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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着Rider的军队霎时间灰飞烟灭的场景。
当这些奇怪的头骨出现时,长矛阵的发射点就改变了。不再是虚空之中的某一点,而是脚边。
不论多么伟大的勇士,很少有人能够完全地避开从下方突然袭来的物体。比起脚边,人的视野总是习惯优先应对来自上方和正面的攻击,面对突然刺到脚边的物体,换做谁都会方寸大乱吧。
蜂蜜色的瞳孔在星光之下闪耀着流金一般的光辉。已经摆好架势。一长一短两把枪像雄鹰的翅膀般展开,是枪兵独特而惯有的战斗姿态。
“和Rider对战后的消耗导致你想速战速决呢。我没说错吧,Archer?”
“别说笑了。像刚才那种程度再战十场都满足不了我。”
反唇相讥的同时,Archer也在观察着Lancer。
英灵阿喀琉斯的武器,是他那个年代相当普遍的长矛和盾。战盾体积硕大,就像一面围墙,几乎可以遮蔽脖子以下、小腿以上所有的身体部位。这便是【阿喀琉斯之盾】。右手的长矛比身高还要长,重量非比寻常,除了他自己外,再无一人可以提得动。
然而,眼前这个家伙的武器……让Archer有些捉摸不透。同时使用两把不同长度的枪的场面还真没见到过。
两把枪从柄到刃都被类似符咒的布缠绕着,恐怕是为了隐藏宝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对策吧,让人无法识别其庐山真面目。
仔细看,会发现这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但他眼底暗藏的光芒却和自己如出一辙——战士的精悍。
那里早已没有彬彬有礼的骑士了,只有极富战斗经验的凯尔特勇士!
“那我便放心了。不希望落下乘人之危的口舌。”枪兵随和的口气却没能掩盖住眼神中的凉意。
“乘人之危……哈哈。Lancer,说起来,你不和Rider联手吗?不论怎么看,那样做对你们才是最有利的吧?快点,和Rider一起跟我战斗,也省得我分两次对付你们了。”
刹那间,那眸子变得更犀利了,凛然得几乎令人无法直视。漆黑的额前碎发落下,垂在枪兵紧抿的嘴角。
“刚才还说再战十场都没有问题,现在便想偷懒吗?那我可要嘲笑你了,Archer!”Lancer对敌人的建议嗤之以鼻,“这同样也是对骑士的侮辱。我和Rider绝对不是会做出以多欺少勾当的卑鄙小人。”
才和Rider正式见了第一次面的Lancer,如此肯定着。
“哈,别在意。这样才是够格与我阿喀琉斯对战的英灵!既然你那样表态的话……”调侃全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锋锐的斗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杀气再度点燃了Archer的碧眸,“那便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吧,Lancer!”
结束了唇齿之争,接下来就是全力以赴地拼命了。
头骨中现形而出的长矛已蓄势待发。从死人头颅之骨的口中慢慢浮现出黑点,那是矛尖,矛身还未可见。当射出地面的时候,每一根都有四至五米。坑坑洼洼的浅滩地面,看起来就好像埋没着无数白与黑的化石。
那些长矛阵,范围广、距离远、数量多。Archer坐拥着这些优势。不仅如此,理论上,Lancer一个人单枪匹马想要接近他,对他发起近身攻击几乎是不可能的。提在Archer左手上的巨型圆盾防御范围不可小视。与Rider的对战中,凭借数十名士兵自杀式的近身才能在盾牌防御的间隙中给予其肉身伤害。然而铠甲的存在使那些好不容易得手的伤害几乎都化为了零。
更别提Archer还有那杆长度完全不亚于、甚至反超Lancer红枪的黑色长矛了。英灵阿喀琉斯可不是只能依靠远程射击的传统弓兵,而是力大如牛的战斗怪物。
这个男人是完美的。
在【特洛伊的骨海】作
用下,【倾城之力】已被提升至对城等级,成为【战无不胜之倾城之力】。角度已经调整好,矛头全数对准Lancer,放眼望去将近百支,惊人的数量让人感到绝望。
【首先,得确定那些长矛射击的速度。】
Lancer扬起双枪挥舞一番,顿时尘土翻飞,扫荡了一切。当尘埃散尽,周身离他最近的数只头骨已被击飞到远处。
“哈哈!就知道你会有这一手。要是被脚边的长矛刺死,那也太难看啦。”Archer游刃有余地微笑。然后——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天际,仿佛透视着特洛伊人的恐惧!
足以撼动大地的冲击声。那是突然从地面迸射而出的劲弩!那是充斥着亡魂的咆哮!即使每一根只射中一点,也足以将战士的身躯穿透成刺猬。
长矛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地面直穿而上。当到达同一个点的时候——
舞动双枪的力道还没有卸下,向前奔跑的步伐还在继续。Lancer倾尽全力一跃,高高跳起,借用长矛射出的强劲之力,踩踏矛杆进行跳跃。长矛射出的力道是那样威猛,纵使枪兵将全身的重量在一瞬间完全倾注于左脚的某一点,借力跳起时,它们的射击轨迹都没有受到影响。
这是怎样的光景——
所有的长矛都是从地面的头骨中射出去的,目标不再是零零散散的法国士兵,只有一个人。扫射不再具有先前漫天飞舞的状态,而是牢牢地盯准一个目标。
因此,当长矛全部朝Lancer射来的时候,形成黑色的包围圈,从侧面看去,形状就像一座由无数根长矛堆砌而成的火山。而Lancer居然在矛尖到达之前一跃而上,在“火山口”附近不断快步跳跃着奔驰!
——奔驰的方向,自然是离Archer越来越近。
这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只要被任意一支射中,都将是非常沉痛的一击。Lancer的双脚不断在不同的矛杆上游弋疾走。Archer看到了他的举动。凭借凌驾于所有英灵的超高敏捷,Lancer终于幸运地摆脱了【战无不胜之倾城之力】的第一轮攻击。
——这个英灵竟然避开了死亡之雨!目睹枪兵近乎完美的身姿,不仅Archer,连Rider都无语了。
但也不是毫发无损。左小腿有五处刮痕,右腿有四处。好在不是多么要紧的伤。
【这样的速度,勉强还能应付。但第二发绝对避不过。】
没有射中目标的长矛纷纷撞在一起,发出激烈的响声后,尽数掉在地上。
Archer架起矛、盾,不敢大意。Lancer早已踏着Archer的宝具连绵而成的“空中陆地”,向弓兵冲了过来。在两人周围,白骨口中已有新的黑点密布。
在还未射出第二发前,与Archer的距离已不到十步。这名枪之英灵,能跑得像风一样快。
这不但需要超人的体术,还需要拥有被重整旗鼓的矛之阵从身后刺穿的觉悟以及由此而来的坚定决心!
【其次,得确定盾牌的硬度。】
Lancer飞跃的姿态宛如收起羽翼的扑食猎鹰。当他的脚尖再次接触大地时,与Archer中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的屏障。
“这怎么——”
——可能?
Archer的惊叹还没有结束,枪兵便已突进到他跟前。
弓兵这个职阶,看似宝具强大。张弓搭箭射出一轮之后,就会变为最虚弱的时候。一箭方出,第二箭还没有搭上,想要击败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时机。对付弓兵,趁其射击间隙来拉近彼此距离是最好策略。
虽然英灵阿喀琉斯那全方位扫射的宝具极具威胁力,不能用寻常的概念来解释,但仔细想想,那几乎例不虚发的长矛群不正是以控制敌人行动、不让敌人近身的最好解释吗?
英灵阿喀琉斯直直得瞅着朝自己猛冲过来、凶相毕露的黑发枪兵。
“了解了,你也不是光靠那种手段就能杀死的男人。果然还是要靠我亲自动手吗?Archer这一职阶的特性还真是与我的本性相悖不小呢。”
奔跑中,Lancer右手长枪朝下方挥击,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半弧。本以为枪兵会展开凌厉攻击的Archer,果不其然地被飞扬而起的尘土迷乱了双眼。
赶上了——可是那面圆盾!
Archer的碧眸死死地眯成一条缝,但没有慌张。根本不足为惧,左手的圆盾——【阿喀琉斯之盾】,Archer的防护盾牌,和【神之铠甲加诸于身】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常驻型的宝具。防御性和铠甲基本持平,至少需要A+级的宝具才能将其粉碎。与后者相比,能更加灵活地被Archer运用到任意方位的防御。
Archer压低身子,将圆盾放置身前。暴露在外的,只有颈项之上的头颅,和左脚的五根脚趾。
Lancer想要进行一击必杀是不可能的——会被盾牌防御,然后被Archer右手的长矛刺穿。
想要砍掉Archer的头,或削断他的脚趾同样不可能——Lancer的长枪不如Archer的长矛那样沉重、粗长。短枪更不用说。
深知于此的Lancer冷淡地盯着一脸怒容的Archer,将左手短枪的前端指向他。旋即——
投射!
“什么——”
这行为简直无法理解。惯用双枪的英灵,居然将自己两把枪中的其中一把朝敌人投了出去。
是想搏命、打赌而射出这一击吗?
如此草率地扔掉宝具是十分异常的。这是非常草率的投掷。这名位于Lancer职阶的英灵,不可能像Archer那样拥有众多宝具。
还是说,那把红色长枪才是Lancer真正的宝具?
尽管气势非常宏大,但破坏力却很微小。
黄色短枪就像撞在石墙上的玻璃弹子似的,“吭”地一声,弹飞向一边,掉在沙地里。Archer的盾牌表面丝毫未损。
身后观战的Rider,她身侧的少年,还有小岛上的Saber都屏住了呼吸。
蒙蒙粉尘落尽,之前被红枪扫过地面引发的尘埃之风已经没有了。Archer挺直了身子,双眸雪亮。他依然占有优势。
第二轮的长矛阵已准备好。密集的黑点再次瞄准了枪兵的身体。从头骨之中探出的矛尖不断变幻方位,却始终没能射出。
所有人皆愕然地看着这场战斗。
身披铠甲的Archer,与紧身皮革的Lancer,在矛与枪相交的影子中,互相奋力厮杀。
随着冷兵器的交锋,各自武器均迸发出激烈的魔力热流。浅滩的泥地被踏碎,挥动兵器带来的气压在大地上留下斑驳的伤疤。尘土漫天飞扬。两名英灵超高速的动作化作两股光线。战斗的余波刮起的风,将远处海尔文的金发吹得瑟瑟飘动。他的从者,Rider,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两人的战斗。
仅凭两人的白刃战,就会毁掉这里。
但……
自己的进攻被盾牌阻断了数次。Lancer却没有后退的意图。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Lancer,你似乎相当热衷于埋近我的身侧啊。”Archer一面嗤笑般地说着,一面轻松接下正面的攻击。
枪毕竟是有局限性的。因为太长,所以在两次攻击之间难免会露出破绽。如果短枪还在的话,就能在长枪攻击以后立刻跟进,继续牵制Archer。
如果短枪还在的话……
Archer的矛比Lancer的长枪更长,破绽应该更大才对。这就是为什么会佩带盾牌的缘故。
Lancer每一次的攻击都是被这面密不透风的盾牌化解的。
“只剩一把枪的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连盾牌都穿透不过的话,就更不要提伤到‘神之铠甲’分毫了。在你面前,我拥有完美无缺的绝对防御!”
面对Lancer的鲁莽举动,Archer继续嗤之以鼻地嘲笑着。
绝对防御,那就是指——也包括后脚跟?Archer的自信绝不是没来由的。
投掷出黄枪却没能造成实质伤害,这样的失策的确令迪卢木多感到懊恼,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
【然后,就是紧紧地贴住他。】
没有回应Archer喝斥的Lancer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他发动第二次长矛阵。
没错,像Rider那样远距离朝Archer发起冲锋完全是错误的。那是最要命的打法。对手是Archer的话,必须紧紧贴着他不离半步。因此,他才会展开如此疯狂的攻势。
在旁人看来,现在是Lancer空有密集的进攻却毫无建树,沉稳应对的Archer占了上风。事实却并非完全如此。
Archer单手操提的长矛,力度自然是逊于双手持枪的Lancer的。占据防御的优势,却也无法对Lancer造成伤害。已经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他没有一次击中对手。
这个枪之英灵……不是泛泛之辈。
Lancer舞动红枪,枪刃画出相当宽泛的攻击范围,灵巧如蛇。虽然估算着在Archer长矛的攻击范围之外活动,华丽地进攻着,但他的连续攻击却无法生效。
【果然还是要摧毁掉那面棘手的盾牌啊……】
正视着眼前的强敌,可以说,是本次圣杯战争中正式遇到的第一个对手,战斗到了必须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