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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喃喃惶恐道:“哥,你到蜀川来干什么,莫非是有仇人约你到这来?”
李玉楠道:“蜀川全是我们李家的朋友,绝无一个敌人,这个你放心,反正只要你自己不轻举妄动,就绝对无人会招惹你。”
这会儿,大道上有一乘华丽的四马大车飞快地向这边驰来。马车上挤坐三四人,依稀都是女子,老远就听到一阵咯咯说笑声从车上传来。
笑声越来越近,李喃喃已看见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四个少女,三个少女站在车前,说笑不已,前仰后跌,还有一个少女却独坐在车后,满脸郁郁不乐,与三个欢笑着的少女极为不配。
李喃喃的眼睛却一下子便落在这少女身上。
这少女并不美,比起梦玉露、随风飘、叶飘云,都要差上许多,甚至连水寒烟都似有所不及。
但李喃喃却深深被这少女吸引住了,也不为这少女紧锁的眉,也不为少女微抿的唇,只为少女深身洋溢着的一个“纯”字。
江南的少女明媚多情,这蜀川的少女比江南的少女却要大方热烈得多。就拿她们所乘的马车来说,烈日炎炎之下,连一个帐篷也没,也不怕毒辣的太阳会晒黑她们娇嫩的皮肤,这壮举是江南的少女绝对办不到的。
这马车上的四个少女,前面三个放声大笑不已,一身艳装热辣鲜明,再加上欢快的笑语,恰似一团团热火,唯有那少女一袭淡妆,雪白的长裙在尘土飞扬中依然一尘不染,显非一般质料。窄窄的瓜子脸上也是微微抹上一丝淡淡脂粉,两脸如水,恰似一汪清泉,整个人便仿佛是漫漫黄沙之中的一颗闪亮珍珠。
李喃喃看得清楚,不由低叹:“哇,不想这蜀境之中也有这等绝色女子。”
李玉楠忽骇叫一句:“蛇!”
李喃喃顺声望去,前面路上果有一条碗口样粗的黄色大蛇在黄土中蠕动,若不是李玉楠目光锐利,还真不易看出。
车上的女子似也听懂了李玉楠的骇叫声,微抬玉首,投眼望那大蛇,却毫不在意,司空见惯一样,反回头嘲笑李玉楠。
及至看见李喃喃的绝代风采,这几个少女齐收住了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喃喃观看。
这些久处于蜀川这种蛮荒僻远之地的女孩子哪曾见过如此风华绝代的美少年,如何不痴痴凝视。
李喃喃微微一笑,那几个女孩更痴了。
车后的白裙少女仍在凝目沉思,忽见几个少女收住笑声,不由好奇,那三个少女都是她的婢从丫环,今天一同出来游玩,三个丫头不知遇上什么事,一直笑个未歇,这会却突然不笑了,如何不奇。
扭头去看,恰望见李喃喃风华绝代的身姿,一袭玉衫飘飘,立在黄土尘扬中,犹如一株玉树屹立于黄沙之中。
这女孩正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年龄,看了李喃喃一眼,凝视一会,忽悠悠长叹口气,竟扭头回去,低眸沉思,不再理会李喃喃,却催促早停止驱马的婢女:“起驾。”
李喃喃呆了,自他晓识风花雪月以来,还未曾看见过一个能不被他的美貌所惊艳的少女,不由多望了少女几眼,可马车已经飞奔起来,再看不见那少女的面容,那几个丫环倒还在不时回望,频频传笑。
李喃喃自语道:“我敢打赌,这女孩要不就是早有了心上人,要不就是个妖怪。”
李玉楠一旁哈哈大笑:“喃喃,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猎过狐忽指着前面道:“你们看那车子。”
李玉楠看去,前面的那辆马车不知何时速度变得飞快,四马扬蹄,如发疯一般,在路上颠簸颤动不已,车厢中时而传来凄惨的尖叫声。
李玉楠道:“不好,车要翻!”
几个字说毕人已电射而出,眨眼已超过马车,细看去却是最后一匹马的腿上攀上了一样东西,黄黄的碗口样粗,如一捆绳索,正是李玉楠刚才看见的那条黄蛇。
原来这蛇在马车停下时,缠上了马腿,那马害怕才失控狂奔。
李玉楠看见黄蛇,却一下慌了神,不知怎么办,若不是这条蛇,他本打算越上车座,凭自己的伏马本事把四匹烈马伏住。可这会多了条他自小就怕的蛇,却是让他近身都不敢近。
车上的少女已看见飞奔过来的李玉楠,喜叫道:“少侠,快救我们小姐,小姐已昏过去了。”
李玉楠大急,情急时探手而出,拽住车厢后轱辘,使出神力,喊一声:“停下。”
李玉楠神力惊人,那四匹烈马虽也是力气不小,却吃不住李玉楠的神力一拽,竟硬生生地倒退几步,接着又扬蹄欲起。
李玉楠大怒:“畜牲,你们还想跑。”
纯阳内力源源施出,手中力量竟是愈大,那四匹烈马却似有绝不肯停下之意,仍望前奔,人马两方各奋神力,僵持不动,马虽不能上前,却绝不退后一步。又过一会,忽听吱吱数声,那烈马脖上的缰绳竟吃不住李玉楠和烈马的神力,硬生生裂断,直勒得马脖上鲜血淋漓。缰绳一断,四马如获大赦,撒蹄狂奔,片刻便绝尘而去。
李玉楠也未防这一下,连人带马车一齐往后直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李喃喃和猎过狐急步上前,扶住李玉楠。
李喃喃关切地问道:“哥,你不要紧吧?”
李玉楠道:“你五哥还会怕了这几匹畜牲,我是没事,你快看车上的人怎样了。”
李喃喃走向马车,三个婢女正焦急地围住小姐,那小姐模样的女子斜倚在椅背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似是让这番惊马折腾已吓昏过去,三个婢女不住地拍打呼唤,仍不见小姐醒过来。
李喃喃过去,柔声道:“三位姐姐,请让一让,让我来试试。”
三个婢女闻声转头,见了李喃喃,忙闪一旁,让他走近。
李喃喃掏出一个绿瓶,拨开瓷盖,从瓶里倒出一粒白色药丸,米粒样大,收好瓶子,抬手将小姐下巴托起,微微使力,小姐的嘴巴已经张开,李喃喃顺势把药丸灌了进去。
笑道:“三位姐姐,不必惊怕了,这是我家祖传的玉绿丸,神效无比,小姐定会醒来。”
话音未落,那小姐一双美目已睁开,看见李喃喃,却慌张撇向一边。
一位婢女道:“小姐,是这位公子救了你。”
李喃喃道:“不是我,是我五哥,我不过略尽薄力而已,不必介怀。”
那小姐瞥眼望李喃喃一下,立即收目,不去看李喃喃。
李玉楠不知何故,问李喃喃:“喃喃,是不是你又惹恼了人家?”
李喃喃道:“绝不会,我还未和她说上三句话,怎么可能就惹恼了她呢,我又不太喜欢骂人的,一定是……”
李喃喃忽笑道:“小姐,我知道你为何怕见我的缘故。”
小姐微微一怔,三少婢女中早有人开口:“是什么缘故,你倒说来听听。”
李喃喃笑道:“是不是你早已有了心上郎君,而我又令你芳心颤动,不敢多看我一眼,生怕会因我而改变初衷。”
小姐一愣,忽开口道:“公子,你说错了。”
李喃喃也是一愣:“难道我的美貌真的会有少女见了不动心?”
小姐脸上泛红,道:“公子,我想斗胆问上一句,你可是人称天下第一美少年的京城李喃喃?”
李喃喃点点头道:“小的正是,不知小姐怎么也知道我这些许贱名。”
小姐低声道:“公子大名,响遍天下,我在闺阁中早闻大名,只恨无缘能识。”
李喃喃道:“今天我已站在你面前,你为何又不敢见我,还说我刚才猜错了。”
小姐忽正色道:“公子美貌,我看一眼已永生不忘,无须再看第二眼,不过我心中仰慕是一回事,内心爱慕又是一回事。你纵再美上百倍,我也可不对你看上第二眼。”
李喃喃道:“那就是说你已有了心上人了?”
小姐道:“不错,不过我绝不是因怕改变初衷而不敢看你,我只是怕看过你之后,会觉得我那缘哥平俗百倍。我自是不会嫌他,却怕缘哥会因为知道我看过你而内心自惭。”
李喃喃道:“缘哥可是你意中之人?”
小姐点点头,忽又叹道:“只是不知他此刻在哪?还会不会记着我在这里等他?”
李喃喃不由对她肃然起敬。他未想到,他会在蜀川碰上一个如此大方美丽、敢爱敢恨的女子,赞叹道:“若不是我已见梦玉露,我今生定是追定了你。”
那小姐悠悠道:“这梦玉露可是绝世美貌的女子,是不是长得如天仙一样?”
李喃喃心中高兴,笑道:“不错,天仙比她尚且不如。”
小姐脸上黯然道:“我怎么长得这么丑,难怪缘哥会不要我。”
李喃喃慌忙道:“小姐,你长得也漂亮,纵比不上我的梦姐姐,我所见过的女孩子中,你也算顶尖的,我的眼光你放心。”
小姐甜甜一笑:“真的?”
李喃喃道:“我还会骗你?”
这时,忽听前面传来马蹄声,一阵黄土尘扬中,几匹烈马已奔到众人面前,三位婢女尖叫道:“小姐,我们的马又回来了。”
李喃喃看去,四匹黄马仰首长嘶,正是这马车上刚刚离去的烈马,不知何故又回来了。
正疑时,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场中已多了一个中年清瘦长者,相貌潇然,一缕长须飘飘,一袭青衫,两目炯然,甚是威严。
李喃喃看不清他是从何来的,李玉楠却知道他是从马腹中窜出的。不过身法太快,也极奇妙,甚至连猎过狐的灵蛇幻步也似有不及之处,当真是恍若神人。
长者一出现,便看见李喃喃正与那小姐嬉皮笑脸,而那小姐却背对着李喃喃,心中无名火顿起,也不言语,挥手一掌劈向李喃喃。
一旁的李玉楠大急,他看见青衫人信手一掌拍出,起码是一甲子以上的功力,若落在喃喃身上,喃喃岂有小命在?
当下窜身过去,振掌拍出,一记单闸落虎,直夺青衫人的面门,口中喝道:“休伤吾弟。”
青衫人早看见一旁的李玉楠和猎过狐,只不过丝毫未把他俩放在心中,所以视若无人地直袭李喃喃。
这会见李玉楠一掌拍出,不由微怒,手中掌势稍转,一式“摘星挂月”,已幻成“星转斗移”,掌势仍是向着李喃喃,不过已分了一大半的功力来迎接李玉楠的来拳。
他这式变化极其自然潇洒,旁人却看不出内中变化,还道他根本未防李玉楠的来掌,其实青衫人已从李玉楠的出手感觉出这少年人身手非凡,不敢轻敌,才分了七成力量来招架。
李玉楠身出名门,自是看懂这记变化,知道青衫人未曾出全力,心中暗喜,他自忖自己不会是这青衫人的对手。这下青衫人大意失策,自己若伤了他,也不算暗袭,日后传出江湖,决无人会笑话他,反而会说他少年多智。
心中主意打定,当下掌力徐徐吐出,直到与青衫人的右掌相触时,李玉楠暴喝一声:“嗨”,浑身早暗蕴的内力顿时沸泻而出,其掌之力,足可震山倒海。
青衫人果然失算,一触到李喃喃的掌力,心知不好,如若这时他全力倒射而出,凭他的身手,自可避开这一掌之危。无奈他天生自傲,不愿失这个面子,当下不避不闪,凭手中七分掌力硬挡了李玉楠一下,余下的三分掌力也只剩下半分落到李喃喃身上。
纵是这半分掌力,也早把李喃喃震出七八步外,幸猎过狐疾施灵蛇幻步上前扶住才让他站稳了身子,否则李喃喃定会重重跌上一跤。
李喃喃站稳身子,伸手抚胸,嘘道:“这厮好生功力,看来五哥不是他的对手。”
回首看场中,那青衫人正与李玉楠战在一处。李玉楠暴施全力暗袭,虽让青衫人小吃一亏,却无大碍,青衫人微微调息,已将腹中气血纳平,这才小心对起李玉楠来。
李玉楠见自己一掌虽见成效,却无大功,心中甚感惋惜,同时对青衫人暗生忌惮,手下不停,借那一掌先机,挥手又是四掌劈出,不想让青衫人有喘息的机会。
青衫人这会没有应招,搂身闪躲,避开前三掌,第四掌却闪得极勉强,险些让李玉楠的手掌打中“月檀”大穴。
李玉楠第五掌劈出时,青衫人冷冷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四掌。”
一掌拍出,掌风锐利,迫得李玉楠的手掌发至半途不得不回身自保。这掌尚未化开,青衫人的三掌已接着拍出,青衫人似乎并不想凭功力压力,只施了六七成功力,只是招式极其精妙,手掌所出所指之处,皆是敌人想未曾想、防不胜防之处。
李玉楠平生尚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招式,他在断肠路上虽也吃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