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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丽娘笑吟吟地走过来问道:“公子要借什么?”
林佛剑用手指着她的脚下道:“展前辈赐酒,在下手头没有酒杯,想借姑娘足下莲杯一用。”
尤丽娘闻言退了一步,举起一只脚道:“公子不怕脏,自己脱下来。”
众人见她一脚微弓,情知是考验林佛剑的身手武功,因为她一腿如踢出,可包藏着无穷变化,因此都眼睁睁地瞧着林佛剑如何动作,气氛刹那间变得紧张起来。
林佛剑本人却像是毫不在乎,端详那只窄窄的金莲片刻才潇洒地笑道:“飞觞醉月,乃诗人之雅事,莲鞋脂酒却是登徒子的劣径,姑娘不嫌我太轻狂吗?”
尤丽娘仍是娇媚地一笑道:“公子说哪里话来?承蒙公子看得起,别说是一只鞋子,就是要奴家的性命,奴家也会乐意奉上的。”
林佛剑弯腰伸手道:“既然姑娘如此说,在下就要姑娘的性命吧!”
他伸的是左手,右手突地上扬,直点尤丽娘的咽喉,眼睛虽然不看,出手却准确迅速,尤丽娘神色一变,连忙横臂推开,身子也跟着后仰,她这是以防万一的动作,惟恐推架不及时,也可以躲开那一招突袭。
谁知林佛剑竟是料定她会这番动作,身形跟着起立,点出的右手忽地撤招,改托住她的纤腰道:“姑娘站好了,你后面都是刀,捱上了可不是好玩的。”
尤丽娘连忙从他的臂中挣了出来道:“我们终日在刀尖上讨生活的,随时都准备着送命,何况公子不是说要我的性命吗?”
林佛剑笑道:‘说说罢了,姑娘怎么如此认真呢?像姑娘这般美貌佳人,林某恨不得营金屋以藏之,哪里舍得要你的命呢?哦!这地上虽铺着木板,姑娘的纤纤玉足,站着也嫌太凉,过去坐着休息吧!”
尤丽娘闻言一怔,这才发现林怫剑的左手正拿着她的一只鞋子,定是刚才他利用声东击西的手法,从自己脚上脱去的,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疑畏,他能用这种方法,心机一定很深,再者即使在慌乱中,能使自己丢了鞋子而不自觉,手法武功也相当惊人。
移目向尤二通等人望去,他们也是一脸惊色,显然是被这年轻人弄糊涂了,摸不清他是敌是友。
如果是友,为什么要当众拆他们的台,因为尤氏姐妹的弓鞋中另藏机巧,这次远来寻仇,论武功实在没多大把握,必要时全寄望于姐妹俩的绣鞋。
如果是敌,则无疑是齐苍霖一边的了,可是他在酒楼中生事,选择今天来应约挑斗仇天侠,分明也是扫四海镖局的面子,似乎也不太可能。
殊不知,林佛剑为了自己和寒若水,与他们两方面皆似敌似友。
尤二通比较深沉,走上前拱手笑道:“这位公子,老汉这个义女年轻不懂事,开罪了公子,现在公子已经教训过她了,还请把鞋子还给她吧!”
林佛剑笑道:“老丈这是什么话呢?在下是因为展老爷子赐酒,不敢推辞,才向姑娘借莲杯一用,蒙她不以唐突见怪,在下十分感激,什么开罪、教训,都是没有的事,至于这只绣鞋是姑娘之物,在下也不会厚颜私留,用完后立即奉还。”
尤二通脸色一变。尤美娘已笑着过来道:“公子,用女孩儿家的鞋子当酒杯,也亏你想得出,你是一时高兴,可是叫我妹妹一个女孩儿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了鞋子,似乎太难看了,您做做好事还给她吧!”
林佛剑淡淡一笑道:“行,叫她自己来拿。”
尤丽娘连忙走了过来道:“谢谢您,林公子。”
林佛剑一笑道:“不用谢得太早,等鞋子到了你手上再谢也来得及。”
尤丽娘神色激变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林佛剑道:“我向你借取之时,是你亲口答应的,可是你并没有脱下来交给我,伸出一只脚来叫我自己脱,那又是什么意思?”
尤丽娘被他问住了,讷然无以为答。
林佛剑笑笑又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也别装蒜了,你是想考验我一下,如果我真的伸手去脱,那一窝心脚很可能会当时就要了我的命,我假如不稍弄点小聪明,想脱下这只鞋子还真不容易,就这样还给你,不是太吃亏了吗?”
尤丽娘道:“公子有什么条件呢?”
林佛剑哈哈一笑道:“你可以想法子抢回去。”
尤美娘神色一寒道:“公子是存心跟我们为难吗?”
林佛剑笑道:“没这个意思,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何必跟你们过不去呢?只是我这个人也不肯吃亏、更不能丢脸,借莲杯喝酒的话已经讲出了口,也不能收回,要使大家都过得去,就借我用它喝杯酒,否则就是你们存心跟我为难,我也不在乎。”
尤二通道:“公子何必跟我们苦命的卖艺人计较呢?”
林佛剑一笑道:“就凭两位姑娘露的一手,你们绝不会是普通的卖艺人,所以我才要争这个面子,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一个面子呢?”
尤丽娘道:“公子,我给您磕头赔罪行吗?”
林佛剑道:“不行,要就大家不伤和气,我喝完酒就奉还,要就你凭本事抢去。”
尤二通神色一转道:“林公子如此捧场,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呢?”
林佛剑笑道:“我不过借来喝杯酒,并没别的意思,是你们要小题大做。”
尤丽娘冷冷地道:“我的鞋子穿上脚后就没洗过,里面很不干净,公子吃坏了肚子不能怪我。”
林佛剑大笑道:“不怪,不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只鞋子是姑娘脚上脱下来的,留着姑娘足底余芳,哪怕里面藏着穿肠毒药,在下也甘之如饴!”
尤家老少六人都怒目望着他,一言不发。
林佛剑哈哈大笑,拿着邻桌一把酒壶,倒了浅浅的一鞋酒,引口就唇,一饮而尽,然后丢给尤丽娘道:“莲杯壁还,果然是别有滋味,谢谢姑娘了。”
尤丽娘接住了鞋子,眼睛却盯着林佛剑,过了片刻,才低头将鞋子看了一下,迅速穿上道:“谢谢公子。”说完转身走开。
林佛剑朝展毓民一抱拳道:“老先生赐酒已经拜领了,谢谢老先生,由于手边没有杯盅,在下也不回敬了,失礼之处,请老先生原谅。”
展毓民笑道:“哪里,哪里,失礼的是齐老弟,竟然慢待佳宾,连杯筷都没有奉上。”
齐碧霞粉脸生嗔低声道:“师伯,这种下流的家伙,您对他那么客气干嘛?”
声音虽低,林佛剑偏偏耳朵尖听见了,淡淡一笑道:“小姐的雅兴不敢当,在下自承方才的行为有点欠庄重,但只是风流小过,不能说是下流。”
展毓民也叱黄齐碧霞道:“碧霞,今天是你父亲的大寿,你也是半个主人,怎么如此失礼,随口乱说话!”
齐苍霖更是沉下脸道:“霞儿,你太不像话了,快给林老弟道歉。”
齐碧霞见师父与父亲都是一睑愠色地瞪着她,这是她从来没受过的委屈,粉脸一红,差点没哭出来。
齐苍霖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神色更厉道:“快道歉,否则你就不是我的女儿。”
展毓民也沉着脸道:“听你父亲的话,你父亲一生谦恭对人,在他的生日寿筵上,你却随便出口辱蔑客人,成了什么规矩,你如果不道歉,我也不认你了。”
齐碧霞被逼无奈,只得站起来道:“姓林的,我因为你是客人,才向你道个歉,可是我仍然认为你下流。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你如果不服气,不妨找我算账好了。”
齐苍霖与展流民神色都为之一变。倒是林佛剑淡淡地道:“道歉大可不必,算账也无此必要,好男不跟女斗,林某今天原是上门应约比剑的,但是不以你为对手。”
仇天侠怒道:“你的对手是我,咱们来好了。”
林佛剑淡淡地道:“急什么?寿筵刚开始,你就忙着打架,这是什么规矩,你不懂事,我可不做那种冒失的事,等到比剑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现在你给我坐下。”
仇天侠刚要开口,展毓民脸色一沉喝道:“坐下,我跟你师叔都还没死,轮不到你说话。”
仇天侠见师父发了脾气,不敢再违抗,忙低头坐下。
展毓民这才对林佛剑拱手道:“小儿辈们不懂事,老朽代为致歉。”
林佛剑依然淡笑道:“没什么,年轻人性子躁一点,多经点世故就会好的,我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语气狂到了极点,居然忘记了他自己也是个年轻人,俨然以前辈的身份自居了,座中的客人多半对他不满意,只有展毓民与齐苍霖若无其事,付之一笑而已。
齐碧霞、仇天侠气破了肚子,却也不敢再发作。
林佛剑又朝尤丽娘一笑道:“在下一时多事,打断了姑娘的表演,深为致歉,现在请继续下去吧!”
尤丽娘见他与齐碧霞、仇天侠闹得很不愉快,对展毓民与齐苍霖也不怎么客气,心下十分怀疑,弄不清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已确定林佛剑不会是齐苍霖一边的了,心中颇为高兴,笑笑道:“公子有什么赐示没有?”
林佛剑笑道:“这个在下不敢当,如何安排演技是班主的权责,在下怎能过问?”
尤二通这时似乎在争取这年轻人的好感,笑着道:“公子喜欢看什么,老汉就叫他们演什么。”
林佛剑道:“两位姑娘都露过了,的确精彩,那两位兄台想必有更精彩的表演,让我们见识见识。”
尤二通道:“老汉的两个侄子都是粗人,只会些粗俗表演,恐怕会贻笑大方。”
说着朝稍长的一个汉子道:“阿龙,林公子要瞧你们露两手,你就先去献献丑,要记住这儿全是大行家,你可不能演砸了惹人笑话。”
尤龙往刀阵旁一站,拱拳朝四周作了罗圈揖道:“小子自小死了父亲,得不到好教训,因此胡乱凑合只瞎练了一套钟馗抓鬼,敬以奉博各位一笑。”
尤二通笑道:“小龙子,钟状元捉鬼是端午节的玩意儿,你现在抖出来不是太早了一点吗?”
尤龙含笑道:“二叔,您要我拿出压箱底的本领,我就是这一套还拿得出来,可顾不到节令了。”
尤二通道:“你拿得出来,人家可拿不出来,你知道这套玩意儿道具最麻烦吗?”
尤龙笑着道:“四海镖局是天下镖行中规模最大的一家,什么东西怕没有,您跟齐老英雄商量着借一下吧!”
齐苍霖明知道他们是故弄玄虚,但仍装作不知道地问:“要什么东西?”
尤二通笑道:“这小子胡闹,他这套玩意儿是表演状元双笔破四兵,借着南山状元钟馗的典故,叫做钟馗捉鬼,什么都好找,就是四个鬼难求,齐老爷子这儿也不会有四个鬼借给他抓吧!”
林佛剑笑问道:“所谓四兵是哪四种?”
尤龙道:“刀剑戟鞭,四个使这种兵器的鬼。”
林佛剑一笑道:“那可难了,金陵四圣倒是使这四样兵器,不过他们都是闻名天下的大英雄,可不是鬼。”
尤龙哈哈一笑道:“那倒没关系,我这钢门阵,就是鬼门关,只要有人上阵,我就能当鬼捉下来。”
举座哗然失惊,当尤龙提出那四样兵器时,大家就知道他在挑斗金陵四圣了,但是没想到此人胆子会大到同时对四圣挑战。
金陵四圣与齐苍霖关系密切,剑圣仇天侠是他的师侄,其余请人也是他的子侄辈与左右手,对澜沧双煞要求寻仇之事早已知悉,在心中作了准备。
此刻听他公开挑战,刀圣武大光首先沉声问道:“为齐老爷子华诞助庆,我们客串一下也没什么,但不知阁下要如何捉法?”
尤龙微笑道:“这很简单,大家各拿兵器,在钢刀阵上过招,四位尽管放开出招,在下任杀任砍,四位却绝对安全,因为在下只表演捉鬼而不杀鬼,最多将四位点倒,就算是捉住了。”
武大光冷笑道:“阁下有这么大的把握吗?”
尤龙笑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在下敢说这句话,自然有点把握。”
鞭圣呼延昭道:“在下不怕丢人,在平地过招,我们任何人都可以奉陪,在钢刀阵上,在下与林兄使的都是重兵器,轻身功夫欠学。”
尤龙道:“金陵四圣还有不会的功夫吗?”
戟圣林飘零道:“武技之道,博大渊宏,谁也不敢说是门门皆精,不会轻身功夫也不是丢人的事,比如说吧,你会使双笔,在下只使戟,叫你放下双笔,硬跟我比戟你也未必能会。”
尤龙笑道:‘林老师这话说得有理,看来我只好撤去刀阵,在平地与四位过招了。”
林飘零道:“那倒不必,说句老实话,你也只仗着这个阵,才敢说那种大话,如果到了平地上,一对一,你也占不了便宜。”
尤龙冷笑道:“这倒未必,要不咱们可以先试试。”
林佛剑起立道:“不行,你是演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