笑容,道:“那这个叫沈忆柔的现在在哪里?”
朱梦航道:“会贤庄。”
莫魂道:“然后呢?”
朱梦航道:“只要师傅和大师兄愿意,梦航保证,到时候不但无羁刀可以到手,我还可以生擒沈忆柔,将她献给师傅您老人家。”
申元通显然不太相信:“抢走项恒的刀,又生擒他的女人,这两件事做起来,可不是和你说话一样简单。”
莫魂不理会沈忆柔是谁的女人,也不理会这事情做起来有多困难,问道:“这沈忆柔真的很美?”
“几乎是梦航见过最美的女子了。”她紧紧的咬紧牙关,眼里满是妒恨,因为这是实话。
莫魂道:“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擒住这个叫沈忆柔的?”
“会贤庄的庄主和二庄主前几日被人杀了,怀疑是萧楚文干的,十天后,萧楚文就会赶到会贤庄,和所有人对峙。”朱梦航忽然笑的非常阴森恐怖:“到时候,按照梦航的计划行事,无羁刀和沈忆柔,就会成为瓮中之鳖了。”
萧楚文果然来了。
很多人都以为,他会来,是因为会贤庄有曹展雁作为人质。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人质,他也回来的。
他是个君子,君子向来坦荡荡。
但是当萧楚文看见曹展雁时,就有些后悔了。
五花大绑跪在灵堂前,看那遍身的伤口,就算这次能活着被萧楚文救出来,恐怕也要变成瘫子了。
在单无言、流星七血刀、忘尘师太、刘康、沈忆柔、沈苍、宇文子乔和朱文任这批人的注视下,萧楚文晃着铁面扇,走进了灵堂。
林百路一口牙齿被单无言打落,苏冰的脸被朱梦航刮花,所以这两个人没脸出来见人。
据说这两人去仙鼎宫求药了,希望能嵌一口假牙,修复脸上的疤。
萧楚文也不是笨蛋,绝不会单枪匹马的来到这里。他当然找了不少同伴。
华山六剑,不,自从孙剑通死了以后,就叫华山五剑了,还有水清涛和原刑天,有这七个人作为同伴,萧楚文倒也一点都不害怕。
当项恒听到七个人的脚步声时,全身就因为兴奋而颤抖。
“萧楚文!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夏元空首先当头喝道,他似乎比项恒更着急。
萧楚文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他默默的来到灵堂前,在杨魁风和扬海霸的灵位前,毕恭毕敬的跪下,庄严的磕头上香。
然后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萧楚文非常镇定,非常严肃的说了三个字:“不是我。”
项恒跳了起来,一把揪住萧楚文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师伯在临死前,写下了萧楚文三个字!铁证之前,你还敢狡辩?!”
萧楚文任由对方将着急提着,他了解项恒心里的痛楚:“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萧某人所为。”
钱丈坤忽然喝道:“光凭这一句话,你就想退掉罪名?”
水清涛青着脸,大声道:“区区三个字,就把凶手的帽子扣在萧帮主头上,简直是笑话,他妈的大笑话!”
丘谭指着水清涛的鼻子大骂:“我们在和姓萧的说话,你放什么屁?”
水清涛正想发作,却又忍下了,他看见了向自己走来的项恒。
如果说项恒现在要杀个人泄恨,那么这可怜的人就一定是水清涛。
每当项恒看见柳儿的棺材时,他就会想起水清涛的脸。
——若不是水清涛,我就不会让柳儿就进会贤庄。
——若不是我,柳儿就不会死。
每当这件事情泛滥在脑海里时,他的心就会疼的似针扎。
水清涛不禁摸了摸身上的那个地方,望着走向自己的项恒,苍白的脸上,开始渗出冷汗。
幸好原刑天见过的场面比水清涛多,他一看见项恒的表情,就知道水清涛要倒霉了,向前跨一步,站了出来:“慢,我有话说。”
第八回:第一桩血案(第三章)
项恒停下了脚步,冷然道:“你说。”
原刑天道:“两位庄主,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项恒道:“六日前。”
原刑天淡淡道:“原某人半个月前就住在萧帮主的干云庄上,十来天中,和萧帮主寸步不离,所以我可以替他作证,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孙华通忽然接到:“煮酒论雄会以后,我就一直跟着萧帮主,也和他寸步未离,既可以替他作证,也可以证明原大镖头没有说谎。”
项恒淡淡道:“一帮在煮酒会上使诈的卑鄙小人,既可以说假话,也可以作伪证。”
站在孙华通身后的张通忽然冲了出来,大声道:“我们华山派的人,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刀光一闪,丘谭的鬼头刀竟然架在了张通的脖子上,夏元空底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牛鼻子都给老子闭上嘴!”
孙华通等人正想拔剑,却被萧楚文的铁面扇拦住了,他毕恭毕敬的给项恒做了个揖,道:“这件事若是萧某人做的,那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倘若不是萧某人做的,我也不会多加责怪你,只是,萧某人现在有一个请求。”
项恒道:“什么请求。”
萧楚文道:“可不可以先将曹堂主放了?”
项恒冷笑:“不行。”
“刷刷刷!”连响,孙华通、孙不灵、叶卦鹤和李展靑五个人,已经统统拔剑在手。
剑光飞起,丘谭的鬼头刀被挡开了。
流星七血刀瞪起金刚怒目,当丘谭后退时,七人手里的刀,也已经出鞘。
看来一场血战又要开始了。
当一个人类和另一个人类无法沟通时,暴力,就经常会成为一种沟通的办法。
但是,这场血战却没有开始。
秋风中,忽然吹来了一大群冥纸。
冥纸是黄色的,被血红的夕阳衬托的更黄。
冥纸洒在灵堂里,洒在众人的脚下,洒冥纸的人已经到了。
申元通出现时,众人并不是很吃惊,可是当看见申元通是披麻戴孝来的时候,众人的的确确吃了一大惊。
黑色的双手,不断的向天洒出冥纸,申元通的脸色很悲痛,就好像亲爹死了一样。
项恒忽然道:“你为什么会来?”
申元通道:“我只不过是想给两位庄主上柱香,烧点钱。”
项恒道:“那你为什么披麻戴孝?”
“因为救过我性命的两位庄主,如同再生父母。”申元通望了一眼萧楚文,道:“就好像萧帮主曾经也救过我一样,也是我的再生父母。”
项恒冷笑:“现在两位庄主已经被萧帮主杀了,你说应该要怎么办?”
申元通惨笑:“我相信,这件事绝对不是萧帮主所为。”
萧楚文的脸色总算平静了一些。
项恒道:“你有证据?”
申元通道:“如果我没有洗清萧帮主罪名的证据,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指向萧楚文的矛头和铁证,就是扬海霸临终前写下的三个血字。
这三个血字还在原来的厅里,还没有洗掉。
这致命的三个字,倒影在所有人的眼帘里。
申元通指着这三个字,淡淡道:“大家看,这三个字写的如何。”
他又向天撒了一团冥纸。
众人纷纷点头:“写的工整,漂亮。”
申元通对项恒和沈苍道:“二位看见大庄主时,他是否已经奄奄一息?”
项恒和申元通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才留下这条信息。”
申元通笑了:“你们都错了,这三个字,并不是大庄主写的。”
众人一惊。
申元通缓缓道:“你们觉得,一个临终的人,能写出这么端正,这么漂亮的字么?”
项恒和萧楚文的表情,无疑是所有人中最震惊的,两人忽然发现,自己掉入了一个比十八层地狱更深的陷阱。
宇文子乔忽然用很吃惊的口吻对沈苍说:“沈前辈,你说,大庄主在临终前,曾指了指三个血字,摇了摇头,又在颈间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沈苍道:“是的,大庄主的意思是告诉我们,不要杀萧楚文。我想,他应该是担心我们不是萧楚文的对手。”
宇文子乔道:“既然大庄主不想你们和萧帮主火拼,又何必写下这三个字?”
项恒的眼睛忽然瞪大,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师伯传递的意思,不是要我们别杀萧楚文,而是说,杀我的不是萧楚文!”
宇文子乔继续分析下去:“那么,当时真凶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两位庄主呢?”
“杀死奄奄一息的师傅和师伯,并不需要很多的力气。”项恒冷然道:“除非当时凶手也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