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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嗯——?”
Berserker的黑眸首度露出焦虑的神色。Lancer使出了虚招。他用长枪朝那黑色叶瓣猛拍过去,将斧刃击打到和地面差不多平行的位置,然后——
一跃其上——
意图非常明显。Lancer是想要利用Berserker转身较慢的特点,以斧刃为踏板越过巨汉的身体,从背面发起攻击。
英灵芬恩的弱点暴露出来了。Lancer急于用一击取胜。意识到这一枪命中后会带来何等后果的Lancer,脸上浮现出凄怆的惨笑。已经收不了手了。饱含杀气的枪尖朝敌人的后脑颅刺了过去。
斗气卷起的旋风鼓动着深棕色的斗篷。Berserker扬起了嘴角。
“佯攻对我没用!”
连转身都没有,根本不需要转身去看,得意地低语的Berserker直接向后回击。
“啊?!”
Lancer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迅速撤回刺出的枪,往后退了数步。庆幸的是,Berserker没有抛出夺命飞斧,只是朝后弯曲手臂,用武器将敌人的红枪震开而已。
仅仅是转瞬之间的事。
“……”
Lancer对其有印象。Berserker总是能够背对着敌人做出意想不到的反击。在查理大桥的战斗中,将高高跃起、准备从后方对其发动冲锋的Rider的战马砍成尸骸的那个动作,Lancer没理由会忘记。
“原来是这样……我应该早早察觉到的。”
Lancer发出低叹。Berserker拥有这方面的技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英灵芬恩受保有技能【心眼·伪】的加护。基于第六感在战斗中预知和回避危险,绝不会受半吊子的佯攻所骗。对敌人来说是个麻烦的技能。
攻击被阻断了,Lancer只得后退等待时机。转过身来的Berserker一剑刺出。在急速回防的Lancer面前落空了。可就算如此,也没有办法阻止Berserker前冲的速度。
就在这个瞬间,Berserker的速度反超了Lancer。这是无法争议的事。前进本来就比后退容易得多。Berserker猛然加快的速度让Lancer大为吃惊。通过运用手腕的连续旋动,Berserker一连舞出三个紧凑的剑花在敌人胸前晃过。要不是Lancer撤得快,只怕早已开膛破肚了。
“这是……”
——不是战斧,而是剑。
Berserker坦然地停下脚步,没有追来。手上的武器替换掉了。早在他原地不动地阻断Lancer背后发起的突袭时就这么做了。那个时候,正是这把剑隔开了红枪。
朴实无华的长剑既不华丽也不粗俗。由细致入微的锻造洗练而成的刀刃泛着雷电的光芒。那是过去迪卢木多每每看见时,都会令他叹为观止的理想宝剑。
——【枪之子】。
“芬恩,你终于——”
仅以轻便皮革防身的Lancer,一旦被战斧的锋刃击中的话,就会造成极其严重的挫伤。但是相较于“百兵之君”的剑,笨重是斧子最大的缺点。因此判断出将要展开近身战的Berserker果断地放弃了它。
“还不算太晚吧。我说过要用真正的武器和你战斗的。现在就履行这条承诺吧——”
Berserker拔出最终的宝具,说明这场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的阶段了。但在Lancer的心里,始终对那个咆哮着挥舞巨斧的凶兽留有印象。
“告诉我……你为何会参加圣杯战争?”
只有这件事情的缘由让他怎样都猜不透,并且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面对一脸不明所以的Lancer,Berserker用数落的语气说道:
“真是健忘啊。前不久才说过的话已经记不住了吗。在我面前,你没有发问的权利!”
“……我想知道。回答我。”铁定了心想要问出些什么的Lancer,用执意而又恳切的眼神看着他,“拜托了,芬恩。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让你沦落为『狂战士』?!”
“刚刚下手这么狠毒的你,真的想知道答案?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我死去的话,不就得不到答案了吗?”
Berserker一边嘲笑Lancer前后矛盾的做法般冷笑着,一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Lancer被他说得一时语塞,痛苦地垂下头。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一名虚心地听着主君训示的骑士似的。
“在这之前,我也有一件事要问你。”Berserker的黑眸紧紧地盯着低着头的Lancer,用比之前稍显软化但依旧生硬的口气问道,“我们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厮杀,这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你是在和『我』争夺圣杯,你清楚吗?现在想一想吧。你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只要你放弃,我仍然愿意把你当做昔日的旧友,跟你一同分享喜怒哀乐。”
听到这些话,Lancer的表情立刻阴了下来。头埋得更低了。
“……不……”
仅仅只是略微迟疑便做出了回答。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甚至都不用组织过多的语言去解释。
早就决定了。从成为Servant的时候起就决定了。自己是为了完成生前未完成的愿望,一心一意地辅佐现世的主人。这和排除掉阻挡在己方面前的任何敌人是一个道理。把胜利带给主人,意味着要把其他六名Servant全部消灭,这是整个圣杯战争的大前提……
Lancer早已决心成为Master的枪,斩杀一切敌人,不再被过去的事牵绊,不再被自己自私的欲望左右。
“——不行。圣杯献给我的主人。”
尽管Lancer的心就像滴血一般的痛,但他却用公式化的语气这么回答,仿佛机械般不具有一丝情感波动。
Berserker的眼睛在听到Lancer的答案时黯淡了下去,仿佛被黑暗笼罩了一般。毒蛇蜕去旧皮。抬起头来的Berserker的脸上出现的是Lancer似曾相识的表情。什么时候见过呢?——啊,想起来了。是在本布尔宾山冷眼目送迪卢木多在血泊中慢慢死去的时候。
“果然是这样。不用在意,只是我多此一问罢了。”
想起出发前的决断吧,芬恩。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你来这里原本就是为了结束过去的一切。迪卢木多的选择只有一个,不能是格拉尼亚,更不能是现任的白发主人。
Berserker重拾开战之前的想法。如果背叛的骑士不能走上正确的道路,那么,就让他死在这里——
“迪卢木多啊,你如此蔑视我的权威,把公主从我身边夺走。你让我颜面扫地。我会用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惩罚——”
“所以……”
即使内心多么悲伤,还是得忍耐。Berserker的怒斥让Lancer内心如针扎般痛苦。和芬恩之间的裂痕进一步扩大,就像身患绝症的病人体内的毒瘤,实在没办法补救了。Berserker的气愤证实了他的猜测。
“所以——是因为我,才让你……”
“适可而止。只是被强加了狂化的咒文罢了。”
Lancer的话将Berserker推入更深的深渊。现在的他仅仅只能靠着尊严来否定这一事实。
“你那膨胀的自我良好感,就不要拿出来了——!”
来吧,我所有的恨意,都聚集
起来吧。
此刻正是讨伐逆贼、洗刷耻辱之时。堕落的巨人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
只有野兽不会痛苦,不会迷茫,不会在杀人时感到内疚。只有堕入鬼畜之道的恶灵才能忘掉所有的痛楚。
晚年的芬恩,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到对费奥纳骑士团灭亡的自责中,痛不欲生。
那是软弱的表现。
只有成为狂乱的战士,才能克服这一切软弱,才能找到一条出路!
***
“……”
鲜血顺着腿部线条淌在地上。
再被炸到一次的话就不是一条腿溃烂那么简单了。
被以利亚运用战术逼离门口的荷雅门狄,在心中痛骂自己大意的同时,毫无惧意地凝视着敌人极具挑拨的视线。那视线中,带着深刻的鄙夷。
“死吧——”
随着以利亚冷哼的话音飞起的又一枚硬币,闪耀着黄铜色的暗光向面前的猎物飞去。
马上做出反应的“幻影”魔法立刻将启动它的主人带离危险区域。左手背上的银色六芒星魔法阵持续发亮,让她以一种几乎无法相信的速度躲开了铜币的爆炸,并飞快地跳到地面与天花板之间、用以承重的那八根柱子的其中一条。
尽管荷雅门狄的速度快到肉眼都看不清楚她的行动。但是以利亚却开心地笑了。
这个女人想要从天顶的玻璃窗逃到外面去——
没错。
第二个魔法阵在跃向柱子的时候就已经亮了。代表“火”之术的红色五芒星。叠在银色的六芒星上面。以左手攀附在圆柱上的荷雅门狄,就在她举起附魔剑准备击碎吸顶灯的那个瞬间,眼神忽然像死了一样僵硬。
豪华的天窗至少有四十块正方形拼凑而成。块与块之间接壤的框架,全部都是由纯金打造的。
不难想象这些东西要是集体爆炸的话,就会像捕蝇草的叶片一样当空盖下,将虫子生生扼杀在这里。
“……原来如此。你注意到了吗?”
得意洋洋的以利亚一面说着一面扔出第三枚硬币。手法绝对精准,并且娴熟。炽热的气流在荷雅门狄的身边炸开,如同可以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熊熊烈焰。
然而,战利品只有一根断裂成残渣的柱子。
早在贵公子出手前,判断出无法从上方逃出生天的荷雅门狄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她的身体如同风筝一样向下飘去。从硬币发射到荷雅门狄消失,仅仅经过了一秒钟的时间。
荷雅门狄最大限度地发挥“幻影”的能力。高速奔袭以及瞬间移动,双重效用必须得到充分释放。安全距离在八米以上。这是通过左腿的惨痛代价才推算出来的数据。
和料想中的一样。在荷雅门狄以不可思议的神速一路从大厅的阶梯跑到二楼,再从对面的楼梯跑到三楼时,又有好几处地方爆炸了。
——不是以利亚手中的硬币。
事实上,根本无法追上荷雅门狄速度的以利亚,还在博物馆的大门口站着。
“哦?竟能拥有这种速度……是操作时间的魔术,让运动所需的时间加倍化吗,还是——?”
以利亚轻笑着,慢悠悠地沿着阶梯移驾最高层。面对自投罗网的敌人,在进入到这个领域的时候,就等同于一只脚踏进棺材的状态了。虽然那绝非常人所能发挥出来的速度让以利亚小小地吃了一惊,但也到此为止了。毕竟是打败了罗德·霍克的魔术师。即使是混杂在三流魔术师的群体里,也难免会有三流中的顶尖人物存在。
直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在她的手背上看到令咒。如果让这样的家伙夺去圣杯的话,这简直是对魔术师的侮辱。
以利亚嘴角泛起嗜虐的笑,一步一步向敌人靠近。
荷雅门狄完全没办法在逃亡的路途中兼顾进攻。要一面高速奔跑一面挥剑攻击楼下的以利亚是不可能办到的。
途中有众多陷阱。在上楼的过程中,每经过一个拐角处,立刻触动机关引发爆炸。不断交替的爆炸让她措手不及。在发现炸开的东西竟然是固定在栏杆上的落地灯时,更是让人心中惶恐。
带着这样的心情跑到三楼。从大厅传来脚步声。她能听见以利亚的靴子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回音。看样子很快就要走到二楼了。
荷雅门狄靠墙停了下来。花瓶也好,木头柜子也好,墙上的装饰品也好,全都用眼睛不留遗漏地检查过了,周围没有引发爆炸的条件。
“……真是不行了。”
没有再添新伤实属不易。她大口喘气着。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自嘲。脸色苍白至极,五脏六腑离位一般难受。
生前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除了那个人。
过去只在雅麦斯的手上受过伤的自己,现在……
啊,忘记了。现在是栽在拥有同一张脸孔的家伙手里。
能力受到的限制太多了。面前这个强敌,荷雅门狄暗暗把目前所有不能施展的魔法在脑中串了一遍。
不能召唤机械魔兽、“幻影”状态变得有副作用、法杖的力量只能使用一次——已经浪费在Caster的结界上了。
全身都被“幻影”的副作用吞噬着。胸口开始闷痛。生前绝不会给肉体带来负担的这项法术,以目前负伤状态下的亡者之躯驱使着,成为最大的障碍。
“可恶……”
咬牙切齿也没有用。荷雅门狄尝试着分析敌人的能力。
排除把白磷沾染在硬币上的可能。像白磷那样具有腐蚀性的危险物品是不能直接用皮肤去碰触的。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自动爆炸的硬币和落地灯,二者的共同点是——金属。
硬币想必是由纯银和纯铜制成的。灯杆是纯金的。这是到目前为止,呈现在荷雅门狄的视野里,为数不多的纯金属物体。也是以利亚唯一可以利用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