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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自己小睡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的世界又爆发了几次圣杯战争。
那些所为分·身而存在于世界各个位面的骑士,是不是还在固执地为心中的愿望奋斗呢?
……用王的手处决自己。
在这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地方,兰斯洛特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产生落寞的心情,因为他感受不到时间在流逝。时光像人类进化般漫长亘古,却又像弹指一挥间那般短促易逝。正因如此,生前的记忆才会像昨日发生过的事情那样,清晰得让他无法面对。
怎样才能摆脱自责?怎样才能不再痛苦?
每当被召唤一次,记载着Servant回忆的书籍便会被送到这里。
Servant·Berserker,自己的某一个分·身,在冬木市的第四次圣杯战争里经历了些什么呢。
兰斯洛特看到一本向自己飘来的新书,打开了它。发现上面写着的果然是一些没见到过的故事。
“啊,亚瑟王……吾友……命运竟然真的让我们相遇……”英灵感叹着。
好久没有这样平静了。寻找「救赎的道路」——在历经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的失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近乎祥和的心境了。兰斯洛特不着痕迹地浅笑了下。
愿望还是有些遗憾的。还是没能从王的口中听到惩罚的词句,王仍然不认为他有罪。那位圣君终其一生都没有真正责备过他,就算率领其他圆桌骑士与他兵戎相见,也只是为了平息众怒杀一儆百的无奈之举,绝非亚瑟王的本意。兰斯洛特那颗想要发泄的忏悔之心,终究还是没能被完全地理解……
不过,能在王的胸怀中死去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因为那样的自己,就好像是一名为王战死的忠烈之士。
湖面上吹来的风拂动着兰斯洛特的长发,紫色的眼瞳微微颤动了一下。
还有……一个想要实现的愿望。一直以来,只是下意识地避开这个在他看来不应该存在的浅薄的愿望而已。
虽然并不尽完美,但是王的救赎已经完成了。当兰斯洛特觉察到内心仍有一份隐秘的渴望后,连他自己都惊讶地呆滞了表情。
只为了那个几率无限趋向于零的希望而忍耐着。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回首过去,那个时候,若不是身为骑士,而是一个男人——
能否改变这一切呢?
能不能拥有更美好的结局呢?
可惜,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假设。前世已然是一场悲剧收尾的戏幕。
生命不可能重来。犯下的罪孽亦不可能消除。
和国家相比,一个女性的人生简直微不足道。即使他再怎样想去拯救那位在王的冷落下终日垂泪的女人,即使他再怎样想和她再见上一面……
——兰斯洛特,我能帮助你。——
“谁能?圣杯吗?”心中的私欲在膨胀。
——再以Servant的身份参加圣杯战争,向我许愿。不就能实现了吗?——
“这种自私的贪念……怎么允许。”骑士的道义哽咽着。
——苦苦地体会那份满腹爱意却无人理解的滋味吧。不想结束这一切吗?不想作为一个男人去拥有她吗,拥有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拥有的幸福吗?——
“我不能那样!我是一名骑士。那种东西……无福消受。”无力的辩解引人发笑。
——承认吧。我会出现在这里,证明你欲求不满。——
“我……”
兰斯洛特无法再说下去了。
王和民众的期待,诞生了高贵的湖上骑士。为完美的君王尽忠,救祖国于水火。
兰斯洛特的人生从来不属于他本人,被崇尚着骑士精神的那个家伙用来献身的王以及全体人民分割着。这种男人只能以受人瞩目、受人寄托的方式活下去,并为此而死。想要追求个人的福祉无异于痴心妄想,是失责的行为。
可是……
就算做梦也好,就算这只是一名骑士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
“……我、想要……见她……”
这份深深刻在灵魂之中的执着,成为连接兰斯洛特与世界的凭依,使他再次启程,置身于从未到达过的战场中。
——你的愿望会害死你。不过,我很期盼就是了。——
圣杯浅浅地笑着。
分·身响应了新的召唤。而这片草原,这片湖水的主人,那位深蓝紫色头发身姿凛凛的英灵,又一次地睡去了。
***
无穷的黑暗,以及无边的痛苦。
——啊哈,真没想到竟然躲在这么深的地方呢,找起来费了我一番功夫。——
这样的声音扫除了想要继续睡下去的意念。
比自己更像恶魔的家伙在慢慢靠近。虽然漆黑无光的地府深处看不到有任何人存在的迹象,但他却能感觉到对方正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身边。须臾之后,终于再也装不下去地笑出了声。
“我很高兴,你是我遇到的家伙里面最爽快的一个呢。让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吧,格林沙·科堡·萨尔菲德。”
用仇恨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怀着怨恨死去的仿佛死灵一般的人。水蓝色的中长发就像垂帘似的自然落下,披散在没有一丝血色的亡者躯体上。
“时机成熟了。”象征着圣杯的「少女」雀跃地说,“告诉我你的愿望。”
“……愿望?”这声呢喃犹如鹦鹉学舌。
“是啊,不要客气地说出来吧。”
“我的愿望……我要、向一个人索命——”
“噢?”圣杯似乎扯开嘴角微笑了起来,挑动的单音节示意他说下去。
“……那个人……”
——原本以为会向自己倾诉的男人,却让圣杯听到了一阵不成语句的哀鸣。
“哦哦!喔唔哇啊啊啊!!”
格林沙一边发疯似的尖叫着一边不成样子地捶打着荒芜的地面。只要稍稍想起那个憎恨对象的一丁点儿模样,他就会情绪失控。
“……那个人,迫使玛纳从我身边离开的那个人!我就那样被她无情地杀死了!她背叛了我并且毫无愧意!任何词汇都概括不了她的无耻!”
“哟哟哟……是叫荷雅门狄的人吗?”
“……”
经过一顿嘶吼,格林沙开始出现细微的喘息。他本想大声质问「你怎么知道」,却被身为领主的贵族身份所持有的教养制止。
“你如果想要向她索命的话,那么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啊,没错,在那十三桩案子中死去的人,每一个都来向你索命的话,你恐怕一整年都忙不完哦。”
「少女」恶作剧般的话,让格林沙陷入了沉默。
以沙卡西尔特——那个怎样都死不掉的老东西的性命为目的制造出来的冤案,仿佛依然历历在目。格林沙授意玛纳杀了很多人,把不可能破解的案件丢给神厅处理。本应保护人民的领主未能履行自己的职责,反而与信誉和荣耀相去甚远,双手被牵扯进这场权力斗争的无辜者的鲜血玷污。
即使这样他也从不会后悔。何况这些早就是陈年旧事了。不过,为什么「她」会……?
圣杯像是知道格林沙的心事似的继续说:
“我是万能之釜的圣杯,当然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了。但是,我愿意帮助你。如果我给你机会,你会怎么做?”
“——杀了她。”
刻骨的恨意无需赘言,简单明了。
深陷地狱这么多年,每时每刻所思所想的都是这件事。连噩梦里都在幻想。顽固地不去转世就是为了等待上苍赐给自己复仇的机会。现在终于等到了。
格林沙能感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女」带着好像很扫兴的表情说道: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是值得期待的男人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不享受完乐趣就杀掉吗?这简直一点意思也没有。你真的确定就这样结束吗?”
圣杯好像很难过似的问道。作为回答,格林沙怒吼了回去:
“你说什么?!我只想亲手杀了她,连一刻也等不了!”
将他唤醒的圣杯现在却光顾着说废话而不办正事,让格林沙产生了气愤的情绪。对于这位被除名的龙术士大不敬的态度,圣杯并没有在意,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无奈地叹息着。
“不行啊不行啊。”
“你到底帮不帮我?!”
“哎……”男人的愚钝让「少女」数次叹气,“呐,我说啊,你有没有计划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她身边重要的人夺走什么的?”
格林沙听了这番话,虽然这副亡灵的身体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他整个人却仿佛化成了一道强烈的风暴。
“她把你最心爱的女人连带着你一起杀掉了,你至少也要夺走对她而言最亲近的人吧!不然的话……”圣杯一字一句地说,“你也只是个空有抱负却没有本事的废物罢了。”
在越发惊讶的格林沙心中,没有因为被谩骂了一通而感到愤怒,反而逐渐升起了某些奇妙的想法。
“还是说,你根本打从骨子里就是个不懂享乐的家伙呢!叫嚣着想要复仇,如此痛恨着她,仅仅只是想要一瞬间的痛苦就了结她吗?难道不想试试看,让她难过、懊悔更长久的时间?”
在这暴风雨前的雷鸣一般的声音向格林沙吹近后,他的表情彻底变了。那双灰眸渐渐被某种低级趣味填充,溢出喜悦。
交谈静止了大约十秒钟之久,他出声了。
“给我力量吧,让我复生。我一定会让她好好享受那些快乐的。”
“啊啊,这就对啦。不要忘记我对你的栽培哦,我可是需要回报的。”
他接受了那魔鬼的低语。最后的最后,那个谜样的声音留下了一个无比愉悦的笑声后,带着得意退出了地府的深处。
格林沙很满意于获得的肉体——以Servant·Caster的身份。
目标——布拉格、圣杯战争、那个女人、和她最在意的人。
一定要把我所遭受的十分痛苦,用十二分还给你。
***
名为「命运」的拼图已经全部凑齐。
名为「命运」的齿轮互相交错、咬合起来。
被寄托了无数祈愿的「她」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等待着。
是的,剩下的只需要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圣杯君到处嘴炮的章节… …。。。。。
于是,笔者不是很喜欢这章,因为无论是地狱还是英灵王座都太抽象了,超级难写= =
于是,写得好累。。。。。一度瓶颈了有木有QAQ
于是,关于枪哥的本体被赶出英灵殿,需要依靠分·身再次参赛才能回归的剧情就不要吐槽了,笔者挠头摊手表示懒得解释=皿=【毕竟四战最后的表现真的就是恶灵了=。=,不过,连圣杯君都没想到门狄妹纸跑上来直接一本书丢出去净化完毕… …】
于是,关于此圣杯君到底是不是彼圣杯君(啊咧,你在说啥?)什么的也不想管了,反正穿越无极限=皿=【这就是所谓的越想要好好解释一件事就越是解释无能。。。。大家可以意会的吧!】
于是,酝酿了N章下章终于要出结局了,轻拍… …||。。。。。不过笔者总觉得又要瓶颈了啊坟蛋!!!为毛会在即将完结的时候瓶颈啊坟蛋!!!=皿=皿=皿=
☆、一切归于终结之时【上】
“……”
突然感到一种头重脚轻的目眩感,荷雅门狄放慢脚步,一只手搭在额头上。
映入在眼帘内的不是一座宫殿,却是有着堪比宫殿豪华外观的三层楼高的府邸。外墙粉刷成象牙白色,一目了然的中世纪建筑风格,给人以宽敞、坚固、典雅之感。四周是修剪整齐的灌木景观和郁郁葱葱的茂密植物,就像是万绿丛中一点白。里面居住的是人民的公仆,是厅长接待宾客和平常办公的地方。
她又回到了这里,布鲁塞尔神厅。
——像八个月前那样。
只要一去回忆之前发生过的事,思维就好像隔了一层纱似的总是无法集中起来。荷雅门狄默默地一个人走在环绕着豪宅周围的开阔草坪上,踩在脚下的大地却没有真实感。她力气全无,只是浑浑噩噩地走着,就像一具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浮尸。
为什么又会回来呢,现在满脑子装着的都是这个疑问。越想弄明白,记忆却越是糊涂不清,这让荷雅门狄非常苦恼。
她只能停下脚步,无助地遥望着。
——像八个月前那样。
被春末午后暖暖的风吹动发梢,等回过神来一看已经到了门口。今日不知何故,神厅外面的守备异常空虚,黑压压的人群挤在一楼的大厅里,荷雅门狄慢慢向他们靠近。
她向那些人扫去一眼,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人,全都穿着黑衣。有这么多人集聚一堂四周却很安静。荷雅门狄感到了恐慌,以往从来不会费心留意的墙壁看上去白得吓人。什么都是白的,白蜡烛、白布条、白色的鲜花……从室内依稀传来听不确切的哭泣声。
——像八个月前……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