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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上的身影。果然这样欲说还休的情状最容易将这些男人的心神勾起来。
那身影的扭动仍在继续,这楼的老板娘也适时地出现向大家介绍了起来。
“各位大人公子们,承蒙关照雅奴这秦楼馆。今日这位女子,绝对是各位都未曾见过的绝色。小女折桑初次见客,在座大人们,若有什么宝贝肯献于折桑,只要是折桑钟意之物,今日,便可独拥佳人一夜!”这雅奴,看脸庞倒觉得应是不过三十的年纪,面容灿烂,只是身子稍丰腴了些。也不知身后,到底是有何人坐镇。不然凭她一女子,哪能拥有这秦楼馆这个巨财。
“雅奴,你这说的好听,倒是快些让我等见见这姑娘的真面目呢!”底下,自然是不缺少这种起哄的人。
雅奴倒也爽快,只见她双手轻轻一击掌,那个人影便缓缓从层层纱幔了扭动而出,转瞬间,只觉一股少女撩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人下身长裙拖地,但上身只裹着件抹胸,平坦的腹部,白嫩的双臂就这样暴露在人前。
底下一阵唏嘘,如果侧耳谛听的话,定是能听到某些人瞬间急促或停滞的呼吸声。当然,还有咽口水的声响。
如此大胆的女子,却还遮了个面纱在脸上,但只那对露出的眼睛,倒确实很少见。因为那瞳孔里是一片碧绿。像有幽幽的光在闪亮着,蛊惑人心。
“小女折桑,见过各位公子大人。”她弯腰作揖,那腰弯地、头都快点到地上了!而且声音也着实娇媚,似是不魅惑死人不罢休。
“你觉得她可美?”我轻轻戳了戳身边的华佗。
华佗摇头,淡淡道:“我不懂。”
我咋舌,想问他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开口的声音早被周围的叫喊声压了下去。
“我有翡翠观音一个!”
“我送姑娘一玛瑙手串!”
“我有城郊房契一张!”
…………
“我有天子所赐夜明珠一颗!”最后,纷乱的情状在这句尚带稚气的喊声中倏然安静了下来。
我同众人的目光一道朝那声源望去,入眼处,赫然是一个身形不大的孩子,一派高傲模样,仰着一张故作老成的脸。
于是在这霎时的沉寂中,忽有一男子的轻笑声响起。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刻,似乎显得格外好听。
只开口第一个字,我就听出来了,那是郭嘉。
“呵呵,天子所赐夜明珠,又哪有这天子所赐美酒一壶来的痛快!”
众人目光又齐刷刷转向,望着自斟自饮的郭嘉。他今日一身紫色衣袍,绣有暗黄花纹,显得特别贵气。
他这话说完,拿起方斟满的酒樽对着那孩子遥遥一敬。
那孩子的嚣张气焰,竟在这一对视中悄悄灭了不少。只觉他面部表情,瞬间僵硬了下。
“不知折桑姑娘,对我这壶中酒可有兴趣否?”郭嘉的眼神,又看向那台上女子。
“不是吧,郭奉孝!”就坐在郭嘉旁边的杨修紧接着大声道,“别人都明珠翡翠地,你拿壶破酒糊弄谁呢!幸好我杨修对这可口的外族菜不敢兴趣,便不同你争了。”
“折桑打小好酒。”谁知那女子竟接了这么一句,我差点笑出声,觉得那杨修着实被一个嘴巴。
那杨修甩甩衣袖起了身:“奉孝兄,恕不奉陪,我寻扶柳姑娘去也!”
现在,自折桑那句话后,她同郭嘉还脉脉对视着,我心里竟一个不爽,扬起手中的葡萄酒,高声道:“不知那位公子的酒同我这壶相比,又当如何?”
他们相接的目光断开,朝我这边而来。
只是我在郭嘉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丝惊讶。好像早知是我一般,只淡淡笑望着我。
方才折桑已尝过郭嘉的酒,此刻另有一小厮将一只杯盏递上,我斟满,任他送予那折桑。
折桑先是抿了一小口,接着我眼见着她面露喜色将一杯悉数灌下。
“果然是好酒。”她用手擦拭着嘴角,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面纱轻飘飘地掉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不得不说确实是这里少见的异色吧。鼻梁高挺,眉目深邃,下巴尖尖,满满的一股子异域风情,想必对此地这些人来将都甚是新鲜。
“只是可惜……”她竟然还在同我讲话,“你是位女子。而你身边那位……长相实在丑陋。所以这位公子,折桑今晚归你了。”她转头,对着郭嘉媚笑。
我没有怀疑过我的耳朵,因为眼睛已经亲见那妖娆女子将郭嘉牵引到了台上,正一步步朝楼上而去。我心中似有一团无名火!那女人是在展示她的独到品味和不为金钱所惑的清高么!放着那些珍宝不要,就这么被郭嘉一壶破酒拐走了?!关键,她竟然堂而皇之地说佗佗丑!我都不敢去看那刻华佗的表情。呃,虽然,他不会有表情。
我背过身,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闷闷道:“走么,佗佗?还是留下欣赏过歌舞,既然都来了。”
就在折桑那女人离台后,四五个罗纱舞姬已登台翩飞起来。
“喂!你——你那壶中是什么酒,给我尝尝!”竟是方才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脸倨傲地踱步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身后也一脸傲慢模样的仆人,当即没好气道:“小弟弟,你来这种地方已是不合时宜,讨酒亦不应该。但最大问题是,不曾有人教授你礼数么?即便有钱人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别指望人人都会向狗一样对你点头哈腰!”
“你、你骂谁是狗!”身后那仆人跳将起来,尖声尖气地说。
“呵,似乎有人对号入座了。”我又冷冷一回。
忽觉袖子被人用力拉扯了下,只见身边华佗对着那小孩施了个礼,淡淡道:“见过二公子。”
我真真是感觉被雷劈了一道!身体霎时僵硬动弹不得!这、这孩子,是曹操的二公子曹丕?!那华佗干嘛不早阻止我!
“二、二公子。”我脸部僵硬,嘴角抽搐。
我竟然得罪了一个狠毒如豺狼的人,虽然他只十来岁。
“哼,”这下,换来曹丕一声冷哼,“知道还不把酒献上来!”
我无法,只得将酒给他。
曹丕接过,迫不及待就喝了起来。几口下肚后,他擦擦酒渍,竟大声赞叹道:“好酒好酒!这酒哪来的,是个什么名?”
“呃……”我犹疑地看了眼华佗,但从他那张脸上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如实相告道,“此酒名为葡萄酒,是……是华神医同我酿造的。”
“哦?你说这酒是你们酿的?葡萄作酒,倒是头一次听说。”
“呵呵,承蒙二公子喜欢。”
“你是华大夫的丫鬟么?这次便原谅你的无礼。葡萄酒多酿点,我要喝。”他这吩咐,更像是命令。
我心中早把这小子揍了好几顿,但面上只得笑着称是。惹上这头豺狼,可真是倒了血霉。
总算同华佗脱离那曹丕来到了外边,空气瞬间轻松了起来。
秦楼馆挂起了一盏盏灯笼,映得整幢馆楼如坠梦里。
我忍不住多看了这楼几眼,心想着郭嘉、折桑、呵呵。
同华佗往回去之路走了小段,忽觉身边的华佗整个人往前冲了下。耳边,赫然响起了郭嘉的声音!
“佗佗,今日在秦楼馆见着你,可真稀奇啊!”
他的手整个环上了华佗的肩膀,难怪方才华佗被冲力击了一下。
我好不惊讶地隔着中间的华佗望着他。他不是应该同那折桑共度着春宵么?
“嗯?这位姑娘为何要用此种眼神望着我?”他亦从华佗身前探过头,一脸笑意来问我。
我忽然觉得他像一个奇迹。从天而降的奇迹。
“郭奉孝,你放手。”华佗从牙齿里挤出这几个字。
“佗佗这么不给面子?哦——莫不是你也看上了那折桑姑娘,正在恼她选了我?哈哈!”
他的手依旧环着华佗。华佗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这位公子,”我回问郭嘉道,“你怎么就扔下佳人出来了?”
“嗯,亲过芳泽觉得与一般女子无异。如此对佗佗不尊的女子,怎配得我去拥她一夜!哈哈……”
原来那女子说佗佗丑陋的话,他到底也是听进去的。
“郭奉孝,谢谢。”华佗再次开口。
我又一恍神,觉得好似看到华佗笑了。
“诶,话说你们方才拿的什么酒,容郭某浅尝之,可否?”果然,还是那个酒鬼。
我摊摊手:“你来晚了。那酒被曹丕要了去。虽然本来是我同佗佗为你准备的。”
“呵,曹子桓!”郭嘉叹了声。我这才回想起先前曹丕见着郭嘉时似是有畏惧的,想郭嘉同曹操交情好,莫不是怕了郭嘉在他老子面前告状。
“你刚说为我而准备?”郭嘉的声音再度响起,“那甚好。可见不会只有那一小壶,对不,温冉姑娘?”
他脸上一直是那种自在洒脱的笑容。那笑容映在我的眼睛里,像一幅永远都看不厌的风景。
没来由地,我忽然好爱他这个笑容。我多希望他能一直这样欢颜地生活下去。
“半仙说的,自然是对的!”
月亮渐渐升高。建安五年已走到九月份。
我们三人并肩走在这古时长长的街上,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永恒。
☆、【肆壹】缘君一顾(二)
郭嘉尝过葡萄酒,竟然也不小地赞叹了番。没想到这酒会受到如此之欢迎,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郭嘉竟说要带上此酒前去官渡送予曹操!
我只当他是在讲一个夸张的玩笑,但看到他开始收拾起包袱并派人叫了马车,我才知道他是认真地,并且行动力也超乎想象地快。
“一道否?”他问呆愣在旁边看着的我。
“啊?你说我同你一道去官渡么?”我难以置信,没想到他会来问我意愿,至少觉得他带上谁都不会是我。
但在我讶异的视线里,分明看到他点了头。
“真的……可以?”
他笑,拿起包袱便往外走:“想去便走,马车已在门外。”
我听了,登时顾不得收拾什么东西,当即小跑着跟上了他。
坐在马车里。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马车,一颠一颠的倒也挺惬意。
“你既如此之急,怎还坐个马车这般悠闲。直接策马而去,不是更快见到你主公?”我歪着头看他。
“骑马这种耗费精力的事,不适合我。”他咳了几声,我才发现自己又白痴了一回。
“幸好亲眼见证,才相信你与曹操的关系果真不是一般的好。”
“呵,区区不足千里送酒这桩小事,至于如斯感慨么?”
“果然是小事啊!你主公在前线辛苦作战,你们倒很悠闲地还逛起了秦楼馆!”
我后来回想了下秦楼馆那日,照了郭嘉的意思,若那折桑不曾对华佗出言不逊,可见那会是郭嘉独拥佳人的一夜了。
“呵呵。”他不顾及地一笑。忽将手指放于唇畔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便见他闭上眼睛休憩起来。
马车一路无声地载着我们往官渡驶去。
后来,我也在马车里睡了过去。郭嘉着实会享受,因了这马车内宽敞得,足够你直直躺下都没有问题。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精神恹恹中,一阵喧嚣将我吵醒。
我揉揉眼,问郭嘉:“是到了么?”
但视线却随着郭嘉挑开的帘子看到了对岸两男子在马上的交战。
从上面插着的旗帜可以看出那便是曹操的营寨。我想打仗怎会只有两人作战,再仔细一看,竟发现其中一个是红脸的关羽。
“那、那是关羽!他在同谁对打?”
郭嘉却没理会我,径直下了车。
我听他道:“便停在此处,有劳,你可以离去了。”
我也急忙下了车,正听得赶车小厮道:“前方是溪流,小的还是载两位过去吧!免得弄湿了二位的衣衫。”
我亦觉得奇怪,明明要踏过前方这条溪流才到曹营,郭嘉为何不直接坐车过去。
虽然这条小溪看着并不很宽,似乎也不会很深。
“不了。我怕军中之人看到驶进的马车,伤了小兄弟你。”郭嘉看着那小厮,说得缓慢。
小厮低垂着脸,竟然还坚持:“二位还请上车。”
我对眼前这场面有些不明所以。这两个人,都坚持地莫名其妙。
郭嘉却是轻轻伸出手,身子微微移动护在了我前面。
只听他,似是试探地问出了声——“折桑?”
沉寂一秒。面前的小厮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抬起头,露出袖中匕首狠狠道:“既如此,乖乖配合,或可饶你一命!”
郭嘉依旧自若地笑,稳稳道:“赶了许久的车,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你——”小厮一个向前,却突地浑身无力般倒了下去。
我简直惊诧不已:“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她是秦楼馆的折桑?”
“实乃匈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