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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颂剖献龈赡铩
唐氏闺名唐安,第一次见她,我便完全折服于她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与言行之中。尽管样貌不能用惊艳来形容,但就是觉得很温暖及舒服。而且,她真的是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全能。荀彧后院似个大花园,据说里面所有的花都是唐安亲自手植的。也难怪去一趟荀彧府上,衣带都能留香三日不绝。
只是无奈唐氏没有自己的骨肉,荀彧的孩子都是小妾所生。但从荀彧看她的眼神中,我还是能觉察出里面的柔情蜜意。因为唐安跟我谈论过,对于自己不能生育的问题一直耿耿于怀,因而荀彧对她越发关心,她反而越发愧疚。尽管我有劝过她这样的想法是不应该的,但执念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尤其是对所爱的人。
我听了郭嘉的,闲得无聊就会去荀彧府上找唐安学习茶道花道,通常也都会带着小郭奕去给唐氏解闷。郭嘉还特地帮我开垦出一小块地供我种花之用。
“你可好好学习,别浪费我给你的这块宝地啊。”
某次,我终于开始在那块地上捣鼓的时候,郭嘉就在后面双手交叉于胸闲闲望着我闲闲说出上面的话。
我白他一眼,道:“我想了想,用来种花有点浪费,我还是找佗佗学习种药草吧!好让夫君你即取即用,嗯?”
“咳咳”郭嘉同样飘来杀死人的眼神,“夫人,麻烦注意你的措辞。”
“好嘛!不过你若再多饮酒,我就以你的酒来浇花,这绝不只是说说。”我装起很认真地表情看他。谁让他喝酒实在是没个节制,这真真让我头疼。
“哎哎,主公和文若怎都没告诉我成了亲会受此等管制。”他作可怜状。
“怎样?如今后悔可是来不及了。对了,郭奉孝你喜欢什么花?”
他看了我一阵,也没给个答案。
我突然想起那个令我对他动心的夜晚。他给的那瓣美人蕉我一直都悉心收藏着。
“虞美人你喜欢么?名儿美花也美。”你不知道吧,那片花瓣,我一直默默把它当作着我们的定情之物。
不过想到这个,我忽然又想起一个八卦,当日他说的那个超过四分,未满五分的人!
“你竟然把夫君我当作傻子?”在听完我这个八卦的问题后,他摇摇头说了这么一句。
彼时,杨修倏然出现喊郭嘉同去曹操那。
于是郭嘉正好有个借口离开。我懵然站着,唤起杨修道:“嘿,杨修,你听到了么?”
他一副嫌弃的样子瞧着我,点了点头。
“那他那句话什么意思啊?我哪里把他当傻子啦?”我向杨修寻个究竟。
“啧啧,”杨修仍然是那副嫌弃的表情,“我是真不明白,郭乌鸦怎地就娶了你个蠢女人。若真告诉你了,你还能不吃醋不闹?情场圣手好意给你个提醒,要么就当那人是自己,要么管她是谁,嫁了郭奉孝的可是你!唉,女人……”
杨修再度嫌弃地咋舌快步走了开。
我却不得不承认,杨修那番话是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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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一度是我觉得关于时光流逝最虐的句子。
最是时光留不住,从建安六年、七年到建安八年、九年。
近日一场大雪,几年里最罕见的一场大雪落下。日子已来到了建安十年。
在同郭嘉相伴的这几年日子里,我已经好久没想过这个问题了。那个该死的建安十二年,历史,可是真的没一点可能改变?
☆、【伍玖】唐安?荀彧(上)
大雪时断时续,足足维持了一月有余。入眼处,满目的白,白得荒凉,在我看来。这一个月里,我几乎整日地待在屋里煮着茶取着暖。郭奕五岁了,清俊的小脸,乌黑分明的双眸,大了绝对是帅哥一枚,而他现在也已经很乖很懂事了。
这一个月,他就也一直陪着我窝在屋子里,我给他讲些童话故事啊,武侠小说啊,唱唱流行歌曲啊,什么都干。郭嘉在家的日子也比平常多了些,他们父子在一块,聊得就很高层次了,天下大势啊,各路人物英豪啊,郭嘉很是认真地同郭奕说着,郭奕也很耐心地听,时不时点点他的小脑袋。我在一旁看到这种场景,都免不了发笑。
如果时光就停留在这一段多好。但是每一次正经历美好就想让时光停留,那么那么多次地这么期望着,时光仍是按照她自己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
郭奕终将长大,我们终将老去,若是能给我和郭嘉一起老去的机会,那也是好的。只是,能有这个机会么?
“近日主公收到消息,袁尚逃入了乌丸。”雪停的第一天,郭嘉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只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嗯,所以呢?你主公准备征伐乌丸?”我淡淡地应道。
“主公要统一北方,袁绍的残余势力必须清除。”郭嘉的眼睛里,那股对于他主公一统天下的期望之火,由始至终都熊熊燃烧着。
“这不该是你们同曹操商量的事么。”我多希望他眼里那团火不要烧的那般热切。
“先前讨论过一次,只是多数人并不赞成,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郭嘉看着我,似是有所期许。
我避开他的目光,道:“此等事情我不懂。”
“以你所知的历史,难道不能给我个答案?”他不依不饶。
……………………
“只一条件。”
“还有条件?”
“天下有不劳而获之事么,况且你还欠我一条命。”
“那是什么条件,我也做不了什么。”
“助我主公,平定天下!”
……………………
忽然忆起好几年前的这场对话,当时我还妄想着从这个鬼才手里讨个回去之法,而押上自己的七年时间。谁知到头来,我跟这个人恋爱了,而且也应该回不去了。可他的心愿一直都在,那个助他主公平定天下的心愿,我多想把他的心愿也变成自己的。可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我从未想过历史会改变,我也一直在这既定的历史洪流里充当着尘埃的角色。我所有的希望,只是郭嘉能好好的。
“温冉?想得那么出神,我知你能给我答案的。”郭嘉将我飘远的思绪唤回,仍坚持着他的问题。
“对于历史怎样发展我从来都不清楚,我只是知结果,只是这样而已。”我为自己斟了盏茶,给冰冷入骨的手一丝暖意。
“我亦只要结果。”郭嘉说得笃定。
“只一结果……”我不由叹道,“纵然结果是你所要的,可你怎知为了这个结果要牺牲多少!会有多少人丧生,会有多少活着的人伤心……只是为了一个人所谓的好的结果……”
良久,郭嘉亦叹道:“这一路而来,牺牲的人或事又哪里数的清,所以我们没的选,只能得到最终那好的结果,方能祭奠他们。”
沉闷压抑的气氛,被郭奕的来到稍稍打破,他来到我跟前,像是很紧张地对我说道:“娘,我们好久没和干娘玩了。你带我去嘛!刚刚我还听说干娘最近身体好像不大好呢!”
“是么?那我们是得去看看。”我忙让朽月去备几样唐安爱吃的糕点。
“爹爹要不要一起去?”郭奕一只手抓着我,另一只手去勾起郭嘉的手指。
“好,”郭嘉露出笑容,“让爹爹抱着你去可好!”
“好好!爹爹好棒!爹爹好棒!”
郭嘉抱起郭奕,目光又停留到我身上,清澈的眼神映着我,朝我笑着。
我心下忽又不忍了,觉得方才实不该那样对他说话。
在走出门口时,我低低在郭嘉身后道:“乌丸,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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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确实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连大夫都诊断不出究竟是何怪病,只得见她日渐消瘦下去,吃下的食物都成了咳出的血。
于是我这几日一直前去荀彧府上看望唐安。
而郭嘉听了我给的答案后,信心满满地一直做着劝服曹操的征伐乌丸工作。这几日,他们几个重要军师将领一直都聚集在曹操府里,应是就此事在展开谈论。其中,自然包括荀彧。
郭嘉已是几日未归,同样听说荀彧也是。
“妹妹,我是不是快死了。”唐安抓着我的手,虚弱地发问。
“不、不会的,你定会好起来的!”我将她的手握紧。
“我、我其实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只是……”正说着,她又剧烈咳嗽起来。锦帕掩住,展开便是刺目的殷红。
手上,忽然感觉被唐安抓得更紧了。不止更紧,我几乎觉得双手都要被她抓出血痕来。
“妹妹……妹妹……我好痛……好痛……”唐安痛苦地喃喃。
我也完全无措了,赶忙命人去喊大夫来。
“姐姐哪里痛?有我在,不要怕啊!会没事的!”我亦知道这些安慰是多么无力。
“我……我想见文若……拜托你帮我找他过来……好么……”她的双眼写满了对我的请求。
“好多天……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我很想念文若……我怕是撑不过今晚了……我死之前,只想再见一眼文若……”
荀彧!看到唐安这般痛苦的模样,心里还只念着荀彧!我心里真想骂娘!
“好!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喊他来!你一定要等我!他一定会来的!”我飞奔出去,上了马车直奔司空府。
这一路,再漫长也没有,因为我知道躺在榻上痛苦难耐的唐安,会觉得更加漫长。
☆、【陆拾】唐安?荀彧(下)
酉时已过,天色早已暗将下来。无力的落日余晖洒在大片尚未消融的白雪上面,还是那种荒凉的感觉。死亡,是我脑子里冒出的词,心中一个咯噔,忙摇摇头,让这种不好的思绪远离。
总算到了司空府,可是守门的却是没有曹操的命令不准任何一人入内。
我在门口焦急如焚,任我怎么说着我是郭嘉夫人,就是曹操让我来的,守卫都只摇头。
最后一丝昏黄的日光都在地平线下隐去了。
我在门口,朝着里面大喊荀彧郭嘉的名字。
“夫人,若你再在此间吵闹,休怪我们冒犯!”守卫地恐吓我。
“拜托,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好么!求你们让我们进去,曹……司空大人他定不会怪罪你们的!”我实在是急的无可奈何。
但他们哪会听进去呢,依旧无动于衷罢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杨修正在向门口走来。
“杨修!”我头一次见到这个人会如此兴奋。
“杨修——”我喊着他,已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拜托你,去把荀彧叫出来!他夫人就快不行了,拜托你让他马上回去看看!”
杨修皱着眉,这么多年了,他见我时仍是那副嫌弃的表情。他打着哈欠,走出了门外,走到我身边。
“真的拜托你了!”我扯住他的衣袖,饶是恳求地看着他。
他盯着我,有一会儿,方对着我低声道:“这个人情可是要还的。”然后,我便感觉到手上被塞入了一样东西。
忽有另一辆马车停下,他继续打着哈欠上了车。
我再看向自己手中,赫然是一枚令牌。
然后,我终于能令守卫的放行,进了府里。
寻得他们谈话的场所,我再度被拦下。这时,任那令牌也无用了。我哪还管那么多,对着紧闭的门扉便大喊起来:
“荀彧!荀文若!唐安快撑不下去了!她想见你!唐安要见你!她一直在咳血一直在痛!荀彧!荀彧——”
我一通乱喊,几名侍卫已经看不下去,上前便似要擒住我。我也不知哪来的大力,撞过他们一个箭步上前,几乎不要命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里面的人,瞬间噤声,齐齐瞧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粗略扫过众人,目光落在曹操身边的荀彧身上:“荀大人去是不去?”
“温冉!”是郭嘉,在出声埋怨我的无理与不识相。
我也知自己是怎样的失态,但是我想不到其他办法。已经耗掉了这么多时间,我都不知此刻唐安是何种状态。
荀彧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曹操,向着侍卫道:“还不送郭夫人出去。”
我终于被人架着拉下,但仍不甘心地对着荀彧道:“若你是真的不在意那也罢了。只愿你不是为了一时大计,而在心中强忍,那、该是何其愚蠢!”
门扉缓缓阖起,视线里荀彧脸上没有过波澜地,直至我望不见。
周身都好冷,我穿着厚厚的衣服,仍是觉得那冷风直直刺入骨髓,似冻结了浑身血液。
我愣愣地站在外面,挪不动脚步。
却是没一会,那门又开了。里面的人悉数走出,我看着荀彧仓皇地小跑着出来,差点摔了一跤。郭嘉同曹操走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