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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圣杯战争,有胜算吗?”奥利比的话简单而有力。
红发的美青年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
“表面上,我会和阿琪娅假装成敌对的关系,实则隐藏身份暗中互相扶持,对抗其他五组Master和Servant。我们各自的英灵也都是神话历史上非常著名的人物,拥有不容忽视的强大战斗力。相信获胜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哦?究竟是怎样的英灵呢,我很期待。”
“我的是Berserker,哥哥的英灵是Saber。”一直都在啃香肠的阿琪娅忍不住插了一句。
棕红色头发的男子用他咖啡色的眸子朝插嘴的少女不悦地斜睨一眼后,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黄油。
“哦……被称为最强职阶、各方面属性既出色又平均的Saber和具有勇猛无比的狂乱力量的Berserker吗?的确是非常美妙的组合。看来此次圣杯必定是我们爱因兹贝伦家的囊中之物了。以利亚,你的计谋很出色。”中年男子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谢谢,父亲大人,我和阿琪娅都是这么认为的。”
父亲的肯定让以利亚感到高兴。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中年男子对于同样都是自己儿女的两人,态度会有如此不同呢?
阿琪娅浅玫瑰红色的瞳眸有些黯淡,但她仍然摆出一副毫无在乎的样子,继续啃着香肠。
“……”奥利比将倾注在儿子身上的赞许眼神调整回来,又朝少女的方向冷冷递上一瞥后,以一名贵族所拥有的高涵养姿态站起来,在仆从的跟随下缓步离开了。
“那么,我也吃完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红发的少女便提起裙子气冲冲地离去了。
“阿琪娅……”
回到房间,重重地关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奢华的卧室里,少女静静地躺在有着精致帷幔垂落而下的柔软大床上,将丝质被褥蒙在了自己头上。
全身都在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哽咽,仿佛从她的灵魂深处艰难地一丝一丝抽离出来,散布在屋子里,连朦胧的灯光也变得哀伤了。
不能哭……
她知道“父亲”蔑视她是因为什么。
她和被她称为哥哥的以利亚并没有血缘关系,兄妹只是对外界的说辞罢了。她——阿琪娅·冯·爱因兹贝伦,是一个为了圣杯战争而制造出来的人偶!
不能哭……
——可是为什么,人偶会哭泣,会难过?
以魔术回路形成人类姿态的阿琪娅,是天生的魔术师,“出生”时就注定成为圣杯容器的人造人。她为了爱因兹贝伦家族而生,也注定会为了爱因兹贝伦家族而死。可是那个将她制造出来的男人,却从未正眼瞧过她一次。
不能哭……
当不知道第几次在脑中念着这句话的时候,少女娇小的身体已经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弯拥住了。
以利亚轻轻地拥抱着她,让她能有舒服的姿势哭泣。
“以利亚哥哥……”
她的喉咙有些发干,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奔流,从胸腔中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来自于山谷回音一样的哭声。
而他,就这么轻抚着她的背,任凭她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踏上旅途的那一夜【上】
书桌上摆着精致的笔筒。一壶奶茶,一个陶瓷杯,一盏台灯,几本书。书房的主人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手里的书。
自从得到Lancer已有一个月。想必其他的Master早已开始为圣杯战争展开部署了吧。不过荷雅门狄却丝毫没有动静,仍然和往常一样吃饭看书睡觉,偶尔陪沙卡西尔特打打球,或者在画室里消磨一整天。
荷雅门狄的目光忽然游曳到了别处,那本相当厚重的魔法书安静地躺在书桌一角,外皮有类似于树木年轮的花纹。
她还记得那一夜。
当魔法书掉落在地上散发出光芒的时候,那个一身狂气的男人,灵魂像得到救赎般被净化了。她知道那是书中所谱写的魔法阵的效果。
看来她的努力并不算白费……
沉浸在往昔回忆的女子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从门外走进一名年长的男侍从,举止非常礼貌。
“荷雅门狄小姐,信箱中有您的信,我顺道替您拿过来了。”
将信送达到白发女子手中后,侍从退了出去。荷雅门狄抿一口茶,一脸淡然地看着被传递到手上的东西。
老实说,她这一生中还真没收到过几次信。
浅浅的土黄色信封,端正地用大写写着她的名字,没有地址,没有署名。
打开信封,意外地,信笺上只用红墨水钢笔写了一行字——
【在布拉格,命运终会让你我重逢。】
荷雅门狄感到空气中的破裂声。她走了出去。
她找到了卡亚克。
身穿浅蓝色和白色相间的军服,过肩的头发笔直而下,随意地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头发的颜色让人联想到大海。布鲁塞尔神厅厅长的贴身护卫——名为卡亚克的男子。
“沙卡西尔特不在吗?”
“啊,厅长大人正在和几位商业巨头会面,估计要好一会儿了。”
“……”
荷雅门狄只得郁闷而归。
神厅的侍从应该是可靠的,也就是说,这封信八成是由写信者亲自送来的。
是认识自己的人吗?——不可能!这个想法刚刚产生就被否定了。除了沙卡西尔特,白发女子其他所有的旧识应该早就故去了才对。
令咒一出现就被自己施法隐藏了起来,她和Servant也一直没有离开过神厅半步。对方是怎么知道她被圣杯选中的?
信封上有淡淡的魔法残留……
默默地在长廊里走了一阵,荷雅门狄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迪卢木多。”
“是的,御主。”听到召唤,黑发的枪兵立马在她身后实体化了。
荷雅门狄将信封递给迪卢木多,让他感受上面的魔力。
“趁魔力还未消散,去把送信者追回来。”她下达了指令,“不过别跑得太远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尽快回来。”
“是。”迪卢木多应了一声便灵体化消失了。
当晚。
时间已是晚上23点35分,沙卡西尔特终于从忙碌了一整天的办公室中解放了。
褐发的青年男子一走出来就看到了荷雅门狄站在外面等候着他。
“荷雅,怎么了?听卡亚克说你等了我一天。”
“圣杯战争的规则是会让其他Master了解对手的信息吗?还是说有专门的监督机构?”荷雅门狄一口气提出了她憋了一天的问题。
“据我所知应该是有这样的机构的。不过我并不认识这次的监督者呢。”
“我想也是。要是没有的话才奇怪!Master谁胜谁负都没有人判断的话,圣杯战争也只是场闹剧。”
“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给我寄了这个,会是监督者吗?”
“唔……”接过信仔细端详起来的男子沉吟了一声。
“这笔迹你认识么?”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沙卡西尔特努力地回想了下,随即还是摇了摇头,“监督者应该不会泄密才对。为了营造公平的竞争环境,Master若想得知对手的情报,必须自己打探……”
“如果监督者是不能被信任的呢?”
“这我就……”
神厅和魔术协会素无交集,沙卡西尔特一时间也觉得束手无策。
短暂的沉默出现在了两人之间。就在谁也不说话的这个时候,迪卢木多突然从前方实体化向荷雅门狄走来。
“Master,很抱歉,我没能追到寄信的人。”
“啊,迪卢木多,你总算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终于想明白,跟随我这个毫无建树的主人完全没有前途可言,准备抛弃我了呢。”
“Master,您怎会这样想?没有及时回来实在万分抱歉,可是我迪卢木多绝不是那种会背弃主上的人……”骑士急忙慌张地辩解,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事实上,他背弃过一次。
荷雅门狄坏坏地撇嘴笑了下,“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你不是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仅在女子心中维持了半秒。
“……”
面对主人如此坚定的肯定,迪卢木多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了。毒舌的主人和耿直的骑士——看到这一幕的沙卡西尔特不禁轻咳地笑出了声。
“当真一点线索也没有么?”玩笑过后,白发女子的表情变得认真了,抬头凝视Servant的金眸。
迪卢木多微微欠了欠身,应道,“寄信的人绝对不在本城,这一点我还是可以断言的。”
“什么?”
“因为我实在追出去很远呢。那股魔力之源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
如果是连以敏捷著称的枪兵的速度都无法追寻的话……
“……看来这次对手中有相当了不得的家伙。”此刻的荷雅门狄也只能给出这么一个结论。
面对未知的前方,三个人都是愁眉不展。也许现在只能动用神厅的力量尽力联系上监督者机构这条路了吧。半晌过后,沙卡西尔特板着的脸略微松弛了下,对身边的女子轻柔地说:
“对了,荷雅。”褐发男子带着神秘的笑意看着她,“下午开会的时候,我从那些一毛不拔的商人手里为你讨了份礼物。”
沙卡西尔特口中所指的礼物,是一处房产。
圣杯战争举行的地点已经确定下来,是享有“欧洲魔术之都”之称的布拉格。那么在那里有一个安身之处总是必要的。身为布鲁塞尔神厅厅长的男子,在费了相当多的口舌后,终于在一个从事房地产事业的中欧商业家手中得到一块地皮——布拉格黄金巷中一座处于半废弃状态的小型教会。
布拉格没有创始的三大家族,圣杯战争选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展开,因此,规则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当凑齐七名Master,Master召唤出七名Servant,参赛者全员抵达布拉格后,本届圣杯战争就会自动开启。
也许用不了多久了。
已经被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盯上,想要继续逗留在布鲁塞尔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当沙卡西尔特执意要卡亚克跟随荷雅门狄与迪卢木多同赴战场时,被白发女子很干脆地拒绝了。万一敌人通过袭击神厅的方式打击自己,那么尽可能为沙卡西尔特留下更多的战力总是没有坏处的。
终于,布鲁塞尔送走了寒冷的冬季。在城市步入初春、三月初旬的某一天,荷雅门狄和她的Servant启程了。
***
“呜——”
蒸汽机车的哀鸣昭示着它又一段旅程的开始。
人来人往的车厢里,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互不关心,连空气中的嘈杂也显得分明、空寂。
荷雅门狄坐在位置上,行李箱已经收好。坐在她右边靠窗位子的是一名肥胖的老年男子,正抱着麻袋呼呼大睡。那相当富有节奏的呼噜声不时地传进她的耳朵。
运气真是不好,竟然和一个睡觉流口水的衰老头坐在一起……
白发女子心里暗暗想道,此刻她宁愿希望自己身边坐着的是那正直中又带点傻劲的老实枪兵。
她能感受到黑发的英灵正灵体化守在自己周围。算是省了一张车票。
“列车即将出发,请还没有上车的乘客拿好随身物品尽快上车……”
耳边响起了女列车员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因为扩音器的关系显得更加嘈杂。
窗外的浓雾还未散去,蔓延在空气中。
荷雅门狄闭上眼,左手支额,若有所思地等待着列车的开动。恍惚中,似乎有什么物体无意间撞到她撑着的左臂,不禁让她睁眼抬起了头。
一个妇人,体态肥大臃肿,是生了孩子后的妇女身体发福的典型。她身材低矮,面对那比她高出很多的置物架,也只有当做听不到周围人群细碎的嘲讽声,努力地想要够到它。
那高不可攀的置物架是如此遥不可及,妇女已将行李箱举到最高,却还是十分困难。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出来,把行李箱稳稳托举了上去。白发女子抬头,金灰色的碎发垂下——是坐在荷雅门狄和瞌睡老人并排座位上、最靠左的一个男人。
男人带着安静的表情,静静地回到座位上,荷雅门狄看他的时候,只看到他的耳际。
“谢……谢谢您。”那妇人感动地道着谢。
“不客气,女士。”
这个平静如水的低哑嗓音,听起来相当沉稳。
妇人最终坐在了那名男子身边,将他与荷雅门狄隔离开来。
列车呼啸着前行。这个小小的车厢中,飘荡着薄薄的雾气……
纽伦堡——又是一个中转站。
不断有人下去再也不见,也不停地迎来新的乘客。机车时不时地停下加煤加水,有时甚至要在某座城市逗留一、两日。
已在路上颠簸了好些时日的荷雅门狄感到有些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