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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那里获得的情报,我们这里……嗯,拜托了!你能给我介绍个很了解这个的人吗?研究特异现象的专家啊,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什么的……啊,那真是太好了,那就拜托了……好……好,我明白。”接完电话,上村又回来了,草薙发现他好像还在用鼻子哼着小调。
“这件事被哪家媒体报道了?”草薙问。
“我认识的一家杂志社。”上村说,“啊,对啦,在你们警察采取行动来调查杉并的案件之前,我就已经把这幅画给他看了,你们也可以去问一下那家杂志社的编辑,这样你们就会搞清楚了。”
“我说上村先生,你能不能等等再把这件事公开啊?”
“哦?为什么呢?”
“因为……”
“目前,你们警察不是没有把我儿子所说的话作为搜查的参考资料吗?你们诸位今天来的目的,不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忠广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吗?所以无论我在哪里写了些什么,和你们不是都没有关系吗?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把我儿子的话和其他的证词平等对待,那么我也可以稍稍考虑一下不公开它。”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要和上司商量一下。”
“商量不商量都一样,我早就知道结果了。”上村“砰’的一声把窗户差上,眼神交替着看了看草薙和汤川的脸,“你们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如果是在相信我儿子的基础上,无论问多少问题,我都会回答你们的,但如果你们是想指责我骗人什么的,就请回吧!”虽然他的脸上还浮现着笑容,但是眼里明显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你是说,还有个女士和你起看到画的,是吧?”汤川说,“就是那个叫竹田的吧,你能告诉我们她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可以告诉你啦,她就在附近,你们最好现在就去。你们随便调查好了。”说完,上村从旁边的书架上取出便笺纸和圆珠笔,开始画张看起来很复杂的地图。
“我服了,彻底被他弄晕了。”从上村的房间里出来后,草薙一脸痛苦地说。
“你别太往心里去,那个男人本来就知道警察根本不会认真搭理他。他仍然要给你们写信,就是想达到引起警方注意的效果。此外他写的那个灵魂出窍的报道也只是哗众取笼。”汤川语气冰冷地说。
“就是说我们被利用了?”
“确切地说,是这样的。”
听了汤川的话,草薙边走边低头沉思。
“喂,真的有灵魂出壳那样的事吗?”
“不知道,我觉得根据目前收集到的情报,还得不出这么个结论。”
“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是从上村父子俩的房间里无法看到Mini Cooper车,而目上村忠广最近一步也没有离开家。”
“这些情报是否属实,还需要验证一下,”汤川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
他指的方向是食品加工厂。加工厂周围围着栅栏,有一台拖拉机正从一个类似常用门的地方开出来。
“你不是说即使大门都开着,从公寓的房间里也看不见堤坝吗?”草薙说。
汤川微微地叹了口气:“那就没有整理这些消息的必要了?”
“知道啦,还是调查一下的好。”草薙朝常用门的方向走去。
在一个好像是门卫室的地方,他们亮明身份后,说想见见工厂的负责人。可以算得上是老人的门卫,慌慌张张地给哪里打了个电话,然后问:“你们有什么事呢?”
“调查案件。”草薙补充道,“杀人案。”
“杀人”这个字眼真奏效,门卫的驼背一下就挺直了。
他们在门卫室等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胖男人,自己介绍说是这个工厂的厂长,名叫中上。他似乎很紧张,米色帽子的边缘都渗出汗水来了。
草薙问:“7月22日工厂的大门全都打开了吗?”听到这个问题,中上皱着眉头问,“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这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我们调查上的机密。到底开没开?”
中上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表情好像是在揣测警察的真实意图。然后,他回答道:“没有,我们没打开。”
“真的吗?”
“是的,我们外面的大门基本都是开着的,但是里面的大门只有在搬运生产机器的特殊时候才打开。”他平静地说。
“是吗,在百忙之中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草薙和汤川告辞了。
忽然,汤川不见了踪影,草薙沿着栅拦走过去一看,发现这位物理学家正在垃圾箱里淘宝。准确地说,那并不是垃圾箱,而是食品工厂废弃物堆放地。
“你在干吗?”草薙问。
“我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汤川把一样东西拿给草薙看。
那是一只运动鞋,好像被什么切断了,鞋的后半部分不见了。
“这有趣啊?难道说被切断了有趣?”草薙问。
“你好好看看,这不是被切断的,而且好像出不是被扯断的,这横断面很有趣。”汤川从地上捡起一个塑料袋,把那只坏鞋装了进去。
“你为了搞研究还要捡垃圾?”草薙说着往前走。
他们接着要见的人是竹田幸惠。
竹田幸惠在自己家里开了个面包房。虽然门面很小,但人们走到附近就会被刚烤好的面包香味吸引来。竹田幸惠和小她两岁的妹妹共同承担这家店的生产、销售工作。她的丈夫在五年前死于一场变通事故。
“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的事,但是,我看到那画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上村先生自己显得很兴奋,他可能觉得目己的孩子真的有特异功能。我觉得那孩子画得不怎么样。”
但是,竹田幸惠接着说,过了一周之后,就有刑警来她店里调查,问了一些很奇怪的问题——问她22日那天有没有看到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停在堤坝附近,说是什么Mini Cooper车,车顶还是白色的。竹田幸惠回答说不知道。但与此同时,她又想起一件事,就是忠广的那幅画。那画上不就是一辆红色的车吗!她把这件事对上村宏说了。
草薙心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处心积虑地要儿子灵魂出壳的事大为宣传的上村觉得这是一个顶好的机会,就想到了给警察写信这一招。
“警察先生,灵魂能够从身体中脱离出来,是真的吗?”谈话要结束的时候,竹口幸惠问。
“这个嘛,恐怕……”一时难以作答,草薙求救般地望了望汤川,但是汤川好像根本就没有听他们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摆放在店里的面包。
“我不知道那种事是否是真的,但我对于上村先生的这番折腾实在无法认同。他想靠这种事出名,虽然我知道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草薙心想,可能她是对上村有意思了吧,而且他们年龄也相仿。
这时候汤川在旁边说了句:“劳驾,我买一个咖喱面包。”
5
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粟田信彦依旧矢口否认自己是凶手。警方没有找到能逼他就范的证据,十分苦恼。
倒是出现了好几个对粟田有利的实物证据,其中之一就是残留在死者家中的另外个男人的痕迹。
在浴室的排水口里发现了某个特定男人的毛发。在房间的地毯上、卫生间的马桶等多个地方也都有毛发存在,还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纸袋,里面放有安全剃须刀、剃须膏,甚至还有避孕套。
根据毛发判断出它主人的血型是A型,但粟田的血型是0型。
不用说,她一定还有其他交往的男人,但这也不足以减少粟田信彦身上的嫌疑。有可能是粟田发现她还有别的恋人,勃然大怒动了杀机。
但对这个男人的身份,所有人都一无所知。这让警察们很想不通。也就是说,长冢多惠子把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对她的亲人都保密了,而那个男人在恋人被杀害后也没有露过面。
“就是婚外恋啦!那个男人一定是有妻室的。”弓削警官又开始发表他的言论了。这回,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刑警开始不露声色地对长冢多惠子身边的男人展开地毯式调查,特别是她身边的男同事,甚至还偷偷提取了这些人的毛发。但是没有发现谁的毛发和长冢多惠子家里发现的一致。
正在警察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他们郁闷的事情,那就是某家杂志社报道了上村忠广灵魂出壳的事。写这籍报道的,不用说就是上村宏。
“真服了,你看!”正在读杂志的间宫哼着鼻子说。
在搜查本部的会议室内,草薙正在写总结报告。
“当警察这么多年了,还头一次遇到这祥的事。”
“读了这本杂志的市民,都一窝蜂地给我们打电话,说为什么我们不相信那少年的证言。”弓削端着从自动售货机里买来的咖啡,指了指下面的杂志,笑了起来。
“受不了了,”同宫皱着眉头说,“咱们科长的心情也一定糟透了。”
科长正在别的房间开会。
这时走来了一个年轻的刑警,说上村父子正在电视上。弓削随手打开旁边的电视机,看见上村宏和忠广正并排坐在个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
“根据我的调查,所谓的灵魂出壳现象,好像经常是在人受到外伤的时候发生的,”上村宏在夸夸其谈,“比如脑袋受到撞击,据体验过的人讲,当时就觉得身体‘呼’地一下往上飘。”
“那难道不是因为撞击后发生脑震荡造成的意识不清吗?”间宫嘟囔道。
上村甚至还接着说:“此外。那些有过假死经验的人,几乎都无一例外地体验过体外脱离。也就是说,为了逃避肉体上的痛苦,他们的意识暂时脱离了身体。我觉得我们家忠广这次就是为了逃避高烧的痛苦才经历了这个可以称为奇迹的事。”
“上村先生,”主持人问,“您认为忠厂身上发生的现象一定是灵魂出壳?”
“我只能这么认为,如果对这个领域的研究能够更进一步的话,警方就不会愚蠢地拒绝如此宝贵的证言了。真没办法啊!”
说完这话,上村的脸凑到了镜头前。
弓削苦笑着关了电视:“他真是信口开河啊!”
“草薙,那个伽利略老师是怎么说的?他弄明白什么了吗?”间宫问。
“这个啊,我也没弄清楚,我想他正在想办法吧。”
“哎,他也指望不上啦!”间宫为难地挠了挠头。
这时候,两个汗流浃背的刑警跑回来了。
“辛苦了。又有什么新发现吗?”间宫问道。
“是关于Mini Cooper车的情报。”其中一个刑警回答道。
“怎么又是Mini Cooper车?”间宫一脸厌烦地看着草薙他们,“怎么回事?”
“住在长冢多惠子家附近的一个男人,看到了那辆红色Mini Cooper车停在那里,但遗憾的是,他好像记不清是21日还是22日了。”
“要是弄不清日期那有什么用啊?”
“可他注意到了一点,有一个奇怪的男子住那辆车里窥视。据说那个男子很瘦,大夏天还穿着西服。
“哦?”
“从外表来看,那个人并不是粟田啊。”草薙说,“那是谁呢?”
“他只是想看看那是不是Mini Cooper车吧?”这是弓削的看法。
“从目击者的话来看,并没有这么简单,”去采证的刑警回答道,“他说,那人好像是在确认车的主人是谁。”
“或许是,那个穿西服的也有熟人有这样的车吧。难道粟田的熟人恰好经过那里?”
听到弓削的话,大家都陷入沉思。他的意见的确有合理的地方。
“你等一下!”间宫开口说,“如果那个穿西服的男人不是偶然地出现在那里,那又怎么样?”
“什么意思呢?”弓削问。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本来打算去长冢多惠子家,可走到附近时,发现了这辆车,觉得很眼熟。他想,如果这车是粟田的,粟田就应该在长冢多惠子家里,那自己再去找长冢多惠子就不方便了。他想确认一下这车到底是谁的……”
“你等等!”草薙在旁边插嘴道,“这么说来这个男子就是对长冢多惠子和粟田信彦都很熟悉的人了。”
“是的有这样的人吗?”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弓削终于说了一句:“好像有人曾经介绍他们相亲……”
瞬间之后,大家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你们把长冢多惠子原来的上司拘捕起来了吗?”听了草薙的讲述,汤川点着头问。
“那个叫吉冈的男人,三年前从公司退休了。他好像以前和长冢多惠子有染。我们曾经推测有一个有妇之夫和长冢多惠子有染,却没想到那是一个已经退休的人。这是我们的一个疏忽。听说吉冈和粟田是通过保险而成为好朋友的。”草薙说到这里喝了口咖啡。一旦案件解决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