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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为半明半暗,仍然是由我与阮兄担任暗的部分,三位女英雄则担任明袭,掩护我们的行动。这里一出去就是鲁山,帝王谷人手众多,必然有蛛丝马迹可寻,三位打头阵,尽管明目张胆地前进好了,遇有狙击,最好……”
柳如昔道:“我知道,尽量不伤害人命。”
林佛剑一笑道:“是的,这并不是我宅心仁厚,而是杀人对我们有害无益。帝王谷的统治手段过于暴虐,绝非每个人所甘于忍受的。我们出之于杀,使他们无所选择,拼死为吾之敌;如果我们出之以仁慈,很可能会得到一点意外的助力。得道者多助,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齐碧霞道:“我们都不是好杀的人,林兄请放心好了。关于如何行动,林兄还有什么指示?”
“你们三个人也要分两批进行,美娘擅于突击,由她负责暗中掩护施袭,摸除暗桩。菲菲在青城山中已经学过如何布设防御,祁氏父子在这方面是大行家,帝王谷也不会高明多少,以青城为镜,我相信你们会顺利通过的。”
柳如昔问道:“找到了帝王谷又怎么样呢?”
“不必管我们,能进一步就进一步,等到见到翁长青为止。我们的行动只快不慢,绝对能赶在你们之前。”
分配已定,三个女子立刻分批行动了。
等她们走了盏茶工夫,林佛剑与阮雄也开始行动了。
为了便于掩护行藏,林佛剑由行囊中取出两件土黄色的披风,那是绸质的,十分轻软,上面还有许多纽襻。
他又折了许多树枝草叶,插在纽襻中,再穿戴起来,乍然一看,就像是一丛灌木长在个小土堆上。
阮雄道:“林兄这套行头真是别出心裁。”
林佛剑笑道:“这两件披风是美娘她们的,外面是白天的掩蔽,里子是黑的,便于夜晚掩护。据说是澜沧双煞的发明,我认为这项发明是了不起的成就。”
阮雄道:“的确了不起,林兄博学多闻,原来是集合许多人智慧的大成,难怪能所向披靡。”
“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所谓进步,不单是我的创造,还在于吸取他人之长。我们快行动吧!”
为了配合身上的伪装,他们所走的路径也是将就地形,在密林丛草间,一点一点的移动,每一个落脚处,必须要仔细选好。
这完全是轻功与内力的行动,阮雄多亏是跟方超人学了一身杂技,这方面的底子很扎实,才配合得上。
因为有时要一纵五六丈,而落脚之处,仅能容一足,有时则仅能用一只手,吊住岸壁上突出的树根。
这种走法自然快不了,但也慢不了。
因为他们直线前进,避免了许多迂回,所以走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深入山腹。
而且隐约看见柳如昔与齐碧霞在脚底下兼程急进,从两人持剑而行的姿态上看,她们已经跟人接触过了,这证明了一件事,他们找对了地方。
鲁山只是沂山山脉中的一个支脉,并不太高,主峰不过才三四百丈,但是因为与群峰相连,腹地颇广大。
阮雄虽然尽力追随,实际也相当的累,可是他见林佛剑不休息,也不好意思要求歇脚,最后他实在走不动,才向林佛剑道:“林兄,我们是否可以歇下来喘口气?”
“不能,现在我们必须争取时间。”
阮雄道:“小弟并非偷懒,而是觉得力有不胜。”
林佛剑道:“这种体力的疲劳出于心理的作用,当一个人认为自己走不动的时候,实际上才消耗掉三分之一的体力,真正到了疲不能行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有次要办一件事,必须连夜赶四百里路,才走出一百多里,已感到气喘了,可是事情不容耽搁,勉力而行,居然也把剩余的路赶完了。可见不能以身体的感觉来衡量体力。”
“拼命赶一程自然是可以的,但无此必要吧!我们虽然证实帝王谷确在此山,但并不知坐落在何处?为什么不从容地观察一下再决定行止呢?”
林佛剑笑指山脚下的柳、齐二女道:“阮兄请看,她们先走,我们后行,采取的路线不同,却没有背向失散,而且我与菲菲也没有联络,何以能走上一条路呢?”
阮雄一怔道:“这个兄弟倒未曾虑及,莫非林兄与柳小姐之间有过什么默契吗?”
“我与菲菲的谈话,没一句背着阮兄,几曾有什么默契呢?这里我们也是第一次到达,更不会事先知道路程。”
“那为什么能不谋而合呢?”
林佛剑笑了一下道:“那是因为我们都走对了方向。我以前说过,祁逸夫在布置方面是一等的干才,从青城山出来的人,走遍天下,也不怕找错了路。”
“我们走过的路上都有标记吗?”
“有的,这些标记虽然变了花样,但万变不离其宗,看来这个翁长青在布置方面,还得跟祁逸夫多学学。他用于帝王谷的布置,还不及青城一半的周密,所以我能找到路,菲菲也能一步不差找到位置。”
“我怎么没看见标记呢?”
“如果是明的标记,谁都看得见,这些标记都是利用地上原有的东西,作成不为人注意的记号。有时是一株砍断的树,有时是一个土堆,深明内情的人,才知道如何找到正确的路径,这比派人驻守还要隐密得多。”
阮雄怔了一怔道:“有了标记就不必派人巡守了。”
“是的,帝王谷既然力求隐密,自然不希望行人注意,如果处处设防,限制人前往,岂不是欲盖弥彰吗?最聪明的办法,莫过于利用天然的环境,或置迷阵,或设沼泽,使浸入者摸不准方向,帝王谷就是用了这套方法。”
“可是挡不住林兄呀?”
“阵图之学,懂得的人已经不多了,翁长青可能没有想到还有人懂得这一套,所以才未加防备。”
说着两人又走了一阵,终于攀到一处绝壁之上,凭壁下望,但见云雾封锁处,隐约有一片庄院。
阮雄兴奋地道:“这一定是帝王谷了。”
林佛剑瞭望了一下道:“不错,这个人还是有点鬼才,虽然外围的设置不如青城山,里面却严密得多了。他选的地方也好,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恐怕很难找到此地。”
“我们是否就此下去呢?”
林佛剑道:“现在不行,下面一定有人布守,我们必须攀壁而下,而且很难躲过他们的注意,被他们发觉了,此行就功亏一篑。我们的目的是不知不觉地探探消息。”
阮雄道:“那要怎么办呢?”
林佛剑道:“阮兄从长江水寨的苗英那儿偷到一种迷药,据说已研制成暗器,可以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行动能力?”
阮雄讪然笑道:“那是我从苗英的女儿身边偷来的,方二叔研究了半天,还是不够透彻,只调制成一种弹丸,发出去自动碎裂后,勉强能使人暂时昏眩而已,用处不大。”
林佛剑道:“现在却管用了,阮兄能否分给我几个,等菲菲她们到达谷口时引起骚动,我们就可以趁机摸进去了。”
阮雄大方的取出一个小皮袋,倒出一把黄豆大的药丸,有红有白。他把白色的取了两丸,红色的取了四五丸,递给林佛剑道:“每颗的有效范围一丈方圆,红色的解药,必须先咬碎一颗,放在口中,才不会被波及。”
林佛剑接了过来,用手遥指道:“菲菲她们到了。”
这时天已近黄昏,夕阳衔山,雾气更浓,遥望出去,约略可见人影而已,然而壁下却传出呜呜的螺角声。
林佛剑道:“是时候了,我们下去吧!阮兄,我听见下面有潺潺的水声,不能蓦然跳下去,必须另想办法。”
说着在身上取出一个小包,解开后,里面有四支尖锐的钢钉,钉帽是个圆环,套着一个活口牛筋的索圈。
他分给阮雄两支,告诉了用法。
那索圈是扣紧手脚用的,先在石上找松软的地方插上钉子,将身子倒挂下去,插稳第二根,再用脚轻轻一拉,拔出钉子,取下扣环,套上第二枚钉镖,如此一节节地更换着下去。
阮雄十分欣赏地道:“林兄的工具真齐全。”
林佛剑笑笑道:“这是下五门的江湖行窃工具,专为爬高墙用的,我离开青城之后,在江湖上流浪过一阵,发现下五门中的玩意儿,有些颇可用来补武功之不足。”
阮雄道:“是呀!方二叔也有这种看法,下五门中的人,因为武功差,才利用许多工具以取巧,却比武功更靠得住。以这面绝壁来说,壁虎功,游龙术都不管用,那是一口气的功夫,谁也不能把一口气憋这么久。可是利用这些工具,却轻易的下降了,可见经历尤胜于武功。”
两人手足并用,慢慢地滑下去。
林佛剑还不时地照顾他,那些山藤不可碰触,那些小树不能借力,因为那都是附有警铃的装置,或是牵动机关削器的枢钮。
费了不少时间,才降到谷底。
原来这片谷地很奇怪,顶上有一层云雾为幕,底下却十分清明,看得清清楚楚,沿壁果然是一道山涧,涧宽二丈余,涧底平整,水流湍急,却没有多大声音,这是一道很好的防线。
即使有人到达绝壁之上,用绳索吊了下来,听不到水响,以为快到底而跳下来时,一定会坠人急流中去。
两人到达涧旁时,林佛剑将钉子后面系上一条细绳,掷向对岸,绕在一块石笋上,拉成一道绳桥,再用双手吊着渡过山涧,然后叫阮雄也过来了。
阮雄虽然如法而度,却又问道:“林兄,这两丈多的距离,我们还跳得过来。”
林佛剑笑了一笑,用拔出的铁钉轻轻一掷,击在涧旁的地下,立见矮竹丛之中射出一蓬急箭。
阮雄一伸舌头道:“真厉害!”
柳佛剑道:“这满地的竹叶中,隔几步就有一片是假的,牵动发射枢钮,我下来时就发现了。因为这里有通路,却无人防守,必然设有自动阻敌的装置,现在我们已进人对方的地界,更须步步小心,一见人影,就得马上制住。”
阮雄除了点头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还循着一条小路前进。
走出几十丈后,隐约见到一所茅舍。
林佛剑掩过去,先从窗口掷进一颗迷弹,然后再推门进去。
茅舍中陈设很简单,想是巡守人员的休息场所,只有一个老头儿与两个小子,都已昏迷不醒。
林佛剑见屋中摆着十几件黑色风衣与十几顶斗笠,乃与阮雄各取了一件穿戴好,用斗笠遮住面目,继续前进。
没多久,见对面来了两个人,与他们一样打扮,其中一个人先打招呼道:“是李四与王老七吗?”
林佛剑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人又道:“你们不是从南庄过来的吗?怎么倒比我们快呢?”
另一个却道:“他们一定想到站里偷嘴,李四,你可得小心点,咱们偷宰的那条狗是谷口的,上面正在查呢!”
林佛剑与阮雄不敢随便搭腔。
先前那汉子又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呢?沿途发现什么没有?”
另一个道:“不可能的,后庄这一带有鹰愁涧阻路,连猴儿也爬不下来,这两个小子一定是嘴里塞着狗肉。”
说着慢慢走近过来,忽而暴起施袭,剑光如电,林佛剑与阮雄连忙躲开了。
林佛剑道:“你们干什么?”
一个汉子道:“你们是谁?怎么不开口呢?”
林佛剑道:“李四、王老七,不久前才分手的。”
那汉子冷笑道:“见你的鬼?老子就是李四,王老七在我旁边,这条路只有我们两个巡视,你们一定来头不正。”
王老七却道:“李四,他们穿着号衣,也许是前庄的,听见咱们宰了狗,溜过来偷狗肉吃的。你瞧另一个的嘴还在动呢!老哥们,狗肉让你们吃了,可不能说出去。”
阮雄装着咽物之状,伸脖子道:“是呀,王老哥,这狗肉真香。我们因为丢了狗,才过来找的。闻到香味,知道一定是你们偷宰了,刘总管很生气呢!”
王老七气呼呼地道:“那个臭瞎子最可恨了,仗着主人的势,作威作福。咱们谁不比他来得久?却叫他给盖下去了,狗肉的事,两位老哥可得包涵一点。”
阮雄忙道:“没问题,我们也吃了,还会告你们吗?”
李四笑笑道:“两位在前庄一定也常受刘瞎子的气吧?”
阮雄道:“那还用说吗?自从泰山回来以后,他更可恶了,简直比主人还要神气。我真想出点漏子坑坑他。”
王老七道:“这下子已经够他受了,前面闯来了三个女的,虽然被小姐挡住了,但居然被人摸上门来了,这个责任他就负不起,那头黑狗炖烂了没有?”
阮雄道:“烂了,那老头却太小气,只盛了一小碗。”
王老七笑道:“怪不得他,你们守前庄的天天吃肉,我们整天只有白菜与萝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