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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魔法·天之杯』。”
“唔,学术词汇什么的……这可真是深奥得过分了啊。”
Berserker用手抵住下巴,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虽然Servant会获取这个世界的相关知识,但是学术性理论对他们来说还是太难了。就算是博学广知的芬恩也没辙。
看起来Berserker兴致颇高的样子,以利亚也意识到这将是他们之间最后一天的相处了。于是为了满足从者的好奇心,贵公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解答起来。
“以人类的肉身将灵魂物质化。换言之是实现完全的不老不死的魔法。在世界上现存至今的魔法只有五个。用现代手段能够做到的魔法统统被称为魔术。而依然能被冠以魔法称谓的都是等同于奇迹般的存在。第三魔法是我们爱因兹贝伦的家传,正是为了完成它才构筑出名为圣杯战争的系统。”
“原来在魔术师中也有想要追求长生不死的人啊。”
“在你看来就像是疯子行为是吧?”
Berserker好像承认以利亚说的话似的,在红发的御主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的时候,感慨良深地说道:
“的确,我坦言。对英灵而言是不会在乎第二次生命的。何况永生本就是种毒药。魔术师真是一群难以理解的人啊。”
从正面凝视着Berserker的眼睛,以利亚毫不掩饰自己身为魔术师的凉薄:
“哈哈。魔术师的疯狂和冷血绝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大部分魔术师对亲情、友情都很淡漠。我们看中的,说到底,只有真理和根源罢了。”
“让我对你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啊。”
“哦,是吗?现在才觉得上了贼船了吗?”以利亚好像很高兴似的,一边挑着眉,一边浮现出没安好心的笑容。
但是Berserker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立时呆住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对小主人的感情不是一般魔术师具有的啊。”
“……”
不知名的情愫在以利亚的胸膛中扩张开来,让他沉默了一会儿。以利亚也许不能成为一个处处为妹妹着想的好哥哥,然而,他对表面上以兄妹相称、实则并无血缘关系的阿琪娅的情感,早就超出正统家族的魔术师所能容忍的范围了。这一点Berserker绝不会看错。
“别自以为是了。只是不可或缺的容器才把她带在身边而已。”
这些话,是在撒谎。
好像觉得承认会很丢脸,又好像觉得被这种东西束缚住很不应该似的,羞红了脸的以利亚连忙转过头。刚刚在看到Berserker包容万象的微笑时,他已经在心里投降了。
真是个骗子。不是说最不擅长的就是揣度人心吗?
“好吧,就当这样吧。”
“……”
Berserker的自说自话让以利亚只能以无力的苦笑回应了。英灵芬恩并不是多话的家伙。姑且理解为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好了。并且当这名心胸豁达的巨汉想要询问某件事的时候,就一定会在思虑过后开口的。
“对了。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会影响到战斗吧?”
贵公子不由得发了一下呆,“……你不会在担心我吧?那可是拜你所赐。”
Berserker挠挠头,摆出一个『这话从何说起』的苦恼表情。当然,背对着他的以利亚是不会看到的。
“Berserker是所有Servant中最耗魔的职阶。召唤该职阶的英灵没有觉悟可不行啊。支付庞大的魔力去供应他,历代圣杯战争中以Berserker为侍从的Master大部分都是被魔力吸食过多而死去的。只有像阿琪娅那样纯粹由魔术回路形成的魔术师才能支配。”
听到这样专业的回答,Berserker似乎很可惜地叹了口气。
“真是可悲的命运。这是只有全身都是魔术回路的小主人才能背负着的吧……”
“正是如此。虽然你解除了‘狂化’,但是‘狂战士’的职阶摆在那里。就算是我,一直让你保持实体的负担也是很重的。”
“那我就退下好了。和灵体说话难不倒你。”
“等一下——”
对着好像很有疑问的Berserker,以利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装满清水的试管,递给他。
Berserker什么都没问,以利亚也什么都没说,心照不宣的二人不用明说也知道这其中的涵义。这是以利亚为了配合Berserker的保有技能【奇迹的治愈之水】的体贴做法。传说中拥有奇迹的芬恩,能够用水进行强制治疗。在阿琪娅毙命的那个凌晨,从狂化状态下解脱出来的Berserker正是借助了这项能力才把身上的灼伤治好的。
只有解除狂化、并且有水的地方才能施展的能力,盛在试管中的水无疑将在决战中派上用场。
Berserker将之塞进下半身毛茸茸的皮革里,然后就灵体化了。
虽然看不见巨汉的样貌,但是那股充斥着威压的气息仍然能够感觉得到。
以利亚再度靠回椅背上,头微微朝天往后仰,就这么闭着眼睛说道:
“今晚不要有任何顾忌哦。对Lancer他们不必手下留情。”
“唔,这狭小的屋子很可能受到牵连,即使被摧毁掉也不要紧吗?”只有以利亚能听到的粗犷的男人声音,在他的身边对他说。
“我的准备是很充分的。尽情地解放你的力量吧,不用担心仪式会被破坏。”
“市民的安全呢,可以保障吗?”
“今夜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对附近的居民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那也是他们各自的『命运』了……”以利亚抿着唇,冷淡地笑了笑,“不管怎样这都是无奈之举。可以的话,我也想在没人的地方痛快地决胜。”
Berserker噤声不语了一会儿。他想到自己曾在狂乱中犯下了屠杀黄金巷的罪过。那时候的Berserker对Lancer没有一点印象。可现在不一样了。和Lancer的对决是英灵芬恩期盼许久的事情。和这件事比起来,其他人的性命对他来说或许真的不值一文。
“好吧。如你所愿。”
以利亚微笑着点点头,火红色的双眸睁开后又眯了起来,眼色迷离地凝视着如同万花筒般华丽的穹顶。
“Berserker。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望着天花板的视线移到地面上,以利亚低声地问着。
他依然没能完全弄清Berserker执着于Lancer的心理。因缘巧合下遇见了生前的部下,这对于战前进行了充足准备工作的爱因兹贝伦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在得知Lancer真名后,以利亚就把Berserker视作自己阵营的底牌。即使被敌人威胁也要保全阿琪娅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同一时代的英灵是很有可能成为联盟的。但是,也许只有像芬恩和迪卢木多这样前世因仇恨与纠葛分道扬镳的英灵,才会互不相让、真刀真枪地厮杀吧。
“你不会感情用事的,对吧?”
“当然——”
面对再次的质问,于是就这样地,Berserker非常肯定地说了一句。
“我是至高的英雄,万物之尺的芬恩。你有我的保证。”
尽管看不到Berserker的表情,但从声音中已经充分地感觉到对方的诚意。对着无迹可寻的Servant,以利亚露出了柔和而坚决的表情。
“啊,真好啊……”
和
没有实体形态的Servant对话,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一样的感觉。因此二人很快就不说话了。以利亚感受着体内魔力被Berserker攫取的亏虚感。不管怎么说,还是专心补觉吧。眼下休息便是他的战斗。
开战至今真正安枕的次数很少。疲劳感确确实实地积累着,就趁着最后一点时间缓解一下劳累的身体吧。
以利亚使用自我催眠的咒文将自己的意识剥离。这是一种相当野蛮的解压方式,能将精神上的疲惫和压力一并剪除。
大约在两个小时以后,消散的意识便会恢复,以利亚会从催眠中自然醒来。但在这段时间内,被催眠者的肉体处于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不过也没有可以担心的地方。这里有英灵守护着,就算小睡一觉也没有大碍。
于是以利亚渐渐放松自己的身体,陷入深层的睡眠中。
下午,雨势终于小了。当以利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去看的便是窗外的天色。映入眼帘的是将天窗染成一片绯红的夕阳的光芒。从近乎于假死的状态中慢慢醒来的贵公子,花了些时间让手脚活动起来后,走进了内室。
以利亚找到一面落地镜子,开始整理着装。扣上纽扣,披上风衣,拿起文明杖。领子、袖口都仔细折叠好。朝镜中的自己看了五秒,然后,带着一颗矢志不渝的心离开了这个地方。
逆着风雨在狭窄的街巷中走着。大雨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渐渐变小,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打在青年的头发和衣服上。
雨水没有驱散所有的路人,至少在途经马内斯大桥穿越到城市东面的时候,沿着桥栏摆放的一排排摊位仍有三两个还在。
这些原本在查理大桥做生意的小贩如今只能移步马内斯桥了。平时可以观赏到的艺术家的表演今天是看不到了。不过有一个拉小提琴的落魄男人引起了以利亚的注意。
卖艺人顶着足以将整个位子都遮蔽起来的硕大雨伞,在桥上旁若无人地弹奏着。放在脚下的陶罐里有一半被银色和黄铜色的硬币填满。看来那是付钱的地方了。以利亚经过他的身边,从罐子里拿走一大把硬币,从上衣口袋中取出等价的纸币放进去。
以利亚站着听了一小会儿,又给了卖艺人一张纸币作为赏钱。倒不是觉得这个家伙的演奏有多么动听,而是出于教养。
在手中掂量着硬币重量,以利亚满意地笑了。
***
迪卢木多靠墙坐在地上,在他身边三米开外位置的病床上,侧卧着女主人熟睡的身子。
一天的时间都用在了养精蓄锐上。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从天亮以来,迪卢木多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沉睡的侧脸。
昨夜经过了漫长的战斗,圣杯战争有了很大进展。两名Servant退出了战斗。不论过程多么艰辛,Lancer总算是尽到了最为重要的职责。
荷雅门狄轻微地动了一下,从梦中醒来,看见一片白色。用不光彩的手段强行霸占下来的床上,她慢慢坐了起来。
从外面往室内看是无人的景象。这要归功于防魔结界的阻隔。恰逢休息日的今天,学校里空荡荡的,不会有人踏足的医务室成为绝好的藏匿地点。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舒缓了倦意。荷雅门狄懒懒地拨开眼前的发丝,正巧看见迪卢木多睁大了眼睛朝床边靠过来。
“吾主,看上去您睡得不错。真是太好了。”迪卢木多带着尊敬的姿态对她微微屈身。
“并不好……”
“嗯?”
“我又做了那些梦……早知道就不睡了。”
荷雅门狄脸上的血色的确是一副非常健康的状态,可是不合时宜的梦境内容还是让她略感不快。看见她拧着眉毛的纠结表情,迪卢木多马上就知道了是和雅麦斯有关的梦。他决定不去追问关于梦境的细节问题。陌生而又清晰的场景仿佛不用描述都很熟悉。毕竟,他曾无意间窥视过那些。
“主人——”
那张多数时间都显得非常冷淡的脸忽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俊美的枪兵握住了她撑在床沿的左手。从那略带老茧的粗糙掌心传递的热度一直涨到心口。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嗯。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兴许是感受到双方的内心都有些微动摇吧。紧紧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是那样炽热而温暖。
墙上的挂钟显示五点半。暮霭中的金橙色光芒从窗外懒洋洋地洒了进来。下了一天的雨已经停了。阴云浅浅地挂在天际。快要入夜了。
“我帮你把线拆了吧,然后我们去吃晚饭。再然后么……”
“是的,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坐到床上去的迪卢木多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解除了具现化在身体上的装甲,把被子盖在胯间。
一共就三道口子缝了线。拆线的活儿很快就做完了。两人将摊了一桌子的器具和药品,还有床铺,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室内设施稍作整理了一下。一切收拾妥当后,荷雅门狄装作没事人似的踏着猫步离开了,变成灵体的Servant跟随她走出学校大门。
好不容易停止了大雨,可是却有雾气蒙尘,缠绕在城市的空气里久久不散。傍晚时分的布拉格,颇有一种末日辉煌的感觉。
和查理大学隔着一条街的露天餐厅一条龙,正招待着枪兵和他的主人。嗜酒嗜肉的当地人尤其喜好吃荤。对于即将奔赴生死战场的二人来说,这不失为一顿丰盛的大餐。
坐在相邻的位子上,享用着这顿极有可能成为逗留在布格拉的这段日子以来,最后的一次晚餐。
“嗯,这里的蒜香薄饼加香肠真是一绝。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