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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er的出现必然是在卡亚克执行枪决以后了。由此可以判断,Berserker的Master应该已经死了。换句话说,和Saber打过照面的卡亚克生机渺茫。
工厂那边的情况一定很糟……在脑中过滤掉这个令人深感不安的想法后,心事重重的荷雅门狄抱起胳膊。
“先撇开这个。还有呢?”
“至于另一件是个更加不能省心的坏消息。Master,请您仔细查看这只使魔。”
“——”
在迪卢木多的掌心端倪着,荷雅门狄不由得把嘴唇抿成一条线。
色如葡萄、光盈美丽的紫水晶制造而成的猫头鹰斥候上,隐约闪耀着其他的颜色。
“没有估错的话这应该是黄玉的粉末。在我击杀这个使魔的时候沾染在枪上了,恐怕是敌人定位跟踪的手段。”
“是和Assassin那个时候一模一样的情况。当时Assassin盯着的目标身上也有类似残余的颗粒物呢。”
迪卢木多闻言点了点头,“正是这样。虽然尽量清除掉了,但是逃不过英灵的眼睛。敌人在粉末上面施加了非常厉害的魔术,无法做到彻底的根除。”
“这么说起来就全部通顺了。要么催眠控制要么直接抹杀,Caster那家伙一定占据了对Assassin的控制权。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就算找到新的地方避难也会被Caster的Master无限追踪到吧……”
那个东洋少女竟然无意间为她绑架阿琪娅提供了重要线索,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看待整件事情。
无意间牵起了千思万绪,思绪不知不觉飘离到遥远的地方,直到荷雅门狄再次听见枪兵的谢罪声。
“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的枪才会……”
“Lancer,老是这样没头没脑地怪自己,再这样的话,我会用令咒堵你的嘴哦。”
她不习惯命令别人,更何况是用令咒这种强制执行的手段,好在眼前这个Servant的忠诚度几乎无须强令也会对主人百依百顺。在荷雅门狄故作认真皱眉,率先把话语权抢过去的情况下,枪兵不免有些语塞。
“啊,嗯……我谨记了。”
她在床上换了个坐姿,“是Caster发现踪迹而不是Saber,是天上在眷顾我们呢。”
“您为何这样认为?”
单手撑在床沿屈身而立的迪卢木多惊讶地挑了挑眉。
“除了成为Servant后获得的新能力,其他方面我对格林沙很了解。他想要杀的人从来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当年杀沙卡西尔特是利用我,我离开后是利用玛纳。这一次利用你来杀我,简直和前世的做法如出一辙。”
荷雅门狄意简言骇的说明让迪卢木多茅塞顿开。
“我明白了。的确像您说的那样。他把生前耍过的手段又复制了一遍。会得到那张羊皮纸宝具也是性格使然。”
Caster的局限性就在这里。正是因为摸透了他的秉性,荷雅门狄才会信心十足地单枪匹马闯到他的地盘要人。
“他要是再激进一点,我们那次可就凶多吉少了。”
“而且他不会想到Archer会在暗中帮助您。”
“……”
又主动提起来了。她看着迪卢木多那热烈中蕴涵着深奥的眼神,心口微微抽紧。那是不易理解的隐秘眼神,暗藏在故作镇定的表面下。不止一次在Archer的问题上纠结的这个男人——怎么说呢,主人和从者本就气息相通,因此荷雅门狄能轻微地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对方那边缓缓流过来了。
迪卢木多保持弯身的姿势在旁静候着,似乎对她的回答非常期待。
“Archer……嗯,我的确是有意无意地间接邀请过他,不过也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幻想试试看罢了。没想到他意外地慷慨呢。”
“……”
这下轮到挑起这个话题的家伙哑然了。主人笑眯眯的眼睛仿佛在问“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当面赞美Archer是故意说给他听,觉察到这一点的迪卢木多赶忙有些不自然地把视线摇曳到别处。
“哈哈,Lancer慌张的样子,也意外地可爱呢。”
慷慨和可爱……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您说什么呢,主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动身……”
荷雅门狄摆出个【你也知道啊】的无语表情,看着这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老实枪兵。
“请您下令,接下去该怎么做?”
“逃。”
“可是——我们会被一路追赶。不如直接出战把Caster剿灭——”
回想起对那个紫色英灵的厌恶之情,迪卢木多非常坚决地说道。在恭顺的表皮下,她的Servant是一个热血好战、激情昂扬的男人。但考虑到Lancer的骑士品性,荷雅门狄倒也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违反她的事。
“如果确定要战斗的话,那就必须把剑回收了。”
“明白了。先去工厂探视情况吧?”
“反正早晚都会被发现,也就不用顾忌了。是吧,Lancer?”
“那是当然的了,就算世界末日我也会和您一起面对的。”迪卢木多扬起笑声,笑容里满是属于战士的骄傲和斗志。
看着那战意饱满的笃定面容,荷雅门狄只能抿一抿嘴,在心中感慨。
她知道自己和迪卢木多的精神气质并不相通。让她制定方针的话,在Berserker的战力瓦解、Archer态度未明且濒临消失、敌对的Servant只剩Saber和Caster两名的局势下,她是不会去招惹其中任何一方的。
不去理会Caster,让他一个人在痛失良机的懊悔中慢慢抓狂,错过杀死前世仇敌的最佳机会,没有必要再去正面攻击现在的Caster了。她和迪卢木多只需要尽最大可能“逃”就行了。
然而黄玉碎片是个隐患,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Caster是有空间转移能力的,利用碎片的定位随时可以找到他们。Caster放弃阵地主动出击的可能性很低——除非是在联络好Saber的万全情况下!
结论出来了,当Caster在他们面前现身的时候,就是大祸临头的时候。
不仅如此,荷雅门狄的叹息另有隐情。
卡亚克……是不是遇难了?
——如果迪卢木多知道她谋害了“那一位”……
“主人,您的伤怎样了?方便行动吗?”床边,这么问着的迪卢木多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不少。
“哪有死人这么柔弱的,基本感觉不到痛了。”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后遗症在作祟吧,有些逃避意味地推开枪兵伸出来想要搀扶自己的手,荷雅门狄绷着一张脸下了床。不知道是这个拒绝的动作,还是听到主人用了奇怪的比喻,迪卢木多表情略微不自在地僵硬了一下,然后像是自我安慰似的点点头:
“啊,这样啊。”
他跟在她的身后。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让“那个”成为永久的秘密、带进地狱去吧……荷雅门狄安静了一会儿,随即把脸庞对准那双始终投注在她身上的金眸。
“考虑作战前必须填饱肚子。还是先找地方吃饭吧……人越多越好的地方。”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发虚,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磨蹭了。迪卢木多充分了解这一点,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部化为一抹浅笑。
“明白。”
窗外的街道迎来朝阳。主从二人开始新一轮奔波。
***
阴冷的烛火跳跃在远坂烨秀丽的脸上。
那双不明深浅地凝视着水晶球的茶色眼眸,就像一对琉璃。
现在,那颗Caster从外面掠夺回来的球体里什么都没有,烨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微微发白的光晕,仿佛曾在其中显现过的某个男子的身形还在那里。
她坐得很端正。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一直遵守家训“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从容而优雅”的少族长一样。
和历代家族成员相比,烨的资质相当中庸。之所以能成为这一代的刻印继承人,全部要仰仗那个在天赋和兴趣两方面,对魔术均无好感的长兄表现出比她更差一等的资质。
作为代替兄长继任家业的烨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成为一名严格、优异、正统的魔术师,为家族在圣杯战争的道路上向“根源之涡”迈进。
通过各种严酷的修炼。
参加各种应酬的场面。
从记事起,她的心就浸泡在家族对“根源之地”的狂念所带来的痛苦中。
有那么一个人,在她最彷徨无助时候会安慰她、开导她,给她继续前进的勇气。
明明是应该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个人,一个手里拿着宝石,一个手里握着武士刀。
可是那张脸已经模糊得连蛛丝马迹都记不清了。
烨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底细。
只是故作坚强地来参加这次争斗罢了。
如果硬要和他者相比,说出自己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或许只有深埋于心的想法始终没有告诉第二个人,所有的辛酸咬一咬牙全部往肚子里咽,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一份坚韧吧。
到头来,她还和当年一样,只是个中规中矩的二流魔术师。会造成这种和
残酷的训练强度不成正比的结果,说到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本身对魔术有强烈的抵触吧。
降生于一心一意追求圣杯的魔道名门的烨,是不需要所谓少女的感情的。
谁能听见她心底的呐喊呢——
少女的存在价值,只是为了家族解开“根源”迷雾的钥匙。
正是这种“一直以来的路都被别人决定了”的想法,和家族对抗的叛逆,在她召唤的从者Caster的诱导下,误打误撞地被释放了出来。
——去追求真正所求之物。
在这片满地血污的修罗之地,烨早已抛弃参赛的初衷了。
在看到那颗闪烁着光芒的魔性黑痣时,心脏从未跳动得如此激烈。即使天资如何平庸,体内精炼的远坂之血也是不会允许她受到那种低等级的魅惑魔术的影响——除非她本人不愿去抵抗。
本来——已经很近了。迪卢木多来到她的麾下效力,时机很快就要成熟。
杀掉那个独闯回来的女人,剁掉她的左手,抢走她的令咒。利用伪臣之书把迪卢木多的支配权从奇路亚那里过继到自己手上,烨仅存的那道令咒不能浪费。
自己最后一枚令咒加上夺来的三枚,这样就能拥有四枚了吧。四次绝对服从权,命令迪卢木多爱护她,这样就可以彻底将他占为己有了——是的,本来离愿望实现已经接很近了。
可是,那个女人却又将迪卢木多从她的身边夺走了!
一开始就不该让奇路亚支配迪卢木多,而是我!
实在可恨!
“不过没关系哟,迪卢木多——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感受到你……”
犹如暗夜中的魔女发出的召唤。
哪怕是献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把他重新找回来,首先必须杀掉他的主人,让那个女人彻底成为过去式。
烛火从安静燃烧的形态变为尖锥形向上竖起,火苗疯狂涌窜着。与此同时,躲藏在阴影中的很多视线不约而同地射了过来,来源于那些布置在豪宅上上下下的机械怪兽。这一切都预示着工房之主Caster回来了。
大厅主席上的远坂烨看都没有看Caster一眼就能感受到在环绕在他周身的怒气。和出门前信誓旦旦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但是自家从者的情绪怎样,似乎并不在少女的关心范围内。
“Caster,我的黄玉碎片起效了。Lancer的行踪已经被我掌握了。”
“了不起,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听起来是对主人能力进行夸奖的话语,缺乏平仄的语调却只能让人感受到凉意。
“用‘Aufspüren Topaz追踪黄玉’去追,绝对没有问题,我的搜捕网是一丝不漏的。它会黏着敌人到达天的尽头。只要是被‘追踪黄玉’盯上的对象,除非死掉、消失!”
烨笑得很得意,粉润的嘴唇堆满胜利在望的笑。
“哦?原来你是希望Lancer死吗?”
“胡说什么啊,我希望的是他的主人死——如何呀,Caster?我们的目标一致吧。快点展开猎捕行动吧。”
“可是爱因兹贝伦和我的目标不一致!”
从暗处探出一颗好奇的脑袋——似乎想要知道主人为何如此生气。Caster藏在紫袍之中的手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伸长出去,按住了那只倒霉的魔兽。
“哎……?”
烨的惊讶才表达了一半就停下了。随着发力的五指,眨眼间,机械魔狼从头盖骨到下颚便被Caster徒手捏碎了。完全不能理解他是怎么办到的。这会是魔术师职阶的英灵应有的臂力吗?
“他们、Saber他们没有答应你?”
“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了!爱因兹贝伦背信弃义!”
在Caster大发雷霆的气势之下,连烨都不免有些害怕起来,将身子往椅背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