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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客人醉倒在宴桌上。美丽的新娘端起兽角杯向人们一一敬酒,没有人会大煞风景地拒绝这番美意。
也因此,更没有人知道酒里动了手脚。
格拉尼亚用迷药放倒满场宾客。她提起裙摆,步履轻盈地向为数不多清醒着的其中一人迎将过去。
“迪卢木多,我亲爱的人啊!请阻止这荒唐的仪式吧。芬恩垂垂老矣,年龄足以做我的祖父——我对他并无爱恋,而你不同。我已对你情不自禁——带我走吧!去天空的另一边、去海洋的地平线。我恳求你拯救我远离这段可憎的婚姻……”
光彩照人的公主面若桃李,温婉的声音了穿透他的灵魂。然而,想起对首领应尽的忠诚,迪卢木多硬是板下脸,狠起心肠拒绝了。
“噢,口是心非的迪卢木多哟,我对你立下禁制,以德鲁伊的肃穆咒法约束你,以真正英雄绝不会打破的誓言约束你——”
去吧,迪卢木多,去做一场十六年的噩梦吧——
死与破坏的女神茉莉安不甘寂寞地揶揄着。
当芬恩从昏睡中一觉醒来,那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
***
这时候,Berserker突然朝躲在Lancer身后对自己警戒着的荷雅门狄投去一个不明意义的眼神。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乌黑眸子像渡鸦的羽翼似的,紧盯着她,让她感受到挑战的意味。
——从见面之初开始,就反复强调Lancer是他的骑士三遍了。有这样明目张胆套近乎的吗?
“以你现在这副德行,没有资格入选费奥纳骑士团。让我对你进行新的考核吧,迪卢木多。”Berserker移回视线,用不容对方辩解的威严语气这么说着。
“……”
Lancer提着双枪的手似在发抖。见他默不作声,Berserker神采奕奕地继续说道:
“我们的四项选拔条件和四项必须遵守的原则是什么?其中一条——不能欺辱弱者和女人。每一位合格的勇士在进入费奥纳时都必须发下的誓言,用一生去恪尽职守。身为我的首席骑士,为何做不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费奥纳的守则我一刻不敢忘记,始终牢记于心……”
和精神焕发越说越勇的Berserker比起来,Lancer理屈词穷的模样显得相当狼狈。
“这真是让人心寒的回答。不但违反骑士准则,连撒谎也学会了吗?”不再绕弯子的Berserker决定单刀直入,“——杀害了召唤我而来的那位小姑娘,爱因兹贝伦家的妹妹,难道不是你做的?”
“……!”
毫不知情的Lancer当场就懵住了。Berserker的Master——死了?
“居然是这个反应,我明白了。看来你是被蒙在鼓里了。竟然行动前完全不告知Servant吗?不清楚缺乏沟通会带来怎样的不良后果吗?还是……对自己的计策很有自信,认为能百分之百地成功呢?”
Berserker的语气郑重到令人无法怀疑。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很多事不知道的Lancer对身后的荷雅门狄投以困惑的目光。
“吾主,芬恩所言都是真的吗?”
而他的主人就像戴着假面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Berserker,不回答Lancer的疑问。但这既没有反驳也不愿承认的态度足以说明问题了。
“在这场战争中,你的新主人将会给你带来不幸。她和那位军人同伴秘密谋害了我的小主人,就在午夜零点。本来还以为会有你参与的一份,看来是我误解了。不知情的话连劝阻都做不到吧?可怜的孩子。”
“……”
“为了阻止你我见面,不惜用尽任何办法将我的小主人抹杀掉。我不想在你面前说你的新主用心险恶。这是必须由你独自判断的事。”
Berserker的话让荷雅门狄忍不住头皮发麻起来——全部都被说中了。
她能看清Lancer眼下的表情——就好比亡命在外之人站在万丈深渊旁边,再也无路可退似的。
芬恩仅仅出现就给迪卢木多的心灵带来巨大震动,更不要说进行实战了。再一次证实Berserker必须除掉——从Lancer现任主人的角度切入对待这件事,她不认为自己在战略层面上有错。
荷雅门狄明摆着早在Lancer得知真相前就已经知道芬恩是Berserker——应该是在审问阿琪娅的过程中获悉的了。联想到主人最近接二连三的失常,总是在关键问题上有意绕开、不接话茬的举动,在Berserker的指引下Lancer总算想通了。
沉默至今的荷雅门狄原本不想插嘴,对于Berserker和Lancer这对前世主从,置身事外的作法是最聪明的抉择。不过现在想要继续对那些奚落充耳不闻也是不行的了。只听到她忽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口道:
“那些事从策划、执行到善后的方法,都是我一个人拿的主意,所有罪恶由我一人承担即可。迪卢木多是怎样品格高洁的人你比我要清楚得多,不要对毫无关联的Lancer话中带刺。况且,倘若你果真是被圣杯选中的Servant的话,就应该用刀剑来夺取胜利。把心理战术那一套收起来。”
荷雅门狄语调平平地说完后,施以强硬的冰冷眼神与Berserker对视了一眼。而她的目光好像刻意避开似的再也没有落在Lancer身上。
Lancer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原本,用计除掉敌人在圣杯战争中本身就是屡见不鲜的事,面对Master意外丧命而公然上门挑衅的敌对Servant,荷雅门狄就算当众嘲讽回去也是天经地义的。但现在她却当着自家Servant的面把罪责全都揽在一个人身上,维护了Lancer的名誉。这绝对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如果这时候Lancer插嘴质问主人,那可就真的是在帮助Berserker给自家Master难堪,把事情变得本末倒置了
。
“果然是没法友善交谈么?……”Berserker无不惋惜地叹了口气,把头扭向一边看着Lancer,“的确现在是圣杯战争,而我也不与你同一阵线。想推心置腹地谈论你参赛的原因或者是我的原因,如果能够做到的话这次碰面就会更加完美了。”
“芬恩,我……”Lancer郁闷得低下头。
“为何回应圣杯——怀念着格拉尼亚?还是想要杀死没有出手救助你的我?”
“不是、当然不是……”
“不是哪一个呢?”
“……”
对着Lancer那无奈得几乎到了无助地步的苦涩表情,Berserker却送上了一个包容的美德与宽广的气度兼并的笑脸。
“我不为难你。答案就留在终焉之时揭晓吧。”
Lancer不得不做好这项心理准备——抛开一切烦恼去和任何可能遭遇到的敌人战斗。
在这片废树林和既是故交又是旧主的芬恩交谈时,芬恩的脸上没有仇恨和妒火,相反,对往事云烟早已看淡的他深切思念着迪卢木多。这样的感觉传达到Lancer心里。手足无措的Lancer甚至到了目前这个时候才敢于直视Berserker的眼神。
这时,耳边传来女主人微弱的声音。
“Berserker。”
“成为‘我的骑士’主君的魔术师,我明白你有何指教。”Berserker对敌对Master的叫唤泰然处之,“很奇怪我为何还能保持现界吧——因为我顶替了Saber的位置。”
Lancer僵硬着脸,被Berserker的这席话惊得目瞪口呆。
这应该就是答案了。荷雅门狄冰蓝色的瞳孔与往常一样平静。对于爱因兹贝伦为了获胜不惜做到这个地步的决绝,在她看到理应消失却依然无忧无虑保持现界的Berserker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七分。既然芬恩能逃过她费尽心思织下的死亡大网,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做到的呢?
“……Saber死了?”
那个和Lancer一样执着于参加了两次圣杯战争的男人,一定也是极力向圣杯托付了自身强烈的愿望才会不停周而复始地这么做,但却来不及大放光彩就半路夭折——还是在这样让人心痛的非战因素下。
“被他的主人——?”
“没错。和亚瑟王传说中被人不停提及的那个威名比起来,走得太过匆忙了。”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Lancer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么答复自己的Berserker。在对面的Berserker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然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看不出来这么个破地方还真是风水宝地,竟然接连碰见三位Servant!”
蓦然落下的一个声音从四周包抄而来。来得过于猝不及防,以至于没有人能够及时辨明方位。但荷雅门狄却在那一瞬间在心里默默抽了一口凉气。足以盖过在场两位Servant的巨大嗓门,比他们洪亮数倍的叫嚷声——距离肯定远在Lancer和Berserker的感知极限外。也就是说,是拥有超凡侦查力、在很远的地方就能把废工厂的动向掌握在眼中的那个英灵。
Archer,没错了吧。
在Lancer和Berserker的注视中,那个来自于古希腊的傲慢英灵——好像天生喜爱夸耀自己的肺活量似的,声音甚至比人影更早一步降临此处。
“……那个家伙出现在这里的话,不能排除Archer想要和我战斗的可能性。……三名Servant——看来他还和Saber或Caster的其中一个打过照面。我是他的第二挑战对象。”
荷雅门狄听见了Lancer的低语,在点头同意的时候不禁有些意外。在心绪不宁的时候还能做到对事态进行沉着的分析,看来是她把Lancer想得太脆弱了。
把两个Servant当做对手的话,是不能有一点疏忽大意的。这一点对Berserker而言也是一样。在摸不清Archer来意的状况下,必须做好他和Lancer合力击败自己的最坏打算。
——不过。换一个角度去想的话也不是这样糟。
面临人数为奇数的战争,一举歼灭最弱势的敌人是最可靠的战术。负伤的Archer和情绪波动紊乱的Lancer——目前谁才是处于不利的那一方呢?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会轮到Berserker。
谁会先对谁发起进攻?在两人厮杀之时第三人会有怎样的表现?对三名英灵来说,为了在战场上让自己存活下来,这些都是必须尽力去把握的事。
问题是,无畏现身于此的Archer究竟抱有何种目的?这个男人的率性作法是不能以寻常人斟酌事情轻重得失的道理去衡量的。
冰蓝色的眸子在不断游移的过程中,最终停在Archer的身上。那双碧眸并没有看她。
“你就是Berserker的本体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Saber竟然不是战死的?”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件事吗?Archer所想的只有战斗而已。虽说荷雅门狄活跃的时代和当今社会相距数百年,但是,更为古老的年代——大约生活在三千年前的英灵阿喀琉斯的思维方式显然和她相去甚远。
“——在还未跟我分出胜负的前提下就死掉了,谁允许的?!”
Archer激情四溢的质问声传到在座每个人的耳朵里。Lancer和Berserker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在震耳欲聋的声音送达到周围每一个角落后,他们感受到了Archer切实的杀气。
“不过,算了。反正还有你们二位陪我练手。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你想要和我们同时为敌?未免太不知死活了,Archer!”
和芬恩久别重逢的尴尬,在这样的场景下被点燃起来的不安火种,需要有别的事来分散注意力。几乎同一时刻,主人多番袒护Archer的话又一股脑地冲进Lancer的脑海里——导火索已然就位了。多方因素综合起来,对于这个英灵的不满,此刻正因为Archer本人的寻衅行为更加煽动起Lancer压抑的怒火。
“妄想撇开我迪卢木多,就算你没找上门我也会把你打倒!”
动作麻利地提起左右两枪的枪尖,摆出其独特的战斗姿势。对于现在的Lancer来说急需一副药剂。只有Archer的鲜血才是抚平内心创伤的圣药。
“好极了,那便战吧!”
事态往最失控的方向剧变了!
Archer一口应允下来,荷雅门狄甚至有些不敢去看Lancer是不是已经冲出去了。
“Berserker,本来我的猎物就不是你。不过你想要留下来做客的话,我也乐意奉陪。用这招打败你们的话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但我等不及了。”
话音尚未落地,令人胆战心惊的【特洛伊的骨海】便铺设整齐,无限连绵起来形成巨大包围圈。
“——!!!”
荷雅门狄傻眼了。Lancer也止住呼吸,在对面的Berserker也是一阵汗颜。
Archer刚才的话明确地告诉他们,他和Saber战斗过。从右臂严重的伤势依然未愈的现状来看,Archer的魔力存储量已经跟不上再生的速度了。在这种时候还不顾及后果地启动最强宝具,是不是太莽撞了。
“我要马上解除右手封印