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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圣文好象现场转播似的断断续续告诉女孩她的血已经流出多少,她身体越来越孱弱,意识越来越朦胧。当他口干舌燥时,就喝口鲜黄的柳橙汁,让唇舌稍做休息,再继续抖动恢复元气的唇舌。
女孩的意识随着他的言词逐渐散涣,也感觉到身体正如他所说的,越来越虚脱。
过了半晌,女孩的血已经不再流出来了。不过,不是她的血流完了,而是自动停止。因为史圣文所割的伤口并不会流出大量鲜血,只是女孩的眼睛被蒙起来,根本不知道。
史圣文移开那两桶血水,重新拿了两个装有一些清水的塑料桶搁在女孩的双手下方,用刀背在她的手腕各划了一刀,再拿起两支装着清水的注射筒,将清水滴在水桶里。『听,血越流越多了,滴在水桶里的声音也变得沉厚,不再是滴滴答答清脆的声音。』他又把音响的音量调小一点。『听,音乐越来越小声了,因为你就快昏迷了。你的心脏,越跳越慢了。因为你的生命越来越孱弱了。』
她,认为史圣文说的正是她的状态,尤其再加上宛如流血的滴水声,更信以为真。这些话语使她产生即将失血过多而死的幻觉,连带影响到她的思绪,以及脑细胞所下达的指令,她的维生器官就这样逐渐衰竭。她更一直告诉自己就快要死了,驱使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慢,脑部也随之渐渐缺少血液的滋润。
史圣文仍然继续在她的耳边轻言,一边把注射筒的水滴在水桶,又将音响的音量转小,让她误认自己离死期已经不远。
蓝馨蕊奋力挣扎,但是嘴巴跟双手全都被绑了起来,没办法扰醒女孩,既气又急,只能狠毒地瞪视史圣文。虽然身旁有个装着矿泉水的保特瓶,可以掷向女孩。但是,史圣文的腰间有一把枪。而他,更不时露出狡黠的眼神斜睨蓝馨蕊,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你听,滴在水桶的血越来越少了,表示你身上的血液即将干涸。你的心脏现在偶尔才跳动一下,将仅剩的血挤到血管,再流出身体,滴到水桶里。你,就要自杀成功了。你,就要解脱了。高兴吗?
不要畏惧死亡,死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穹苍的天使会扬起雪白的翅膀来迎接你。一个能让你随心所欲的天堂,才是你最终的归宿,而不是这个处处掣肘﹑处处充满道德规范的世界。
地球上的人类都是自私自利,而且有严重的占有欲,变态的操纵欲。他们把自己所幻想出来的观念和意识形态硬生生加诸于别人身上,不让他人自由,只能任他们摆布。因此,世上的一切都是空的,都是他们营造出来的幻想,只有天堂才是最真实的地方。别再流连这个可悲的世界,更不要不舍,放下一切走吧,今生的一切只是幻影而已。你难道要活在这个满是规则﹑规范﹑却又紊乱不堪的世界吗?不!这个世界是让你戴着枷锁的炼狱呀。
哇!血又汩汩流出来了。
瞧,你的眼前一片光明,这是天使来接你的前兆呀!就让心脏停止跳动吧,你就会获得一个崭新的自我,一个无忧无虑的你,你就可以照着自己的意识生活。放下一切吧!血,已经快流光了,你就要自由了!听,血落在水桶的滴答声越来越稀疏了,血管的血液快干涸了。你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因为它已经自由了。』
呜~~~蓝馨蕊使劲喊着,尽量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女孩已经完全迷醉在史圣文的言词,根本听不到这些扰人的噪音,只认为自己的血快流光了,心脏也快停歇。
她的心脏跳动越来越慢,史圣文仍然继续蛊惑,让她相信就要死了。
心脏,终于停了!
史圣文还是一直说,直到摸不到女孩的脉搏,才松了口气,喝了口水滋润干燥的喉咙。
『总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这种方法还真累人呀!』史圣文看了一眼手表,虚脱似地说。
呜~~~虽然蓝馨蕊骂不出一个字,依然在心里把史圣文骂的狗血淋头。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让这个人魔用言语催眠至死。
过了一会儿,史圣文确定女孩已经没有生命迹象,才提起那四桶血水到外面,顺便呼吸新鲜的空气。
蓝馨蕊等到他离开之后,用手腕宁贴的手掌握住搁在旁边的保特瓶,奋力朝女孩丢了过去。瓶子是砸到女孩的脚,但是女孩一动也不动,已经气绝身亡。
人,真的可以就这样被幻想杀死吗?蓝馨蕊讶异地盯着女孩揣想。
『这一招你没见过嘛。』史圣文站在门口,斜倚着门框,微笑地说。
蓝馨蕊怒眼摇了摇头。
『其实这也不是我创造出来的,以前就有心理医生对死刑犯使用过这一招,那个死刑犯还真的死了。所以我就想试看看,还真的让我实验成功了。不过,太累人了。唉,要成为学者,就必须比一般人来的无聊许多才行。如果是为了慢慢欣赏死亡,却把自己搞得口干舌燥,手脚发麻,这不是无聊,还是什么呢?若要说变态,他们比我还变态,根本就是自虐虐人嘛!』
竟然把活生生的人当实验品,特大超级变态!蓝馨蕊狂吼着。
『你这样喉咙会痛的,还是省点力气吧。』史圣文冷冷笑着,又走出去。
为什么你这么倒霉,碰到这个变态狂呢?不过,至少你是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死亡,而不是被分尸至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蓝馨蕊幽幽凝望女孩想着。
过了半个小时,史圣文进来再次确认女孩是否已经死亡,然后把尸体抬到车上。最后才帮蓝馨蕊松开紧捆双手的绳子,一溜烟地离开货柜屋,因为他晓得蓝馨蕊接下来会有何举动。
蓝馨蕊撕下了胶带,对着关闭的铝门大吼。『宇宙无敌超级特大变态狂!垃圾人魔!衰尾烂人!』怒不可遏的她再拿起厚重的书本朝铝门砸了过去。
深夜,史圣文背着女孩进入一座小公园,他挑了张旁边即是水泥地的石凳,把女孩放在上面,再把她的鲜血用注射筒滴在地上,接着抓起她那僵硬的手按捺在那支割伤手腕的刀柄上面,留下她的指纹,最后把刀子丢在石凳下方。
他的双手在胸前交叠,露出诡谲又赞叹的笑容,细细欣赏自己的杰作。不久,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清晨来公园运动的人们,看到一位年轻女孩穿著单薄的衣服瑟缩在石椅上面,有的觉得有点奇怪,有的则认为她喝醉酒﹑或者嗑药,才躺在那里睡觉。不过,没有人上前一探究竟。男人一边欣赏她的睡容﹑一边做运动。女人则撇过头去做运动。
这是史圣文刻意安排的,他把女孩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三颗钮扣解开,又故意将衣襟略微往下拉扯,露出胸罩的一角。再把衬衫的袖口解开,盖住手腕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大伙累了,人们就到女孩旁边的浓密树荫底下休憩,喝茶聊天。有些男人则一边讲话,一边偷瞄女孩隆起的胸部,以及若隐若现的胸罩。
有位妇人一直觉得女孩有异,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妇人走了过去,用手背轻拨女孩,打算叫醒她。但是,感觉却是异常的冰凉,而且地上有一滩干涸的血迹。她举起颤抖的手,贴着女孩的鼻孔。接着,一股震天撼地的尖叫声随之响起,惊扰了原本静谧的天地。
刑警﹑法医﹑鉴识人员全都疑惑。
女孩的身上和衣服找不到可疑的指纹﹑毛发与纤维。私处也没有被性侵犯的迹象。双手虽然有两道刀痕,但血液早已凝固,不可能因为割腕自杀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体内虽有药物反应,但不足以让她丧命。唯一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心脏衰竭而死。
但是,家属又说她的健康状况相当良好,没有罹患任何慢性病,更没有心脏病。就医记录也没有发现足以产生心脏衰竭的病症。
最后,法医还是以心脏衰竭而死结案。因为,找不到他杀的任何证据。
不过,所有人都对这个第一现场感到可疑。但是,却说不出可疑之处在那里。
史圣文根本不在乎警方是否会认为那是第一现场,因为他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跟他有关连的线索,除非警方能够找到目击证人蓝馨蕊。而且,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凶器,在法庭上检方根本站不住脚。另一方面,当警方找到蓝馨蕊的时候,已不是单纯的警察抓杀人犯,而是战争的开始,不知道是谁要杀谁。
黄秋龄看到报纸这则新闻之后,就到负责此案的分局拜访。他看完了所有资料,同样认为女孩的确是心脏衰竭而死,不是他杀。
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一定又是史圣文的杰作!
但是,女孩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人能够正确说出来。
第四十五回
第十一章决战
1
秋意渐浓,夜市里人声鼎沸,磨肩擦踵,一付歌舞升平的模样,或许只是人们在不景气之下苦中作乐吧。在通货紧缩的趋势,一般民众不敢再大方消费,只好留连于夜市,满足逛街和购物的乐趣。不过,还是有金字塔顶端的人们不受景气的影响,不是为再赚更多的钱打拼,就是沉醉在高消费的场所,纸醉金迷。
何韵陪同史圣文在这里买了十几件冬衣和一些玩具,虽然沉重的袋子逼使她佝偻着背,可是心里仍是喜孜孜的,因为这些是要送孤儿院的。她瞅着正在挑选衣服的史圣文,这时他的神情是慈祥和善,从他的嘴眼就可以看到浓郁的爱心,彷佛他已经看到孤儿们穿上这些衣服的可爱模样。而不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恐怖份子,甚至是变态的凶手。
虽然史圣文没有跟她说沉佳平夫妇和王丽泽的命案是他犯下的,但是她心知肚明,除了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没有人会这样杀人!
她很纳闷,为什么组织会接纳这个疯子的意见?也许正因为他的精神有问题,导致想出来的方法匪夷所思,可以让CIA跟FBI摸不着﹑猜不透的原因吧!
夜市的小吃摊烟雾袅绕,飘散不同的香味与气息,发出锅铲碰撞的铿锵声﹑揽客的招呼声﹑与表示钱已落袋的点菜声。有人吃一碗三千块的牛肉面,有人在这里吃一碗六十块的牛肉面。同样是人,同样是努力打拼,只是命运不同。若要感叹,还不如认命地享受自己所能负担的。
快乐,是不分富贵贫贱,并非钱多势大,快乐的感觉就会不同。就跟死亡一样,不管身份地位为何,同样是断气而死,同样是只剩骨灰一堆,同样不久之后就遭人遗忘。
唐诺云特别邀了黄秋龄来这里吃晚饭,为的是想探知蓝馨蕊失踪案的办案进度。他想直接开口询问,但是害怕黄秋龄会认为这碗牛肉面和小菜的目的就是询问案情,因而心存不悦。只好一边吃﹑一边聊天,然后从中穿插渴望知道答案的问题。
黄秋龄知道唐诺云他们的四角关系,也不禁长吁短叹。阮凌育这个正牌男朋友对蓝馨蕊的失踪漠不关心,还极力想撇清跟她的关系,甚至跟王丽泽幽会。而眼前这个单恋她的男人,关心与担忧却是始终如一。
感情就跟办案一样,不到最后,不知道谁真谁假!
史圣文斜捧着碗,用汤匙舀起只剩一点牛肉汤,将碗里的汤汁喝光。跟他共坐一桌的客人面无表情地瞅了光荡荡的碗公一眼,心里咕噜着这个人好龟毛。史圣文根本不在乎身旁的陌生人对他的看法为何,旁若无人地站了起来,拎起几个袋子先去付帐。
而何韵一边擦拭油腻的双唇﹑一边在心里窃笑他的一丝不茍,一点也不愿意浪费。她把染成淡棕色的面纸搁在桌上,却发现不经意把面纸折成小方块,忍不住也笑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史圣文传染了。她嘟着笑嘴,拿起剩余的袋子起身离开。
当她提着四﹑五个袋子回旋于桌子之间的狭隘信道时,不小心撞到正在吃牛肉面的唐诺云。何韵赶忙对他说对不起,唐诺云只是微笑地说声没关系。
也许那么多的袋子引起唐诺云的注意吧,他的目光不自主地黏在何韵身上。
『我们回家吧!重死了。』何韵对史圣文埋怨着。
『好吧!已经虐待你够了。』史圣文转过身子促狭地说。
唐诺云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的脸庞。
何韵笑眼用手肘搡了搡史圣文。
史圣文微垂着头,朝何韵抿嘴笑了笑。当他抬起头来打算离开时,正好跟唐诺云四目相对。他若无其事地撇过头去,神色镇定步出小吃摊,朝拥挤的人群中走去,何韵也尾随在后。不过,史圣文并没有看到黄秋龄。
黄秋龄面向里面,正低头吃着牛肉面,也因此没有瞧见史圣文。
唐诺云他们边吃﹑边聊了一会,黄秋龄才从公文包里拿出史圣文的档案照片给唐诺云。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史圣文的长相,就多一分机会找到他。
唐诺云侧头盯着史圣文的照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