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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容的笑声震憾了天花板,也抖落了尘埃与蜘蛛。而这些刚好落入蓝馨蕊张大〔bbs。yunxiaoge-云霄阁〕哭嚎的嘴里,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从被丢弃在地上的肠胃奔向她的喉咙。她,边哭﹑边趴在自己的器官上面呕吐。
『阿~~~』蓝馨蕊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而大声尖叫。
第二十三回
艳容的笑声震憾了天花板,也抖落了尘埃与蜘蛛。而这些刚好落入蓝馨蕊张大哭嚎的嘴里,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从被丢弃在地上的肠胃奔向她的喉咙。她,边哭﹑边趴在自己的器官上面呕吐。
『阿~~~』蓝馨蕊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而大声尖叫。
『做恶梦了?』男人拿了一杯水递给全身冒冷汗的蓝馨蕊。
蓝馨蕊茫茫然地凝望他,原来那是恶梦!当她打算举起手来拿杯子时,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她低头一看,双手被三十公分长的手铐铐住,而手铐的链子绑着一条绳子,绳端的扣环则套在墙上的一根横杆上。双脚也被脚镣铐住,不过留有大约四十公分的空隙。如此一来,她除了无法逃走之外,倒有足够的空间可以站立或者躺下。
『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我无权无势又没钱,你会不会绑错人了!』这时,她已经从恶梦中苏醒,却又跌入真实世界中的恶梦,忍不住神色慌乱,嗫嚅地说。
『你是蓝馨蕊,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史圣文神情和悦地说。『乖!我喂你喝水。』
『你~~~』
蓝馨蕊才说了一个字,嘴唇就被茶杯堵住了。不过,她也着实相当口渴,眼睛死盯着他,咕噜地喝了好几口,才把头撇开,环顾四周。这是个四十呎的货柜屋,两盏亮晃晃的日光灯悬在屋顶,右边是张桌子以及舒适的椅子,左边有台电视和音响,身边则有个马桶。
从屏幕监视蓝馨蕊的一举一动已经满足不了史圣文狂热的心,他急切渴望能够跟她面对面,真实地凝视她。蓝馨蕊的一颦一笑,飓风似的翻绞他的心海,像盘错的藤蔓缠绕他的心头。他,为她疯狂!
如今,终于能够近在咫尺地凝视她了。
蓝馨蕊顺了口气,才颤抖地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你已经忘记我的容貌吗?』史圣文走到日光灯下面,让她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这副尊容,蓝馨蕊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认识他。
『呵呵~~~俗话说贵人多忘事,对你而言是美女多忘事。你知道艳容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被人魔害死的!』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艳容的事?』
史圣文倨傲地抬头挺胸,双手在背后交握,不发一语。
『阿!你就是那个人魔!』她说到人魔两个字,不禁全身颤栗。艳容曾在她的面前好几次展露如何被这个人魔凌辱,藉此恫吓折磨她的神经,就像她刚才所做的恶梦。
『哈~~~』他优雅地笑着。不过,蓝馨蕊则是毛骨悚然。她情愿碰到艳容,也不愿落入人魔的手里。『我叫史圣文。虽然我深爱着你,但是你一直叫我人魔的话,我还是会抓狂的!』
深爱!蓝馨蕊差点吐出来。『你不是已经引火自焚了吗?为什么你会认识我?你…是…人…还…是…鬼?』她说到最后,不由地哆嗦。
『不用怕,我是人,一个爱你的人。』他情深款款地说。蓝馨蕊很想吐,却又不敢。『我就告诉你吧!当我被捕的时候,我就看过你的资料了,因为是你叫那个变态鬼艳容来看守所逼我认罪。这样的你,我能不认识吗?』
『如果她变态,你就是超变态。』她瑟缩着身子,睥睨了他一眼。
『呵呵~~~后来我被关进精神病院治疗。过了许久,才找到体型跟我相似的男人,然后就安排了一场引火自焚的戏码,光明正大的逃出来。』
『你~~~想要报仇!』坐在地上的蓝馨蕊不禁往后退,却又无路可退。
『没错,我想报仇,但是却爱上你。每天我只能从监视器里观赏你的一颦一笑,在电话里聆听你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他一脸凄楚地说。
『被你这种人爱上,算我倒了八辈子的楣!等一下,你在办公室装了针孔摄影机,还窃听我的电话?!』
『呵呵~~~反应挺快的嘛!那晚你跟阮凌育在办公室里翻云覆雨,看得我好激动呀!』
『什么!』她顿时满脸羞红,念头随即一兜。『峇里岛的那个美容师,是不是也是你害的?』
『算你聪明,谁叫她要摸你的身体呢?唉,你这么聪明,叫我不爱你也难。』他幽幽地说。
『你这个人魔!滥杀无辜的变态狂!』她眦裂发指地吼叫。
他微仰着头,阖上眼睛,一付深深陶醉的模样。『骂得好舒服,比射精还舒畅,继续骂呀,不要停,嗯~~~』
『你是人渣加败类,连疯子都比不上的变态,撒旦的狠毒都不及你…』当她看到史圣文的手伸进裤子里,从鼓起的裤头就知道他正在手淫,立刻抿嘴不说话。
『怎么不骂了,好舒服呀!』他用迷醉的眼神瞅着她。
『我口渴啦!喂我喝水。』她不爽地说。
『你刚才吓成那样,现在怎么不怕我了。』史圣文抽出了手,拿起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虽然那只手刚刚触摸过那一根,她还是厌恶地喝了口水。『就算你比连续剧里的刘文聪狠毒,也比不上艳容的十分之一。』她鄙夷地说。
『别再提那个变态鬼!』他气愤地把杯子用力丢到屋角。『若不是她是鬼,不然我一定要报这个奇耻大辱。』
『哼!如果你自认比她更心狠手辣,比她还变态,我就带你到青海找她。』
『呵呵~~~你好趁机逃走是吧!』
『我想尿尿啦!』她噘嘴说。
『马桶就在你旁边呀!』他斜睨着她。
『我的手被铐住了,怎么脱裙子?』
『你的小内裤我已经帮你脱了,只要撩起裙子就可以方便了。』
『什么!?』她涨红着脸,既气又羞地说不出话来。
『我那么爱你,岂有不仔细欣赏你那诱人的胴体呢?才说你聪明,现在怎么又变笨了。别想些招数想逃跑啦,我没像你那么笨的。』他若无其事地说。
蓝馨蕊很想哭,却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累了一晚,我要回家休息了。这里是山区,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听到,还是省点力气吧。』史圣文说完了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砰地一声,把门甩上,再用两道锁铐住门把。
这时,她才淅沥哗啦地哭出来。
第二十四回
封闭的空间里,没有时间的追逐,只有散弱的阳光的降临与消失。蓝馨蕊从抽风机的旋转叶片的罅隙知晓现在是白天或者晚上。至于几点几分,在这里毫无意义可言。
骇然过后,她那慌乱的情绪已经逐渐平歇下来,这还要归功于以前艳容无时无刻的恫吓。因为史圣文虽然疯狂,毕竟还是个人,有固定的形体,会发出脚步声,能感受到气息。而不是千变万化,不知会从何处突然冒出的厉鬼。
虽然她的心情已平静,但是肚子却咕噜咕噜地颤抖,舌焦唇敝。
匡啷一声,门打开了,阳光顿时洒了进来。光线虽然晦暗,但是盈满了生命力与活力,她忽然有种自己还活在世上的感觉。
『肚子饿了吧!』史圣文把饭盒和一杯奶茶放在地上,打开了蓝馨蕊的右手手铐。『快吃吧!』
她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赶忙趴在地上吸了几口冰奶茶,滋润干燥的双唇和喉咙,才拿起筷子挖起便当的菜饭扒进嘴里。
史圣文端坐在椅子上,左脚优雅地叠在右大腿,右手肘抵住椅子的扶手,用两根手指托住脸颊,神色绰约地欣赏像是饿坏了的乞丐的蓝馨蕊趴在地上吃饭。
她知道那个人魔正趾高气扬,却又佯装像个公爵观赏自己卑贱的糗态。但是为了跟他斗下去,必须保持体力,她只能强迫自己吃饭,油腻的嘴唇不时尝到湿润的咸味。
『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吃饭吃到哭的。这个便当这么难吃吗?嗯,等一下我去炸掉那家快餐店,把厨师的肉一块块剁下来油炸,再把他的内脏煮汤好吗?』
『神经!』她飘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你应该知道,我真的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以前已经做过了,只不过还没有拿来煮而已。』
『别把对我的恨,归疚于他人身上。』
『更正,是爱,不是恨!』
『跟你这个疯子辩论这些,有失我的身份。』她倨傲地盘腿端坐。
『果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我没有爱错人!』
『先生,我刚吃完饭,请别说这些让我作呕的话好吗?』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写道,受苦的人能因不目睹自身的痛苦而浑然忘我,对他来说,这是一种陶然的喜悦。你现在已经接近这种境界了。』
『我呸!是因为我曾经被艳容的鬼魂折磨凌辱一段时间,甚至到最后还被她追杀。而你的行径跟她比起来只算是小巫见大巫,因此我才能从容应对。』
『唉,尼采又说,美德会互相嫉妒,而嫉妒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每项美德都可能毁于嫉妒。』
『喂,你说你爱我,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让我吐呢?天呀,竟然把变态当做美德!』她摇着头说。
『你要用自己的思维去思考,而不是一味地用别人加诸于你的规范当做真理。』史圣文严肃地说。随即说了一段失乐园中的句子。『心灵中也有许多小的机能,辅助那中枢神经所控制的理性,那其中想象的机能与理性只差一点儿。
凡外界形形色色由五官传入,想象便从中构成了假象或虚形,然后由理性将它们合并或分开,因而有我们所谓的肯定与否定的认识,这认识我们叫它知识或意念等类名词。』他清了下喉咙继续说。『而你则把外界给你的想象当做了理性。』
『非也,我认为是你把所谓的想象当成理性。』
『你们叫我疯子,就是因为我的思维方式跟你们相反。究竟谁对谁错,永远都没有定论,因为两者是背贴着背,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东西。』他拿起装着茶水的保温瓶,把香醇的茶倒在一只杯子,两指轻捻,啜饮了一口。『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是摘自那本书吗?』
『哼!』她撇过头去。
『是失乐园。你看过吗?』
『日剧嘛,当然看过呀,小说是渡边淳一写的。』
『唉,』他蹙眉轻叹。『是英国诗人米尔顿写的失乐园啦!尼采写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米尔顿写的”失乐园”,歌德写的”浮士德”,这些作品你看过吗?』
『现在谁看那种书呀!』她说的硬,但心里羞。
『那么詹姆斯﹒乔伊斯写的”尤利西斯”,还有普鲁斯特写的”追忆似水年华”呢?』
『这两本书的书皮我看过。虽然是名著,但是,前者是两大册,后者更是厚厚的七大本,吓死人呀!除非我想不开,不然绝对不会看的。可能才看到中间就忘了前面,还要重新再看一次,干嘛要虐待自己呢?』
『唉!你们这些只知道风花雪月﹑追求感官刺激﹑崇拜金钱游戏﹑耽溺于淫乐的人,有资格说我是疯子吗。如果我是疯子,也是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来的高尚,有气质,有学问的疯子。』史圣文站了起来,像个学者般左手贴着背﹑右手微举,在她面前来回蹀躞。
『对呀,我是个卑微又低贱的疯子,而你是个高尚又优雅的疯子。这样行吗?』蓝馨蕊鄙夷地瞅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是汗颜。
『我活得像一个既聋又哑且盲的残废者。也惟有这样,我才不会和那些出卖权力的卑贱者﹑舞文弄墨的卑贱者,以及沉迷淫乐的卑贱者同流河污。』
『没错,我们是卑贱。而你,却故意歪曲哲学的词句试图掩饰你的罪衍与行径,将之合理化,自卑地提升自己的地位,贬抑别人。所以自认是天庭之父…上帝,地狱之王…撒旦。这些皆是因为你缺乏自信心才萌生。』
『你怎么知道我说过我是上帝﹑是撒旦呢?』他讶异地说。
『是艳容说的,可惜你没有瞧见她轻蔑的表情。你连她都斗不过,还敢自认为上帝﹑撒旦,哈!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他们低阶的仆役而已。』
『你~~~』史圣文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你,许多所谓的正常人一样到处攫取借口和理由,将自己的言行举止合理化,让自己心安理得。我承认,我有时也是这样。我能大方的承认,而你呢?只会故意转移话题来避开别人洞悉你的心态。』
『为什么让我碰到艳容之后,又让我遇到你呢?』
『狠狠戳破你的虚伪是吗?』
『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